鬲縣,袁紹派出自己兒子袁譚率領三萬新編製的騎兵準備討伐乘亂搞了青州河北之地的公孫瓚原郡河南之地已經給泰山賊占領,名義上泰山賊也歸順吳越。所以袁紹隻能柿子揀軟的捏,開始打公孫瓚河北青州的主意。袁譚第一次領兵馬,不過手下早早和他說好了,吳越盔甲弓弩具已配齊。不用擔心公孫瓚的強弩,除非公孫瓚有更多的強弩和人口。袁紹這次沒有給兒子弱軍,而是一改小氣樣子,軍中混入一千死士,並有左右將軍顏良文醜,謀士辛毗岑璧韓珩。以一千死士做骨幹,訓練新舊歸順征發的士卒,按說也該袁紹放心,奪回鬲縣還不是順手拿下。鬲縣不算門戶,但是糧畜人口都很讓人眼饞,順勢取得鬲縣後,一路向北就可以收複青州河北之地。


    “竹盔甲,看著這油漆,簡直是浪費,不就是給士卒用麽。何必大費周章!”袁譚沒有他父親那心思。


    富豪弟子,不知天高地厚,辛毗心裏搖頭,“這個麽,我們士卒受損越少,敵軍越難過。一漲一消間,敵我之勢不在。”


    “也是,要是我們少死人,這敵軍多死人,那就差距拉大了。”


    “昨天晚上算了一卦,有鹿則敵滅!”岑璧笑著介入。


    好兆頭,哪裏沒鹿呢。袁譚笑著,“前方多派些士卒,把野鹿給我趕出來。”


    前方騎兵吹著嗚嗚悶聲的海螺號子,由於牛角號子不如海螺號子好看,所以喜歡漂亮的袁譚特意進口了來自南洋帶哨子嘴的海螺號子。


    野鹿被成群驅趕出來,目的算是達到,袁譚也沒為難這些在亂世中求生的野鹿,隻是笑著看,“這麽多野鹿,敵人一定死光光!”


    前方鬲縣縣城已經被公孫瓚加固,用木柵欄和粘土夯築了一道土牆,裏麵有五百士兵。為了保衛這個南麵門戶,公孫瓚沒少花錢。不過大軍還是在更加後方的河間樂成,畢竟一線沒必要放大軍駐紮。


    “將軍,我前去說降!”顏良看著那土城。


    “不要多說,願降就好,不願意,我們火燒它!”袁譚開始吩咐那邊的士卒,準備火油木材引火物。


    良領命策馬遠去。三萬大軍中三千人包圍這個小城,另有七千做三個方向的預備隊。那兩萬人馬早早堵塞了北邊的良田。良田已經麥收,自然是歡迎大軍駐紮,那人馬糞便夠肥幾年的。


    遠遠的土城,看來守將還是很用心的。不過那高高的烽火台上黑直的狼煙已經把消息傳遞回去。


    “裏麵的人聽好!命爾等即可投降!否則我軍攻城人畜不留!”顏良大嗓子一喊,在土城圍牆後的縣長和校尉都聽得明明白白。


    “怎麽辦!”


    “守土有責,三日可降!”縣尉有點不甘心這麽死去,但是也不願意投降。


    “按照軍法,不敵可降,要是打也不打就投降,我沒這個權力!”那個小小校尉有著異族東胡的血統,不過血性可是這個年代所有男兒的共同點,被勸降不是沒有血性,而是責任。


    縣長仰天長歎,“算一卦吧!”說完搖起一個烏龜殼,很有意思的烏龜殼,上下閉合,兩邊是開口,錢幣在裏麵叮叮當當直響。來自吳越的算卦方法,用的是南方的閉殼龜,錢幣是吳越特有的小金幣,十分之一吳越兩,由於吳越怕金幣磨損,所以隻是鑄造了含金八成的小金幣,硬度足夠,響聲也不再是沉悶。


    眾人無語,沒有更好的辦法,信天命的家夥們隻能隨著縣長,算是默認。


    一聲,龜殼瞬間豎起,十二個小金幣倒出,十一個動物,而不是字!吳越這種小金幣每次鑄造都會在一麵弄上各種動物,也算是動物百科全書。縣長喃喃自語的,字戰獸降,看來十二個小金幣有十一個野獸,天意啊。


    校尉一臉蒼白,“還有一個字怎麽說!”


    縣長思索下,“約一天戰,明日降!”


    校尉臉色更加不好,“戰一天?開玩笑吧!”


    縣丞和縣尉都覺得不大可能戰一天,那不是激怒袁紹家的公子麽!“要不,明日降吧!”


    校尉看看,覺得這麽辦好!”


    “那你去談!”縣長不滿道,這天卦明明有一戰麽。


    校尉已經順著梯子爬上木柵欄,木柵欄尖頭間是大膽的士兵伸出的半個腦袋。校尉看向袁軍,“將軍見諒,我軍願降。隻是希望將軍能保證我等安全。”


    顏良看著,還行,者免死。大軍不入城騷擾百姓,你們都出來。”


    “守城是我本分,不戰而降我無法向我家將軍交代,請將軍明日來,我自當奉上小城!”


    顏良看著,什麽意思,還要守一天算是給公孫瓚交代?這時袁譚也騎奔馳出列,搭箭上弓,遠遠就拉開射過去。那公孫軍校尉沒有注意,一個不防,一箭射中肚腸。著痛苦喊叫聲,跌落下來。


    顏良立馬策馬遠離原來位置,畢竟不知道城內有沒有強弩,萬一個射了,不也白白送死。


    那鬲縣縣長看著滿手鮮血捂著傷口嗷嗷喊叫的校尉,手腳冰涼,開始顫抖起來,“要不,這就降了吧。”


    眾人點頭,可是沒人敢再上去,免得送死。“縣尉,你負責一縣安全,還是你上去吧。”


    縣尉苦著臉兒,“這校尉大人手下不還是有軍侯大人麽,幹嘛我去。我是縣內,要投降也是衝著你們來的。”


    這鬲縣原本就一曲,一個軍侯統帥而已。這個校尉也是臨時加上的,不過校尉受傷,按理也該這曲頭頭軍侯的事情,縣尉說的也在理。


    眾人看向原本一言不發的軍侯,軍侯自知無法!“我去。”說完拿了一個盾牌,還是吳越製造的包有鐵皮的玩意。


    袁譚看著金光閃閃的圓盾先出來,聲音在圓盾後傳來,“我軍願降,還請將軍息怒,勿要傷了和氣。”


    “看吧,人麽,就是要催!”


    顏良無語,“好吧,屬下這就去安排人手接手鬲縣。”


    袁譚笑笑,自覺功高,“那個,記得勿要擾民,還有府庫糧食也給百姓一點,那一部曲,安排別屬部曲互相摻雜,一起把這個土城好好完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聽南方的吳越商戶說過,吳越可是大小城池皆高牆石塊砌築,壕溝箭垛一樣不少。”


    “少主,那個可是違製!”韓珩說道。


    “違製,違製的事多了,不過就是修個城而已。”袁譚滿不在乎,手下們也不好說什麽。


    鬲縣的收獲不錯,足足征集了當地五千頭驢馬,笑得袁譚合不攏嘴,這次賺大發了。本來鬲縣馬不多,可那公孫瓚留這的五百士兵有一人一騎,這就白白便宜了袁譚。既然不勞而獲,自然要高姿態,自然要裝好人。看著那鬲縣的鄉老和士紳,“小將奉皇帝命,掃平賊寇,平定諸侯。”袁譚得意的喝口酒,唉味道不如吳越的陳酒好喝,濁酒一杯。


    “這王師當有王師樣,小將在此做保證,絕不會有擾民的事發生,各位隻管高喻百姓,各自做好本分,今年免稅免糧。”袁譚話說得大方,可糧早早就被公孫軍征集,不過是被袁譚得了便宜,還征啥糧。好事就好在公孫瓚認為早晚還得和袁紹打,不如直接在前線的郡縣直接存糧,免得到時候從後方調集勞民傷財,所以這鬲縣的糧也在倉庫內,沒有上繳一分。


    “豎子欺我我人麽?”公孫瓚聽了很惱火,乘著沒人給來一下。“劉備/田豫,你二人想得,不如為我討那賊子!”


    劉備失了兄弟,不過還得過日子,仍然在公孫瓚這位師兄門下任職。劉備其實武力也算很厲害,賣草鞋不過謀生爾。在師兄提拔下,也算頗有建樹,最近剛剛買了吳越軍火,這新軍還是劉備訓練。


    備看看公孫瓚,“將軍,隻需一萬步騎,足矣平了那小賊。”


    田豫覺得有點托大,“那袁軍中也有顏良文醜這倆勇將,豈是好對付的?”


    “怕什麽?”劉備也是膽大,現在和曆史上公孫瓚龜縮不同,基本取得幽州,冀州和青州也有部分占領,而袁紹隻是占據並州,冀州不過平分,說起來還是公孫瓚勢力強勁。不過一個很明顯的問題,就是公孫瓚沒有足夠的武將。


    劉備沉吟半天,“唯將爾!”


    公孫瓚不高興起來,就別去。”


    哥,請勿說怕,小弟生死不懼,奈何有怕焉!隻是軍中無得意之將,無可禦使,敵有大將數名,我方難勝!”劉備勸解起來,去還是要去,隻是沒有武將幫忙是不行的。


    “這樣吧,給你五千白馬,你拒之即可,不敵,則退。我自後路抄,就不信那小兒能勝我。”


    “哥哥,拒之以步騎即可,白馬還是您自己帶著。”劉備拒絕好意。


    這麽定了!”公孫瓚點頭。


    “主公,吳越來使,送來兩位將軍書信!”


    公孫瓚看向劉備,劉備點頭,“拆了看便是。”他也怕離間之計。


    好在吳越也沒離間這倆想法,隻是關羽和張飛想念劉備的書信而已,同時也附上吳越大王願合並公孫瓚的意見。


    “這吳越小子欺我無人麽?”公孫瓚怒氣十足。


    劉備也不知道說啥好,要是公孫瓚真的歸順吳越,那麽袁紹就是腹背受敵,可惜,現在不行。


    ======


    數千白馬騎兵,白馬白衣白甲白旗,可能是公孫瓚這小子喜歡白色甚至有點潔癖吧。這麽裝扮軍隊的,普天下也就他一家。人家這裝扮就是守著孝打仗,他倒好,平時就那樣。精挑細選的白馬,甚至吳越也會賣白馬給公孫瓚,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吳越選擇軍馬不要白馬青馬,很簡單麽,那種毛色的馬有問題,不如常見的棗紅色、黃色、黑色和褐色栗色的馬質量好身體棒。可人一旦喜歡白馬,往往就是千年的傳統,甚至解放軍第一次閱兵時就有白馬紅馬方隊。真打仗白馬不如其它毛色的好,蘇俄騎兵選馬就不要白馬,哥薩克有腦子的也不會要白馬。


    “誰與我破那胡賊!”袁譚說公孫瓚是胡賊,公孫瓚回罵袁譚是小賊,反正就那麽回事。


    “我來。”文醜出戰。


    “將軍小心,胡賊猾狡,不可硬敵,緩緩誘之以分敵陣才是上途。”岑璧對著文醜交代。


    “謝過,本將自當小心為上,待我誘敵亂陣後,你等可要抓住機會。”說完駕一聲就奔馬而去。


    “前來何將!奈何攻我家將軍,但有軍力,何不西向滅賊,卻在此呈匹夫之強!”


    “胡賊休得狂悖亂語,我家將軍奉天命來討伐爾等不服管教之虜賊,下馬受縛,我家將軍饒爾等死罪!”文醜也不示弱。


    “我乃漢將,世受漢祿,忠漢事,平漢賊,爾等相攻伐,有異心乎!漢賊不兩立,我勸大好兒郎莫要受了小人小恩小惠,做那宵小之事,為千古罵名。將軍能迷途知返,建不世之功,留名汗青,萬代敬仰。勸將軍行前三思,莫要失了機會,誤了國與家!”劉備不示弱,此時劉備白色盔甲,誰叫公孫瓚這廝喜歡這白色,好在公孫瓚給劉備配備了最好的吳越鋼甲,外麵是染成白色的牛皮,中間是竹片,裏麵是鋼環鎖子甲,再裏麵是絲棉墊子,最裏麵是軟軟麂皮。這天氣穿,剛剛好罷了,要是再早幾日,那非得捂出一身痱子不可。好在遼東冀幽天氣熱的時候不多,這裏軍閥,也不喜歡在良田沒收割前打仗。


    “賊子休得胡言亂語,報上名來,本將不殺無名鼠輩!”


    劉備白了一眼,“大丈夫坐得直,行得正,中山靖王之後劉備是也,那好兒郎何方勇士,與某生死相搏,且聞名軍前!”


    文醜抱拳,“某文醜是也,敵將劉備聽了,死生之間,有降勿失。”


    劉備哈哈哈大笑,撚了點短短胡子,“將軍亦好漢爾,奈何道不同不相謀,待某取了壯士項上人頭,好生安葬,他日自當祭拜將軍鬼雄!”說完令旗一下,“軍行!”


    文醜恨不得再罵幾句,不過兩軍作戰,可不是罵架啊,也揮手,“陣前!”


    兩支人馬沒有作將軍互博之事,畢竟除了偶爾的牛人喜歡衝殺在前,還沒有多少人腦子壞了去互博生死。大部分還是指揮軍陣互相攻伐。互相說話間,兩軍尚差了兩裏地,現在兩軍互相緩緩擊進,士卒們在長官的呼喊鼓舞下抖瑟前行,腳下灌了鉛一般。


    劉備邊上一個參軍,抱拳上來,“哨子!”


    “令下!”劉備朝那參軍下命令。


    騎兵們紛紛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尖銳刺耳聲越過割完小麥的田地,到達袁紹軍前,左右馬隊紛紛不安,好不容易在騎士們壓服下才製止了馬兒的騷動。


    劉備知道此戰要解決,不能與敵軍騎兵纏繞,雙方的陣一個樣,兩邊是騎兵,中間是步兵大陣,相對而言劉備這裏,中間要弱些,騎兵多些。袁譚給文醜的軍,一萬六千步卒,厚實的十六人縱隊、千人寬的橫隊,當然橫隊間有間隔,十五人一個間隔,兩邊各有五百人馬的戰車和五百騎士。劉備軍中間兩千步卒,一千輛戰車,吳越戰車便宜啊,買了的最便宜戰車也比自家製造便宜,每輛車三個士兵,中軍就有五千之數,右手白馬騎兵五千,左手一千五百雜馬騎兵,明顯劉備是準備右勾拳從側翼狠狠擊打文醜軍,由於文醜軍左右皆一樣,所以缺乏抵擋右勾拳的左翼強軍。


    文醜也看出來那白馬騎兵不是好惹,而且遮天蔽日,在戰前換陣來不及,雙方都差不多在兩公裏外整齊陣形,行到兩裏出沒有什麽可以再換陣或改變的,隻能硬著頭皮慢慢迎擊。調整也隻能把最後兩排靠近左翼的步兵組成一個防守步兵陣。好在袁紹軍也新訓,也算規整,在隊伍相距百步前已經整合出兩千不到的一個防禦方陣,以對付劉備的右勾拳。


    “弩射。”雙方下達同樣的指令,強弩,都是購自吳越的強弩互相射擊。雙方各出三百強弩,兩軍陣前紛紛倒下倒黴的第一批士卒。吳越強弩、吳越弩箭雖然貴,但是兩家都買,尤其是吳越強弩箭有浸潤過箭毒木汁液的毒箭,雙方不約而同使用了這種歹毒的裝備。


    劉備臉色有點白,都是中箭倒下抽搐死亡,看來都是用的毒箭,沒得救啊!“弓射!”所有剩餘騎兵、步兵和戰車弓手,也開始加入對射。“正是離亂世啊!”劉備看著軍中箭雨覆蓋過去,不住感歎。


    文醜也被公孫瓚軍的箭雨所震撼,原以為購買了足夠多的吳越弩箭強弓,看來,雙方一樣啊!“射箭!”


    對射,用的來自同是吳越的弓弩,很奇怪的戰爭。楚漢相爭時,在邗溝相持,一天射掉數十萬支箭,至今邗溝那很容易就挖出雙方的箭頭,樣子是一個樣的春秋戰國秦漢三棱帶倒鉤箭頭,不過大的在楚,小的在漢,說明射過去的漢箭遠遠重過楚箭,霸王經濟沒搞過劉邦啊!李陵出塞,五百劍士,帶了兩百萬支箭、一千多戰車。而現在雙方也是卯足勁,都是按照一個車弓手五百支箭,一個弩手一百支箭,一個步兵攜箭一百,騎兵攜箭一百五十,雙方的箭雨開始大麵積擊打陣前士卒。


    劉備知道差不多該突破了,“白馬,擊右側包抄。戰車壓垮敵軍步卒,左翼雜騎,防守!”瞬間讓各自負責的傳令兵把命令帶回自己軍中。“全軍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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