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貞依舊癡迷的表情:“若不是你纏著皇上,皇上顧及載淳,怎麽會狠心拋下我?”


    玉蘭拿著扇子在杏貞眼前晃著:“妤貴妃又糊弄你了吧?”


    杏貞清醒了,摸了摸耳垂:“不搭理你了,等皇上去。”要走。


    玉蘭跨了一步,擋住了她,小聲道:“你想做什麽就大膽的做,不要怕,人隻能活一次嘛,一定要活得轟轟烈烈才好。”


    杏貞笑著:“你安心,我一定會做的。”


    玉蘭往後退一步:“好,抓緊點。”


    杏貞氣衝衝地走了,玉蘭又喊著:“站住,你還沒給本宮行禮呢。”


    杏貞氣得捏拳頭,沒有辦法了,福了福身:“嬪妾告退。”真的走了。


    玉蘭也轉身回殿了,納悶道:“皇上去武陵春色幹什麽?”


    青雀接話道:“不會真的去看璷答應吧?”


    玉蘭把領巾拽了下來,搖著頭:“不會的,要看可以偷偷去看,何必帶上我呢?”


    青雀應著:“或許就是帶您隨便看看吧。”


    玉蘭不明所以,不再多想了,淨了臉,換了件衣服,便過去九洲清晏了。


    鹹豐也剛換了衣服,穿上了紗袍,見玉蘭來了,首先就感歎著:“龍袍太熱了,不想穿。”


    玉蘭扶著鹹豐的胳膊,應著:“您不得不穿。”


    鹹豐眼睛一瞪:“不想穿,就不穿,怎麽著?”


    玉蘭輕輕掐了鹹豐一下:“不穿就不穿,誰敢把您怎麽樣,愛穿不穿。”


    鹹豐捏著玉蘭的下巴笑著:“你就不想知道朕為什麽邀你去武陵春色嗎?”


    玉蘭扭開臉,炕上坐下了:“那裏有人勾著您的魂唄。”


    鹹豐也坐下了,緊貼著玉蘭,玉蘭朝旁邊移了移:“熱,一身汗臭味,熏死人了。”


    鹹豐抬起胳膊聞了聞:“衣裳剛熏過,香得很,你才臭呢。”


    玉蘭笑了:“好啦,還真聞啊?您掉進糞坑裏,臣妾都不會說您臭的。”


    鹹豐笑著:“這個不會的。”繼續道:“武陵春色大得很,不是去看你姐姐,你猜猜嘛。”


    玉蘭坐到鹹豐跟前了,給他扇著風,又摸摸他的臉:“皇上是戀上桃花源了。”


    鹹豐一把抱住了玉蘭,把腦袋搭在她肩上:“蘭兒,朕就知道你懂得,就知道你明白。”


    玉蘭念著:“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武陵春色典出於此。”笑著:“皇上,如幻夢泡影,如露亦如電,沒有世外桃源的。”


    鹹豐抬起了頭,摸著玉蘭的耳垂:“這寶珠耳環你一直戴著。”


    玉蘭點著頭:“是,這是皇上親手戴上的,臣妾永遠不摘下來。”


    鹹豐又是莞爾一笑:“好,一切隨你。”握著玉蘭的手:“武陵春色種滿了桃樹,隻是這會不是開花的時候,很遺憾啊。明年,明年三月,朕一定帶你賞桃花,極美。”


    鹹豐很興奮,玉蘭卻不大高興,他鬆開了手:“蘭兒,你不想去嗎?”


    玉蘭也站了起來,扶著鹹豐的胳膊:“不是,皇上又累了,臣妾是心疼您。”


    鹹豐攬著玉蘭,兩個人出了暖閣:“太平軍被打壓一些,可立即又活泛起來了;廣州雖然安靜,這安靜卻令人不安。你說說,朕何時不累呢?”


    鹹豐又鬆開了玉蘭,顧自出了殿:“你隻要不覺得朕又墮落了,朕又懶散了,就謝天謝地了。”


    玉蘭走快兩步追上了鹹豐,兩個人朝院子裏的肩輿走去,她笑著:“皇上鬆泛鬆泛是應該的,怎麽是墮落呢?臣妾可從來沒這樣想。”


    鹹豐踢了張修德一腳,張修德睜著眼:“萬歲,您又拿奴才出氣呀......”


    鹹豐又踢了一腳:“怎麽著?”


    張修德眯縫著眼:“踢得好,踢得太好了,奴才謝皇上恩賜。”


    玉蘭已經坐上了肩輿,揮著扇子:“走走走,咱們先走。”


    太監們如何敢動,都怯怯地看著張修德,張修德怯怯地看著鹹豐,笑著:“皇上,您坐。”


    鹹豐坐進了肩輿,橫了玉蘭一眼:“懿貴妃不想去就別去了吧,朕不想強人所難,回去吧。”


    玉蘭用腳踢了踢腳踏:“走走走,送本宮回天地一家春。”


    鹹豐也踢著腳踏,揮著胳膊:“張修德,把懿貴妃的儀仗撤了,曬死她。”


    張修德又笑著:“皇上,您跟娘娘鬧別扭,別拿奴才們玩笑呀。娘娘要是曬黑了,曬壞了,您不心疼呀?”


    鹹豐拍了一下張修德帽子:“撤了!走吧。”


    鹹豐先去了,張修德看著玉蘭:“娘娘您看這?”


    玉蘭笑著:“沒事,撤了,你跟上去吧。”


    玉蘭的肩輿也動了起來,她追著鹹豐,不能跟他並排走,隻能在他後麵。


    地方很遠,還要坐船,到茹古涵今換船。期間,兩個人一前一後,一句話都沒說。


    天是真熱,玉蘭曬得迷糊糊的,青雀笑著:“真曬黑了。”


    兩個人到了碼頭,鹹豐扭頭一看玉蘭的儀仗真沒了,連傘也沒有打,又來氣了。


    他又打了幾下張修德帽子:“誰讓你撤了懿貴妃的儀仗?”


    張修德涎著臉:“皇上,您呢。”


    鹹豐納悶道:“朕說過嗎?快,送去一把傘。”


    張修德笑著:“到地了,船已經備好了。”


    鹹豐也拿著扇子扇著風:“真熱,快,快去接懿貴妃。”


    玉蘭的肩輿也停穩了,她真的有些迷糊了,笑著:“皇上,臣妾真的曬死了。”


    玉蘭走到跟前了,鹹豐接過傘撐著,又用扇子給她扇著風:“你就是存心跟朕作對。”伸出手指,在玉蘭的額頭上抹了一下,驚訝道:“你看看,你在流汗,趕緊擦一擦。”聞了聞玉蘭的頭發:“還好,沒有味道。”


    玉蘭歪著眼:“這麽多侍衛呢,少動手動腳的。”


    鹹豐笑著:“好啦,上船吧,裏頭有冰。”


    兩個人船篷裏坐著,互相扇著風,玉蘭握住了鹹豐的胳膊:“多謝皇上,臣妾不用了。”


    鹹豐搖著頭:“無礙,不要講那些破規矩了。”想了想:“若是在民間,朕應該叫你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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