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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帳的中的樓無芸越想越不對勁,自己那個大哥現在突然派四個武功高強的人過來究竟為何事,義陽關一帶沒有什麽大規模的戰鬥,莫非他們來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協助董浩守關,而是是為了自己,想到這兒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再也坐不住了,吩咐來人把秦仇找來議事。


    秦仇也正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一聽到來人說公主傳他議事,馬上就披掛去了帥帳。


    “末將參見公主。”秦仇見到樓無芸行軍禮道。


    “秦將軍無須多禮,你是本公主的老部下,以後沒有旁人在的時候你還是叫無芸好了。”樓無芸親切的道。


    “末將不敢!未知公主深夜找末將來所為何事?”秦仇忙道。


    “不錯,這麽晚找你來,的確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樓無芸道。


    “公主請說。”


    “秦將軍難道不覺得我那大哥突然派四個什麽幽冥教的長老來到義陽關這件事有些蹊蹺嗎?”樓無芸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道。


    “公主的意思是那四個人不是來助董浩守關的,而是另外有目的?”秦仇不是傻瓜,稍加點撥就明白樓無芸所指。


    “現在我們雙方進入僵持階段,董浩是守城的名將,主動出擊不是他的長處,沒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會出關的,而且我們正希望他出關,董浩不會那麽傻的,所以這四人並無多大作用。”樓無芸分析道。


    “那這四個什麽長老一定不是為義陽關而來,而是……”秦仇話還沒有落音,就聽見外麵有人高喊:“抓刺客,有刺客闖入大營了!”


    秦仇和樓無芸心中同時一驚,瞬間明白了,這四人是衝著樓無芸來的,他們想刺殺樓無芸,蛇無頭不行,樓無芸一死,十幾萬大軍必定四分五裂,到時候也就不戰而潰了,這也符合你來我往的原則,樓無芸派人行刺鬼麵真君,那我就派人殺了你的主帥,這也算是互不拖欠。


    掀開帥帳,果然外麵四處火起,人影閃動,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隻聽見殺聲震天。


    突然間一身血紅的小桃冒著風雪奔了回來,頭發淩亂,嘴角還掛著鮮血,哭訴的跪倒在樓無芸的麵前道:“公主,快走,敵人快要攻到帥帳了,快走呀,公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敵人的武功太高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小桃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整個人基本都倚在趕上去的秦仇身上,臨死之前她笑了,笑的很美,很美,嘴裏不斷的往外湧著鮮血,把天空飄落的雪花都融化了,她纖細的小手帶著鮮血撫mo上秦仇的臉龐,溫柔的道:“秦將軍,小桃終於可以躺在你的懷抱裏了,小桃死也瞑目了。”


    “下雪了!”樓無芸平靜的道,心中卻如刀絞,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秦仇這個五尺高的漢子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女子深深的愛著他,他根本就沒有發覺,如果不是小桃臨死之前放開懷抱,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一雙虎目中流下他不輕易流淌下來的男子漢最尊嚴的淚水。


    樓無芸靜靜的看著兩人,她也是第一個知道,也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好知己原來還有這麽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要是自己早知道了,自己也許早就成全他們了。


    “告訴我,是誰殺了你的!”秦仇咆哮道。


    “四,四……個……”小桃的瞳孔漸漸放大,沒有了呼吸,舉起的四根指頭也突然放下。


    “小桃!”秦仇大聲悲呼道,緊緊的把佳人抱在懷中不肯放下。


    樓無芸這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到來,喚來幾個守衛的女親兵,將秦仇拉離帥帳,幾位親兵平日裏和小桃是好姐妹,眼看著小桃的慘死,個個都落淚不止,秦仇更是近乎瘋狂,兩眼通紅,操起一把刀就想去給小桃複仇,要不是樓無芸武功高他甚多,還製不了他,現在也隻能先讓他冷靜下來再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仇她樓無芸是報定了。


    忙了一宿,刺客的武功不是普通的兵丁能夠應付的,樓無芸的帥帳也被刺客臨走前的憤怒給付之一炬了,守在帥帳周圍的親兵無一幸免,幾百號樓無芸辛辛苦苦培養的士兵一下子就這麽沒了,大多算她還能叫出名字,樓無芸現在心中好恨了,恨自己武功低微,恨自己丟下他們不管,自己逃命,跟隨樓無芸出來的幾個女親兵個個臉上掛滿淚痕,死的人中有許多是她們的好姐妹,自樓無芸起兵一來,從來就沒有一個姐妹犧牲過,現在一下子死了那麽多,這次血的教訓告訴她們,這才是真正的戰爭,你要勝利就要付出血的代價,這是戰爭鐵的規律。


    樓無芸強忍著悲痛,處理好部下死後的身後事,傷者集中起來給予治療,安定不穩的軍心,處理這些之後已經是日上三竿,樓無芸一宿沒睡,又半日米水未進,勞心勞神,坐在臨時的帥帳中,剛想起身,就覺得一陣眩暈,頭昏目眩,知道這是累著了,一個女子要統帥十幾萬大軍,體力和精力對她來說無疑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小桃,小桃。”樓無芸對著帳外叫道,她處理軍事的時候隻有小桃一人可以站在門外,其餘人都不準靠近帥帳十丈,她怕有奸細混入軍中,因為她的軍隊實在是太龐雜了,什麽人都有。


    門外走進一人,這是她臨時新任命的貼身侍女小珍,她快步走進來道:“公主,小桃姐姐昨晚已經犧牲了。”


    樓無芸經過小珍的提醒才想去與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小桃已經不在人世了,心中一痛,兩眼已經濕潤了道:“你去給本帥弄點吃的,本帥肚子有些饑餓了。”


    “是,公主。”小珍小心的應著道。


    小珍走後,樓無芸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顯露出一軍之帥的威嚴,大聲喝道:“傳令兵何在!”


    不一會兒守在帳外不遠的傳令兵快速跑進帥帳道:“小的在,元帥有何吩咐?”


    “你去找幾個昨晚在打鬥現場,沒有受傷的士兵過來,本帥要問話。”樓無芸道,她要弄清楚究竟是什麽人要刺殺自己。


    不一會兒,七八個士兵走了進來,個個都驚若寒蟬,低著頭,不知道元帥要問自己什麽事,樓無芸知道昨晚他們受過的驚嚇必定不小,和顏悅色的道:“你們不必有什麽顧慮,本帥問你們話,你們照常答就是,如果答的好的話,本帥重重有賞。”


    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終於推出一個帶頭的人站了出來道:“元帥請問,小人一定如實回答。”


    樓無芸思考了一下問道:“夜襲本帥大營的有幾人?”


    “回稟元帥,小的隻看見四條黑影。”


    這麽說,小桃臨死之前伸出的四根指頭就是指的是刺客隻有四人,接著問道:“你們當中有人看見那四人的模樣嗎?”


    眾人俱搖頭沒有看見。


    樓無芸點了點頭,看來看見人都已經死了,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於是指著那名推出來答話的人道:“你在軍中是何職?”


    “小人是一名什長。”那人恭敬的答道。


    “好,從現在起,你就是佰長了,都下去吧。”樓無芸重賞了那人,揮手讓他們退下,讓剛才那些推諉的人嫉妒不已。


    “報,有軍情!”門外突然一個聲音道,那是鷹眼在軍隊中斥候部隊派過來的,現在秦仇被樓無芸點昏了,情報沒有人處理上報,隻好都報給樓無芸親自處理。


    “進來。”小珍給樓無芸送來一晚蓮子湯,悄悄的退了出去,等小珍離開了,樓無芸才對進來的人道:“說吧,什麽事?”


    “蔡家鎮昨天在城門口發生一場劇鬥,屬下覺得這是一個有用的情報,所以特來報告公主。”


    樓無芸心中有點大不耐煩的道:“這點小事,跟我們又沒有關係,再說了我們現在不大算攻打三鎮,沒什麽大事就不要煩本帥了,江湖上打打殺殺的,難道本帥都要管,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鷹眼做事也太不分清主次了。”


    “可是,火拚的一方是朝廷派來的什麽使者,好像是什麽幽冥教的鬼使,屬下覺得這個情報很有價值,所以才上報的。”


    “哦,跟幽冥教有關?”樓無芸心中一驚道,“那他們的對手如何,是勝了還是敗了?”


    “好像這夥人是八個人,那什麽鬼使也是八人,據隱藏在人群中我們的人觀察,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之人,打鬥極為慘烈,最後人群中突然飛出一人,幫助那被八名鬼使和官兵包圍的八人脫離包圍圈,這夥人武功高強,江湖經驗老到,我們的人跟蹤不了,時候,那鬼使中頭領很快就死了,現在城中大搜捕,我們的人出不來,消息隻有這麽多。”


    “那八人和使劍之人可曾受傷?”樓無芸來了興趣問道。


    “大部分人沒受什麽傷,隻是領頭之人還有那使劍之人好像受了重傷。”那鷹眼的人小心的答道,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樓無芸肯定心情不好,但是這件事又不能不報,萬一以後被樓無芸知道了,自己恐怕會被耽誤軍機的罪名給卡嚓了,現在可能是受了點氣,總比掉腦袋強。


    “你馬上回去,給本帥立即追查這九人的下落,一定要給本帥找到。”樓無芸心中一動,命令道。


    如果能把這九個人收為己用,自保也許沒有問題了,她可以肯定昨夜偷襲帥帳就是義陽關中幽冥教的四名長老,軍中武林高手缺乏,自己一直忽略了對江湖人士的籠絡,看來這是自己的失策之處。


    秦仇已經醒轉過來,情緒不那麽激動了,對自己暗戀這麽久的一個好姑娘就這麽慘死在自己的懷中,讓他多年冰冷的心胸溫暖了許多,為什麽自己不曾發現了,他心中暗暗自責,人已經死了,一切都歸於黃土,隻是小桃死的不明目,他在心中立下重誓,勤練武功一定要親手殺了殺死小桃的人。


    “公主!”秦仇發現了站在身後的樓無芸。


    “節哀順便,秦叔叔!”樓無芸輕聲道,她不能像秦仇那樣想哭就哭,隻能把淚水往肚子裏咽,有時候她真相希望有個人可以幫她分擔一些,可惜她還沒有找到。


    “公主,末將衝動,請公主責罰!”秦仇醒過來就明白了,那樣座不僅報不了仇,還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是自己一時被仇恨迷住了心。


    “不必多說了,秦叔叔這幾天你休息一下,鷹眼暫時就由本帥統領吧。”樓無芸好言安慰道。


    “多謝公主!”秦仇想也沒想就道。


    “好了,秦叔叔不要過於自責,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本帥走了,這幾日你也不要到帥帳議事了,我會讓人把一切寫下拿給你看就是了。”樓無芸無力道。


    水凝心自和長風分開之後,一直悶悶不樂,倒不是因為長風對他薄情,而是自己選擇的,分開一下也好,也能把兩人的關係重新的理一遍,一切都來的太快,太甜蜜,讓她不相信這是真的,長風身上有好多的謎團,雖然長風並沒有對她隱瞞什麽,但是連長風自己都不知道的背後究竟會有什麽,郭槐的投靠,他是否是真心的,還需要她這個紅顏知己去幫他看看,在一起根本是看不出來,隻有跳出那個圈子,看見的才是真實的,水凝心玲瓏剔透心,長風不說她也明白,短暫的分離雖然很痛苦,但是重聚的時候,將是他們再也不分離的開始,她心中又多了一份期待,不知道愛郎口中的那位是不是一個妒婦,要是這樣的話,自己該怎麽辦?於是心中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心情自然不會很好了。


    水凝心自從離開陰山山脈就被幽冥教溫雨派來的人發現了,因為水凝心的心不在焉,所以水凝心的一舉一動都在溫雨的監視之下。


    溫雨得到這樣的情報,自是大喜,於是自請出使滇國為樓蘭國的太子求親,滇國的國主的長公主天姿國色,定於明年五月光招天下為公主選駙馬,溫雨之所以這個時候過去,除了提前為太子鋪墊之外,還有一個秘密的任務就是想請滇國在邊境成兵,目的是嚇阻最近蠢蠢欲動的樓越國,以免樓蘭兩麵受敵。


    溫雨快馬很快就追上了慢慢行走的水凝心,用盡辦法討好,什麽計策都用上了,英雄就美就上演了好幾次,噓寒問暖,每天跟個仆人似的,為博水凝心一笑,溫雨花費了無數心機,可惜的是收效甚微,水凝心對他還是冷冰冰的,但是又趕不走這個跟屁蟲,隻能任由他了。


    溫雨對水凝心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心中氣惱,又毫無辦法,就差用藥強來了,但是他不敢,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做了這件事情的後果,不但得不到美人,而且恐怕以水凝心剛烈的脾氣,殉節自殺,到時候就算鬼麵真君親臨,也保不住他的性命,劍塚恐怖的實力他是知道的,連幽冥教都忌諱三分,他這一氣,隨行的手下可就慘了,受氣不說,還要被他打罵,大家在肚子基本問候了溫雨多少代祖宗了。


    長風等人經過一夜的休息,等大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大家基本上都變成了雪人,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雪,長風下半夜守夜身上也諸多積雪,他站起來抖掉身上的白雪,叫醒了眾人,再過一日就可到樓無芸的軍中大營了。


    經過昨晚的交談,大家的向心力凝聚了不少,郭槐堅持自己走路,不肯讓別人抬著自己走,所以這一路來走的很慢,由於這一路來行走的路線是由郭槐決定的,長風不熟悉路途,好在有一個天馨兒在身邊,不至於走彎路或者迷路。


    這一路上,郭槐對著長風這兒指指,那兒指指,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還不停的給長風解釋地形地貌,如果遇到事情該如何的處理,長風聽的腦袋都脹大了。


    走著走著,天馨兒一臉的迷霧,花無情也是緊鎖了眉毛,長風看在眼裏不解,偷偷的拉了花無情問道:“花兄,怎麽了,有什麽不對?”


    “郭長老帶著我們走的路不對,他好像帶著我們在三鎮之間繞圈子。”花無情小聲道。


    “他這是想幹什麽?”長風不解道。


    花無情道:“郭長老好像是想讓你了解這裏地形的情況,但是不知道用意是什麽?”


    “哦,花兄請幫我看住天馨兒,千萬不要讓她說出來,我看見她快要忍不住了。”長風吩咐道。


    花無情答應了一聲,轉身去跟天馨兒說了,平息了天馨兒心中的不滿,長風的目的是想看郭槐究竟有什麽目的。


    不管怎麽樣,一行十七個人終於在傍晚才往西,直奔樓無芸的大營,恐怕要明天才能到了,天馨兒在心中不知道罵了郭槐多少次了,本來今晚就可以住在溫暖的大帳,可惜的是被郭槐破壞了。礙於長風都沒說什麽,自己也不好在愛郎麵前表示不滿。


    經過一天的折騰,終於走上正途,長風縱是有多大的疑問,此時也能問出什麽來,隻要他不對自己不利,長風不管郭槐有什麽意圖,他都不想過問。


    鷹眼的辦事效率是比較快的,樓無芸命令一下達就被鷹眼的人盯住了,不過鷹眼的人多數沒有見過長風軍師的麵目,隻是把一行人的情況不斷的上報給樓無芸。


    樓無芸接到報告,大喜,原來不止九人,而且是十七人之多,如果這些人能夠為她所用,那就根本不用怕幽冥教的高手了。


    幽冥教的現在負責實際工作的護法龍麗殊也接到了在蔡家鎮鬼使的報告,她也一籌莫展,這些鬼使和長老不是她能夠指使的了的,這些人是來自幽冥閣,不是教中人,她隻能調動那些普通的教眾,而現在能夠指使這些人鬼麵真君又在閉關,不知道何事才能出關,上次長風這一鬧,鬼麵真君閉關數月才出關,這次閉關是為了把幽冥真氣修煉到最高層次。


    但是龍麗殊身份特殊,她是鬼麵真君的情婦,自然有些特權,也隻限於可以在閉關的時候可以進去伺候,也隻有她一人可以進密室,這次鬼麵真君經過她悉心伺候後,傳了一道命令,讓鬼使順次遞升,然後才從幽冥閣中抽調一人補充到二十四鬼使,其他的按兵不動。


    鬼麵真君在龍麗殊走後嘴角一絲邪笑:周兄你終於也動手了,有你進入這個遊戲就更加好玩了,歡迎你的加入。


    又在山野露宿一晚,長風等人啟程直奔樓無芸的義軍大營,一路上遇到的遊騎多了,多數為樓無芸軍中的偵騎,還有官軍的密探,由於長風一行人過於醒目,大多算看見他們都繞道而行,適逢亂世,能在外麵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動,定非常人,小小的騎兵又怎麽輕易的去擄虎須。


    長風這一路走來,看見的都是殘瓦斷牆,還有空虛的村莊,荒廢的農田,逃難的乞丐,長風看不下去,凡是遇到的他都給些幹糧和銀兩,希望能幫助一人就幫助一人,郭槐看在眼裏,心道,自己這個主公心真是仁厚,他日必定是一個仁君,但是這不是他的本意,上前道:“主公這麽做隻能幫助極少的一部分人,而不能救整個天下的黎民。”


    長風忙打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無非想勸我去統一天下,結束戰爭,那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


    “主公聰慧,眼下天下即將大亂,主公胸懷百姓,何不為百姓盡自己的微薄之力。”郭槐讚許道。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長風心中一動,救一人不如救千萬人,但是僅憑自己這十幾人的力量能改變什麽呢,還是做好自己事情算了。


    郭槐見長風語氣中有些鬆動,心中大為高興,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勸服他的。


    突然間前麵塵土飛揚,像是有一隊騎兵飛騎過來,轉眼間在長風等人麵前停下,一個將領模樣的人下馬半跪在長風跟前道:“末將參見軍師!沒想到能在此地見到軍師!”


    長風甚是驚訝道:“你是?”


    “末將是公主手下一名佰長,以前在島上見過軍師一麵。”那名佰長回答道。


    他口中的“島上”應該就是“複國島”了,長風馬上領悟扶起那名佰長道:“將軍請起,你們這麽多人這是去幹什麽?”


    “末將是奉公主的命令去迎接幾名貴賓,沒想到在這兒遇到軍師。”那佰長答道。


    “原來是這樣,你去忙你的吧,把公主現在告訴我在哪兒就行了。”長風道。


    “是!”那佰長仔細的觀察了長風一行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七人,而且還有一人躺在擔架上,與公主口中的貴賓無一不像,難道他們就是公主的貴賓,但是為何公主不直接告訴自己是軍師回來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弄的那個佰長一頭霧水,定在那兒忘記了回話。


    “這位將軍,你為何不說話?”長風不解道。


    那佰長被長風一推,馬上醒轉過來道:“啟稟軍師,末將要接待的貴賓好像就是軍師,但是末將又不太明白……”


    “哦,公主接待的貴賓是本軍師,將軍有什麽疑惑請說。”長風也糊塗了,唯有郭槐好像知道了什麽,一臉微笑的看著兩人。


    “多謝軍師!”那佰長將這幾日前前後後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連敵人夜襲公主大帳的事情也沒有隱瞞,也把自己要迎接的貴賓的特征敘說了一遍,長風等人頓時明白,公主的貴賓其實就是他們。


    等長風說出自己等人就是那些人之後,那佰長大喜,來的時候公主再三叮囑,千萬不能得罪客人,現在好了,貴客就是自己的軍師,不知道公主為何要那樣吩咐,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想知道為什麽,有些東西是他們這些低級的武將不能夠問的。


    因為有受傷的人,他們出來的時候早已準備好馬車,大家將冷傲移了進去,長風怕天馨兒是女兒家,於是也讓他坐上了馬車,順便照顧昏睡的冷傲。郭槐因為內傷初愈,不能騎馬,隻好屈究坐在副駕的位置上。


    那佰長異常興奮,在分出十幾匹馬給長風等人後,策馬走在最前麵,風馳電掣的往樓無芸的大營奔去,長風的騎術在穀中有些進步,馬馬虎虎的還能趕得上眾人。


    樓無芸早就在帳中設下晚宴,召集了諸位將領,連秦仇也出來了,他也想見一見來人,因為他立誌練好武功,自然要多認識武功高強之人,好指點自己武學上問題。


    一行人終於在傍晚趕到樓無芸的大營,天馨兒不喜歡熱鬧,加上要照顧冷傲。這也是長風刻意安排得,希望兩人能夠日久生情,於是就帶著郭槐和花無情等人進入樓無芸新建好得帥帳。


    帥帳中長風有些還有些印象,有些卻根本不認識,想來是樓無芸後來收服的。


    “軍師!”大帳中有些將領失聲道,秦仇更是激動的無以複加,抓住長風的手道:“軍師,您回來就好了。”


    郭槐見長風在樓無芸的軍中居然有這樣的威望,心中雖然明白他們這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才這樣的,但還是非常的欣慰,好的開始就預示著將會有一個好的將來。


    長風低調的給在座的將領介紹了郭槐和花無情等人,大家互相寒暄一番,然後分開坐下,本來公主帳下軍師是公主手下最高的文官,所以按照文左武右的慣例,長風自然是文官之首,所以他就坐在左首第一位,而郭槐等人是跟隨長風一起來的,自然依次坐在他的後麵,而本來公主帳中的謀士文官隻好委屈的坐到武官後麵了,原本安排的座位也就被打亂了。


    樓無芸此時還不知道貴賓的真實身份,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麽順利,而那佰長因為太興奮了,居然忘記先派人回去稟報一聲。


    當樓無芸滿臉笑容走進帥帳,看到長風那張熟悉的臉時,再看與他衣著差不多的郭槐等人,一下子全明白了,自己想要籠絡的貴賓原來就是自己人,她一顆懸著心頓時放下,不用說那些已經準備好的話了。


    樓無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上自己的帥位坐下端起酒杯道:“今日時軍師歸來的大喜日子,我們不醉不歸!”


    郭槐看了上座的樓無芸一眼,心道,這個公主不簡單,看她進來的情形,一定不知道自己要招待的貴賓就是自己的軍師,而在一瞬間就能明白其中的一切,沒有半分失態,心智之高,在女子中實屬罕見,他日必定是主公的一個勁敵,如果要是把她……郭槐心中奸笑,不知道有什麽鬼主意要暗算長風了。


    長風給樓無芸簡單的介紹了郭槐等人,接著就是晚宴的開始,大家觥籌交錯起來。


    在座的武官多於文官,而武將多數都是粗人,很合牛皋等人的脾氣,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帥帳的中的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中途樓無芸以不勝酒力離席,給了長風一個眼神,長風會意,隨後也找了個借口離開帥帳。


    長風剛走出帥帳,就被樓無芸先任命的貼身婢女小珍攔住了道:“軍師這邊請,公主在寢帳等您。”


    “寢帳?”長風不解,為何要在寢帳見自己,長風心中嘀咕道。


    在小珍的帶領下,長風進入樓無芸的寢帳,自從夜襲的事情發生後,樓無芸的寢帳不再安排在帥帳旁邊,而是隱藏在士兵營帳中間,為的是不讓刺客有可趁之機。


    “軍師可是奇怪,本帥為何請你到本帥的寢帳說話?”樓無芸微笑道。


    “還請公主明示!”長風恭敬道。


    “軍師好本事,居然人到了本公主眼皮底下,本公主才知道,可以告訴本公主你是如何避過鷹眼的耳目的。”樓無芸問道。


    “這,這……”長風為難道。


    “軍師不想說也可以,說到底你不算是本公主的屬下。”樓無芸神色黯淡道。


    長風早就有了心機,知道這是樓無芸故意裝出來的,順水推舟道:“多謝公主體諒!”


    樓無芸沒想到長風會這麽實心眼,知道自己落人口舌,以後都不能再問了,心中大是不甘道:“與軍師一道回來的人是什麽身份?”


    長風知道樓無芸的心思,想招攬郭槐等人,道:“他們是長風在路上認識的,救長風就是他們,所以他們的來曆長風不便盤問,所以長風也不是很清楚。”你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吧。


    “好了,軍師你也累了,本公主已經為你們準備營帳,軍師先下去休息吧,至於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吧。”樓無芸沒想到長風現在的口風如此嚴實,滴水不漏,隻能先讓人留下再說。


    長風把那可以指揮鷹眼的信物悄悄的放在樓無芸帳中的案上,退出寢帳,望著滿山遍野的營帳,突然又有一種身在軍營的感覺,隻是那時他是假扮他人,做的是主帥,這次卻是人家的手下,做的是軍師。


    仰天長歎一聲,難道自己真的不能做一個快樂的江湖人,注定要過軍旅生活,難道這就是天命?


    進入軍營,郭槐吩咐無論以前怎麽稱呼長風,現在都要改口稱“軍師”。


    郭槐在晚宴上仔細觀察了一下樓無芸帳下的武將,除了那個秦仇之外,有才能的不多,可見樓無芸要統領這麽一支龐大的軍隊是何等艱難,郭槐不禁在心中對樓無芸產生一種敬佩之情。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牛皋等十二人第一次進軍營,好奇是免不了的,又喝了很多的酒,都早早睡下了,天馨兒連日來辛勞,長風讓她也下去休息了,長風的帳中隻留下花無情和郭槐兩人。


    三人坐在一塊,長風先把剛才與樓無芸在她寢帳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郭槐首先道:“屬下觀樓無芸帳下將才寥寥可數,隻有那個秦仇勘稱大用,其餘都是庸庸碌碌之輩,上陣殺敵還可以,領兵打仗就嫌機智不足,她這是想招攬我們,而且想讓我們對付幽冥教的高手。”


    “不錯,無情看那些將領武藝平平,根本就不是那些幽冥教的高手的對手,她待我們如此有禮,必是想拉攏我們為她效力。”花無情也肯定郭槐的話道。


    “我隻是答應為她做三件事,如果所有的事情一完結,我就會離開,如果花兄和郭長老願意留在樓無芸的軍中,長風並無異議!”長風首先表明自己的態度道。


    “這個,主公,郭槐自然與主公共同進退。”郭槐也表明自己的態度道。


    “無情自然不會拋下穀主和郭長老!”花無情神情堅定的道,決定三人共同進退。


    “那十二人怎麽辦?”長風道。


    “等丁重山一到,主公就可知道了。”郭槐道。


    長風心道,現在還沒有到真正決定的時候,於是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大家熄燈就寢。


    第二日,樓無芸帥帳議事,長風是軍師,自然要到,而郭槐等人沒有軍職,不便出席,隻好留在帳中休息聊天,自得其樂。


    “軍師,你看如今情況,我們如何應付?”樓無芸首先對長風發問道,長風的歸來,一下子就居於謀士首位,惹得樓無芸原來帳下的謀士心中不快,都等著看長風的笑話,武將們責關心他們能不能上戰場,建立不世功勳,因為長風懷有精深的武功,才對他敬佩有加,完全都是熱切的等候長風的回答,秦仇也有列席,神情還有些悲切,隻是淡了些。


    長風早就猜到樓無芸不會輕易的就讓他就這麽離開,早就和郭槐商量好了道:“其實現在的形式無非是軍中缺糧,使得我們必須要攻破義陽關以獲得大量糧草,但是現在的義陽關被董浩經營的如鐵桶一般,短時間更本不可能攻下,所以我軍隻要能夠籌集到足夠的糧草,整頓兵馬,已待時機。”


    “這麽說就是沒有辦法攻破義陽關了,軍師可真會說話。”樓無芸手下一名叫做聞仁達的策士譏笑長風道。


    “是呀,這麽多的糧草我們如何才能籌到,現在是寒冬臘月,百姓已沒有過多的積糧,又怎麽會把糧食賣給我們呢?”另一個好像是倉曹的叫做蔣攸也提出不同意見。


    “是呀,蔣倉曹的話也不無道理,軍師有何良策?”秦仇忍不住發問道。


    長風微笑道:“百姓的糧食我們賣不到,而且也不能強行購買,難道我們不可以另想辦法嗎,我們可以從海上到吳越國買糧呀!”


    “軍師的計策我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軍師你也知道,那吳越國現在主政的人是林綺夢的姑姑,她如何肯將糧食賣給我們?”樓無芸也加入討論道。


    “那如果有長風的修書又當如何呢?”長風笑著問樓無芸道。


    樓無芸大喜道:“有軍師的修書,自然不會有問題!”部下眾將也大為寬心,先前蒙麵人夜襲大營已經搞得軍中人心惶惶,如果再知道軍糧不足,這些將領真不知道如何人安撫下麵的士兵,軍心渙散,仗還怎麽打,現在好了,軍師一回來就解決了糧食問題,軍心士氣都會穩定。


    樓無芸當即下令派人等長風修書一到就乘船出海到吳越買糧。


    聞仁達好像不願意就這麽放過長風,他接著發難道:“軍師隻是解決了我軍糧草問題,但是義陽關我們無論如何也是要攻下的,未知軍師有何良策?”


    樓無芸心中暗恨這個聞仁達,就算你心中嫉妒也用不著步步進逼吧,這哪裏是謀士的胸懷,此人不用也罷,於是不悅道:“軍師剛剛回營,對前線諸多情況還沒有完全知曉,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聞仁達見樓無芸開口,不得不咽下心中的怨氣,悻悻退下。


    長風卻道:“其實要破義陽關並不難,隻是要費些手腳而已。”


    樓無芸驚喜道:“軍師請講。”


    “這件事長風隻能與公主一個人說,否則長風的計策就不靈了。”長風道。


    “哦,是這樣。”樓無芸站起身發令道:“諸位將軍先各自回營,如有軍師,以擂鼓為號。”


    帳中諸將紛紛退去,秦仇剛想離開,卻被長風喚住道:“秦將軍請留步!此事需要秦將軍幫忙才行。”


    長風沒有具體說,隻是在樓無芸的帥案上寫了四個字“臨陣易將”,兩人不解,如何能臨陣易將呢,長風再次寫下“離間”二字,再不明白,樓無芸也枉為義軍之帥了。


    看著兩人眼裏發射出驚喜的光芒,知道他們已經明白了,不需要長風仔細去解釋了,辦法他可以想出來,執行的人可不是他,這究竟算不算又是他為樓無芸做的一件事呢,可惜這個計策可不是他想出來的,所以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歸在長風為樓無芸所辦的三件事中,這樣害人的主意隻有郭槐的鬼才腦袋才能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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