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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虎寨住的都是些亡命之徒,除了軍師計無咎的庭院還稍微像個人住的地方,其餘的基本上非常的破爛不堪,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生活的,尤其是寨中的大廳,其實就是一個比較大的露天山洞,地上更是一片狼藉,酒壇子到處都是,還有搶來的女人,關在一個地洞裏,郭槐悄悄的從山寨的銀庫取出一大筆銀子,發給每人一筆銀子,讓她們明日在自己等人走後,自己走了了事。


    郭槐這麽做也是怕麻煩,萬一這些女人的事情要是讓曹蕊鳳等人知道,以她們嫉惡如仇的性格,還不那些關在山寨大廳的連守山寨加起來一百多號人砍個稀巴爛。


    當然這些是郭槐也對長風隱瞞了下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走了之後再說保險一些。


    計無咎的庭院自然是留給長風等人,鎮遠鏢局的人除了一部分守夜警戒,其餘的都各自找到自己中意的地方,躺下先休息再說,山寨大廳交給牛皋這個殺神負責看管,牛皋往這山寨大廳門口一站,黑虎寨中人沒有一個不低下頭的,更別說有什麽別的心思了。


    衛雲算是開了眼界了,對長風佩服的簡直就是五體投地,跟眾弟兄很快就混熟了。


    計無咎的小院子還挺清幽的,忙碌了一整天,特別下午還劇烈的打鬥過,曹蕊鳳等五女都覺得腹中饑餓,仔細的搜尋了一下,小院子中還有一間獨立的廚房,裏麵柴、米、油鹽一應俱全,大概是這位書生軍師過不慣那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生活,獨自給自己搞了一個小灶自己燒自己吃吧。


    會做飯的就隻有水凝心和弄月二人,其他三位,曹蕊鳳和水凝心都是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蕭瀟呢,不了解情況,不好說。


    一通整治,美美的吃了一頓晚飯,五個女人自有她們的事情,收拾好碗筷紛紛離去,長風閑的有些無聊,就踱步進入了計無咎的小書房,想了解一下這個計無咎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一個文弱的書生能指揮一群不怕死的強盜,沒有真本事恐怕不行。


    書房收拾的相當的不錯,桌幾、椅子上光亮如斯,可見主人經常的擦洗,是個清潔之人,書案背後的書架雖然不大,書籍也不怎麽多,長風隨手抽出一本,發現俱是一些奇技淫巧類的書籍,有些還是手寫的,一看作者具名為:無憂先生,不知是何人,長風仔細翻看了其中的一本,心中極為的震驚,這些書中的技術要是被任何一個國家得去,加以利用的話,富國強兵是指日可待,如此大才不知在何處,如果自己得此人才相助,選擇其中一項,開發出來,何愁不能富可敵國,要是能見著此人,長風豈能錯過。


    “咚,咚、咚……”


    長風發現手中的書道:“進來!”


    郭槐走了進來道:“屬下看這裏有燈光,思想主公定在這裏,於是就敲門進來了。”


    長風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麽事?”


    郭槐神秘的一笑道:“屬下為主公覓得一良才,主公可願見一見?”


    長風一聽,心中不悅道:“我們本身就處在危險之中,豈能讓人家陪著我們冒險,若是良才,以後長風一定登門致歉,今次還是不見得好,免得給人家帶來麻煩。”長風豈能不知過來的兩人,進來的是郭槐,門外還有一個。


    站在門外的計無咎心中一陣心動,一個陌生的人,都能設身處地的為自己著想,這個叫做長風的人一定是一個寬厚仁慈之人,但是如果他知道長風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還不願意見他,就不會這麽想了。


    郭槐明白長風的心理,沒有應了下來,而是道:“主公還是見一見的好,此人有經天偉地之才,主公切不可怠慢。”


    長風一聽,頓時後悔,自己怎麽就忘了這一條呢,大凡有才能之人,都是恃才傲物,心氣高傲之人,自己隻考慮了他的安危,沒能考慮人家的感受,幸虧郭槐提醒,差點兒鑄成大錯,事以至此,總不能轉變的過快,道:“那就見一見吧。”


    郭槐親自去開門,把計無咎迎了進來,長風一看,正是今日下午指揮圍攻自己等人的那個山寨軍師,心中訝然不止,雖有些不喜,但是郭槐如此推崇,想必有他的理由,道:“原來是計先生,請坐。”


    計無咎現在是長風等人的俘虜,多年的匪類生活,早已將他的傲氣磨的七七八八的了,如今小命捏在人家的手裏,雖然早有心裏準備,從死牢裏逃了出來,已經多活了十幾年了,一聽到郭槐想招攬他時,心中更加惴惴不安,這夥人恐怕比那黑衣人更加厲害,萬一自己要是不答應,自己這條命不要緊,已經活夠了,萬一遷怒那一百多弟兄,因此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待會兒該怎麽說。


    郭槐搶先道:“主公,計先生機械、冶煉、鑄造、水利無一不精,是個難得的人才,希望主公能夠不計前嫌,留下他做郭槐的副手。”


    長風心中大大的吃驚,郭槐還沒有這麽迫不及待過,難道這計無咎真是一個大才,於是開始對計無咎正視起來,此人身材極為瘦弱,一身洗了發白的書生長袍,渾濁的眼珠子不經意的射出智慧的光芒,長風心中明了,此人決不簡單,難怪郭槐如此想要收留此人,道:“長風可以收留他,但是有一條,在長風手下做事,絕不能有背叛的行為,如果計先生要另謀高就的話,提前跟長風說一聲,長風絕不會為難先生的。”


    計無咎的心中如同翻了滔天巨浪,此人的心胸遠非那黑衣人可以比擬,連問都沒有問自己就答應收留,可見他這些屬下對他的忠誠,使得他極為信任屬下,如果自己投靠此人,說不定能一展抱負,冰冷的心開始火熱起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計無咎參見主公!”


    “計先生快請起來,不必行如此大禮。”長風忙扶起計無咎道。


    郭槐站起來道:“主公,原虎曾是計先生的救命恩人,所以計先生才留在黑虎寨幫助他的,這些年要不是先生在山寨,以買過路錢換取了殺人越貨的方式,救的無數人的性命,而且他們的報應也差不多了,五百多人,現在隻剩下一百多人了,不如就讓他們通通歸順主公,如何?”


    計無咎心中大為感激郭槐,本來這也是他想要說的,現在由郭槐的口中說出來就更好了。


    長風沉思了一下,本來下午已經答應了讓那些人暫時跟著自己,現在是要他們歸順,這個問題就要好好考慮了,他們當中有些還算是熱血的漢子,但是有些就不行了,但是如果不答應呢,計無咎的心中就會有一層陰影,這些人跟他生活這麽多年,就算是厭惡,也還有一層感情,於是道:“隻要他們不再作惡,就都留下吧,把他們暫時交給牛皋管教吧!”


    前麵的兩句話是福音,後麵的那一句就是噩耗了,計無咎心中頓時一陣寒意上湧,這下這些人恐怕以後要老老實實的做人了,但也是最好的結局了,起碼不是什麽壞事,這些人能走上正途,不也是他計無咎一生的希望嗎?


    郭槐留下計無咎,自己出去處理事情了,他這是想長風好好的跟計無咎談一談,加深一下了解,長風知道郭槐的好意,欣然接受了。


    長風拿起書案上自己剛剛看到一半的書道:“長風有個疑問,這著書的無憂先生是何人,計先生可認識嗎?”


    計無咎老臉一紅,拘束道:“這是無咎閑暇之時,胡亂寫作的,主公見笑了。”


    長風這才明白郭槐為何著急將他收到自己的帳下,原來這無憂先生就站在眼前,郭槐一定事前知道些什麽,沒有告訴自己,這個郭槐真是越來越鬼了,如此大才竟然讓自己怠慢了這麽久,驚喜道:“原來計先生就是無憂先生,長風正打算去尋找這位無憂先生,好好的請教一下這位高人,沒有想到人已經在眼前了。”


    計無咎被長風這一通話說的是心裏暖烘烘的,胸中所學被人推崇豈能不高興,於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很快就拉進了,言談中,拘束也少了許多,長風博學,計無咎術有專攻,相談甚歡,互相佩服,計無咎也徹底的投入了長風的麾下。


    原虎由於是計無咎的救命恩人,被郭槐悄悄的關照了一下,其他的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武功好一點,通通穿上鏢師的衣裳,差一點就是趟子手的衣裳,原先的兵器通通不準用,一律用刀,從頭到腳全部改造,哪個不服的,牛皋一個眼神就蔫了下去,如果他們還穿成以前的那樣,這獨孤王朝的邊城就別想過了。


    烘烘鬧鬧的一個上午,才算收拾停當,鎮遠鏢局的人身上帶傷的留下錢銀,等傷號了讓他們獨自回去,現在黑虎寨沒了,路上也安全了許多,大可放心,至於黑虎寨中人帶傷的通通塞進馬車,一起帶走,這些人他們可不放心,山寨中的金銀珠寶也被長風等人洗劫一空,當然分了一半給譚彪,彌補他們的損失,死了這麽多人,這撫恤的銀兩也不少,他們也是遭受的無妄之災,分給他們一半也是應該的。


    譚彪自然是感恩戴德,這趟鏢要是安全到達,賺得銀兩也不夠發死去兄弟得撫恤金,這下好了有了山寨得一半資財,不但撫恤金有了,而且狠狠的賺了一筆,如此功績,總局也該把自己調回去了。


    長風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到好像是一個強盜,不但把人家人殺了,還把人家連人帶馬都接受過來,本來子虛烏有的公主嫁妝,現在到好像真的有了,不過不是滇國陪嫁的,而是黑虎寨陪嫁的。


    有了幾箱貨真價實的珠寶在車上,譚彪比先前更加謹慎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要不是長風催促,還指不定要在邊城外過夜呢。


    譚彪跟那邊城的守將極為熟悉,很快就辦好了手續,交完應交的稅款,車隊進入了獨孤王朝的邊城,這裏隻駐紮了不到五千的兵馬,因為滇國是個中立國,在這裏駐紮過多的兵馬那是浪費,但是長風觀這裏的軍紀渙散,所有士兵加起來恐怕連三千都不到,而且這裏還是獨孤族和瑤族的雜居之地,獨孤族一項欺負人少的瑤族,所以這裏經常有單身的獨孤族人被殺害的事情發生,因此這做邊城也就有了瑤城之稱。


    這裏遠沒有滇北城的繁華熱鬧,同樣是邊城,相距不到兩百裏地,差距居然有那麽大,可見獨孤王朝對整個國家治理的有多糟糕了,這裏沒有這麽大的客棧一下子容納這麽多人,隻能住驛站了,那裏地方大,房子少,勉強有個棲身之所,而且驛丞黑的要命,住一晚上,要去了長風等人一千兩銀子,而且吃飯自理,要不是長風攔著,牛皋早把那貪心的驛丞的腦袋打到他胸膛裏去了。


    五女都是識大體之人,知道長風這是也沒有辦法,尤其是段彩雁,既然跟著出來了,就有了吃苦的準備,長風雖然心疼,也沒有辦法,隻盼著早日回到心島就好了。


    郭槐拉著計無咎不知道跑大那裏去了,牛皋授命管教那些亡命之徒,把所有人都集合起來,用軍規也約束他們,並且傳授他們刀法,他們中大多數也想改邪歸正,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服從牛皋的安排,苦是苦了點,但是心裏舒坦,還有一些桀驁不遜的,知道人家不會殺他們了,不安分起來,但是通通的被牛皋的鐵拳教訓服了,乖乖的聽從牛皋的指揮。


    牛皋所傳的刀法乃是長風閑暇功夫傳給他的百戰刀法,他本人不用刀,應此把斧法融入了進去,成了自己一門武功,因此他傳授的刀法偏重砍和劈,但也是一門不錯的刀法,他們那些人有幾個能學到這樣精妙的武功,人家肯傳授刀法,還不拚命的學,連帶著鎮遠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也加了進來,在長風的默許下,也跟著學習起來。


    驛丞倒是不大關心這些,這是人家鏢局傳授武藝,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看看熱鬧也就算了。


    夜已深沉,長風睡不著,打算出來走走,由於房屋不足,大部分人隻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已經是秋天了,白天雖然溫度居高不下,但是夜裏溫度卻有些涼,長風披了一件長衫,倚著一根柱子,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心中起伏不定,有多了一個魔宮,這些魔門三大勢力全部跟自己結上仇了,好在對手不齊心,要是齊心的話,自己恐怕真的要躲到深山老林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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