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剛走到床邊便被人一把攬住細腰拉進了懷裏, 阿濃臉蛋發紅,心口砰砰地跳了起來:“睡覺吧, 明, 明兒還要趕路呢。”


    秦時本就有些蕩漾,再被她水亮逼人的雙眼一看,心頭頓時越發地火熱了起來。


    “好, 這就睡。”


    看著嘴上應得一本正經, 雙手卻開始不老實的青年, 阿濃:“……”


    她的表情逗得秦時低低地笑了起來,他俯身咬著她的嘴巴, 問道:“今兒是不是嚇到了?”


    這聲音像是從他的胸膛裏發出的, 低沉,微啞,如同某種自帶磁性的弦樂, 好聽得叫人渾身發麻。


    阿濃有點發慌,可這慌亂中又帶著一種莫名的希冀, 她不知道該怎麽做, 隻能下意識地推了推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嗯,有點兒,你,你別靠這麽近。”


    “為什麽不能靠得近?”秦時抬起頭,眼神促狹,又有些無賴地捏著她的下巴問道,“你可是我媳婦兒。”


    阿濃:“……”竟然無法反駁。


    秦時被她含嗔帶羞的眼神看得一顆心驀地分開了兩半,一半軟成了水,一半燃成了焰。他摸著她白皙細膩的臉蛋,低頭湊過去親了她一口:“莫怕,我在呢。”


    他的眼神滿含溫柔,阿濃心中一柔,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輕輕點了點頭:“隻是不知那些到底是什麽人,行事竟這樣殘忍。”


    “若我猜得沒錯,他們應該是在那裏煉藥,而那些孩子,就是他們用來試藥的藥人。”


    “藥人?!”阿濃一驚,想起了那兩人的對話和那個男孩死去時不正常的膚色,臉色驀地沉了下來,“這等有違天道的行為,怎麽竟會有人……”


    “在某些人的眼裏,他人性命與草芥無異,為了成就自己所謂的大業,這點子犧牲算什麽?”秦時目露嘲諷,見阿濃神色越發不好,便不再往下說,隻低頭吻住她的唇,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了,咱們睡吧。”


    阿濃還想說什麽,但他的動作太過霸道,她一時掙紮不得,便隻能無奈順從了。


    不過……


    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不是說睡覺麽?你的手在幹什麽?”少女羞窘地拍了一下某人越發不老實的手。


    秦時無辜地抬起頭:“它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它在做什麽。”


    阿濃:“……”


    真是臭不要臉啊。


    ***


    二人兩情相悅,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這般親親蹭蹭,免不得就擦槍走火了。幸而秦時意誌力夠強,這才在情況即將失控之際險險地停了下來。


    “不行,得快點回家!”青年皺著眉歎氣。


    阿濃聽著好笑,又覺得難為情得緊,見他還要再逗自己,頓時將腦袋埋入了枕頭裏裝起死來。


    “小鴕鳥。”秦時見此低低地笑了起來,伸手捏捏她鮮紅欲滴的耳垂,不肯放過她,“方才你覺得……”


    還未說完便被受不住了的少女一把捂住了嘴巴。


    “睡覺!”


    她粗聲粗氣強裝淡定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秦時心底那團未曾冷卻的火焰又忍不住跳躍了起來,隻是想著連日趕路的辛勞以及周圍環境的簡陋,青年到底還是深吸口氣按下了心頭的火熱。


    他好像很難受……


    聽著耳畔壓抑的呼吸聲,阿濃有些心疼也有些動容,同時腦中也不知怎麽就閃過了自相識至今他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


    舍身忘我的救助,全心全意的嗬護,無微不至的照顧……腦中閃動的那些畫麵勾出了心底某種陌生而強烈的渴望,少女咬著唇,許久突然睫毛一顫,主動地抬頭吻住了青年的嘴巴。


    她這動作帶著某種異樣的堅決,秦時心頭頓時瘋狂地跳了起來:“阿濃……?”


    從未曆經過這些事的阿濃有些無措,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她便不會退縮。遂心裏雖慌張得厲害,但她還是強做鎮定道:“我們……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既然是夫妻了,那麽洞房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無需再這般辛苦忍耐。


    秦時頓時天人交加,艱難地說道:“可是這裏太過簡陋,我不想委屈你……”


    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阿濃紅著臉搖了一下頭,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用生澀而笨拙的行動表示了自己的不在意。


    秦時本就已經忍到了極限,此刻哪裏還能忍得住?僅剩的那點子理智徹底崩塌,他反客為主,徹底將饞了許久的小媳婦一口吞了下去。


    ***


    都說溫柔鄉,英雄塚,何況秦時又素了多年忍了多時,一朝解禁,那簡直與狼無異。饒是他有心克製,效果也不過爾爾,遂翌日早晨阿濃起床的時候有種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的感覺,尤其是某個不能說的地方,更是酸澀難當,十分不適。


    不過這頭是自己起的,對方又自早上起床後一直在旁邊伏低做小,她就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最終便隻能嗔了這眉眼含春,神色愉悅至極的青年一句,道是往後再這般無節製便不許他碰了。


    秦時自是連口應下,末了才又道:“你身子不舒服,咱們今日便再在這裏歇上一日,明兒再繼續趕路吧。”


    阿濃一愣:“可你不是趕著回軍營嗎?”


    “不差這麽一天,再者昨天那事兒還沒查清楚,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


    想起昨日那野林中發生的事情,阿濃後背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要親自去?”


    秦時點頭:“此處並非我們的地盤,手下的弟兄們查探起來沒有那麽方便,且這一來一回也需要時間,萬一那些人在這段時間裏轉移了陣地,以後咱們再想找到他們就難了。你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很快便回來,你乖乖在這裏等我,順便好好休息。”


    阿濃麵露擔憂:“可那些人看起來並不好對付,你一個人……”


    “你得相信你男人。”秦時笑了起來,拉起她的手親親她的手背,又道,“放心,一旦發現情況不對,我一定馬上撤退,絕不冒進,嗯?”


    想著那些人殘忍無情的行事手段,阿濃怎麽都按不下心頭那幾許憂慮,但秦時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好,萬事小心,早些回來。”


    她會尊重他一如他尊重自己——於任何事,於任何時間。至於二人想法的矛盾之處……


    少女眸子微轉,突然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難得地放軟了聲音,近乎撒嬌一般說道,“若是叫自己受了傷,你知道後果哦。”


    秦時頓時心頭一蕩,用力回親了她一口,這才用比剛剛更認真的語氣說道:“好,在下定將小娘子的夫君安然無恙地還來。”


    阿濃這才抿唇笑了起來。


    ***


    二人又膩歪了一會兒。秦時便出門了。臨走前,他找到藍瓔幾人,與他們交代了一聲。


    “秦將軍就不怕我們趁此機會將表姑娘帶走?”藍瓔對此很納悶,忍不住問道。


    “她身子有點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沒法就此上路。”秦時挑眉一笑,又利落地對幾人行了個禮,“有勞各位在我出門的時候照看一下內子了。”


    他們是敵人,關係沒那麽和諧吧?還有,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不僅答非所問,似乎還有些……宣誓主權的意思?


    藍瓔眼角微抽,片刻才道:“保護表姑娘是我們的任務,秦將軍不必多禮。”


    秦時沒有再說話,笑著拱拱手便走了。那一臉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看得藍瓔莫名覺得眼睛有些刺癢。


    “這人……什麽意思啊?篤定我們不會不顧表姑娘的身子,在這個時候帶她走?還是自信就算我們帶表姑娘走了他也能很快追上來?”待到青年身影消失在門外,藍瓔身後一年輕人不解地問道。


    “都有。”藍瓔回過神,苦笑著搖了搖頭,“此人比我們想象中還要不好對付。”


    “那咱們還帶表姑娘走不?”


    藍瓔猶豫了一下,答道:“我先去看看她再說吧。”


    而與此同時,秦時已經騎上快馬往鎮郊趕去。騎馬比馬車要快得多,他很快便找到了地方,然他沒有馬上進林子,而是在那林子外的小道上停了下來。


    “閣下已經跟了我一路,既然對在下這般好奇,何不幹脆出來見個麵?”


    話音落下片刻,輕輕的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秦時轉頭,見是個身著白色勁裝,手握九節銀鞭,長著一張娃娃臉,眼神卻很鋒利,氣質更是冷冽如冰的少年,不由訝異地挑了一下眉。


    之前那段路來往行人較多,隻這裏位置偏僻行人少些,遂他本是打算在這裏處置了身後那個“探子”或是“刺客”的,誰曾想……


    “白衫銀鞭,閣下莫不是文家的五表哥?”


    文家五子皆人中龍鳳,隻是這些年因文皇後之故,家中長輩刻意壓著他們的名聲,因此除了西北當地的百姓們,外人對此多有不知。然若是有心,這些事情其實並不難查到,尤其是文家第五子文熙因著年紀小,正好趕上了永興帝專心享樂,不問政事的“好時候”,在外的名聲相對於幾位兄長還是露了一些出來的,因此秦時一眼便認出了他來。


    不過他年紀比阿濃還小上幾個月,如今剛滿十六,秦時這聲“五表哥”實在叫得有些臭不要臉。


    文熙因此眉頭微抽,但卻也沒有失態,隻是盯著青年的目光更加尖銳了幾分:“你就是秦時?”


    這孩子少年成名,雖如今年紀不大,身手卻據說比上頭幾個兄長都要好些,秦時並不敢小看他,聞言笑了一下,頷首道:“是,五……”


    話還未說完,那如同冰刃一般的少年已經冷哼一聲道:“阿濃表姐是我的,你若是識相便乖乖與她和離,放她自由,否則……”


    啪!


    九節銀鞭破空作響,殺氣漫天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來不及多說,快上車,要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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