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美,你派人讓大野吾郎來吃頓晚飯,不算宴席,隻是家常拉拉話聊聊天。”楊晨毓拉過娜美的手。


    美低首同意。


    “這麽些年來,你隻回去過一次,難為你了。”楊晨毓拍著娜美的手,安慰著,人住的他鄉越發的想念故鄉。


    “沒事的大王,看您客氣的,臣妾因該???”


    “不,都是我不好,以後啊,隻要方便,要多安排你們幾個回故鄉看看。”


    “謝謝大王。”娜美依身伏在楊晨毓身邊,“大王,您知道天草的春天麽,漫野的櫻花、清澈的山溪、淡淡的白雲,碧藍的大海、還有成群的鯨魚噴著水霧在海岸不遠處遊戲。啊,真是美啊。”


    “是啊,故鄉是永遠不可替代的。”楊晨毓也知道開發南洋最大的問題就是思鄉問題,解決不好是要出大問題的。


    ------


    “天草下臣大野吾郎覲見吳越上國大王陛下,恭祝大王聖安。”


    “免禮。”楊晨毓看著大野吾郎有點拘謹的樣子,“不用那麽正式,隻是家宴。我家天草來的都想聽聽鄉音呢,大野先生可帶來什麽和歌。”


    “大王,下臣倒是會些和歌,隻是唱得不好。”


    “不打緊,你們都是老鄉,聽聽鄉音也能緩解下思鄉麽。”楊晨毓笑著上前,“來,就上座,娜美給大野先生敬酒。”


    “好的,大野先生請慢用。”娜美提了酒壺給斟滿,大野一口悶掉,吳越五年陳葡萄酒是存放在橡木桶內,由於製作工藝是被吳越大王楊晨毓稍加改變,中間摻了三次濃糖水,葡萄酒也就多了三次發酵時段,酒精度超過16度,比之一般後世紅酒要度數高,熟化時間更短,五年的酒差不多類似後世十年以上的口感。


    由於橡木那怪怪的味道,大野吾郎有點不適應,但是也沒做出失禮的行為來,“大王,有點不習慣。”


    “大野先生,這個酒慢慢喝酒有味道了,”說笑間,楊晨毓舉杯向虛空一個敬酒,“祝天草王身體安康、福壽永享。”


    酒宴即使是家宴也在無聊互相吹捧中漸漸進入**,酒水多喝得好處就是話也多了,說話間,互相開始胡言亂語。“請大王叫我吾郎,大野大野的太陌生了。”


    這個時代的天草人大部分還是很直爽,當然有些惡俗他是不讚同的,不過這種原始的交往方式比之漢人過度成熟的虛言假禮要好受的多。“是啊,那就叫你吾郎吧,你不會不開心吧。”


    “大王,吾郎不是那種人,何況吾郎還有事求您呢。”


    “哦,什麽事啊。”


    “嘿嘿,大王,要說有些事隻有在您的領導下才可能變成現實,要不理想永遠就是妄想。”


    “吾郎君,您的理想是?”娜美笑著看著大野吾郎,這個家夥一邊喝酒一邊唱下裏巴人的和歌很是有趣呢。


    “大王、王妃,我的理想很多,我想飛、我想去海的各個邊上看看那裏到底是什麽,我想天草也像吳越一般富裕、我想能去天上星星居住的地方、我想???,總之還有好多。”


    楊晨毓看著吾郎,“吾郎君,您的想法我也有,隻是我也不能完成。太多了,很多恐怕要幾千年或者幾萬年後才能完成。”


    “不,大王隻要您支持我,我隻要完成一個願望,那麽我的人生也是完美的。”


    “哦,要我家大王怎麽支持你?”邊上阿子迷也笑著問道。


    “看遍大海各個邊上的陸地,隻要大王支持的話,我會一邊畫地圖一邊探查那些蠻荒之地,最後大王您也得利是不?”


    楊晨毓笑笑,也是啊,這個年代正愁沒有華夏人冒險呢,想不到天草狂人這麽來了,哈哈有得利用何不用一下。“這個啊,花費也是巨大的,而我隻能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吾郎絕對是有價值的,隻要大王您肯幫我這個忙。”


    “不,吾郎先生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大王您請明示,吾郎但有所命必定完成。”


    “第一,我這些王妃都要回鄉一次,需要您和她們一起回去一次,當然還有些大臣的老婆孩子也要去外公家探親是不,您這個使臣暫時還撂不下挑子。”


    “是啊,吾郎君,您還是天草的臣呢,怎麽沒有完成使命就又做其他事呢?”哈娜米內也在一幫插嘴,反正不算正式的宴席,家宴麽,就是要這個氛圍,楊晨毓也就隨意了。


    “吾郎君,您要是完成的好,這次我們幫你說情。”邊上小魚也笑著攛掇起來。


    楊晨毓無奈,“吾郎您也別壓力大,回去後要是能說服你家天草王同意你的要求,那麽我這裏不成問題。當然你最好也招募一批人,有這種夢想的,小孩也行,女人也要,否則遠行太孤寂了。”


    “什麽!您真的同意了。”


    “不,天草王同意後,我才能派他的臣子做事是吧,要不會有芥蒂的。以後天草王不敢往我這派人,那我不是損失大了,嗬嗬。”


    “不會的,不會的。”吾郎一口悶掉一大杯紅酒,“真夠勁啊。”


    “大王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等吳越禮部那家夥的船到後,給您安排一次天草浴,何如?”


    “為什麽要等那個失道的家夥。”


    “天草王派來的其他人都在那個船上呢,裝不下我才擠的兵船麽。”


    “哦,記得你說過。”


    “大王,您認為去大海最遠邊需要多大的船?”


    “我看,不是船多大,而是心要多大,意誌要多堅才行,否則就是萬噸巨輪也是不敢駛向遠洋。”楊晨毓微笑解釋著,後世五十年代,台灣有幫冒險的家夥,製作一條仿古福船,全部材料都是按照古代的時候準備,從台灣一直航行到米國西海岸,沒有地圖、沒有導航,隻是憑著信念一路往東,憑著百噸的小船一樣橫穿大洋、橫穿世界最寬廣的大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後世那些獨身橫穿大洋的至少也有地圖和gps之類,他們什麽都沒有,也故意不帶,就是憑著指南針硬是航行到米國,船到海岸時已經很破爛了,因為中間碰到大洋上的風浪,風帆撕裂好幾次,都是補好後再用,最後都爛了。偉大的時代偉大的人,現代的冒險遠遠比不上這些牛人,如此簡陋就敢冒險。


    “是的,大王,心誌不堅的我也覺得不行。”


    楊晨毓抿一口酒,扯了一隻明蝦吃將起來,“不錯,廚子這次燒得嫩了,沒有燒老,好啊。”


    “說實在的,大王,您這的人都喜歡吃四條腿的肉,我們天草人還是喜歡魚蝦。”吾郎很直爽,以前當人麵裝作喜歡吃牛肉羊肉的堅持把他惡心死。


    “我知道點,我那幾個老婆就是不喜歡吃肉,而是喜歡吃魚,還是海魚,河魚都不怎麽喜歡呢。不過我還好,什麽都行,不要有什麽成見,要不什麽都吃不到,美食也是需要勇氣去品嚐的。”


    “品嚐美食要勇氣麽?”


    “是啊,世界某個角落的人們喜歡吃生牛肉呢,對你們天草人來說堅持要死了。”


    “生牛肉?”


    “是啊,生牛肉剁碎了打上幾個雞蛋,拌點鹽吃。”楊晨毓笑著消滅了一隻明蝦,“不錯,真美味啊。”


    “那還行吧,硬要忍著,我也行。”


    “食人生番們在親人死後把親人吃掉作為祭奠死人呢。”


    “世界啊,真是越發吸引我了。哦,我那來自雪域的朋友也想去呢。”


    “嗯,好啊,那個女孩夠勁吧。”楊晨毓壞笑擠擠眼睛。


    “她說她像野犛牛一般狂野,不過我麽,嗬嗬,和海豚一般活越。”


    “真是一對賤人。”楊晨毓開玩笑道。


    “大王哪有那樣說人家的。”娜美畢竟從小教育好些,有些受不了了,看著倆男人麵部都是紅薑色了。


    吾郎也不甘,“大王那個你是嫉妒吧,一定是嫉妒,哈哈,那麽多女人怕受不了了吧,不行的話,以後收收心,別再禍害人家小女孩。”說完舉起杯子,“幹。”


    “幹,賤人。”楊晨毓也沒介意。想不到在這個世界居然一個天草人和他能這麽說話,算了,一個沒有三朋四友的人是很孤單的。


    “大王,我真羨慕您呢。隻是我怕身子骨吃不消,給吃得骨頭渣也不剩。”


    “吾郎,吳語怎麽說得這麽好,哪個王八蛋教你的。”


    “沒啊,我一直和吳越軍一起,他們說啥,我也說啥,很快學好了。”


    “嗯,我想起在天草的時候,真的很好,很美的國家。”


    “不是國家,是地方,天草永遠是吳越聯邦的一份子,這您可不能割裂。”吾郎很不滿,至少現在上層的天草人已經漸漸把自己當吳越人了,不願意被說是他國。


    “是,我說錯了,我道歉,天草是吳越聯邦的一份子。”楊晨毓無奈起來,對於很大一部分天草吳越死忠來說,天草已經是吳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至於天草國不過就是一個漢庭下的封國。任何民族都有大國民心態,一旦染上很難改掉。


    “大王是不是想起我們天草的溫泉?”


    “啊,真的很好。她不是也在麽。”指著娜美。


    美臉紅起來,她當時那麽小,那麽心思單純。


    “要是能常住天草也是不錯呢。”吾郎也夾起一隻明蝦,“北洋的海鮮還是比南洋的好吃。”


    “是啊,東西一樣的話,產自北洋的好於南洋,南洋好於西洋。”楊晨毓笑笑,後世他喜歡吃的帶魚就是這麽一說的,大連、朝鮮、日本產的帶魚好於東海,東海好於南海,南海好於非洲帶魚。


    “我好想爸爸呢,他不知道現在身子好點沒?”娜美有點憂鬱。


    “人都是要去神那報道的,不要多想,再過幾十年我們也會去的。”


    “大王,看您這麽不老的樣子,您怕是長生不死呢。”


    “真不死的話,我覺得還是死了好。”


    “哦?”


    “娜美、阿子迷、哈娜米內還有小魚,你們啊,不知道啊,離開親人是很痛苦的事,世界上隻有你一人常活,親人都老故,什麽感覺,心如死灰啊。”


    “謝大王這麽看得起我們姐妹。”娜美夾了一塊淡菜塞到楊晨毓口中,“昨天運來的,雖然沒有秋天的肥,不過也可以。”


    楊晨毓一把抄過娜美小腰,“你們幾個啊,能不爭,不出頭,我很高心。以後你們帶著孩子多去天草走動走動,還有孩子們有什麽好的人家也要預約麽。娜美你那兄長繼位以來可是準備往我這塞他女兒,我也不好意思是吧,要不以後你做主,在幾個王子中物色幾個,和你家那邊互相配對。”


    娜美叩首,“謝大王成全。”


    “別啦,你那王兄可是來要東西的哦,好在我們兄弟關係好,準備答應他五百匹好馬的請求。”


    “兄長真是的,哪有那樣要東西的。”娜美也像一般的女人不滿意起來,畢竟女人嫁人後就得幫夫家麽。


    “吾郎謝大王成全天草,”


    “好啦,要東西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那的男孩子得給我送來些,我們海軍還需要你們那船家的孩子呢。”


    “是的,大王也是給他們一個好出路,幫吳越海軍做工說什麽也比窩在窮山溝好。”吾郎很興奮,畢竟那些山溝海邊人家比較窮苦,陸上土地不多,隻能下海求財,遠不如吳越海軍中旱澇保收好。


    “不說這些,喝酒吃菜。”楊晨毓作為主人也不能老說這些俗物是吧。


    “大王我給您說個事吧。我們天草一個地方,有個習俗,很有趣呢。女孩子成年後要陌生男人來祝福,當然不是那種意思,就是得到男人祝福。可男人麽總要想些別的什麽,所以就有個問題,很多女孩子得不到陌生男人的祝福,隻能來吳越軍軍營,哪想到這的軍人一點也不好色,都沒條件給祝福了。女孩子們也很高興,前年這支軍隊換防撤回吳越了,那裏女孩子跪在路邊不讓走哦。哈哈,排在路邊攔著馬車哭喊著要跟著去吳越呢,後來軍中衛尉也是沒辦法隻能點頭同意,那個地方的女孩子就這麽一走而空啊,從此這個風俗再也沒了,人家怕以後又被帶走一批女孩子,當地都要荒蕪。”


    “這個也有麽?不是強搶吧?”楊晨毓對於強搶占領區或者盟友女人的嚴懲不貸,打仗是命令你去做,但是和平後一旦政治解決了,軍人必須收心。


    郎笑笑,“其實好笑的在後麵,他們一個衛走人居然帶了兩千少女啊,整整兩千少女,吳越海軍原來派來的船不夠啊,士兵們隻能把那些值錢的東西扔給換防的軍隊,就帶著女人回吳越呢。”


    “這個啊。”楊晨毓不知道是笑還是哭。


    “那幫女孩子也是膽大呢,她們以後可以住在吳越上國了,真幸福啊。”


    “這有什麽幸福的?”楊晨毓奇怪起來。


    “吳越軍士兵對女人好是出名的,盡管也娶很多老婆,可是對女人真的很好,種地都是男人動手,女人最多幫忙。哪像天草那幫懶貨,都是女人種地幹活,男人唱歌,一點責任也不擔負。”


    “這個也叫好麽?”楊晨毓覺得應該的啊,男人就該負擔家中最繁重的活計,難不成讓女人幹,虧那些懶貨民族想得出來。這個年代的日本諸島原住民也是屬於懶貨民族一類,在學習漢化前都是很懶很猥瑣的。


    “是啊,要不吳越是上國呢,上國就有上國樣子。吳越上國負擔最重的人才能得到最大的權利,大王您負擔稅賦最多,自然就是出力最多的人,自然國家也該讓您管理。要是個懶貨什麽都不做,那麽他什麽都得不到。天草隻有學習吳越,才能真正融入吳越,才能和吳越一般好。”


    “好啦,不談這些,有啥有趣的事說說。”


    “哈哈,問對人了。大率上次在海邊遊泳,看到一群女人,他一下子那個起來。”吾郎要說,但是怕娜美,看看四周。


    娜美也好奇,“我不多管你的。”


    “這個啊,大率像條發情的狗衝向女人群中,沒想到人家比他還饑渴,抓住了給野合三天,大率好歹也是有把年紀,給村婦們抓到村子中給一家家輪著來,回來的時候,餓急了,拿了飯團就吃,天草王問他,誰這麽虐待你,我出兵幫你滅了他們。大率苦笑著說道,她們啊,隻顧自己,連吃口飯團的時間也不給。”吾郎低首笑笑,“我們在場聽了樂死,哪有他那傻樣,很多村子還是女人占絕大多數呢,去惹人家不是送肉喂狗麽。”


    娜美臉紅紅的,“那些村婦也真是的。”


    “怪不得她們,戰爭帶走那麽多男人,都不容易。”楊晨毓打哈哈。這個地方可是色狼最愛啊,要不去玩玩。,不過貌似是被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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