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什麽?”


    “嗬嗬,嗬嗬,我啥也沒以為!”二鍋頭訕訕地笑著,指了指賈信那兒,連忙裝傻跑開:“少主我去看看賈信啊!”


    直到剩下一個人,連城璧才伸手撫了撫自己左側的臉頰,那一次在柳樹林,她就是這樣慢慢地貼近他,柔嫩的唇瓣差一點就……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連城璧望向她離去的方向。她早就隨著人群不知去了何處,那麽灑脫的一個人,大約沒幾日就會將他忘在腦後吧?就像當年那樣,一去不回。他有他的驕傲,她不來連家堡看他,他也就克製住想見她的心思。忘了他了嗎?忘了答應他的諾言了嗎?一旦閑暇下來,他就忍不住這樣在心裏問自己。從五歲至今,竟然不知不覺就過了十餘年。


    直到這次重遇,他才驚覺,記憶中那個笑得溫柔的‘小姐姐’,已經成了讓男人心動的絕色女子。她……是藏在他心底十幾年的人。別人,憑什麽覬覦她?


    蕭十一郎+小李飛刀9


    如果連城璧不是《蕭十一郎》的重要男配,也許楊豔真的沒幾天就不記得他了。畢竟她父親的結義兄弟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若是一個個認真算起來,她豈不是義兄義弟侄兒侄孫遍天下?


    縱然他是武林俊秀又如何,那些個王孫公子,楊豔從未看在眼裏過---在她眼裏,那些個全是和她兒子差不多歲數的孩子。在她心中留下印象,也隻是因為眼睛或是鼻子哪處與瑞兒有些相似罷了。


    那朱白水便是如此。他笑起來,唇角的弧度與瑞兒竟是九成相似。隻瑞兒活潑,朱白水沉靜些罷了。讓楊豔驚異的,不隻是朱白水竟然與瑞兒、桐兒同一天生日,更因他的母親朱夫人,竟然與她前世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


    縱然楊豔不信轉世投胎的說法,見此狀,心裏也不免待這性格淡漠的少年格外不同些,如此一來,竟叫外人傳言二者郎有情妾有意。


    在金陵遊玩了幾日,帶著杏兒女扮男裝,將這秦淮河上的名妓們也賞了個遍,楊豔便生了離開的心思。


    想著瑞兒桐兒生辰那日,她也叫人往峨眉給朱白水送去了生辰禮物,他回了信,信中竟然說自己看破紅塵,想要剃度出家。


    楊豔自然不幹涉他的決定,隻是心裏未免可惜。這位少年,才是真正的驚才絕技,聰明絕頂。她的流星鏢當稱暗器之首,與他過招卻十分吃力。他於文史經書也十分有見解,與他說話總是十分舒服。


    眼下這樣一個人,卻要舍棄滾滾塵世的一切,遁入空門。


    楊豔在心中歎口氣。其實出家不啻為另一條出路。若是厭了倦了,入了方外之界,躲避這塵世煩憂,也是不錯的。等到她哪天再也不想走了,就去找朱白水,一和尚一尼姑比鄰而居,大約這武林又要傳出‘驚鴻仙子怒而削發為情郎’的流言了。


    心中想著見那朱白水‘最後一麵’,楊豔便立即叫杏兒收拾行裝。二人快馬加鞭,往峨眉去。


    這峨眉師祖郭襄與射雕大俠楊過之間有著不解之緣,峨眉與楊家後人也一直都有聯係。如今的峨眉派掌門心眉師太與楊豔的師父楊霖是舊識,楊豔也隨師父來過幾次峨眉。她與朱白水便是在這兒相識的。


    峨眉掌門聽聞楊豔姑娘到,立即就讓小尼姑將人帶了進來。


    “師太,許久未見,您身子還好吧?”楊豔是小輩,見了心眉師太立即行晚輩禮。心眉師太慈眉善目,見了她便雙手合十,微笑道:“貧尼一切安好。倒是楊姑娘,一切安好否?”


    楊豔臉上是真心的笑容,就好像天真的孩童一般,純潔而美好。在這峨眉山上,聞著那淡淡的檀香味,心靈也好似淨化了一般。在這兒,她不是驚鴻仙子,她隻是楊豔。


    驀地,楊豔忽然有點理解朱白水的選擇了。不是這個世界太複雜,隻是聰明的人看透了這複雜背後的紛繁,便再也沒有繼續探尋下去的欲望了


    “一切安好,勞師太掛念了。”楊豔看著眼前這位眉眼慈善的長者,又想到自己那個遊子一般的師父,心中驀然有些歎息。師父與師太……終究是錯過了一生啊。也不知道師父午夜夢回,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年的選擇。


    為了武學,雲遊天下,而師太,將自己最美好的年華都用在等待,最終,師父回來了,她卻再也不是那個滿心滿意都是他的女子了。在無盡的孤獨中,她燃盡了自己所有的愛情,一顆心慢慢從鮮活到枯萎,再從枯萎到死寂。


    聽到心愛的女子喊他一聲‘施主’,師父心中會是什麽感覺?楊豔想了想,似乎師太的生辰就在這個月,不知那時師父可會來此。想見她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一麵十分不容易,楊豔想了想,竟然決定就在此處住下,等到師太生辰那日再做決定。正好與朱白水再切磋切磋,隻怕日後他出了家,便再也不樂意與她動手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師太十分大方地笑道:“白水那孩子在後山呢,你自行去找他就好。”師太雖然是方外之人,卻並不讚同人人都把出家當做避世的借口。大約是身為出家人才更清楚知道這之間的清苦與孤獨,師太竟是想要楊豔去勸一勸他。


    楊豔行了個禮,便帶著杏兒往後山去。峨眉後山,山清水秀,確實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楊豔並未特意放輕自己的腳步,她還在百米開外,朱白水便往她這邊瞧來。見是她,臉上立即掛起清雅的笑容。


    “豔兒,是你啊。”朱白水為人淡漠,卻並不在乎這些細節。隻要他覺得順口,便隨意稱呼。楊豔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稱呼特地去糾正他,兩人便‘白水’、‘豔兒’地叫上了。


    “朱公子。”杏兒先開口叫道。


    朱白水朝她點了點頭,便立即看向楊豔:“你怎麽來了?我道你起碼得過幾年才會來瞧我。”


    大約是因為身處峨眉,楊豔本就心情放鬆,又見朱白水目光清澈,便也不似對著外人似的端著架子,嘴角噙笑得看著他:“我收到你的信,心裏便一直想要來瞧瞧你。前些日子在金陵,暫且又不想回濱州,便往峨眉來了。”


    朱白水彎眉一笑,端的是公子如玉,瞧了她額上略有些汗意,便拉著她往那草廬去:“我也一直想去瞧瞧你,隻怕日後剃了度就不方便。”


    “你真想著出家?”杏兒自個兒玩去了,屋裏就他們兩人,楊豔斟酌了良久,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朱白水苦笑一聲:“出家又如何?不出家又如何?反正不過幾十個春秋,來來去去快得很。”


    楊豔蹙了眉,不讚同道:“這人生苦短是不假,若是這般消極,恐也不美。”


    “豔兒啊。”朱白水忽然握著她的手,目光直直地盯著她,另一隻手卻來撫她的臉頰,動作雖無禮,目光卻毫無褻瀆之意,楊豔剛要抽手,見他和瑞兒一般無二的笑容,又生生停住。


    “如果我娘親要我娶的人是你,該有多好啊。”


    楊豔看著他驚瀾無波的瞳眸,不由錯愕。莫不是他出家隻是為了逃親?這個理由和她之前所想的那些相比,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些。她之前前前後後想了恁個多,莫不是都是高看他了?


    朱白水收回手,目光自她臉上移向窗外,複又沉沉地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與母親相依為命,她的話,我不能不聽,可是我內心深處又實在不願意遵循。”


    這點楊豔確實清楚。光看朱白水隨母親姓朱就該知道是個什麽情況。朱夫人當年也是武林一美,隻是不知何時,她消失了五年,回來的時候就帶著朱白水這個兒子。朱白水七歲便上了峨眉,與母親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是他是個孝子,母親的意願與他的內心違背,他痛苦,卻無法對母親說一個‘不’字,最後竟然就想到了出家。


    “你母親要你娶的,是哪家的小姐?”楊豔站起身,走到他身後,語氣依舊淡然,卻有著她獨有的關心。若是她有法子,便幫他解決了。他不是不願意娶嗎,那就不娶唄。


    前一世為了楊家,她犧牲了自由,所以在她眼中,隨心所欲才最為重要。人這一生,不長不短,若是被人強迫著做不喜歡的事,便是活著也不會快樂的。朱白水這樣的男子,與天山雪蓮一般純淨,他應該隨風而去,而不是被禁錮在泥潭之中,慢慢腐爛。


    朱白水回頭,剔透的目光中倒映出她的身影:“連家堡的大小姐。”


    “……”


    “豔兒,你怎麽了?”


    “沒事……”楊豔扯了個笑臉,往窗口走去,半響後問道:“如果不娶連家大小姐,你母親會怎麽樣?”


    朱白水走到她身邊,沉沉地垂眸,許久之後,才歎息道:“大概換一家吧。”


    “母親從不勉強我,但是我卻不知如何對她說一個‘不’字。”朱白水皺著眉:“自小我便覺得我與母親並不像一般的母子,久而久之,便成了這般。”他笑:“倒不如豔兒你給我的感覺,更像母親些。”


    “……”楊豔抬起頭,細細地觀察他。她頭一次發現,這孩子大概就是從小缺少父母教導而導致的某些方麵遲鈍吧。看似聰明絕頂,實際卻是天真憨實,見什麽人說什麽話,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曾明白。


    “你是這麽覺得的?”楊豔嘴角吟笑,微側著臉看他。別人見她可都是退避三舍,怎麽到他這裏就成了母親一般的人物,莫不是她待他太好了些。


    “恩。”朱白水點頭,“豔兒極好。”


    在心裏歎口氣,楊豔再次抬頭看向他,那一汪清泉般清冽的眸子,正認真地思索著,他是那樣專心,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這是一個英俊的男人,這又是一個可愛的男人。粉嫩的唇色淡雅而秀致,微翹的雙唇微微抿起,白淨的肌膚上可以看見淡淡的絨毛,一襲月白色長衫穿在他身上,就如月宮裏走出來的仙人。


    公子如玉,美人如畫。


    楊豔看著他,記憶中她最重要的那兩個男人的身影和他漸漸重疊,他們微翹的唇角幾乎一模一樣。


    他……在她走後,會是怎樣一般光景?楊豔竟然不敢去想。


    還有,她和他的瑞兒,後來也長成白水這般出色的男人了吧。


    蕭十一郎+小李飛刀10


    “白水啊,你有沒有和你母親說過,你並不想現在娶親?”莫名的,在內心深處,楊豔對他總是多幾分耐心。


    朱白水搖頭,一雙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我要怎麽和母親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並沒有做錯。”


    深呼了一口氣,楊豔拿出當年教導小瑞兒的耐心:“孩子和母親全天下最親近的人,在你還在你母親的肚子裏的時候,她就開始抱著美好的憧憬期待你的降生。隻要是孩子不願意的事,母親一般都會為孩子考慮的。”當然,她說的是那些真心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有些人,根本不配‘母親’這個稱呼。


    “可是……”朱白水眨著純淨的眸眼,一臉疑惑而為難地看著她:“我七歲離開母親,至今不曾忤逆過她一句。”


    明明是武林最出色的的美男子,他卻偏露出迷糊而遲疑的目光,楊茹終於確定,這個於武功文采上都驚豔絕倫的少年,大約於某些方麵,確實十分遲鈍。


    現在想來,他喊她‘豔兒’,大約也隻是覺得好聽吧,根本沒想過這樣親密地喊一個女孩子,會造成怎樣的誤會吧?


    楊豔歎氣,親自教導他與母親寫了一封信。再三檢查後,確定並無無禮之處,才叫他飛鴿傳出。


    七日後,朱白水來找她。“豔兒,我給母親寫了信,她回信說,如果我不願意娶,她不會逼我的。”朱白水唇角掛笑,心情顯得十分愉悅。


    “如此便好。”楊豔淺笑。


    “隻是……”朱白水又遲疑地看著她,帶著幾分為難:“母親說,與連家已經口頭定了親事,我們這般毀約,對連大小姐不公平……且已經交換了信物……”這點楊豔也讚同,雖然隻是口頭約定,隻是這年頭女子的閨譽比什麽都重要,必然要給連家一個交代不可。


    “所以……”朱白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楊豔眼中含笑,鼓勵地看著他:“所以什麽?”


    “所以,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連家請罪,一並拿回信物。”朱白水一口氣說完,俊秀的臉上卻十分難為情,他忐忑地看了楊豔一眼:“豔兒,會不會麻煩你了?”


    “不會。”楊豔在心裏歎口氣,還是沒辦法拒絕他那樣純淨的目光啊。這個男人,是世間少有的奇才,前幾次與他切磋武藝,來去匆匆,兩人並未多做交流,見他行事偶有不當,隻當他是傲立武林的孤寂高手,不愛說話又不拘小節而已,心裏甚至還多幾分讚許。


    隻這次不同,楊豔在峨眉住了段時間,與他時常切磋,也因峨眉山上就她主仆二人是那塵世間的人,他的煩憂也隻能與她說。越是了解下去,楊豔便越無可奈何:這分明就是一個智商極高、情商極低的孩子啊!


    大約是自小在峨眉長大,他很少與世人接觸,山上師太們又都深居簡出,哪裏會教他這些紅塵之事。他便一直都沉浸在武學之中,造成了如今武學造詣極高,卻缺乏人際交往常識的現狀。


    對上他剔透而無辜的大眼睛,無論是誰都無法生氣的。楊豔自然也是如此,何況他與瑞兒又是那樣相像,叫她怎麽狠心拒絕得了。


    “等師太生辰一過,我便陪你去連家堡請罪。”楊豔想了想,自己還是同去的好,同為武林六君子,連城璧的心思卻比他不知深幾許。若是連城璧不滿他退婚,為難與他,這人隻怕不定做出什麽事來賠罪。


    不用娶親,朱白水自然欣喜,也不再說出家剃度的事。心眉師太見此,常常看著楊豔笑得意味深長。


    在峨眉山上的時間過得很快。白日與朱白水或是峨眉其餘弟子切磋武藝,有時也隨她們打坐念經,不知不覺就到了心眉師太生辰那日。


    方外之人,並不講究這些。但是有人記在心裏,師太也是高興的。楊豔那日起了個大早,生怕師父眨眼又不見人。


    卻不料這師父壓根就沒打算逃,大搖大擺地走進峨眉,看到楊豔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對著她身邊的朱白水說了一句:“日後你的草廬就歸老夫了。”


    朱白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一手背在身後,輕輕頷首,乍看之下,端的是神采飛揚翩翩少年了。


    事後楊豔問他,為何知道她師父會要他的草廬。這人回答:“我並不知。隻是老先生想要,我給他就是。”


    “……”楊豔再一次堅定了要跟他一起下山的決心。這是一個毫無戒心的人,對誰都抱有極大的善心。要他的草廬,他給,要他的銀子,估計也會給。要他的命……楊豔不打算繼續想下去了。


    師父遊蕩了一輩子,最後決定在峨眉山後的草廬終老。心眉師太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楊豔見狀,也隻能歎一口氣。


    她找師父並無太重要的事,隻是心中一直憂慮這個耄耋之年的老人罷了。如今見了他決心在峨眉山安度晚年,自然是舉雙手讚同,起碼日後再也不怕找不到他人了啊,她甚至還一度擔心他就此仙逝在外,她這做徒兒的還不知情。


    如今,見師父安然,楊豔便也放下心來,與朱白水一起下了山。


    自在山上之日,杏兒看她和朱白水的眼神就不太正常。楊豔心裏歎氣,麵上卻始終當做不知。她知道,她對朱白水太特殊,那麽多男人裏,她唯獨對朱白水是溫柔耐心的,可是個中理由她誰也不能告訴,就算是杏兒也一樣。


    而此時的連家堡中,連城璧傷愈,此前關於五毒童子的調查也終於有了些眉目。“逍遙侯嗎……”他涼涼地勾起嘴角,目光遠眺,深遠而空寂。恐怕,是衝割鹿刀來的吧。


    “少主,沈家來信了!”二鍋頭興奮地跑進來:“沈太君很擔心您,親自派了人來了。”說著,他便指著身後的沈家隨從,客氣地把人迎了進來。


    “連少堡主。”沈家隨從十分鎮定地行禮,從懷中掏出沈太君交予的信件:“這是我們太君親自讓小的交給少堡主的信,還請少堡主回信後,小的再帶回去。”


    連城璧禮貌地笑了笑,便叫二鍋頭帶著他下去休息。沈太君的信十分簡單,先問了他是否安好,並表達了自己的憂切之心,之後便是提出自己對於他此行遇險的疑慮,並用暗語表達了她對於某物的憂心。


    連城璧心中了然。最初得知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的割鹿刀將會作為沈小姐的陪嫁嫁到連家堡來的時候,連城璧不是不激動的。這武林中想要擁有這把刀的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是有資格擁有它的人卻不多,他連城璧就是其中之一。


    傳說中這把刀中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人性總是貪婪的,沒有幾個人可以抵擋得住。濟南沈家,身為大俠沈浪的後代,在武林中擁有足夠的聲望和能力,但是在沈勁風夫妻過世以後,沈家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來保護割鹿刀了。當年沈太君與連家定下婚約,未免也不是出於這個考慮。


    逍遙侯現身……大概已經把目光放到了連家堡了。


    嫁妝啊……連城璧想要回憶起自己未婚妻的模樣,卻發現自己腦海中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明明幼年時常一塊玩耍的玩伴,卻已然遺忘在記憶的深處。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起另一道身影,明明隻在幼年同處過一月,他為何就牢牢地記住了她?隻因為那時隻有她給了他溫暖的安慰嗎?


    ******


    另一邊,楊豔和朱白水一路東去,不日便趕到姑蘇。


    “小姐,朱公子,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我們是先留宿一晚還是直接去連家堡啊?”在杏兒眼裏,儼然已經把朱白水當做未來姑爺來看,她們家小姐年紀也不小了,雖然在她心中沒幾個人能夠配得上她們家完美的小姐,但是朱公子嗎……馬馬虎虎吧。


    楊豔看了看天色,又看向朱白水:“白水,不如今晚先休息一晚,明早再去連家堡吧。”頓了頓,她又解釋道:“為了表示禮貌,萬沒有大晚上的去人家家中賠罪的道理。”一看他皺著眉疑惑的模樣,楊豔就知道他一定是不知道這其中原因的。這一路上,她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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