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發抖,我極力抑製著自己把手機甩出去的衝動,最終還是直接向地上砸去,“越前龍馬!你給我等著死吧!”雙頰氣得通紅,攥緊的拳微微有些顫抖。死小孩,你姑姑才24,哪老了!什麽叫滯銷貨,你姑姑行情好得很!隻是…什麽叫‘部長還打算接收你’?


    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蹲下,撿回自己的手機,邊看邊往自己房間走。


    龍馬說的部長自然是國光,可是…接收我?國光明明是喜歡漢娜的,當時的對話我記得很清楚:‘那…手塚…有喜歡的…人嗎?’‘有。’‘哎!哎!!!真…真,真的?!那個…我…認識她吧?’‘很熟。’連國光那時有些柔和的表情和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神,我都記得啊。


    跟我很熟,自然是漢娜沒錯,若還有其他答案的話…就是菜菜子吧?能跟我有什麽關係…如果是我…白癡!你胡思亂想什麽!


    怒斥自己的同時,開門,走進自己的房間,抬眸,正對上鏡子裏的自己,雙頰緋紅,眼神幽怨,卻是…香動四野。


    低頭,手指一動欲刪掉那條該死的簡訊,但在最後按‘確定’的那一刻,我卻遲疑了。再抬頭,望著自己床邊昨天他坐過的地方。


    換思路,換思路,如果一開始就認定錯了,那麽…也許,現在我隻能拜託一個人了。


    (舊金山網球俱樂部訓練場)


    藍斯大師將視線從場上的選手身上移開,掏出自己鈴鈴作響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唇邊泛起一絲笑意,“怎麽,你對我不放心,怕自己的愛徒被我整死?”


    “不,國光他由您教導會更好,也許以後都要拜託您了。”語氣一頓,“我隻是有個私人的問題,想向您請教。”


    藍斯大師摘下自己的單片眼鏡,放在手裏把玩著,“你想問我在會議室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嘖,明明是那麽精明的小狐狸,怎麽碰到感情問題,就呆得讓人發瘋,“那個答案隻有你自己才知道,我解答不了。不過~”眯著眼睛,掃一眼場上明顯已經近似發瘋加抓狂的冰山帝王,“什麽叫由我教導會更好,以後都拜託我了?”


    “本來…一個多月前,我就發現,自己已經沒什麽可以教給他的了…所以…”


    “所以就把能凍死人的冰山丟給老人家?”原來癥結不止一個啊,不過這回數據終於齊全了,“丫頭,想也別想!本來我就不想住北極!何況某人現在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把訓練當自虐,打球當發泄,我的老命經不住‘帝王’的怒火。”


    “怎麽可能呢…國光他…”


    算了,“他現在怎樣你別管,你必須先把自己搞明白。”他這個老人家就免費幫一次忙好了,“丫頭,離開吧,好好去過你的假期,隨便去溫布爾頓看你老師,還是去夏威夷看你哥哥都好,誰都別聯繫,冷靜下來,仔細看看自己的心。不過記住,1月15號俱樂部包機飛澳洲,14號那天一定要回來。”


    電話那頭的人,遲疑許久,最終回答,“好…這段時間,國光就麻煩您了。”


    “嗬,保重。”藍斯大師合上電話,悠在在的掏出眼鏡布,仔細地擦拭自己的單片眼鏡。起身,緩緩踱步到寒冰風暴中心,“手塚…”好冷啊。


    藍斯大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手塚君,catherine剛才來電話拜託我多照顧你。”噢,溫度好像上升了一點。


    藍斯大師輕咳一聲,抖落一身冰屑,“eric是老闆,他勒令catherine放長假,catherine有什麽辦法,何況她和傑度確實玩過火了。”恩,暖和多了,“傑度想試探漢娜的反應,catherine到底是純幫忙,還是也很在意某人的反應~”特意拉長了聲音,留下足夠的幻想空間,“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麻煩。”不過,估計那小狐狸自己都還沒搞明白為什麽會答應幫忙。“對了,那丫頭說要出去一陣,不過一定會在1月14號回來,到時候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談,這之前她請你不要聯繫她,認真準備澳網的比賽。”嗬,他真是好心的老人家對不對,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人的心情像做雲霄飛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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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山部長的結局還有一章,就修完了,大大們多提意見吧。


    手塚篇 所謂習慣(五)


    (12月23日夏威夷)


    12月中旬,夏威夷的旅遊旺季才剛開始,遊客比之前多了幾倍都不止。此刻,海灘上一處不起眼的位置,一個中年日本人正舉著一份雜誌享受陽光,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手中的雜誌另有文章。那份體育雜誌中間被挖了兩個小洞,裏麵架著一副小型望遠鏡,四下搜索著海灘上的美女。


    “嘖,今年的品質不是很好呢,莫非來得太早了?”某色大叔念念有詞的轉了45度,“喲!這個身材真不錯!”角度微微上仰,“惡!那張臉…會做噩夢啊!”再換個方向,“嗷~小腿100分!大腿100分!翹臀,恩,有點小,不過比例完美95分!為什麽隻穿熱褲,不穿泳衣呢。”哎!過來了,過來了!“纖腰100分!蘇胸~”某色大叔開始流口水,“c?不到,還差一點點,應該是b,雖然小一點也不錯,90分好了。”嘖,越來越近了耶,“鎖骨很漂亮,肩線簡直完美,膚色到是很白、光澤度也好,不過在海灘上一定要曬成蜜色才性感嘛,整體身材簡直是比例完美,綜合95分,極品!老天保佑,千萬別讓那張臉嚇到人啊!”小心翼翼的向上調整角度,頸部也非常好,下頜線也不錯,唇型完美,不知道是短髮還是把頭髮盤起來了,鼻樑也很可愛,恩?這麽近?莫非要走桃花運了?


    哎?哎?哎?


    這是…紫色的…狐眼?!


    謀殺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某色大叔反應極快的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喊出聲,同時在心裏祈禱:她沒看到,她看不到,她沒發現我,死狐狸一定沒發現我…


    “真可惜啊,從你開始看我的時候,就發現了。”忍無可忍的扯開他手裏的雜誌,“你也太惡劣了吧!”直接抬腳踹向摺椅的摺疊處。


    色大叔南次郎“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哼!你看得還滿意嗎?哥。哥!”一腳踩過他身體。


    南次郎艱難的爬起來,“真是不容易啊,丫頭,你總算是長得差不多了。除去有點暴力、心腸太壞、嘴巴太毒、手段太狠、脾氣太惡、腦子太遲鈍,加加減減搞不好真能找個白癡嫁出去。”


    究竟是誰嘴巴毒啊!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嘴角的抽搐,“最親愛的哥哥,聽說,我是奉你溫柔賢惠的妻子,我可愛和藹嫂嫂的派遣,宣你回去吃午飯的。”幹嗎不帶手機,害我要跑一趟!


    “哈,哈,哈,”傳說是我哥哥的人幹笑三聲,討好的看著我,“我說花月啊,你該不會亂說什麽吧,我隻是看看雜誌而已…”


    “是啊,你還順便觀察了一下海灘上所有女性的發育成長情況,”漾起最妖媚危險的笑,“嗬~放心,我是那種會亂說的人嗎?當然不是。”看著他變了色的表情,笑容更深,“我一向隻會添油加醋、努力摸黑,致力於將事件無限放大而已嘛~”


    “花月,不要啊~”


    “別拉我,很丟臉吶!我不認識你這個白癡。”無聊,簡直是耽誤時間!我就應該好好呆在溫布爾頓,根本不該來夏威夷,我到現在還…


    南次郎鬱悶的撇撇嘴,不著痕跡的將剛才看的體育雜誌揣起來,免得露出網球版上的信息,“喂,丫頭,你這麽惡毒,又老是拉著一張臉,真的會嫁不出去。”這丫頭,又皺眉,擺一張晚娘臉,不說話很酷啊,“老皺眉頭,小心老得快!”不過龍馬說的這個冰山臉顯得更老成,勉勉強強還算配得上他家小狐狸。


    嘆口氣,白他一眼,“好了,哥哥,我求你別再耍寶行不行。”我知道你們擔心,隻是,“我沒事,真的。不用變著法的逗我,也別老惹我,我不需要變相發泄,你也不是被虐狂,被我整好玩啊。”


    “鬼丫頭,有的時候說出來是好事,那怕是用吼的、罵的。”越前南次郎難得的正經,抬手撫上自家小妹的頭,“想聊聊嗎?”


    用力揮開他的手,卻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聊?有什麽好聊的!”怎麽聊?聽大師的建議,我離開,先到了溫布爾頓,平心靜氣,準確的說是完全無所事事,然後…開始想念一個人。傑度那天在車上猜得沒錯,我開導他時說的話,就是自己潛意識裏對那個人的感覺:因為太近,近到伸手可及的咫尺,因為太習慣,所以把那個人的存在完全當作應該的,像呼吸一般的理所當然。直到離開後,才明白,那樣的感覺、那樣的習慣早就紮得太深,根本割捨不了。隻是,我明白又如何呢!你們全部的人讓我知道我自己心裏在乎的、喜歡的、甚至是愛著的是誰又如何呢!他要得不是我啊!這樣的結果…我寧願自己一輩子都不懂。


    “耶~怎麽會沒有呢?”南次郎靠過來,看著對方的表情一挑眉,“你現在這張怨婦臉是怎麽回事?說吧被哪個混蛋欺負了,老哥幫你廢了他!”


    “你不要亂說好不好!我現在臉色、心情都好得很!”對我溫柔體貼有什麽用,聽到我說喜歡傑度,他沒反應,哪又何必要對我好,既然喜歡的是漢娜,幹嗎還要來招惹我!


    “嘖嘖嘖~嘴硬,死撐。”南次郎涼涼的調笑,“我看你這遲鈍的笨丫頭,八成是在溫布爾頓耗了那麽多天全白費,完全沒弄清楚任何事。難得有我這麽經驗豐富的人願意給你指導,不問是損失喲。”指望笨狐狸自己想通,石頭都會開出花了。


    “你煩不煩啊!”深吸一口氣,站定,瞪著他,“你想知道是吧,好,很簡單。我喜歡上一個人,後知後覺的剛發現而已,滿意了嗎!”而且我還記得hale那時說過的話,‘因為,在我最擅長的網球上,你總是頤指氣使,你給我指導,幫我改進技術,你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自己這個‘天王’和你的差距,雖然這不是你的本意,但,你太燦爛,沒有那個男人會願意被自己的女人遮住光輝!’hale說的是自己和以前的花月,但現在的我和那個人不也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根本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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