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就這麽去了,每個人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過意不去,玉蘭也是如此。她便跟如雅一起抄佛經、疊元寶,告慰自己,也是告慰妍妃。


    她當然不會完全的心懷誠意,一邊抄一邊打趣著:“富察氏啊,我親自為你抄經,你可太有福氣了,怎麽這麽大的福氣呢?你覺得你配嗎?配嗎……”


    如雅搖著頭:“好啦,這樣不虔誠,白抄了。”停下筆,抬頭看著玉蘭:“你不舍得她呀?”


    玉蘭點點頭:“一點點吧,她一走就沒人鬥嘴了,無趣了。”


    如雅拿起銀紙疊著元寶:“是,越想越覺得遺憾,再快一步就好了。”


    玉蘭抄好了:“好了,百遍抄完了。”繼續道:“兩虎諍人而鬥,小者必死,大者必傷。”感歎著:“一定要有流血的,今個是她,明個就可能是咱們,這就是鬥不過別人的下場。”


    如雅接話道:“我不希望我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應該也不會吧。”


    玉蘭搖著頭,無奈道:“你是皇後,怎麽可能呢?除非政.變把皇上打倒,連帶著你跟著遭殃。”


    如雅用手中的元寶砸著玉蘭:“你又胡說,不可能的,永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玉蘭接住了元寶:“當然不會發生,就這麽個意思嘛。”說別的話了:“這過了兩天了,該讓妤貴妃給妍妃去誦經了吧?”


    如雅便問道:“我一直沒見她,她身子如何?”


    玉蘭哼了一聲,不高興了:“她掉了兩次水,身嬌肉貴的竟然沒傷風,隻是有些臊得慌,太便宜她了。”


    如雅點著頭:“她事前有準備,一切按著計劃來,當然不會怎麽樣了。”繼續道:“既如此,你告訴她,讓她明個就去綺春園。”


    玉蘭笑著:“知道了,回去就通知她。她現在煩惱的很啊,殿門雖然一直關著,可我也能感覺到她的怒氣。”


    如雅點著頭:“她指定信任青裘和李來安,拆不開他們的,為的是讓她一時無措,心裏有了疑影,這樣比立竿見影要好得多。”


    玉蘭便問道:“真的是她做的嗎?”


    如雅點著頭:“恭忠貴妃告訴我的,她沒有實質的證據,隻是覺得有可能是她。我一直沒告訴你,是你太衝動了,還是不能讓皇上知道的。”


    玉蘭笑著:“我明白,也猜到了。隻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有可能是恭忠貴妃故意的?她想為太妃報仇,便編了這個謊話。”


    如雅應著:“想了,應該不是胡編的。”繼續道:“她要想報仇,完全可以自己動手,何必厭世離去又拜托她人呢?多此一舉。”


    如雅繼續道:“她很明顯是為了咱們姐妹,也是給妤貴妃一條出路,可這也鎮不住她呀。”


    玉蘭堅定道:“當然鎮不住,反而讓她更加癲狂,非得鬥死你才行。”


    如雅歎息著:“誰又怕誰呢?該怎麽來就怎麽來。”問道:“你那個嚇她的法子準備好了沒有?”


    玉蘭得意著:“一切已經妥當,隻差她去誦經了。”


    如雅點著頭:“小心一點。”拿起了銀紙:“來,給淑妍貴妃多疊幾個元寶,希望她寬宥咱們。”


    玉蘭橫著眼:“你親自動手疊,她還有什麽意見?在下麵指定又是牛哄哄的。”


    如雅又嗔著玉蘭,她繼續道:“你注意一點玫嬪啊,妤貴妃頭一個懷疑她。”如雅點著頭,沒再說什麽。


    這邊天地一家春的正殿裏,妤貴妃在明間的寶座上坐著,低頭看著跪在她麵前的六個奴才,分別三個宮女和三個太監。


    隻聽妤貴妃說道:“你們六個,加上死了的拾翠和那個玫嬪,是跟著本宮從潛邸過來了,咱們也算相識於微時。這麽些年了,本宮已貴為貴妃,你們也是最有頭臉的奴才,一直是最信任你們的。”


    妤貴妃繼續道:“如今,皇後竟然知道了那件事,這就相當於刀架在脖子上了。本宮的手腳已經被她們捆著了,那就坐著等死唄?”


    妤貴妃繼續道:“鬥不過就死,死就死唄,可本宮總要死得明白。如此,死之前要把那個叛徒揪出來,非得大卸八塊,剁碎了當花肥,方可泄心頭之恨。”


    李來安和青裘跪在最前麵,兩個人對視一眼,青裘道:“娘娘,奴婢是咱們家的家奴,從小跟著您一塊長大,從來沒有做過對不住您的事,不敢的。”


    李來安也說道:“娘娘,這是皇後的計謀,您要殺了我跟青裘,就中計了。”


    妤貴妃笑著:“本宮離了你們不能活了呀?”


    青裘磕著頭:“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隻是皇後詭計多端,娘娘不要誤傷忠心啊。”


    妤貴妃不笑了,摔著茶杯:“本宮寸步難行了,皇上一旦徹查,指定會累及家人。”


    青裘睜著眼:“奴婢怎麽敢說?指定是徐文茵,指定是那個賤人!”


    妤貴妃搖著頭:“這就是陰謀所在了,讓我恨透了她,趕緊除去她保護秘密,這樣她們就輕鬆了。”


    妤貴妃扶著額頭:“她們想讓咱們互相懷疑,讓咱們方寸大亂,先從內部瓦解,這樣外麵就有機可乘了。”


    青裘點著頭:“是啊是啊,如此娘娘要堅定,不能上她們的當。”


    妤貴妃眼睛一睜,瞪著青裘,散發著冷氣:“總有人泄露啊,否則她怎麽知道?”


    青裘愣了一下:“是啊,能是誰說得?淑妍貴妃還是恭忠貴妃,可能就是徐文茵。”


    李來安哭喪著臉:“娘娘,奴才們真不敢說,從來沒人提起過,想想都肝顫啊。”


    妤貴妃捏著靠枕,自言自語似的:“妍妃要知道指定捅出來了,雲嬪嘛,不知道,她當時沒有什麽異樣。”拿眼掃著眾人:“還是你們其中一個說的。”


    六個奴才都磕著頭,青裘又代表他們解釋,聲嘶力竭道:“娘娘,您要真殺了我們,就中了皇後和懿貴妃的埋伏啊!”


    妤貴妃又笑了:“總有一個人說啊,或許是玫嬪吧,可她怎麽敢?你們都不敢,我知道你們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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