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不解:“什麽叫也?”


    緊接著又反應過來,“難道你是懷孕了?”


    蘇研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這送子觀音莫不是平時攢著祈願,到時候一起處理了?


    趙婉:“那就難怪了,我說這幾天怎麽收不到你的回信,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才想著來看看。”


    蘇研沒告訴她中秋發生的事情,畢竟是家醜,何祖母也已經做完了處罰。


    現在補償的地契都交給她了,何母也在家裏夜以繼日的抄寫金剛經,再說出去就不合適。


    因此隻是隨口說剛懷上,胎相不穩,要臥床靜養幾天。


    現在已經沒事了。


    趙婉點點頭,感歎道,“沒想到這麽巧,我是前兩天才剛查出來的,跟你也就是前後腳。以後孩子出生了也有玩伴。哎?說不定能定個娃娃親。”


    蘇研領著她進屋,聽到這話,雙手舉起,連連拒絕。


    “可別,孩子的事兒以後讓孩子長大後自己做主。若是兩人真有緣分,長大後再定不遲。若是兩人隻是兄妹相處,那又何苦強求他們。再說說不定咱倆都生了男孩兒或女孩兒呢。”


    趙婉在椅子上坐下,想想蘇研說的挺對。


    她對自己的孩子自然也是疼愛的,當然不可能勉強他。


    剛才不過是感性一提,現在聽了蘇研的解釋,也覺得她說的有理。


    趙婉伸手撫了撫自己還未顯懷的肚子,臉上帶著慈母的光輝,“我別的也不求,隻希望這孩子以後健康平安就好。隻要他以後不殺人放火,想做什麽我都是支持的。我這一生就這樣了,希望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蘇研坐到她對麵,沉默片刻,歎了口氣,“我們還年輕,何必說這種喪氣話?難道是七奶奶又給你找麻煩了?她不是被關到院子裏禮佛了嗎?”


    趙婉苦笑:“禮佛又如何,府裏老太爺記掛著,兒子也時刻惦記著,大家都生怕我虧待了她。”


    “我原本以為老太太脾氣暴躁胡攪蠻纏,但是老太爺還是明事理的。這些天看來,卻並非如此。”


    “老太太在府裏作威作福,老太爺難道真的不知道嗎?無非心裏是站在老太太一邊,不管罷了。”


    蘇研震驚:“怎麽會?七爺爺看著還行啊?”


    趙婉:“我原也是這麽認為,畢竟嫁過來這幾年老太爺一直對我讚譽有加,從不吝嗇為我說話。但是現在想想,那不過是因為我沒有反抗老太太罷了。我不反抗,他自然會不痛不癢的幫我說幾句,反正苦我也已經受了,說兩句話又不掉塊兒肉。”


    “但是上次我反抗之後,府裏氣氛立刻不同了。老太爺見了我也不說話,何瓊也不理我。現在他們一家人在老太太禮佛的院子裏吃飯,到頭來,竟然隻有我一個外人。”


    蘇研不敢置信,“他們一家人怎麽這樣?你可是他們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兒,搞這一套做什麽?一家人難道還都分出個陣營不成?”


    趙婉心灰意冷,嘲笑道,“可不是要站隊?原來沒成婚的時候我隻聽人說這家老太太難纏,老太爺可憐。現在我才發現,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太爺一直是老太太沉默的幫凶,也怪我太年輕,以前沒看透他們。”


    “不過想想也是,老太太在家裏作威作福,若是老太爺真願意管,會管不住人?無非就是老太太做的也是他想做的,所以他才不插手,隻是嘴上說說,讓外人看來他好像是站在我這邊。”


    蘇研張大嘴巴,這句話信息量可太大了。


    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就代表何七爺爺其實也讚同何七奶奶打壓趙婉。


    有可能是怕趙婉對繼子繼女不好,也有可能是怕趙婉以後有了孩子起了爭奪家產之心。


    甚至可能是兩項皆有,所以才一直縱容何七奶奶出頭。


    但是如果真的那麽害怕,當初為什麽要把人娶回來?


    何瓊已經有了子女,也為家裏傳宗接代過了,沒必要再弄一個妻子在家放著啊!


    蘇研這麽想了,就這麽問趙婉。


    趙婉很意外蘇研竟然會這麽想,但是低頭思考一番卻覺得蘇研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五十歲的人死了老婆也會張羅著再娶呢,更何況何瓊當時還不到三十。”


    蘇研沉默,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趙婉。


    這種孤立別人的事情,不像上次和何七奶奶裝病被人逮個正著。


    這種事就算說出去大家也隻是認為在大驚小怪,不覺得這有什麽。


    但是蘇研知道,這種被所有人孤立,抑鬱都是輕的,嚴重的話是能逼死人的。


    最重要的是蘇研想幫趙婉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這讓她一時也束手無策。


    室內一片靜默。


    趙婉回首望了望窗外的景色,陽光明媚,生機勃勃。


    隻有那樹根邊的小草,仿佛永遠逃脫不了大樹的陰影。


    微風吹過,小草搖曳,這一刻趙婉覺得自己就像這小草一般困在大樹下,隻能隨波逐流。


    正愣神之際,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喚,回頭看到蘇研正在擔憂的看著她。


    趙婉展顏一笑,“我沒事兒,隻是突然有些感慨罷了。這男人跟女人,可真是不一樣。”


    “說實話,我以前小的時候是沒有這種感覺的,我爹娘疼我,隻要我想要的,再難也能幫我做到。”


    “還記得小時候我看鄰居家的小男孩去讀書,也想去,就背著爹娘偷偷去私塾裏,結果人家說私塾裏不收女學生,讓我別搗亂趕緊走。”


    趙婉看著蘇研,繼續說,“我很生氣,回家給爹娘告狀。其實我並不是那麽想去讀書,隻不過覺得為什麽男孩子能做的事情我卻不能?結果你知道我爹娘說了什麽嗎?”


    蘇研:“說了什麽?”


    趙婉陷入回憶,“我爹娘說,是我太聰明,私塾裏先生怕教不好我,才不讓我去。然後沒過幾天,就重金聘請的一位老秀才,專門在家裏教我讀書。”


    “那時候我真高興啊!覺得男女沒什麽不同,就特別認真的讀書,到最後那位老秀才都誇我聰明,能舉一反三。我特別興奮,覺得自己終於得到了先生的認同,結果那先生最後又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趙婉怔怔的看著蘇研,滿臉笑意,卻不達眼底,沒等蘇研回答,就自顧自的解開謎底,“他說可惜了,哈哈哈,他說可惜了。”


    蘇研看著行若癲狂的趙婉,擔心的叫她,“婉婉,你沒事吧?”


    趙婉伸出手在眼角擦了一下,回頭衝蘇研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沒事,今天有些失禮了,對不住。本來隻是來看看你的,不知怎麽的就說了這麽多。”


    紅袖在旁邊聽得眼淚直流,哀聲叫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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