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蘇研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二郎卻是抱著腦袋嚎啕大哭，“明明家裏的日子越來越好，她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蘇研沉默，沒告訴她有些人就是這樣。
窮的時候是一個樣子。
有錢之後，又會變成另外一副嘴臉。
蘇二郎的哭聲嚇得嘟嘟一屁股坐在地上。
驚愕的看了看母親，又回頭看看舅舅。
最後她兩手撐著地爬起來，一歪一扭，如同小鴨子一般走到蘇二郎的麵前。
頗為手足無措的皺眉看著舅舅。
然後蘇二郎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頭，下一瞬他的頭被一個小小人抱住了。
同時耳邊也傳來了嘟嘟的奧奧的哄人聲。
“奧奧，乖，不哭了不哭了。”
這是全家哄她的時候才會用到的詞語，這會兒被她拿來哄別人了。
蘇二郎背後一僵，漸漸地又放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抱住麵前的人。
腦袋埋在她的小肩膀上，無聲的做出了決定。
半晌，他抱起嘟嘟往上拋了拋，嘟嘟咯咯咯的笑了幾聲。
後麵才雙手捧著蘇二郎的臉，左右看了看，“舅舅，不哭了？”
“嗯！多虧了嘟嘟，舅舅現在好多了。”
嘟嘟咧嘴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研坐在一邊看著兩人互動完畢，方說道，“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去吧，去看看爹娘，也看看事情要怎麽處理。”
蘇二郎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麽，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蘇二郎撓撓頭，“唉，就是，我想著你既然在村裏蓋了個廠子，我...能不能去那裏幹活？”
蘇研驚訝：“怎麽突然想回村裏，在這邊幹的好好的。”
蘇二郎：“也不是突然，是上次回來就有點想法了。我出來了，爹娘在家我也不放心，再加上鬆哥兒還小。他娘...”
“他娘又那個樣子，我得看著孩子。”
蘇研：“可是你不是想著在縣裏買房子嗎？”
“嗨，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嗎？原來是被災民那事兒嚇怕了，想著在縣城買房安全。”
“後來想想村裏挨著山，也不見得不安全。”
“再說既然村裏有廠子，我回家替你看著也好。村裏大部分人家是好人，但也保不齊有二流子手腳不幹淨的。”
“爹娘年紀大了，也看顧不過來，我回去也能跟二老換換班，出了事再說什麽都晚了。”
蘇研沉默良久，道，“你想好了？”
蘇二郎堅定點頭。
這次蘇研沒有挽留他，“想回去就回去吧，但哪一天如果還想到縣裏落戶，記得提前跟我說，我替你安排安排。”
蘇二郎狠狠點頭同意。
“對了，再過段時間我會給廠裏一批麻布做衣服，這些衣服做出來是要銷售到鄉下的，到時候我會計算一下成本給個定價。”
“你拿去在附近村裏賣，每賣出一件，我給你一成的利潤。”
蘇二郎驚訝的張大嘴巴，然後瘋狂擺手，“不行不行，哪有這樣的?”
“我還有利潤呢，你怕個什麽。”
蘇二郎:“可是，可是...”
蘇研打斷他，“別可是了，你能賣出去是你的本事，靠自己的本事掙錢，這有什麽。”
蘇二郎臉都皺到了一團，像是包子上麵的褶皺。
什麽靠本事，姐姐的服裝店他可是親眼見證過有多火爆的。
那廠子裏做的衣服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
再加上姐姐衣服的定價一向低，這要是在鄉下擺出來。
蘇二郎敢肯定，就在他們村裏轉一圈，都會被銷售一空!
這簡直就是坐著收錢。
他正欲開口拒絕，或者是把給他的分成再降下來點。
但蘇研已經提前站起來，“行了，就這麽說定了，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去!”
說完她就推著蘇二郎出去，“明天收拾好不用過來告別了，直接回去吧，有時間我會回去看看的，好好照顧爹娘!”
蘇二郎茫然站在院子裏，麵前的房門緊緊關閉著，還能聽見裏麵嘟嘟稚氣的說話聲。
糾結了半晌，他終究沒去敲門，轉身離開了。
走到院門口，她回頭又看了一眼房間門，然後轉身離開。
這次他沒有再回頭。
第二天，何安從超市回來，告訴蘇研二郎已經離開了。
特地沒去服裝店的蘇研心裏空落落的，怔怔的很久回不過來神。
但人走了，她們飯還得吃，覺還得睡。
日子還要接著過下去。
很快，廠子的第一批衣服做好，由蘇父蘇母用族長家的牛車押送過來。
蘇研帶人看完之後，就讓人把衣服送到倉庫裏保存。
然後拉著蘇父蘇母到一邊說話。
兩方先是問過最近的近況，得知大家都挺好。
然後蘇研才問，“二郎回家怎麽樣？陳桂花...”
蘇母這次沒有再像上次那樣愁眉苦臉的，雖然也沒有笑出來。
但看著臉色明顯好了很多。
“二郎挺好的，回到家之後什麽都幫著幹，你那個廠子二郎也一直幫著看著，跟族長交流，調節矛盾。”
“還有在廠子裏修修用壞的東西，給大家打打下手什麽的。”
“這次回去，感覺他一下子成熟穩重了許多。”
蘇研抿唇，歎息一聲，最終沒再說他什麽。
“陳桂花那邊...”
“嗯？”蘇研偏頭過去認真聽。
“你弟弟說不去接她，還說等孩子生下了，照顧完她月子，咱家就算仁至義盡了。”
“到時候他會和離，陳桂花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也不用天天覺得跟著他吃苦了。”
蘇研：......
蘇母：“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你弟弟是鐵了心了。我本來還想著鬆哥兒還小，怎麽能讓他沒娘呢？”
“但你弟弟說，有這樣的人，家裏永遠不會安靜，與其總是爭吵，還不如和離了，大家各過各的。”
“鬆哥兒他自己會好好照顧著。”
蘇研沉默半晌，除了一句，“二郎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什麽都說不出來。
蘇母也沒想她會說出什麽來。
就是自己心裏悶得慌，想和女兒說一說，心裏也好受點。
蘇研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二郎卻是抱著腦袋嚎啕大哭，“明明家裏的日子越來越好，她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蘇研沉默，沒告訴她有些人就是這樣。
窮的時候是一個樣子。
有錢之後，又會變成另外一副嘴臉。
蘇二郎的哭聲嚇得嘟嘟一屁股坐在地上。
驚愕的看了看母親，又回頭看看舅舅。
最後她兩手撐著地爬起來，一歪一扭，如同小鴨子一般走到蘇二郎的麵前。
頗為手足無措的皺眉看著舅舅。
然後蘇二郎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頭，下一瞬他的頭被一個小小人抱住了。
同時耳邊也傳來了嘟嘟的奧奧的哄人聲。
“奧奧，乖，不哭了不哭了。”
這是全家哄她的時候才會用到的詞語，這會兒被她拿來哄別人了。
蘇二郎背後一僵，漸漸地又放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抱住麵前的人。
腦袋埋在她的小肩膀上，無聲的做出了決定。
半晌，他抱起嘟嘟往上拋了拋，嘟嘟咯咯咯的笑了幾聲。
後麵才雙手捧著蘇二郎的臉，左右看了看，“舅舅，不哭了？”
“嗯！多虧了嘟嘟，舅舅現在好多了。”
嘟嘟咧嘴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蘇研坐在一邊看著兩人互動完畢，方說道，“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去吧，去看看爹娘，也看看事情要怎麽處理。”
蘇二郎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麽，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蘇二郎撓撓頭，“唉，就是，我想著你既然在村裏蓋了個廠子，我...能不能去那裏幹活？”
蘇研驚訝：“怎麽突然想回村裏，在這邊幹的好好的。”
蘇二郎：“也不是突然，是上次回來就有點想法了。我出來了，爹娘在家我也不放心，再加上鬆哥兒還小。他娘...”
“他娘又那個樣子，我得看著孩子。”
蘇研：“可是你不是想著在縣裏買房子嗎？”
“嗨，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嗎？原來是被災民那事兒嚇怕了，想著在縣城買房安全。”
“後來想想村裏挨著山，也不見得不安全。”
“再說既然村裏有廠子，我回家替你看著也好。村裏大部分人家是好人，但也保不齊有二流子手腳不幹淨的。”
“爹娘年紀大了，也看顧不過來，我回去也能跟二老換換班，出了事再說什麽都晚了。”
蘇研沉默良久，道，“你想好了？”
蘇二郎堅定點頭。
這次蘇研沒有挽留他，“想回去就回去吧，但哪一天如果還想到縣裏落戶，記得提前跟我說，我替你安排安排。”
蘇二郎狠狠點頭同意。
“對了，再過段時間我會給廠裏一批麻布做衣服，這些衣服做出來是要銷售到鄉下的，到時候我會計算一下成本給個定價。”
“你拿去在附近村裏賣，每賣出一件，我給你一成的利潤。”
蘇二郎驚訝的張大嘴巴，然後瘋狂擺手，“不行不行，哪有這樣的?”
“我還有利潤呢，你怕個什麽。”
蘇二郎:“可是，可是...”
蘇研打斷他，“別可是了，你能賣出去是你的本事，靠自己的本事掙錢，這有什麽。”
蘇二郎臉都皺到了一團，像是包子上麵的褶皺。
什麽靠本事，姐姐的服裝店他可是親眼見證過有多火爆的。
那廠子裏做的衣服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
再加上姐姐衣服的定價一向低，這要是在鄉下擺出來。
蘇二郎敢肯定，就在他們村裏轉一圈，都會被銷售一空!
這簡直就是坐著收錢。
他正欲開口拒絕，或者是把給他的分成再降下來點。
但蘇研已經提前站起來，“行了，就這麽說定了，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去!”
說完她就推著蘇二郎出去，“明天收拾好不用過來告別了，直接回去吧，有時間我會回去看看的，好好照顧爹娘!”
蘇二郎茫然站在院子裏，麵前的房門緊緊關閉著，還能聽見裏麵嘟嘟稚氣的說話聲。
糾結了半晌，他終究沒去敲門，轉身離開了。
走到院門口，她回頭又看了一眼房間門，然後轉身離開。
這次他沒有再回頭。
第二天，何安從超市回來，告訴蘇研二郎已經離開了。
特地沒去服裝店的蘇研心裏空落落的，怔怔的很久回不過來神。
但人走了，她們飯還得吃，覺還得睡。
日子還要接著過下去。
很快，廠子的第一批衣服做好，由蘇父蘇母用族長家的牛車押送過來。
蘇研帶人看完之後，就讓人把衣服送到倉庫裏保存。
然後拉著蘇父蘇母到一邊說話。
兩方先是問過最近的近況，得知大家都挺好。
然後蘇研才問，“二郎回家怎麽樣？陳桂花...”
蘇母這次沒有再像上次那樣愁眉苦臉的，雖然也沒有笑出來。
但看著臉色明顯好了很多。
“二郎挺好的，回到家之後什麽都幫著幹，你那個廠子二郎也一直幫著看著，跟族長交流，調節矛盾。”
“還有在廠子裏修修用壞的東西，給大家打打下手什麽的。”
“這次回去，感覺他一下子成熟穩重了許多。”
蘇研抿唇，歎息一聲，最終沒再說他什麽。
“陳桂花那邊...”
“嗯？”蘇研偏頭過去認真聽。
“你弟弟說不去接她，還說等孩子生下了，照顧完她月子，咱家就算仁至義盡了。”
“到時候他會和離，陳桂花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也不用天天覺得跟著他吃苦了。”
蘇研：......
蘇母：“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你弟弟是鐵了心了。我本來還想著鬆哥兒還小，怎麽能讓他沒娘呢？”
“但你弟弟說，有這樣的人，家裏永遠不會安靜，與其總是爭吵，還不如和離了，大家各過各的。”
“鬆哥兒他自己會好好照顧著。”
蘇研沉默半晌，除了一句，“二郎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
什麽都說不出來。
蘇母也沒想她會說出什麽來。
就是自己心裏悶得慌，想和女兒說一說，心裏也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