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我們這麽多人!”不知誰這麽吼了一句,劉祿也是酒壯人膽,站起來滿臉堆笑地說:“那個,博勻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符博勻氣得渾身顫抖,他彎腰撿起一片藥丸:“欺負我不知道,居然餵我吃毒品!你真不是人!”說完,狠狠將藥摔到劉祿臉上。


    此時已經有人借著酒勁,從廚房拿了一把刀,站在符博勻身後,狠狠砍向符博勻!


    這群人也是真狠,這一刀,直接砍在符博勻脖子上!但因為那人腳步還有些虛浮,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氣,刀刃沒有沒入符博勻脖頸太深的地方。但也足夠留下致命傷了。


    但符博勻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人做什麽,眾人就這麽愣愣看著被砍傷後一聲疼都不吭的符博勻。


    “你交了什麽樣的朋友?劉祿……我以為你會改邪歸正的,我給你多少機會?但你呢?吞我的錢,還要殺我……還把房東家的東西都搬走了……你們就不知道怕嗎?!就不知道會遭天譴嗎!”符博勻怒吼著,伸手推開那個砍傷他的男人,就這麽任刀插在脖子上,瞪著眼,步步緊逼劉祿。


    但符博勻還沒來得及碰到劉祿,就被劉祿用不知道誰遞給他的水果刀刺傷了腹部。


    “嗬嗬……”符博勻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低頭看自己腹部的傷口。他在這一刻徹底對前男友絕望了,麵對前男友,他再也不會心疼了。這一刀仿佛切斷了他的神經,令他麻木到忽略被傷害的痛楚。


    “愣著幹嘛!讓他出去我們幾個都活不了!”不知誰提醒眾人殺人滅口。


    眾人趕緊抄起武器,圍攻手無寸鐵的符博勻。


    不一會兒,符博勻就被割了喉,身中數刀,刀刀致命……


    眾人一看符博勻終於不動了,但那雙眼卻直勾勾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發怵。


    “怎、怎麽辦……”有人問他們之中的老大。


    “還能怎麽辦!分了他!”老大大手一揮,眾人便急著去找鋸子斧頭這些東西過來。


    正當他們要動手,一陣鳴笛適時響起。


    “是救護車?誰叫的?!”老大一陣慌亂,舉著鋸子朝自己的小弟們怒吼。


    他們顯然是忘了,外邊還有一個暈過去的同夥和出去查看的同伴。


    眾人隻得趕緊收手,將符博勻從地上拖起來,塞進衣櫃裏。


    符博勻很清醒,他在衣櫃裏流下淚水,原本停止跳動的心髒在他拔出刀之後又開始跳了起來。


    是的,他這回終於可以確認了,自己真的死不了。


    不久後,臥室外傳來一陣吵鬧,還有人大吼什麽抱頭蹲下,符博勻這才從衣櫃裏出來,頂著一身血汙和那把插在他腹部的兇器,搖晃著走到大廳,低頭掃了一眼地上蹲著的兇手們,眼裏沒有一絲感情,平靜得宛若木偶。他接著抬頭,隻見幾個穿著黑衣的警-察舉著槍站在那,一臉嚴肅,眼裏卻滿是疑惑。


    年存真從門後鑽出來,在看到符博勻的時候愣住了,三秒後回過神,猛地拉住警-察的衣袖說:“對!對!就是他!”


    “他……他……怎麽可能!”那幾個親自動手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著符博勻看了好一會兒才說:“胸口五刀……脖子上兩刀……肚子三刀……怎麽可能……明明都沒呼吸了!心跳也停了!這不可能!不可能!”最後甚至不顧還有警-察在場,站起來歇斯底裏地吼道。


    警-察覺得這些人瘋了,但是他們傷人是事實,還是先帶回去錄口供吧。


    原來是年存真報的警,他趕到的時候聽到樓道裏傳來聲音,那時候救護車還沒來,但那個摔暈的人已經半醒半昏迷,念叨著說那個被丟在海裏的人回來了,是鬼,是鬼……年存真一聽,這不是做賊心虛怕鬼敲門麽?馬上就報了警。


    但警-察還是來晚了,符博勻要不是不死人,這會兒早就涼透了。


    符博勻被警-察帶了回去,經過醫生檢查,他身上的傷口隻剩下皮外傷了,傷及內髒的都已經癒合了。最奇怪的是,符博勻身體裏居然出現一條奇怪東西,醫生說不清楚那是什麽,隻是在觸診的時候摸到符博勻從後頸到尾椎的位置有一段跳動的東西。但摸了一會兒,跟符博勻一說他身上有這個東西,立馬就再也摸不到那條奇怪的跳動脈絡了。


    之後符博勻被警-察放回了家,那些十惡不赦的人也被關了起來,等待他們的是數罪併罰的法律製裁。


    符博勻和年存真一起回去,年存真為了讓他開心,帶他一起去吃那“直擊靈魂般的美味”刀削麵。雖然這個時間麵館可能已經沒有刀削麵了。


    果然,兩人排了很久的隊,結果排到一半,就被告知沒有麵團了。這家麵館很奇怪,刀削麵麵團限量供應,拉麵則是做到營業結束為止。也正是這種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任性,才吸引那麽多食客。不過確實,這家麵館的刀削麵真是一絕。


    但這天,做刀削麵的師傅卻沒急著走,他站在邊上,雙手環胸,悠閑地看著一旁的廚師做拉麵。


    兩人有些遺憾,但既然來了,也不能空腹而歸,他們決定隻吃拉麵,卻在排到的時候被刀削麵師傅親自接待了。


    “幾碗?”阮懷因微笑著看他們。


    “我可以多要一碗嗎?一碗打包回去……”符博勻在年存真回答了“兩碗”之後,摸了摸口袋裏的錢,笑著問。


    “行。”阮懷因說著,從桌子下拿出一小團麵團,隻拿了一把刀就開始削。


    其實很多人來這裏吃麵,不僅是因為麵好吃,還因為刀削麵師傅阮懷因的刀功簡直絕了。但是今天,他們發現阮懷因沒有秀刀功,但削麵的速度比用幾把刀還要快。


    很快,兩人就吃上了熱騰騰的刀削麵,還有一碗,阮懷因說一會兒吃完了再給他們煮。


    後麵的人也要吃刀削麵,卻被告知不做了,前麵沒吃到刀削麵的人抗議著,卻被阮懷因笑著說你們要吃我也不削,就這樣被直接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們不可能因為阮懷因的態度就不來吃麵了,這實在是平價又好吃的麵,師傅平時也不會說得罪人的話,就今天是個例外而已。


    兩人吃得很滿足,他們帶著打包的麵就要回去,卻被阮懷因攔住了。不過阮懷因也沒有多一句廢話,他隻給了兩人一個忠告:“不要把那件事情說出去。”


    符博勻知道阮懷因說的是他的不死體質,的確,他清醒之後認識到自己有多可怕,現在他隻想安靜地當一個普通人。


    年存真也知道符博勻的情況,死而復生,乍一聽是很不可思議,但在兆示伊旅身邊待著,他什麽怪事沒見過?有些事情還是別亂說會比較好。他決定把這個報導先藏起來,不發表了。


    符博勻帶著麵回到喬思文的家裏。喬思文還在忙自己的職稱考試,甚至連晚飯都來不及吃。直到符博勻回去才驚覺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怪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虎與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虎與狼並收藏怪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