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棋室內。


    “哈哈~老衲這次認載了~”遠藤主持笑曰,竟被埋了致命的暗線尚不自知,真是高杆~


    “沒有讓子?”真田家的爺爺。


    “高手!”手塚爺爺的二字箴言。


    “花月,好慢啊~”遠遠的就聽到菜菜子的抱怨。


    “對不起,久等了~怎麽樣,求到好簽了嗎?”


    “當然!看~是大吉呢!”菜菜子將寫著“大吉”簽紙遞給我。


    “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當然不行!我還得去後殿還願,側殿也要去拜拜才行。”菜菜子強勢的拉起我,“走吧~”


    “不是吧~”早知道我寧願凍死也不要來這擠成沙丁魚啊。


    三個鍾頭後


    “菜菜子,你慢一點。”怎麽像小孩子似的到處亂跑。


    “砰!”回頭和我說話的菜菜子沒看到迎麵的人,一頭撞了上去。


    “對不起!您不要緊吧!”趕緊跑過去扶起被撞倒的老奶奶,“這位太太,真是非常抱歉,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拉起菜菜子一起鞠躬。


    “小姐你走路都不看前麵嗎!”老奶奶揮開我的手,麵色不善的質問菜菜子。


    “對,對不起,我真的沒有看到您。”菜菜子委屈的認錯。


    “太太,我們真的很抱歉,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們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老人家的身體很弱,輕輕碰一下也是大事,何況菜菜子把人家整個撞倒。


    “哼,不用了!”老太太越過我們離開。


    “菜菜子,你沒事吧?”


    “沒…”菜菜子搖搖頭,“花月,我們回去吧!”


    “好,”腳下剛邁出一步,“哎?”撿起踩上的東西,“念珠?”一串精緻的翡翠念珠,成色上乘,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應該是剛才那個脾氣不好的老奶奶掉的吧,“菜菜子,你回車上等我。”將鑰匙扔給菜菜子,帶著龜速的她絕對追不上人。


    順著老奶奶離開的方向尋找,怪了,怎麽都沒有?這裏是貴賓室吧?


    “嗬,需要本大爺幫忙嗎?”傲慢的語氣,自戀的口吻,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該死的水仙花,怎麽今天走到哪都是熟人?


    “你很閑嗎?”哎~和服版的水仙還不錯嗎~


    “怎麽,終於沉醉在本大爺的魅力下了嗎?”


    白他一眼,“你不能換句新的嗎?”永遠都是這一句,“水仙花,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很精神的老太太經過,脾氣好像不太好的樣子,大概這麽高。”


    “你找她有事?”水仙花輕撫著自己妖媚的淚痣,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看樣子應該認識,那種脾氣的老太太,千萬別告訴我是水仙的親戚,“剛才我朋友不小心撞到她了,她掉了這個~”


    果然水仙在看見念珠時蹙了眉頭,“你認識她?”他點頭,“那你還給她好了,拜拜~”東西塞給他,轉身離開,跡部絕對不會貪這幾個錢。


    “本大爺有適合你的和服~”跡部拉住我,“就當這個的謝禮吧~”晃晃手中的念珠。


    “哎?”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不穿和服,再見!”這傢夥有到處送禮的愛好嗎?


    “景吾,你找到我的…”老太太看見跡部拿著的東西,“噢,你這麽快就找到了~”


    “不,祖母,是剛才撞到您的人送來的。”將念珠戴回自己祖母的手上,“那位銀髮紫眸的漂亮小姐。”


    “噢?”瞄一眼自己的孫子,“沒穿和服的哪位,撞我的不是她,”景吾可是很少稱讚女人,“景吾你認識她?”


    “恩,她是東大的老師。”


    “教你的?”看見自家孫子的眼神,跡部老夫人大概明白是怎麽會事了。


    “花月,找到那位老奶奶了嗎?”菜菜子迎上來。


    “找到了,東西也還了。”按按太陽穴,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上車吧~”我快餓死了~


    “手塚、真田!”菜菜子朝遠處的低壓源打招呼,怕人家看不見還一個勁的揮手。


    “菜菜子,沒看見他們身邊有老人,走了啦~”


    “可是,他們過來啦~”


    不是吧,看著走過來的兩座冰山,“有事?”


    “有時間嗎?”“一起吃午飯?”冰山一貫簡潔明了的作風。


    吃飯我是沒意見,不過有一件事很重要,挑眉,“四個人還是六個人?”兩座冰山還可以忍受,要是四座…就得考慮一下了。


    兩座冰山對視一下,略顯為難。


    好吧,我懂了,會有兩位老太爺,“因為那盤棋?”


    一致的點頭。


    唉~果然是因為我自己愛顯惹出來的。


    “花月,什麽棋啊?”不明狀況的菜菜子問我。


    “沒什麽,要去嗎?”我很民主的。


    “好啊~”菜菜子慡快的答應。對她抱有希望的我簡直是白癡。


    東京亭料理店貴賓間


    想吃頓飯真是不容易,被兩座老冰山從頭掃視到腳,還得注意不要在老人家麵前失儀,好再冰山都秉持食不言的好習慣,菜菜子也被凍得不敢開口,這頓飯吃得安靜到極點。


    “聽說越前小姐是東京大學的老師?”


    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手塚爺爺,你家孫子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揚著虛偽的笑,“是。”


    “越前小姐看起來很年輕。”真田老爺子看來是置疑我的能力啊。


    是你們兩位的孫子太老成了好不好,“我21歲。”


    “有的學生,大概比您還大吧?”


    原來冰山隻是表象,骨子裏是又腹黑又大男子主義的古板日本老頭!保持著疏離有禮的微笑,“是的,不過,如果年齡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能力,那麽,東大也不會選擇錄用我。”


    菜菜子在桌子下麵輕扯我的衣服,遞給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如果這麽容易就被惹怒,就沒有資格做兩個大家族的族長了。唯唯諾諾,畢恭畢敬我絕對做不來,尊重老人又是傳統美德,不卑不亢自然是最好的選擇,隻要他們別太過分就好。


    “越前小姐到是很自信。”隱語就是有自信,沒自知嘍。真田爺爺輕瞥了一眼自己的孫子,眸中寫著警告。看來真田也是在下麵做了小動作。


    “適當的自信是美德。”嗬嗬~能看見兩座冰山如坐針氈的樣子也算賺到了。


    “有的時候自己覺得適當,在別人看來卻是囂張自大。”


    “祖父…”手塚在自家爺爺的注視下禁聲。


    “還有的時候是庸人不懂得欣賞,沒發現別人其實既有囂張的本錢,又有自大的實力。”屋裏的溫度瞬間暴降到最低點,聽到意料之中的抽氣聲。


    “越前小姐不是在日本長大的吧?”手塚老先生,泯一口茶,再次打破沉寂,口氣和緩友善,好像剛才的爭鋒並不存在。


    “我一直在美國讀書,才回日本沒多久。”試探結束了嗎~


    “我們每月一號都會來找遠藤主持下棋,越前小姐如果有空,不妨來看看。”真田爺爺開口邀請,眼中已是激賞。


    “我會的,到時還請兩位手下留情。”就是說我通過考驗,勉強合格嘍。


    “天,剛才嚇死我了,手塚和真田的爺爺明明都是針對你,你怎麽還直直的迎上去,花月,你剛才應該軟一點!”午餐順利的結束,禮節性的客套後開著車回家的路上,菜菜子如是說。


    “軟一點?我有奉承他們的必要嗎?”若真是那樣,我就上黑名單啦。


    “那位越前小姐不簡單啊~”同樣是車子,手塚老太爺漫不經心的開口。看著自家孫子沒什麽反應,“國光,偶爾也請朋友回家坐坐吧。”那個女孩,他很欣賞。


    “是!”勾起淡淡的笑意,冰山微溶。


    還是車上,“弦一郎,”真田老爺爺神在在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今天真是沒白來,收穫甚豐啊。


    “是。”真田靜靜等著祖父發話。


    “眼光不錯。”不過不加把勁,搞不好會被手塚家的小子捷足先登,“有空,請人家來本家陪我這老頭子下下棋吧。”


    “我會的。”同樣是難得的笑容。


    第二卷 期待已久的合舍(一)


    “菜菜子,快點,該走了~”再一次催促。


    “好了,好了~”菜菜子氣喘籲籲的奔到車邊,“門窗我又檢查了一邊,都沒問題了。”


    “東西我都拿上車了,走吧~”


    “好啊,嗬,一個星期沒見,我都想他們了,這房子就咱們兩個人住還真冷清呢~”菜菜子興高采烈的上車。


    昨天老狐狸打電話指示,他和上野的青山教練跟所有學生乘大車,昭和的遠山小姐去接小杏,我和菜菜子自己開車,其實就是為了準備兩輛免費的車做採買的運輸工具。還有就是最後抵達的要受懲罰——幹專門開發的合舍之茶。上野的兩位3年級正選因為功課太忙不能來,所以這次合舍就等於是三校的一年級大集合,再加上三個職業的,遠山小姐好像還要帶一個親戚,這樣一共是24個學員。


    “菜菜子,安全帶,”馬上要出市區了,我的車子也好久沒好好跑跑了。


    “啊,花月,別開這麽快!”


    哎~才120km/h而已,怎麽能算快呢,“嗬嗬~他們的車30分鍾前就出發了,遲到可是會很慘的。”把訂場地這種事情交給跡部不知道是對是錯呢,不過,老狐狸和我都再三警告過他不要太華麗奢侈了,應該沒問題吧~


    ……


    “吶~花月,再快一點!”完全適應了速度的菜菜子,開始慫恿我加速,又是一個喜歡高速刺激的人。


    單手帶上墨鏡,按下專用按鈕,“有限速的~”這裏可不像德國無限速,要過了前麵的收費站才行。


    菜菜子驚訝的看著自動收起的頂棚,“哇!好厲害啊!”


    我這輛可是限量版的蓮花敞棚跑車,平時因為市區裏的嚴重尾氣很少打開,現在到了郊外空氣好多了。


    任銀髮隨風張揚,我已經很久沒享受這種高速的快感了,幸虧是在日本,冬天也不是很冷,當然北海道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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