“兆示伊旅先生不像壞人,他希望這個世界充滿愛與和平,盡管行為有些極端,但有時候,在我心裏充斥陰暗的時候,我也想過要毀滅什麽,他卻一直在鼓勵我不要放棄,不要自我毀滅。”莫舒說。


    “攻身後攻心,這釣馬子的手法還真是高級。也是最近一次見麵才送你這個耳釘的吧?”肖富至笑著問。


    “是第五次的時候。”莫舒老老實實回答:“但我不知道這耳釘的價值。”


    單錚選擇相信這個善良的人。


    肖尚德抓住莫舒話裏的重點接著問:“他控製不住你是什麽意思?之前一直都在控製你嗎?”


    莫舒說:“在我和他身上有線連著,但我不知道線是什麽,他說線斷了,還說那人能夠斷他的線,但他好像並沒有為此生氣,隻是覺得可惜。”


    “斷他線的人是誰?”肖尚德問。


    “不知道,但我見過。”莫舒看了一眼眾人,主動接道:“是個身材不輸於這位先生、頭髮花白,完全記不住相貌的人。”


    “阮懷因……”肖尚德立馬就猜出這人是誰。


    看來阮先生已經什麽都知道了吧,他的記錄庫一定也把這一次事件更新了。


    肖尚德再次向兒子確認那個名聲在外的麵館進駐的刀削麵師傅,那個師傅十有八-九就是阮懷因了。雖然那個地方是他不願意去的,但是這回,他決定要去那個城市看看。


    “那麽最後一次見麵發生了什麽?”單錚問。


    莫舒笑笑,輕輕摸了摸胸口回答道:“無關緊要,總之我被完全俘虜了心。徹底愛上那位銀髮先生了。”


    肖富至嘖嘖嘆道:“你真傻,明明知道那人可能不是好人,現在又有可能是全人類的公敵了,你還想和他談戀愛嗎?”


    莫舒搖搖頭,苦笑著說:“就算是這樣,我也願意為了他不顧一切,哪怕與世界為敵……”


    肖富至覺得自己是真不理解這個教士的想法。為了一個人與全天下為敵?萬一那人失敗了,在他身邊幫助他的人豈不是會連骨頭都被人砸碎?反正他堅決地認為自己不能走非主流路線,除非不怕死不怕被羞辱。


    “我能感覺到他並不是那種會被全天下人討厭的人。”莫舒抓緊了自己的手,對幾人說:“有時候一個善良的人也會做出讓人無法判斷對錯的事情,我覺得他在這件事的做法上沒法讓人判斷出對錯。知道他善良的人一定會原諒他的。”


    肖富至搖頭嘆氣:“看來你和外邊那些俗人的三觀確實不合,我告訴你一個事實,當人們發現是誰導致人類變成那種怪物,不管是不是針對壞人進行的改造,不管存在好人身上的現象是不是讓人類變得更好,他們都會告訴你,那個源頭,必須被消滅掉。”


    肖富至說完,看著莫舒,知道他不理解,於是繼續對他說:“人,沒你想得那麽善良,也不可能絕對善良。現今人們對善良的定義也值得思考,他們認為,真正善良的人,是不會反對任何損害他們自身利益的事情的,人們認為,善良的人能夠包容一切汙穢,就像你這種的,一般人恨不得壞人死絕的時候你想的卻是如何讓壞人變成好人。明白嗎?隻要那傢夥傷害的是人,就會有人站出來反對,無論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他們反抗失敗,那些不吭聲的人最後會像你一樣,成為攀傀絕對聽話的傀儡。換句話說,攀傀如果喚醒這個世界上所有人身上的種子,人類反抗不過他的控製,我們最終會變成他的傀儡!這不是攀傀在簡單地清除世界上的壞人,而是他在篩選不會反抗他的溫順傀儡和玩具!”


    肖尚德沒想到自己這個傻兒子的腦袋這麽靈光。哪怕攀傀是真的單純想讓世界隻留下好人,但現在看看,如果全世界隻剩下莫舒這樣聽話乖巧的人或許沒什麽不好,但他們本質上就是攀傀的傀儡了。


    “沒想到這背後會有這麽大的陰謀……這是真的嗎?”單錚不確定地問。


    “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的確是這樣。哪怕我相信攀傀本質非常單純。”肖尚德認真地說。


    “為了讓世界幹淨而做出極端行為的人,也不是沒有。但是敢這麽做的人類可沒有好下場。”湯虎承熟知歷史,他知道以前發生過的世界大戰是因為什麽緣故。“如今我們要麵對的卻是非人類,嗬,想想還真不一定有勝算。”


    湯虎承抬頭看向莫舒,他暗自分析,那個非人類抓住了人類的弱點,甚至能夠讓人類擴大自身的弱點,光是對人類進行控製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害怕了。


    “那麽我們現在需要找到和那傢夥抗衡的武器,對嗎?我記得你們剛才提到過阮懷因,那是誰?”湯虎承問。


    “是一個擁有長生技能,無所不知無孔不入的人……人形生物。”肖尚德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因為他不確定阮懷因是不是人類,他從高復定口中聽到阮懷因是“永呈天啟後裔”,永呈天啟是什麽,他找了這麽多年也沒有找到相關文獻記載。


    “看來非人類也隻有非人類能夠對付了。”湯虎承笑著,站起來對幾個人囑咐道:“這件事恐怕還得瞞著,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會想辦法通緝那個叫做阮懷因的人,把他帶到領導麵前,軟硬兼施也要讓他幫助我們。”


    肖尚德無奈笑道:“從以前我在旗臨組的時候就聽過他的大名,更知道這人什麽德行,他不會多管閑事,也不會放任不好的事情發生。你們求他他都不一定鬆口,何況是來硬的,他不反戈你們就該謝天謝地了,我勸你別打他的主意。”


    湯虎承愣了一下,回頭看肖尚德,問道:“先生是旗臨組的成員?”


    肖尚德點點頭。


    “幾十年前旗臨組徹底解散,隻留下很多傳聞,原來真有這麽個秘密組織!”湯虎承興奮道。


    “這麽說,我們可以和兆示伊旅抗衡的武器就沒有了嗎?”單錚不甘心。


    “封村還埋著查菱和司天成,也許我們應該找他們幫忙,但這件事恐怕還得請示一下阮先生。”肖尚德說。


    “這兩人又是誰?”單錚問。


    肖尚德摸了摸鼻子,說:“司天成便是攀傀的分裂體之一,當時我們進入封村尋找長生人的時候就遇到了他,攀傀當時分裂成兩個部分,司天成和傀,讓攀傀之種散播得到處都是的就是傀,他授意年洲寰先生和趙熙定先生利用藥物散播攀傀之種。而司天成對此事完全不知情。查菱和兆示克菱長得一模一樣,據說是已故兆示克菱的複製體。但我現在開始懷疑那些非人類包括阮先生,是不是對我們說了謊。”


    幾人聽得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整理這些事情,首先最大的問題就是——一直在說的攀傀究竟是啥玩意兒???


    “要消化的東西太多了,先生,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海城,找到阮先生之後開始計劃將這些災難擺平吧……”湯虎承說到最後感覺有些無力,他甚至覺得這場戰鬥他們已經毫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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