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雄看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往小僵屍的身邊靠了靠。


    小僵屍歪頭看他,拉住他的手,哄道:“小雄雄不怕不怕嗷。”


    柴雄:“嗯嗯,我不怕!”


    下一秒,他把小富貴抱進了懷裏,使勁蹭了蹭他的臉。


    嗯,涼嗖嗖的安全多了。


    “嘰嘰嘰——”


    安培朝陽發出尖叫,伸出雙手,跳著就要逃跑!


    他看見同類神樂美奈子在自己麵前突然噶了,這足以讓他生出恐懼,再加上布德觀主的慘狀,更讓他驚懼。


    然而時億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


    隻見她冷著臉,虛空畫符,雙手迅速掐訣,口中低喝:“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誅邪!”


    金光匯聚成一條金龍,嘶吼著衝向安培朝陽,直接貫穿他的身體。


    嘩的一聲,金芒炸開。


    安培朝陽直接化為飛灰,連慘叫聲都沒有!


    柴雄默默地捂住了小富貴的眼睛。


    小富貴掙脫他的手,扭頭看他:“我不怕噠!”


    “我不是這個意思……”


    柴雄其實是擔心時億殺僵屍對同為僵屍的小富貴有心理影響。


    他正琢磨怎麽說,卻聽小富貴小聲說:“我媽說過,不能控製自己的僵屍會咬人噠,我媽對我真好啊,她沒有像這樣變出一條龍殺了我爹爹娘親,還答應我以後帶我去看他們呢!”


    柴雄:“……”你的懂事顯得我多管事。


    此時布德觀主的臉衰老的已經不能看了,皮膚緊緊地貼附在骨骼之上,肌肉萎縮得不成樣子,眼睛也深深地陷進眼窩裏,原本耷拉外眼角的皺紋現在蓋住了眼尾,眉毛也白禿禿的,眉心的懸針紋擠在一起特別深。


    “啊,你做了什麽……”


    白天掌控著身體,蜷縮著趴在地上,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然而下一秒他說不出話了,因為他動嘴唇的時候,嘴裏的牙齒全部脫落了。


    “啊……唔……”


    白天驚悚地全身發抖,下身直接失禁了。


    時億後退了半步,低垂著眼瞼,不鹹不淡地說:“我隻是將他偷來的東西拿出來,他就崩了,關我何事?”


    偷?


    白天渾濁的眼睛隻有一條縫隙,吃力地抬起頭,張嘴想要問她到底什麽意思,卻狂噴出一口黑血。


    這一刻,他想到的是也許死了就解脫了。


    時億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但凡你換一具身軀,死了以後靈魂都還有可能置身事外。可惜……”


    時億抬起手,指腹輕輕劃了下,麵無表情地審判:“大膽妖道!你修道不精卻心比天高,多年來為躲天道輪回以陰邪道法謀害無辜之人,從中牟取暴利,肆意踐踏他人性命!……算了,壞事太多了,懶得一一細數。”


    她眼神冰冷至極,輕輕劃了下手指:“帝詔,斬!斬!斬!”


    低沉而威嚴地聲音,像是鍾聲重重落下。


    萎靡躲在身軀裏的布德觀主突然發抖,嘴裏發出低低地吼聲,粘稠的血液連著血絲掉在地上。


    白天很快又掌控了身體。


    噗呲!


    天空突然射下一道金光!


    劈在布德觀主的天靈蓋上,像是給他照了個x光,清清楚楚的顯示了身體裏的兩個靈魂擠在一起的慘狀。


    天早就黑了。


    這道金光引起了在房區還未離開的導演和工作人員注意,頓時都看了過去。


    這片地已經沒有房子,也沒有高樓大廈了,哪怕地麵不平整,也不影響視線。


    包括在路邊等待的工作人員們,都很輕易地看見了金芒射下,以及那一瞬間照亮的時億和柴雄他們的身影。


    “什麽動靜?不是結束了嗎?”


    “快快快,快過去看看,肯定是時億!”


    “啊啊啊啊啊我們現場圍觀!”


    除了已經坐車回酒店的道友們,大家都跑了過去。


    柴雄早就掏出手機,點開錄製了。


    他不用的時候就關機,可省著用電了。


    布德觀主身體裏的兩個靈魂在互相推搡,疼得四肢扭曲,卻被身軀緊緊地束縛住,根本離開不了。


    身體的五髒六腑像是被踩爛了一樣,在肚子裏流淌的到處都是,連帶著他們靈魂也跟著疼。


    就見,白天的靈魂疼到開始去啃布德觀主的靈魂,每一口都像是帶著血,連著肉,又好像能聽到令人心悸的撕扯聲,如同帶血的肉塊被硬生生扯開一般。


    布德觀主的靈魂在這殘忍的撕咬下不斷地顫抖、扭動,試圖掙脫白天的束縛,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他的靈魂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嘶吼,然而這些聲音卻被困在了這個封閉的身軀裏,根本無法傳遞出去。


    噗呲!


    第二道金光落下,折斷了他身體的脊梁骨,同時阻斷了白天的行為,布德觀主抓住機會,立即反撲!


    與此同時,圍觀群眾全部都過來了,但是沒敢靠的太近。


    “是布德觀主?旁邊那個好像是神樂美奈子?”


    “嘶……原來時億是在偷偷收尾啊!”


    大家通過全球玄學對時億的濾鏡一百層厚,再加上布德觀主沒幹好事,還有神樂美奈子是僵屍,時億弄他們是天經地義!


    “啊!你們快看,那是什麽?”


    有人驚呼一聲,指著布德觀主的身軀。


    眾人定睛一看,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布德觀主身體裏的兩個靈魂因為金光射下,普通人也肉眼可見。


    此時布德觀主的靈魂殘缺了,而他的靈魂正在狠狠地撕咬白天的靈魂,同樣每一口都像是連著血帶著肉。


    他一口一口的將白天撕成碎片,在嘴裏津津有味地咀嚼著,明明沒有血卻顯得猙獰可怖。


    白天的哀嚎中成為他靈魂的食物。


    布德觀主臉上露出了勝利了笑容,他明顯的感覺到吃掉白天的靈魂,自己的靈魂強大了。


    這對他而言,像是希望與機會。


    時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沒有希望與機會,何來的失望與絕望呢?


    比起他做過的惡事,這點懲罰都顯得過於溫和了。


    吃瓜群眾隻覺得頭皮發麻。


    “布德觀主他……他把他徒弟吃了?”


    “之前還師徒情深,都願意犧牲所有道友救徒弟,現在輪到他自己犧牲,他倒把他徒弟給吃了!”


    “不過,剛剛的金光到底是什麽呀?”


    吃瓜群眾話音剛落地。


    隻聽——


    噗呲!


    第三道金光驟然降臨!


    布德觀主的身體裂開一道縫隙,金光並未消散,而是鑽進他的身軀將布德觀主的靈魂一把揪了出來。


    金光猶如滾滾湧動的熾熱岩漿一般,以一種蠻橫無理態勢向著布德觀主洶湧而來。刹那間。便將他的手腳緊緊包裹其中,無情地開始熔煉起來。


    “啊啊啊!”


    布德觀主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劇烈的痛楚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


    才吃完白天靈魂所帶來的強大,如同煙霧一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隻有那深入骨髓灼燒之痛,猶如千萬隻毒蟲在啃噬著他的每一寸神經!


    若是細看,靈魂與他身軀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布德觀主痛苦又絕望地大喊:“啊啊啊……時億,時億!你給我一個痛快!”


    時億漠然地看著他,語氣冰涼道:“你將別人的靈魂封在心脈壓榨的時候,別人也是這麽想的,你可曾放過他們?”


    他能活這麽多年,裴清川母親並非他封在心脈的第一人,可惜時間太久那些靈魂已經魂飛魄散了。


    裴清川母親是撐得最久的,這還是因為她與兒子血脈關聯最深,吸取了小貔貅福運吊著而已。


    更別提他偷竊他人福運售賣的惡行了!


    這種人能活到現在……


    時億忽地有了個好主意:“知道點天燈吧?”


    點天燈?!


    布德觀主腦袋轟隆一聲炸開了。


    點天燈在人間是一種殘酷的刑法,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進油缸裏浸泡,將他頭下腳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從腳上點燃,讓人在痛苦之中被燒死,屍體能燃燒幾日!


    玄門點天燈比人間天燈殘酷百倍不止,因為點的不是身軀是靈魂,靈魂不會輕易被燒死,每日每夜都要承受痛苦,直至魂飛魄散。


    而這個燃燒的時間完全由點天燈的道友決定!


    布德觀主一個哆嗦,他崩潰地朝著時億嘶吼道:“你憑什麽對我痛下殺手!我能隱瞞天道那是我的本事!他們被我利用是他們活該!這世上本就弱肉強食,是他們沒用!啊啊……”


    每個人的生命都獨一無二且難能可貴。


    修道本就逆天而為,想要修成大道延長壽命更需極高的悟性。


    在他選擇修道那一刻,就與普通人有壁壘,不再是同一套規則約束,也是天道對普通人的保護。


    他自己沒修心沒修德,無法麵對死亡就害死無辜之人苟且於世,還說什麽弱肉強食的屁話!


    時億沒有反駁他這些歪理,而是冷冷地紮了他一刀:“所以你落入我手中,是你沒用!你個廢物!”


    吵架不是講理,是為了讓他破防。


    布德觀主渾身僵直,死死地瞪大眼睛:“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時億繃直嘴角,猛地揚了一下手,接著轉過身子。


    “走了。”


    “噢噢,來了!”


    柴雄抱著小富貴趕緊跟上,就是時不時回頭,想看看布德觀主的下場,手機也沒有收起來。


    隻見,就在時億轉過身之際,布德觀主的靈魂被金光一點點地扭曲,靈魂明明沒有骨頭,甚至輕飄飄的,卻莫名給人一種他全身骨頭都被一點點擰斷碾碎的恐怖感。


    布德觀主被擰在一起後,從他腳下嘩地燃起明火。


    “啊啊啊啊——”


    慘叫聲衝破天際。


    吃瓜群眾吞了吞口水,冷汗順著額角流淌下來了。


    柴雄舉著手機,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導致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跤。


    小富貴眼疾手快地接過手機,貼心道:“你看著路,我來拍!”


    他將鏡頭對準,然後拉近放大聚焦。


    時億雙指並攏,畫了一道符籙,低聲道:“回禮,不謝。”


    她隨手往後麵一甩,符籙金芒射向點燃地布德觀主,他直接從空中消失,隻餘下他慘叫地回音。


    時億從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一眼,隻有一道冷硬的背影消失在眾人視線裏。


    眾人心頭的震撼無法用言語表達,隻是隱隱覺得他們此生與她最近的距離也就在這裏了。


    時億和柴雄走到路口沒多久,幾輛車子就停在了他們身邊。


    除了裴清川、裴清彥和劉麗之外,別的都是保鏢。


    劉麗跑到時億麵前,“我的寶,可算結束啦!”


    時億紅唇一噘:“麗~姐……”


    劉麗一個側身,接過小富貴,“姨姨看看有沒有累瘦了?”


    時億: “……”


    她搓了搓雙手,佯裝無事的插進口袋。


    “老板!!!”


    裴清彥伸出雙手,激動地眼眶發紅的跑向時億。


    眼瞅著他就要抱到時億,一隻手拎住了他的後領,耳邊傳來裴清川陰惻惻地詢問:“你要對你‘親弟弟’的女朋友做什麽?”


    裴清彥雙手一僵,卻看見時億忽然伸出雙手,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嗚嗚嗚,老板~~”


    他的聲音立馬委屈的拐了十八彎,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後的裴清川高他一頭,正越過他的頭頂,朝著對麵的時億露出一抹微羞的笑容。


    裴清彥心安理地伸出雙手,要和他家老板慶祝自己重新做人的喜悅。


    結果同樣的畫麵再次上演。


    時億從他身邊擦過,抱住了他身後站出來的裴清川。


    裴清彥:“……”


    難道這就是淋過雨就要撕破我的傘嗎\/微笑


    時億摟著裴清川精瘦的腰,仰頭看他:“想我嗎?”


    裴清川呼吸一滯,身體下意識緊繃,麵頰微紅:“嗯,想你。”


    他手扶著她後腰上,隔著衣服感覺到一絲滾燙,他很清楚燙的不是時億,而是他對她越來越不受控製的反應,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


    時億下巴搭在他胸膛,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地蹭了蹭,騷話張嘴就來:“怎麽硬邦邦的呀?”


    裴清川耳後根通紅,微微低下頭,真誠地盯著她的眼睛,小聲說:“回去給你看。”


    裴清彥完全想歪了:“???”


    什麽硬邦邦的?什麽回去看?你們倆完全不把我當人啊???


    一行人很快就坐車走了。


    *


    陰曹地府。


    靈魂點燃的燈,掛在大殿中間。


    布德觀主的聲聲慘叫,比下了十八層地獄的惡鬼還慘烈幾分。


    “回禮,不謝。”


    時億的聲音好似還在耳邊回蕩。


    閻王爺捏了捏眉心:“她管這叫回禮啊?”


    崔玨沉默了兩秒,握拳輕咳嗽:“至少……挺有震懾力的。”


    陸之道讚同道:“確實。”


    路過的陰差、亡魂無一不被嚇得神色大變,怎麽不算有震懾力呢?


    在往後的很久,地府都有一個傳說:閻王爺特地用惡靈搓了一根天燈,讓他的慘叫聲傳遍地府每一處,以此震懾十八層地獄裏的惡鬼、不聽管教的亡靈與陰差!若敢不聽令,便是此下場!


    崔玨他們看戲看了一晚上,這會也陸陸續走了,主要是去關心一下鍾馗和魏征。


    喝了孟婆湯的兩位判官已經任職開始工作了,完全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當同為判官的崔玨和陸之道主動關心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問了下慘叫的來源。


    崔玨看著他倆的清澈的眼神,笑嗬嗬道:“沒什麽,閻王爺用靈魂搓了一個燈點著了,慘叫聲是因為靈魂活著嘛,用來震懾十八層地獄惡鬼的。”


    陸之道筍起來也沒邊,接過話茬就說:“陰律司此言差矣,閻王爺將燈掛在大殿,分明也是震懾不聽話的亡靈和陰差,我們都得警醒一點。”


    魏征:“多謝兩位判官提點!”


    鍾馗:“多謝兩位判官提點!”


    崔玨和陸之道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了。


    殊不知當差的小鬼聽了去,消息像是長了腿,陰律司和察查司難不成還能說謊不成!


    後來聽到傳說的崔玨和陸之道:“……”笑死,根本不敢澄清。


    *


    夜已深。


    在布德觀主被送進地府的那一刻,所有牽係在他身上的因果報應開始了。


    當夜,所有與他交易過福運之人,無論資本還是官方政客,一夜之間氣息全無。


    起初官方還以為是被暗殺了,可是調查以後發現根本不是暗殺,畢竟什麽暗殺能如此悄無聲息,就連監控攝像都沒拍到?


    這種匪夷所思的消息公布出去足以造成全球轟動!


    官方不敢暴露分毫,捂得緊緊的,哪怕是著了火也得在自家被窩裏撲滅!


    但是信息時代,就是捂得再緊,也有走漏的消息。


    很快#一夜暴斃#詞條就上了頭條。


    最終被人扒出來死的那些人都和施恩觀有過接觸。


    在大家的眼裏施恩觀=缺德觀,跟它接觸必定沒幹好事,遭了報應。


    不過這個詞條很快就被撤掉了。


    取代它的詞條是#車頂下的黑人#


    看見這個詞條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心虛地對視一眼,點進去一看。


    嘿,還真是打劫他們的那夥人!


    時億把路封了三天。


    因為全球玄學的爆火,當地官方覺得有鬼幹脆換了一條繞遠的路線跑巴士,小鎮上的人也沒再走過這裏。


    幾個黑人重傷沒人救,過了快一個月,都臭了才被發現。


    警方調查之下才發現這幾個人手裏都有命案,通知家屬,家屬根本不認,表示從來沒生過他們,沒錢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網友們原本是抱著嘲諷的心態看的,隻是點進去就被現場車頂彎成大c將黑人屍體卡在中間的畫麵震驚到了。


    【臥槽?你們看見沒車頂兩頭插進地麵,卡的死死地!】


    【總覺得,這個造型有點眼熟……】


    【什麽力量能把車頂變成這樣?是車頂吧?我看官方通報是車頂?】


    【就是車頂,而且這款車子還是xxxx,就是那次在路上跑的飛快,車軲轆都快冒煙,網友放慢了很多倍才看清的那個品牌!】


    【橋豆麻袋……有沒有大佬扒一扒時間,不會吧\/尷尬】


    網友都想到的事情,官方能沒想到嗎?


    他們不但查過了,並且已經對上號了。


    時億,這位全球玄學的冠軍。


    她在節目裏表現出來的種種,不是他們想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的人,更不是能輕易傳喚審訊的人!


    她代表華國,代表玄學壟斷性的實力。


    在官方高層為之感到頭疼,不知如何處理的時候。


    時億正窩在裴清川的懷裏打遊戲,他一隻手環著她的腰,一隻手落在她頭頂,下巴擱在自己手背上,低頭看她操作。


    時億後腦勺往後蹭了蹭:“放鬆一點。”


    “……你不是喜歡大的嗎?”


    裴清川語氣有些委屈,他每日苦練,來來到這裏也沒忘記健身!


    時億突然仰起頭,挪了挪身子,“我是說你放鬆會軟點,沒說不喜歡大的呀。”


    裴清川低頭看她,唇瓣抿起淺淡地弧度:“好……”


    他話沒說完,懷裏的人兒忽然抬起屁股,在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


    裴清川眼神一暗,手掌握住她的天鵝頸,低頭覆去,撬開唇齒,長驅直入,讓她退無可退。


    他的動作很溫柔,並不強勢,帶著一絲試探。


    兩人之前接吻隻知道蠻幹,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看誰技術好的勝負欲。


    時億感覺到他的輕柔,心說就你這點力氣,我還不穩贏你啊?


    她剛要一決勝負,聽見他喘著氣說:“乖乖別動,我讓你舒服。”


    好……勾人的妖孽。


    時億看著他紅撲撲的臉頰,像是中了魔咒,在他的主導下,身體越來越軟。


    他炙熱的唇一路向下。


    時億像是意識到什麽,雙目圓睜:“幹嘛?”


    她抓住他雙肩,卻猛地繃緊身軀,那是一種很陌生感覺。


    天花板沒有動,她的意識卻在震顫。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炸開一朵煙花。


    ……


    裴清川漱了口以後,單膝跪在床邊,一副緊張地表情問:“怎麽樣啊?”


    時億:“……”


    裴清川見她不吱聲,心裏瞬間沒底了,“不……不舒服嗎?”


    時億:“……”


    她平複了一下衝擊帶來的心跳加速,擰著眉毛,哼道:“你什麽時候偷學的技能?你怎麽能一個人進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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