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看著堂下荒唐的一幕,皺眉又拍了幾下驚堂木讓大家安靜。


    “好了,像什麽樣子?”


    他帶著災民反縣令是因為縣令做的過分,要殺他們。


    可不是真的要反朝廷!


    就他們這點人,在朝廷大軍麵前,都不夠看的。


    他隻是效仿以前爺爺講的前朝舊事,想要來一出官逼民反。


    等後麵朝廷來招安的時候順勢提出他們的要求,好讓他們活下去。


    縣令要殺他們是該死,縣令夫人也可以是泄憤被人殺死。


    但決不能是被人侮辱後,自殺身亡!


    王大勝幾個聽到王義的嗬斥後,互相看了幾眼,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不再說話了。


    王義看著堂下的縣令縣尉與縣令夫人三人,又看看站在一邊一臉憤怒的李壯和朱強,再看看站在李壯和朱強對麵的王大勝等人。


    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揮了揮手,讓人把縣令縣尉與縣令夫人三人押到牢房裏,“看緊點!我們要先把縣城徹底拿下來,後麵再跟這些人算賬!”


    王大勝不同意了,“大哥,怎麽能把他收牢裏呢?這也太便宜他了!”


    “就憑他做的那些事情,就該立刻殺了,好給兄弟們的家人們報仇!”


    本來沒覺得怎麽樣的其他人,被王大勝這一番言論激起了仇恨,紛紛嚷嚷著要把這三人斬首示眾。


    王大勝看著這些支持他的人,得意一笑。


    王義就不高興了,他看著堂下的人,沉下臉,“誰說不殺他們了?”


    “隻是讓你們先把縣城拿下接手過來,等穩定之後再搜羅他們的罪狀,讓他們死個明白。”


    王大勝:“這有什麽不明白的?就是這個人派兵殺我們。”他指向縣令。


    “這個人領兵跟我們打!”王大勝又指向縣尉。


    緊接著王大勝的手又挪動了一個方向,指著縣令夫人,“這個人逃跑都帶著那麽多金銀珠寶,平時肯定沒少搜刮百姓!”


    “這幾個人哪一個不該殺?”


    堂下立刻有許多人附和:“是啊!該殺!該殺!該殺!”


    李壯不高興了,他大嚷,“大哥說這幾個人不該殺了嗎?隻是說等兄弟們都安全了再殺!”


    “王大勝你這麽曲解大哥是什麽意思?”


    王大勝:“...我沒什麽意思啊!就是覺得盡快殺了這幾個比較好!”


    李壯:“我呸,咱這一路走來,都是大哥領著的!他不比你懂得多,要你覺得這覺得那的?”


    王大勝被這一頓嗬斥氣的滿麵通紅,餘光又瞥到身後其他正看著他的兄弟。


    一時氣血上湧,抓住李壯的衣領,“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我再說怎麽了?大哥讓幹啥就幹啥,你也沒多少腦子,胡咧咧這麽多做什麽?”


    王大勝:“我怎麽沒腦子了?你給我說清楚...”


    “你就是沒腦子,昨天攻城的時候,若不是大哥發現的快,你早就被那些守門兵忽悠住了,還有的你現在在這裏說這說那的?”


    “啊啊啊,李壯,你找死!”


    “說不過就惱羞成怒了吧!我呸,當爺爺怕你!”


    兩人當即你一拳我一腳的陷入混戰,周圍人圍在一圈,想上手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王義看著下聯頃刻間亂成一鍋粥的人,氣的腦袋青筋直冒。


    他砰的一聲扔掉了驚堂木,木頭撞到了屋裏的柱子,發出響亮的砰的一聲。


    眾人被這聲音一震,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裏,立即退後站直了。


    這時候,處於最中央的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李壯和王大勝兩人就成了主角,雖然他倆從剛才開始一直都是。


    兩人雖然停止了打鬥,但還是憤憤不平,左右扭開頭,根本不看對方。


    王義蹙眉看了兩人半晌,直把兩人看的心虛的低頭,這才作罷。


    讓人按照先前的吩咐,把縣令三人帶下去關起來。


    “朱強,你去帶一些兄弟們守住城門。”


    “大壯,你帶人去讓縣裏的兄弟們不要鬧得太過,咱們還要在縣裏生活呢,差不多就行了。”


    朱強和李壯互相看了眼:“是!”


    王大勝在一旁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沒人看到。


    由於王義騰出手來幹預已經逐漸瘋狂的災民,所以即使再不滿,那些災民表麵上也收斂了許多。


    不過背地裏,一樣會仗著人多,繼續搜刮縣裏的一些富戶。


    隻是不像開始那樣衝進人家家裏明搶了。


    這回變成了暗地裏威脅。


    作為災民裏除了王義之外有名勇猛的王大勝發現了這種情況,不過他不僅沒有攔著,還替對方瞞下了事情。


    閑下來的時候,他們一起找了個大宅子,讓這裏的主人家上好酒好肉,他們一起吃吃喝喝個盡興。


    他喝了一些酒,忍不住道,“大哥就是太婆媽了!”


    “我們已經打下了整個縣城,那縣城裏的人怎麽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這些老爺夫人們,平時沒少壓榨百姓,我們隻是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罷了,這也不讓!”


    這些話說的與他一起喝酒的幾個兄弟們也憤憤不平,紛紛附和起王大勝的話來。


    不過他們再怎麽不滿,也沒有拿到王義麵前叫嚷,隻是陽奉陰違罷了。


    這讓一旁故意喝酒裝醉說出這些話的王大勝有些不滿,反應太平淡了,竟然沒有奮起去找王義理論。


    想想王義做出這些事,大家麵上對他不滿,但卻沒有一個人真正鬧到他麵前,王大勝就覺得很憋氣。


    憑什麽呢?


    都是姓王的,他能在幾萬人裏麵呼風喚雨,說什麽就是什麽。


    自己出力沒比他少,打仗衝在最前麵,攻城的時候更是第一個進城。


    他自認為比著王義,自己不少什麽。


    但看著下麵這些這會兒又隻講著喝酒,不再說王義的兄弟們。


    藏在桌底下的手暗暗握緊了。


    何家這邊


    何安與何大伯他們一直在院子裏精神緊繃的守到天光大亮。


    本以為縣城會越來越亂,但沒想到臨到天明的時候,那種打砸搶的聲音竟然慢慢的小了很多。


    不過所有人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又死死的守了好一會兒,才確定外麵的聲音真的小了。


    何安看了看何大伯,不知道怎麽回事。


    何大伯也是一臉懵,他猶豫了一瞬,道,“先守著吧,誰知道是不是外麵在守株待兔,我們就在這院子裏待著不要出去。”


    這一守就又守了三天,新房這邊再也沒有人來騷擾。


    所有人都以為縣老爺控製住了局麵,欣喜不已的時候,縣裏突然又響聲大噪。


    而且這一次發生在白天,比上一次廝殺的聲音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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