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去了蓬皮杜藝術中心,裏麵有不少有趣的店麵,像是專門了解電影的小店,還有一些藝術家的攝影展和攝像展,都十分的有意思。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去了羅浮宮,這個我就不多做描述了,裏麵的東西一天都沒看完。


    那天晚上禦手洗帶我去了個地方,剛開始我完全不明白我們去那裏是個什麽意思。那裏是一片荒涼的倉庫,周圍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


    出於習慣,我下意識的覺得禦手洗是要有什麽工作需要在這裏解決,但我不知道他帶著語言不通的我來是為了什麽。


    我們沒等多久就開來了一輛加長的轎車,由於天太黑再加上我對車並不是很了解,沒能看出這輛車的牌子。


    駕駛座上的車門推開,走下來一位穿著正裝的白種人。


    我看見他拿出了兩塊暗色的布匹交到了禦手洗的手上然後說了什麽,但很可惜我聽不懂。


    “他剛剛說什麽?”


    我問向禦手洗。


    “繫上。”


    禦手洗把黑布遞給我。


    我楞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禦手洗具體說了什麽,也沒有結果踢過來的東西。


    禦手洗不耐煩的一把把我推到前麵,然後一把將布匹蒙在了我的眼睛上並且在腦袋後麵打了個結。


    我這才意識到那個人的意思是讓我們把眼睛蒙上。


    “這家餐廳不讓人看見路線,”禦手洗懶散的對我用日語解釋道,“安安靜靜的過去就好啦。”


    我突然想起在橫濱一起生活的時候,那次禦手洗請我和另一位年輕人在銀座吃飯,我印象深刻的感受到了禦手洗和我之間的差距感,雖然禦手洗本人很不在意這一點。


    由於蒙著眼睛,我無法在這裏描述路上的見聞。等我們下了車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那裏還是一個倉庫,但是和之前看到的不同,裏麵裝修的格外精緻和豪華,一看就知道了花費不少的功夫。


    倉庫裏沒有其他的客人,房間的正中間隻放有一張桌子和一對座椅,上麵的雕紋都是豪華的風格,桌上擺放著點燃的長蠟燭作為燈光。


    角落裏擺放著金屬製作的銅人,人偶上穿著的衣服都顯得很價格不菲,是我在電視上都很少見到的類型。


    我又和往常一樣不敢多動彈。


    “他們每天隻有三個時間段開放,而且每次都隻接納一個客人。”


    禦手洗和往常一樣,一點都不膽怯這種場合。


    他對我用日語說完話後,又對著前來的侍者說了什麽,我事後問了他是法語,因為提前預定的紅酒沒有了,就改成了一九六六年的赤霞珠。


    前菜是奶酪麵包和奶油,當然這些食物的介紹我都是聽禦手洗向我解釋的。


    然後是一種想土豆沙拉佩綠豆湯一樣的東西,禦手洗把菜品的名字寫給了我,但我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細小的文字。


    主菜是龍蝦和烤魚,每一道菜都擺放的小巧精緻,讓我下不去口。


    “怎麽樣,還不錯吧。”禦手洗有些自得,“一直以來對人類的食慾還算是有些興趣,這家店的黑黴菌口碑一直不錯,剛才的牛筋高湯裏放了一些。”


    我聽不太懂,隻能憑直覺點頭。


    “石岡君。”


    我看見禦手洗叫了我一聲,但是後麵什麽都沒說。這種場景很少見,在我印象中禦手洗一直是一個侃侃而談的英俊又充滿魅力的男人。


    “你還是好好學學英語吧。”


    最後說出來的還是那句重複了很多次的話,我不知道他對這件事充滿了多少怨念,但他都那麽說了,要不要回去努力把他放在書架上的那些英文雜誌拚命撿起來看看呢?


    ☆、七


    我之前描述的似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當然,在此之後才是我要描述的一個新的案件的開始。


    這個案子在我所參與過的禦手洗處理的案件中並算不上複雜,但從別的角度而言實在稱得上是意義非凡。


    我們在巴黎的第三天,也就是去完羅浮宮的第二天,在街邊咖啡店欣賞音樂和塞納河的時候,意外的來了一位和禦手洗相熟的客人。


    我一直讚嘆於巴黎充斥著文化氣息的氛圍和美麗優雅的風景,再加上下一次有機會來到這個令人流連忘返的地方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日,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貪婪的注視著周圍的風景,想把它們都原封不動的裝進我的腦海中帶走。


    和我狹小的見識相比,禦手洗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些地方了。從某些地方可以看得出在他帶我去的一些餐廳和咖啡館裏,禦手洗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熟客。偶爾他也會向相熟的老闆和偶遇的朋友介紹我,雖然我除了最基礎的語言外一竅不通。


    這次的旅行裏禦手洗的不少行為確實讓我十分的感動,他會向我介紹那些古遺蹟的背景和來源,碰到好看的景色時,比如說從義大利來到法國路上的沿途風景,他還會略顯得意的向我指出它們的特點。


    然而他難得“溫柔”的一麵也無法掩飾一定程度上的劣根性。


    這一次在咖啡館見到的朋友和之前的幾位稍微有些不同,首先他是一位語言相通的日本人就足以讓我歡呼了。


    那個人眼窩深陷,臉色總覺得有些泛黒,大大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似乎很是辛勞又休息不好。


    “禦手洗潔,真是好久沒見。”那個人也許看我在場,貼心的直接用日語交流。


    “藤井修造。”禦手洗向我介紹時甚至沒有用上敬稱。


    我之前應該多次在諸位麵前提到過,禦手洗在一些難以言喻的時候,比如碰到了工作上的困境或者極度無聊的時候,會產生一種患上抑鬱症的狀態,就如同鬆崎玲王奈當時描述的那樣整個人就宛如一台壞了零件的電腦,我腦子裏總是能不由自主的想像出一台巨大的機械出了故障然後一顫一顫晃動的模樣。


    除了那種時刻,禦手洗大部分的狀態都是十分亢奮的,對於他喜歡或者上心的事情更可以稱得上是興致高昂。但是他態度活躍的同時,對周圍人造成的折騰也是同樣令其他人難以匹敵的。


    此時禦手洗臉上那種一貫讓人看了不舒服的諷刺表情就像是這種折騰的前奏。


    “你好,我叫藤井修造,最近在巴黎活動的攝影師,和禦手洗在大學裏認識的。”藤井看見禦手洗沒有向我介紹的意思,主動地和我進行了交流。


    這讓我有一點受寵若驚,畢竟往往有禦手洗存在的情況下我都是被忽視的那位。


    “石岡和己,您好。”


    我和他握了握手。


    “禦手洗你來巴黎做什麽?”


    藤井又把話題轉向禦手洗:“也不提前說一聲,這樣就可以去接你了,正好還有幾個人聚一聚啊。”


    禦手洗冷笑了一聲:“聚什麽?是紮堆在酒吧扭著腰狂舞還是在紅磨坊看那些紙醉金迷的表演?”


    “人們總是喜歡在這種迷失自己的地方去尋找自己的存在,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很駁論的行為嗎?就像是在太平間尋找食物的烏鴉,最終除了浪費時間什麽都找不到。如果你想把這種行為稱作是‘藝術’,那我隻能說藝術真是這個世上最違心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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