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雅應著:“既如此,皇上傳懿嬪說說話吧。”


    鹹豐答應著:“好,朕會安慰蘭兒的。”


    ......


    玉蘭一直擔心眾人又拿螽斯門說事,也不是擔心,她是怕煩。雖然大家還有點躲著她的意思,但沒有人在言語上提起,果然堵住了妍嬪的嘴,比幹什麽都有用。


    她一直再想那根繩子、那個太監,讓周來寧帶人去永壽宮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她隻得放棄了。


    放棄著無頭案的隔天,她來如雅這裏請早安,卻又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因為眾人都躲著她,她也不想讓大家難堪,就最後過來,這天便遇上了好久沒見的玫貴人。


    這玫貴人便是從前的玫常在,因她是妤貴妃的人,鹹豐也晉封了她。兩人在鍾粹宮門口遇上,玫貴人行著禮,玉蘭隨便應著,便進殿了。她忽地覺得玫貴人的孫來福好像那天的太監,她拍著青錦趕緊看看,小聲道:“看看他的背影像不像?”


    青錦搖搖頭:“奴婢覺得不像。”


    玉蘭驚訝道:“不像嗎?我覺得像。他跑得快,我看得比你清晰,你就看了一刹那。”


    燕兒笑著:“主兒有點草木皆兵了。”


    玉蘭攥著拳頭:“我是要複仇。”進殿了。


    這兩天,鹹豐仍舊沒有喚玉蘭說說話,玉蘭不著急,如雅有些著急。見玉蘭進來了,便說道:“這兩天的政務有些忙,等皇上得空了,一定傳召你。”


    玉蘭點頭應著:“不急,我覺得皇上不會這麽把我丟了。”皺眉道:“我剛剛看到了孫來福,我覺得他的背影挺像那個太監的,青錦卻覺得不像。”


    如雅便說道:“既然覺得像,命他再跑一次,一看便知真假。”


    玉蘭搖著頭:“不了,打草驚蛇。”又歎息著:“還有那根繩子,我真的看到了,很粗的一根麻繩,就是找不到。他跑出去的時候分明是空著手,能藏到那裏呢?”


    如雅便接話道:“這也算是一個大工程,指定不是一個人,其他的可能藏在宮裏,當時搜宮就好了。”


    玉蘭恍然大悟:“是了,應該是這樣,跑出來的一個是迷魂法,讓我們以為隻要他一人。”分析者:“假若真的是孫來福的話,那這事就是玫貴人做的,我跟她無冤無仇,她隻能是奉命做的。”看著如雅。


    如雅點著頭:“妤貴妃啊?她不能也像妍嬪是似的,一點都不閑著吧?”


    玉蘭接話道:“她是操控者,隻需要發命令指揮人,不需要動手的。”


    如雅趕忙說道:“別說了,沒有證據之前,就不要宣之於口了。”


    玉蘭點頭應著,便要回去了。小鈴子進來了,行著禮:“懿主兒,皇上請您過去養心殿。”


    如雅高興了:“去吧,快去吧。”


    玉蘭笑著:“我就說皇上不會就此丟了我吧。”跟著小鈴子去了。


    鹹豐看了個有趣的奏折,是曾經說他剛愎自用、抗他聖旨三次的曾國藩的折子。曾國藩帶著他的團練軍隊,開始攻打太平軍了,並發表了一篇檄文叫《討粵匪檄》,特意遞來了皇上手中。


    鹹豐被曾國藩一再拒絕後,心裏很氣憤,隨時可以殺了他。因曾國藩丁憂在家,沒有實職實權,更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但朝廷正在用人之際,他念著曾國藩的幾千水勇,怎麽舍得殺。況且曾國藩事事向他稟報,銀子也不大向他要,重要的沒有實權還如此忠心,他就聽杜受田的建議,再等等曾國藩。


    他被眼前的太平軍煩死了,根本顧不上中原地區,更忘了曾國藩這個人。他這忽地收到曾國藩出兵攻打太平軍的奏折,很是驚喜,而且曾國藩的水陸大軍竟發展到一萬七千多人,更令他驚喜。


    鹹豐讀著這《討粵匪檄》,寫得慷概激昂,信心澎湃。他合上奏折,不禁笑著:“一個書生帶兵打仗,朕倒要看你有幾分能耐!”


    鹹豐很高興,他把奏折放下,拿起來又讀著。讀著讀著就哀傷了,不禁念叨著:“若師傅在就好了,朕定能跟他討論討論。”


    他這時便想起了玉蘭,隻有玉蘭能懂得他的感受了。他歎著氣:“朕要好好安慰蘭兒。”便讓小鈴子傳玉蘭了。


    很快,玉蘭過來了,怯懦地站著。鹹豐招著手:“蘭兒,到朕身邊來。”


    玉蘭便應著:“皇上叫臣妾過來,有什麽事嗎?”


    鹹豐皺著眉:“沒有事就不能叫你了?朕想你了,咱們生疏了。”


    玉蘭趕緊走到鹹豐跟前,扯著他的胳膊:“沒有,怎麽會?臣妾不敢,也不舍得跟皇上生疏。隻是覺得愧疚,也就沒臉過來見皇上。”


    鹹豐的臉上浮現出了愧疚之意,指著臉給玉蘭看:“看看,朕也愧疚。皇後前兩天把什麽都告訴朕了,都是朕不好。什麽疑影,沒有了,都沒有了。再也不信什麽天相了,都是胡說八道的東西,再也不信了。”


    玉蘭應著:“多謝皇上相信臣妾,臣妾定要給皇上生下一位皇子。”


    鹹豐拍拍玉蘭的手:“不急,咱們慢慢來。”便問道:“蘭兒,有個人指責過朕剛愎自用,說朕不能知人善任,還前後三次抗旨不遵,你知道是誰嗎?”


    玉蘭搖搖頭:“臣妾不知。”


    鹹豐皺著眉:“你一定記得他,想一想嘛,朕曾經讓你念過他的奏折。”


    玉蘭恍然大悟:“臣妾想起來了,丁憂侍郎曾國藩吧?”


    鹹豐笑了:“是他。朕問你,書生文臣帶兵打仗,你覺得如何?”握著玉蘭的手:“不要遮遮掩掩,暢所欲言。”


    玉蘭笑了:“戰功赫赫地文人可多了去了,南宋的虞允文、北宋的範仲淹、還有什麽辛棄疾、文天祥、王陽明......”想了想:“臣妾記得皇上說過,去年十二月自殺殉國的薑忠源就是舉人出身,皇上詔令部院九卿舉薦賢才的時候,曾國藩舉薦了他,皇上還召見了他。”


    鹹豐一直微笑著,玉蘭接著道:“他在二年四月的蓑衣渡大戰中擊敗了太平軍,並且偽南王馮雲山在此戰中身亡,因此護衛了長沙。他去年因兵敗殉國,皇上賜了撫恤,比臣妾的阿瑪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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