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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了。


    長風稍稍整理了自己這身行頭,再仔細的對著鏡子將臉部修理了一下,到自己實在看不出什麽破綻來,才滿意的出了客棧直奔那國師府去了。


    今天的樓蘭城可真實熱鬧,到處張燈結彩的,這比大過年的還熱鬧,看來這幽冥教要麽沒有在這樓蘭城做過什麽孽,要麽這裏的百姓懼怕幽冥教,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高手出場總要有點場麵,可長風冒充的是自己的師父,一言一行都很上手,除了功力不足之外,其他的他可以學的惟妙惟肖,就算是連雲中客自己都難以分辨出來。


    國師府前就更加熱鬧了,這來來往往的,個個衣衫光鮮,據說這樓蘭國的君主把自己王宮裏的衛隊分出一半來給這鬼麵真君充儀仗,這麵子可大了,騎馬走過來的那是樓蘭國的武將,據說一半人入了幽冥教,用八抬大轎抬過來的那是樓蘭國那些文官,這徒步的就是各大門派和世家的人,三個賀壽集團是涇渭分明,各自給各自認識的人打招呼。


    今天的溫雨不同往日,他是今晚迎賓的主角,自然是站在國師府的大門口,一會兒給那個人打招呼,一會兒又要給客人陪笑,忙的不亦樂乎,這臉上的笑容從來沒有中斷過,看著他笑的快要僵硬的笑容,長風都覺得做迎賓工作真是有點遭罪。


    長風身著一席青衣長衫,外表看上去,還真的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學著師父的樣子撫了撫自己做了手腳的長須,邁開師父獨特的步伐往那個溫雨大護法走過去。


    這長風剛想走上前去與那溫雨打個招呼,忽然間,這隻見旁邊白色的羅裙輕輕的往前一飄,有人趕到他前麵去了,長風自己抬頭一看,那優美的背影長風認出來了,正是溫雨口中稱之“凝心”仙子的那名女子,婀娜多姿,那白色的清紗隨風飄起,長風的瞳孔不由得緊緊的收縮,背影都那麽的讓人難以忘懷,長風知道,這輩子,自己再也難以忘記這個天仙一般的女子,特別是她獨特的背影。


    美女到了麵前,溫雨的神色立馬振作起來,迎了上去,根本忘記自己剛才是準備走過去迎接長風的,長風也覺得自己失態了,腳步頓了一下,現在他的身份又是長輩,總不能搶了晚輩的風頭,因此遲疑了一下,站在兩人的背後,也不說話,微笑的看著兩人。


    “凝心仙子來了,應該溫雨親自用車去接才是。”溫雨忙換上更為燦爛的笑容上前執禮道。


    “有勞溫護法了,小女子虧不敢當,我是武學後進,理當前來拜會真君他老人家的。”那凝心仙子還禮道,句句在情在理,不卑不亢,其實不管她說些什麽,就說她那動人的腔音,聽著都舒服,長風也覺得這是他見過女子中說話最好聽的一個,難怪有仙子的美譽,端是配的上。


    凡是美女出現的地方,必定是熱鬧的中心,不一會兒,這國師府門口就聚集了不少人,當然是男人居多,因為女人一看到一個比她還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會妒忌,再一看身邊的男人的目光都比那女子吸引過去了,本來還和自己手牽著手了,這會兒不但眼睛不看自己,眼珠子都直盯著別人臉上了,那還不一氣之下,甩開手,人就遠遠的跑了出去,可笑的那男人還這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希望能夠那美女能夠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都可以呀,這就是男人,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呀。


    長風就算是定力深一點,也迷糊的一下子,才緩神過來,看來到哪兒千萬不能忽視美女的威力,這種力量是無形的,要不怎麽說:溫柔鄉,英雄塚!


    那凝心仙子也看出來了,自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點,似乎感到渾身不自在,目光掃視了周圍,低頭輕聲道:“溫護法,凝心還是進去吧,這裏人太多。”


    溫雨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全部心神放在這個凝心的身上,片刻都舍不得離開,要不是後麵的手下輕輕的推了他一下,他還不知道人家正在跟他說話呢?


    等那凝心說了第二遍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了,聽到這仙子一般的人兒居然低聲的在跟他說話,似乎還帶著一絲哀求,美人溫語相求,頓時讓他心花怒放,什麽都不記得了,眼裏隻有這眼前美人,趕忙道:“凝心仙子,快,請進。”


    眾人目送凝心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大家才慢慢的散去了,長風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溫雨一個頭,以他現在的身份,這麽做一點都不過分,溫雨正在魂不舍懾的,一點警惕心都沒有了,愣是被長風嚇了一跳,瞬間轉身一看原來是長風,正想發作的,話到嘴邊忙吞進去道:“原來是前輩,溫雨還以為是誰跟我開玩笑了。”


    “幹什麽,像丟了魂似的,人都已經進去了。”長風開玩笑道。


    溫雨臉一紅道:“前輩見笑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哎,賢侄,喜歡就喜歡了,還不承認,算了,有機會要不要老夫幫幫你?”長風調侃道。


    “還是不要吧,前輩,這些是小輩的私事,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溫雨不好意思臉紅道。


    “好,那老夫就不插手,不過今天晚上老夫能不能求你一件事?”長風不想自己過於顯眼,故而要這個溫雨幫幫忙。


    “好說,前輩的事,溫雨一定幫忙。”溫雨忙點頭道。


    “今天晚上老夫不想太顯眼,你給老夫安排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就可以了,老夫是來見見老朋友的,不想那麽多人湊在身邊。”長風小聲道。


    “晚輩明白,前輩您先請進。”溫雨心領神會道。


    長風嗬嗬一笑,邁開步伐往裏麵走去,那溫雨叫來一個屬下,在耳邊吩咐了幾句,長風聽出來,是讓那人小心伺候自己,安排自己一個僻靜的位置。


    長風故意放慢了腳步,讓那個屬下能夠跟上,好在前麵安排自己的位置。


    長風有心無心的觀察這國師府的布置,鬼麵真君的國師府是很大,而且好多門口都有衛士守衛著,顯然是不能隨便進去的,院落的布置也別出心裁,沒有什麽奇異的花草,有的隻是幹淨的路道和成片的草坪,還有那錯落有致的幾棵樹,樹的名字叫做飄香雨,很有詩意的一個名字,是樓蘭特有的樹種,長風一路上也見到不少,有這麽高大和粗壯的倒是很少見到,至少有五六十年的曆史了。


    盡管這個神秘的國師府裏掩藏了許多驚人的秘密,此時的長風就算好奇心再重,也不敢隨意探察,隻是把自己行刺之後,大概離開的方向記住了就行了。


    溫雨那個屬下辦事倒還盡心盡力,很快就給長風安排了大客廳靠後一個角落的位置,既能看清楚前麵,又不被人注意,還真是一個好位置,長風欣然落座。


    這個時候,賓客還沒有來全,長風眼睛掃了一下全場,確定一下自己所處的位置,暗中記下待會兒得手後自己離開的路線,心中好有個安排呀!


    長風忙完這些,開始觀察今晚到來的究竟是些什麽客人,那些樓蘭的官員他是一個都不認識,這江湖人士他還有些認識的,這在自己老嶽父曹老寨主的葬禮上見過不少人,有不少今天也來了,天龍寺的雲吾大師,還有一些臉熟的不認識的,是誰也不會注意道這個名不經傳的小老頭呀,隻顧著他們自己說話。


    各國在樓蘭的使臣也都派人送上禮來了,這人為什麽不來,自然有他的理由,有道是,禮到人不到,也算是給那鬼麵真君的麵子,想那十幾年前這幽冥教可就是江湖上談虎色變的黑道勢力,有名的邪教,名門正派都怕與之交往,這自從住樓無心奪了樓蘭的王位之後,收斂了不少,該幹的壞事也不明著幹了,隻能偷偷的幹,這才緩和了與各大門派的關係,要不今天有這麽些武林人士來了,自然是長輩的不會來,小輩到來了不少,看來現在大多數也不願意與幽冥教深交。


    客廳中分成了三路,這左邊一路是樓蘭城有錢的商賈們,長風這次來,本事接著商人的名義,自然被安排在那一路,中間一路是樓蘭的官員們,右麵一路就是武林人士了,每路之間都相隔不少距離,這也代表這整個社會最有勢力的三種人,長風被分到這商賈其中的一桌,大家都不認識這個外地來的藥材商人,因此隻是寒暄了一下,相互請教了一下姓名,也就沒什麽可說的,因此長風就被冷落在一旁,沒人搭理他。


    這樣最好,不引人注意是最合他的心意了,現在這樣多好,自個兒喝著,挺舒心的,沒有人打擾。


    夜色終於降臨,數百隻燈籠把這國師府前前後後照的是亮亮堂堂的,國師府雖然不怎麽華麗,但是卻非常的大,就看這能容納數百人的客廳就能知道國師府的規模和權勢了。


    長風這個時候,悄悄的注意起一個人來,這個人就是那個溫雨心儀凝心仙子,傳說中劍塚的傳人,長風知道這女子一身武功絕不在自己身下,要不然劍塚不會那麽神秘,十幾年才派一個傳人進入江湖,沒有神秘沒測的武功和膽識,劍塚不會拿自己的傳人開玩笑的,要是正麵盯著她看,一定會被她發現的,隻有時不時不經意的看那麽一眼,遮掩才不會被人發現。


    為了防止再出現門口那種情況,她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塊潔白的絲巾遮住了半張臉,長風的判斷:不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就是師長輩讓帶在身上的,畢竟這樣的絕色在哪兒都能引起轟動,劍塚的師父們可不想自己徒弟事情還沒有辦成,就淹沒在好色的男人的吐沫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長風時不時的看她一眼,水凝心總是覺得好像有人在監視她似的,斷斷續續的,直盯著她渾身不舒服,沒見過她美貌的人不時的還來與她搭個話什麽的,後來大家見她什麽人問話,她都不理睬,大家都失去了興趣,她跟長風一樣成了孤家寡人,但是她那種被監視的強烈感覺卻越來越敏銳了,令她如坐針氈,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能令她有這種感覺的人,功力一定不在她之下,剛出江湖,路上教訓了幾個調戲她的江湖敗類,也算小有成名,如今的水仙子不算太出名,也算是個人物了,尤其是那些采花賊最想下手的對象了。


    這個時候,保持鎮靜是最為重要的,這個水凝心明白,長風也明白,隻是兩人是對不同的事情而已。


    等賓客都差不多坐滿了,溫雨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那些沒有來的,禮也讓人給送過來,畢竟人家國師邀請你來了,為了自己身家性命和往後的日子,就算不對乎,這總要給幾分麵子,禮收不收是人家的是,自己總不能落個把柄在人家手裏。


    溫雨可能是有點累了,這比武什麽的他可能再戰幾個時辰都不會怎麽樣,這伺候人迎賓的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了的,幸好攤上十年也就這麽一次,要是天天這樣,溫雨恐怕立刻退出幽冥教也是有可能的。


    溫雨一路走來,不停的有人給他打招呼,看來這一來倒有個好處,他認識了不少人,人家也認識了他,這也算是揚名武林了吧。


    溫雨一路抱拳,隻是在水凝心旁停留了一小步,隨後趕緊進內堂去了,想必是通知那鬼麵真君去了。


    長風攥緊了拳頭,裏麵是一手的冷汗,最緊要的關頭來了,這個時候他也無暇分心去瞧那個宛如仙子般的水凝心了,他在想以什麽樣的角度出擊,一舉擊殺鬼麵真君,於是暗中調整好自己身體的方向,全身蓄滿了內勁。


    “國師大人到!”國師府的禮官唱喊道。


    大家都把目光都投向內堂的入口,大家都想今天這鬼麵真君該露出真麵目了吧。


    隔著又是一聲:“真君到。”


    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聲,這麽大的排場,皇帝來了也隻喊一聲的,他還要兩聲。


    不過眾人的精神都集中在那第一個走出來的是什麽人,之間一個戴著高冠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他就是鬼麵真君,都起身準備相迎,隻瞧那人往外走了一步,讓開一條路,裏麵又走出一個人來,穿著倒是很普通,褐色的長綢子,樓蘭上了年紀的富家翁都喜好這個眼色,不過不同的是這個人還戴著麵具,剛才那些還坐著的人現在全都站了起來,看來這才是真的鬼麵真君。


    長風也隨眾人站了起來,給那戴著鐵皮麵具的人施禮,這鬼麵真君究竟是什麽人,為何總是戴著麵具做人,難道他的麵容十分的醜陋,不能見人,還是怕別人認出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隱藏實際的身份,或者是躲避仇家,這恐怕不可能,以他的武功,敢與他為敵的人少之又少,躲都來不及,誰會去主動招惹他呢?


    那鬼麵真君走到客廳正中站定,鐵皮麵具後麵的那雙眼睛,精光暴射,瞬間掃了客廳中所有人一眼,那一眼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了的,大部分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看,隻有少數功力深厚的人能夠承受的住,雲吾大師,長風,水凝心以及其他幾個神光內斂的。就憑這一眼就知道了廳中有多少高手,多少人能夠對他產生實質性的威脅,而且這一眼完全事先無征兆,鬼麵真君這個人真不簡單。


    長風心中更加沒底了,本來還有七分把握的,現在隻剩下五分了,而且他還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鬼麵真君身上陰沉黑暗的氣息,功力自然在他之上,可以肯定這就是鬼麵真君的真身,既然來了,不能退縮,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正尋思著,鬼麵真君憋在麵具下的嗡嗡的聲音響起:“十分感謝諸位來參加本座的壽筵,本座在這裏先謝謝各位的到來。”


    客廳中的諸人都客氣的對著鬼麵真君寒暄幾聲,老一輩的恭喜一下,小輩的說幾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話,不認識的客氣一下大家都坐下了,長風本不欲與那鬼麵真君說什麽,也就跟著坐下,他不想說阿諛奉承的話語,隻是在心中默默的算計出手的時機。


    這國師府做壽,酒宴是肯定不會差的,據說這樓蘭的國君把宮中的禦廚給派到國師府給置辦菜肴,酒也是宮中的禦酒,平時哪能喝的到呀,長風嚐了一下,酒是不錯,上等的美酒,菜還可以,各式菜肴都有,有些長風吃不慣,可能是樓蘭本地的菜肴,不過這也沒有讓長風停下筷子,這殺人總該要吃飽肚子呀,等會兒失敗了,自己可能就要過上逃亡的日子,反正有的吃,不吃白不吃呀,盡管吃,盡量吃。這個念頭倒是在長風的腦海中現在占了上風。


    鬼麵真君開始給各桌敬酒了,當然了他不會每一桌都跑過去敬酒,桌上沒有出名的人物他才不會去呢,長風看了一下,除了朝廷那些官員的桌子之外,能夠承受住鬼麵真君一眼威力的之人,鬼麵真君是逐一去敬酒,長風心道這可是極好的機會,這麽短的距離,突然發難,得手的就會可能有增加三分的可能,這可是良機呀,可不能錯過,心中下了決斷,待鬼麵真君來自己這桌敬酒的時候,突然發難,擊殺鬼麵真君。


    左手拿著晶瑩剔透的酒杯,嘴裏喝著甜美的樓蘭宮廷禦酒(雲中客是個左撇子),右手已經悄悄的握上腰間的軟劍,劍上保險已經彈開,隨時準備出鞘。


    隨著鬼麵真君的慢慢的從別的桌子上離開,往自己這張桌子走過來,長風表麵上穩如泰山,內心卻是緊張無比,畢竟這不是對著一個與自己在同一級別的對手,一絲小小的疏忽都會讓對方察覺,以致功敗垂成。


    鬼麵真君終於來到長風這一桌,其他人都慌忙站了起來,都是受寵若驚的樣子,隻有長風神色自然,不動聲色。


    “林兄,真沒有想到,十八年沒有見麵,居然在雄某的壽筵上見麵了。”鬼麵真君原來是姓雄,而長風同樣也知道了自己師父的姓是林。


    麵對鬼麵真君比鬼哭還難聽的笑聲,人家既然舉杯了,自己總不能沒有什麽表示吧,長風也同樣舉起了酒杯道:“一晃十八年了,沒想到你已經貴為樓蘭國的國師,真是可喜可賀呀!”


    “清兒可好?”鬼麵真君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道。


    長風一呆,清兒是誰,他和師父有什麽樣的關係,這麽他從來也沒有聽師父說過,他不能露出破綻,他看的出來一說出這個清兒,在鬼麵真君淩厲的眼神中居然有一絲的溫柔,由此想到這個清兒一定是一名女子,可能就是師父心愛的女子,同樣也是這鬼麵真君的至愛,他不是他師父本人,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頓時陷入了思考。


    鬼麵真君也好像陷入了回憶,也沒有注意到長風的表情,這周圍的人可就不明白了,不知道這來人是在說什麽,隻能把酒杯端在手上,十幾隻眼睛盯著兩人看。


    既然不會回答,那就不用回答,長風心一橫,腰間軟劍馬上出手,一劍快似閃電,無聲的往鬼麵真君的咽喉刺去,這個時候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在旁邊也不能阻止這一劍的去勢,還在這麽短的距離內,客廳裏的空氣頓時凝固了,令人窒息。


    大家都以為鬼麵真君不死也要重傷,而像鬼麵真君這樣的高手,對危險都會有一種天生的敏感,有時候一點小小的挪動就可以轉危為安,鬼麵真君就是這樣,劍尖已經到了麵前,格擋已經是不可能了,這樣樸實卻要人性命的一劍,在厲害的招式都沒有用,他隻是把自己的頭稍稍低了一下,長風的軟劍刺在了鬼麵真君的鐵麵具上了。


    “玄鐵麵具”長風驚呼,難怪自己貫注真氣的寶劍居然不能刺進去,但也在那麵具上留下了劃痕。


    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客廳很快就混亂起來,長風也被幽冥教的人圍上來了,今天是鬼麵真君的生日,教中的高手基本都到齊了,大家都抽上兵器往長風圍了上去,溫雨也拆了扇子從上麵攻了下來,隻見扇影一片一片的往長風頭上落去,長風行刺失手,本想施展輕功往池塘方向逃離,卻不防被空中的溫雨截下,長風馬上就陷入了包圍,這些人雖然武功上和長風不在同一級別上,但是人多了起來,一時之間,長風窮於應付,要不是輕功高超,身上早就掛上不少彩了,總算還能應付過去,但是要脫離包圍圈,暫時還不能。


    “你不是林兄,你究竟是何人?雲中客是你什麽人?”鬼麵真君也驚出一身冷汗問道,換了是別人,這一劍喉嚨不刺個窟窿,也會重傷失去戰鬥力。


    長風這個時候已經喘過氣來,不像先前那麽手忙腳亂了,但就是衝不出去,還是能夠分心與鬼麵真君說話道:“我是何人,大教主不必知道,大教主隻需知道我是來殺你的人就是了。”


    這打起來了,長風為了脫身,毫無顧忌的毀壞,現在廳中是一片狼藉,眾人紛紛離桌,武功差一點離得越遠,身怕自己不小心被打鬥中的人給誤傷了,樓蘭的那些文官們何曾見到過如此場麵,有的嚇的躲到桌子下去了,有的離門口近的已經跑了出去,連向主人家說一聲的功夫都沒有,趕緊在隨從的護送下,匆匆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也不管主人家臉麵上是不是過的去了,小命要緊呀。


    客廳中酒水湯汁滿天飛,激戰還在進行,武功低的都不敢站在邊上看,來的江湖人士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借機像了解幽冥教的實力,回去好稟告自己的師長輩,還有的也學著那些官員,早早的離開,不知所蹤了,反正他們地位低,人家鬼麵真君不會拿他們怎麽樣的。


    激鬥中的長風雖然心急,但是這圍攻他的人俱是幽冥教中的好手,每一個放到江湖上都是響當當的人物,自己可以保持不敗之地,隻要那鬼麵真君不出手的話,但是就這麽下去也不行,人家打累可以休息,有人替上,自己萬一精力耗盡了,自己還不是束手就擒,不行,得想個辦法脫身才是,他這心神一分,身法就緩慢下來了,幽冥教的人一見到如此,還以為長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紛紛露出得意的笑容,步步往長風的劍圈逼過去,刹那之間,長風的防禦圈縮小了三分之一,一些俠義中人,不禁開始替長風擔心起來,但是自己這是在人家府裏做客,不能當著主人的麵上把人救了,而且這人還是行刺此地主人之人,算算這樣會給自己和師門帶來麻煩,隻能在心中默默的希望長風能夠突出合圍了。


    這個時候隻有鬼麵真君、雲吾大師、水凝心還有那一幫老骨頭的神色個個十分凝重,長風剛才顯現出來的功力非常的精深,怎麽一下子就不堪一擊了呢,是剛才用盡了力氣,還是有什麽圖謀,是不是對方的誘敵之計。


    長風本來還沒有想到誘敵之計,但是看到那些幽冥教的教眾像發瘋似的往自己身上招呼,似乎都已經喪失了理智,彷佛一定要把自己碎屍萬斷才心甘,既然你們都這樣了,那自己還客氣什麽,再一次縮小自己的防禦圈,反擊的招式也放慢了下來,嘴裏也微微的喘著氣。


    這下那群圍攻的人更加瘋狂了,攻勢更加猛烈了,包圍圈更小了,圍攻的人卻沒變,那施展的空間就狹小的多了,招式的破綻也就越來越多,圍在裏麵的長風就不同了,他隻要保持自己施展的最小的空間,那任你攻勢多強,沒有像鬼麵真君這樣的高手在內,休想傷到長風分毫。


    雙方劍來刀往不知道過了多少招,圈子越來越小,大家都想在鬼麵真君麵前立功,攻勢就產生了混亂,招式也亂了,這就給長風創造了突圍的機會,隻要解決掉身邊的人,房梁上的溫雨更本攔不住自己。


    觀戰中的幾個人同時想到了長風的目的,但是已經晚了,攻防隻是在一瞬間,以長風的武功,鬼麵真君想出口提醒已經晚了,長風在極短的時間,變換劍招,頻頻出劍,圍攻他的幽冥教的教眾紛紛倒下,或多或少的都受了點劍傷,禦氣發劍,劍沒有到,氣已經到了,傷不分大小,倒下的基本都失去了戰鬥力,然後長風一劍衝天,勢如破竹,磕飛溫雨手中的折扇,然後再借飛上半空的折扇之力,衝破客廳的屋頂,露去一個大的窟窿,皎潔的月光照下來,有點清冷。


    長風出劍衝天的時候,鬼麵真君的身形也動了,自家府第,他自然知道敵人會從哪兒離開守衛深嚴的國師府,刺客不是傻瓜,來之前一定做好了精密的計劃,現在能從國師府出去的就隻有那個與外界相通的水塘,所以他想搶先一步到前麵攔截去了。


    輕功跟的上的,也都紛紛跟了過去,這麽精彩的事情,一輩子也遇到不幾次,逮著機會還不去瞧瞧,不一會兒,客廳裏除了受傷了不能動的,其他人都跟著大夥兒過去了。


    由於鬼麵真君搶先了一步,兩人幾乎同時到達了池塘邊,長風看著目露精光的鬼麵真君,知道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他本來的目的就是這個,現在目的還沒有達成,自己就這麽走了,回去也難以交代,既然躲不過,那就動手吧。


    高手交手,最怕就是分神,長風明白這一點,不管是生是死,這一戰對他來說都十分關鍵。


    後麵的人也都跟上來了,雲吾大師和那個水凝心的輕功是眾人之首,自然是最先到達池塘邊,其他人等長風舒緩了心緒,也都基本上趕到了。


    “你不是一個稱職的刺客!”鬼麵真君麵具下的聲音嗡嗡道。


    “你的反應也出乎老夫之外!”長風自稱道,反正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的劍法不錯,很快!”


    “你的麵具也不錯,很值錢。”


    “本座很欣賞你,你可願意投在幽冥教下,本座以副教主虛席以待。”


    “老夫覺得你很討厭,你可願意自刎在老夫麵前,老夫幸許可以給你一個全屍。”長風最討厭的就是藏頭露尾之人,於是針鋒相對的道。


    “你真以為本座愛才會不忍殺你嗎?”鬼麵真君沉聲道,說實話他的聲音真的是很難聽。


    虎口被長風震開的溫雨走到鬼麵真君麵前道:“教主,屬下多人受傷,請教主殺了這個老兒為教中弟兄報仇!”


    鬼麵真君看了溫雨一眼道:“這沒有你的事,下去給弟兄們療傷去吧。”


    溫雨悻悻退下,狠毒的看了長風一眼,這個時候長風不在是他溫雨口中的前輩了,說不定因為長風,他可能要被鬼麵真君處罰!因為人是他帶進來的。


    “本座不管你和那雲中客有什麽關係,你今天一定留下。”鬼麵真君陰沉的聲音道。


    “教主自信能夠留的住老夫嗎?”長風仰天長笑道。


    鬼麵真君哈哈一笑道:“要是你的功力有二十年前雲中客那麽高,本座幸許留不住你,可你不過隻有當年雲中客六七成功力,有剛剛進過一場大戰,你說你還剩多少呀?本座有沒有這個機會呢?”


    長風自從從巫術的意識力量中找到練功的方法之後,雖然不能時時刻刻的都在練功,但是對恢複自身功力,延長打鬥時間那還是有奇效的,就在說話的短短數刻內,他已經恢複了戰前的九成功力,一戰還是有可能的,實在不行,找機會跳進池裏,幸許能脫身。


    “老夫沒有你那麽多的廢話,來吧。”長風撤出軟劍,指著鬼麵真君道。


    鬼麵真君顯然是被激怒了,大喝道:“好,像你這麽對本座說話的人,世上還沒有幾個,今晚隻要你能在老夫的手下跳進這個池塘,本座就就不再追究你今晚行刺本座的事情,本座任你從水裏離開。”


    想不到這鬼麵真君這麽容易受激,長風那裏知道人家可沒有安什麽好心呢!


    鬼麵真君這麽做一是顯示自己的寬廣的肚量,今天又是他自己的生日,這個時候鬧個血濺當場的話,不但自己觸了黴頭,傳出去還被那些與他作對的說成自己殘忍好殺之類的,況且他也沒有想要給刺客活的機會,當初從城外引活水進府,早就有設計,在活水出口還有水下安上了劇毒的機關,就算他能夠跳入這池塘,也隻能落得個死在水裏,又得名、又能殺死刺客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長風動了,還是那咽喉一劍,這次比前次更加快了,那次大家都沒有看清楚長風是怎麽出劍的,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這一劍是何等的快,劍尖溢出真氣,破空之聲嗡嗡,在場的人都被長風深厚的內力驚呆了,或許這才是這個刺客真正的實力,剛才可能是過於緊張沒能發揮出本來的功力。


    長風這一劍一改無聲劍的做法,反正都已經暴露,不拿出實力一搏,自己今晚休想能夠離開這裏。


    鬼麵真君一見一驚,收起了輕視的念頭,刺客恢複的速度比他想象要快的多,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又這樣的對手他既興奮又害怕,高手的寂寞和身處權力高位的貪戀這兩種矛盾的心理不斷的給著他不同的答案,殺還是不殺?殺了就少了一個對手,不殺這個人可能隨時要自己的性命,當他感覺到劍氣已經來臨,並且吹散他兩鬢的灰色頭發的時候,他下定了決心,這個人不能夠留在世上,殺!


    一股濃烈的殺氣從鬼麵真君的身體裏發散出來,功力稍低的都不住的往後退了不少,可以看見雲吾大師臉上的擔憂之色和水凝心凝重的表情,不同身份的人想著不同的事情,雲吾大師悲天憫人,心道這鬼麵真君如此高的功力,要是造福武林還好,要是作亂那就是武林的浩劫和天下蒼生的不幸了,水凝心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手過招,能夠看到這樣的高手過招,對自己武學修養上有莫大的幫助。


    長風看出鬼麵真君眼中的殺意,劍上的力道陡然增加了三分,溢出的劍氣,在他們兩人之間形成一個十米範圍的真空,對於這如此天殺的一劍,鬼麵真君知道硬碰硬是沒有什麽好處的,左手一轉,一股強健的指風與那劍尖相撞,雖然看不出火花,但是這電光火花之間,雙方已經過了一招,這一招大家得到的答案是:長風的武功不如鬼麵真君,落敗是必然的,除非長風隱藏實力,還有奇招沒有出,否則必敗無疑。


    長風一劍也試出了對方的內功遠勝於自己,這一戰不宜硬碰硬,要靠自己靈活的輕功與對方遊鬥才有一絲勝算。


    鬼麵真君自然也知道了對方的弱點,所以他招招都是硬碰硬的架勢,一招快似一招,掌風帶氣塵土飛揚,每一道掌風都含有極強的力道,碰到普通人身上,估計馬上就骨折了,這樣兩人的戰圈擴大了到方圓二十米的地方。


    池塘邊如白晝,聞訊來的幽冥教眾用火把、燈籠把這裏照成了白天,激鬥場中,劍光閃爍,塵土飛揚,隻有少數功力深厚,眼力極強的人才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況,其他的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場中,長風完全似處於守勢,一把軟劍集合了雲中客一身精華,時不時的來個水月劍法,飄絮劍法什麽的,俱是最精妙的劍招,還有時候實在封不住鬼麵真君的攻勢,長風把金龍槍法中的槍招當劍招使了出來,這些除了雲中客二十年自創的劍法還有水月劍法不認識之外,其他劍招他幾乎都非常熟悉,這越打越心驚,這個人究竟什麽人派來的,居然能夠學到這麽多精妙的劍招,內功又似雲中客的路子,又不太像,這個人渾身是個迷,打著打著鬼麵真君突然改注意了,打算把眼前這個刺客擒下來,嚴刑拷問一下他的來曆和身份。


    長風看到鬼麵真君的招式漸漸沒有那麽狠毒了,有些招式明明可以使下去,也半途收回,隻是這自身的壓力是越來越重,周圍的氣流都在往自己身上擠壓,長風每次出劍都是被那掌風給擋了回去,長風的劍圈也漸漸縮小,有時候劍招使不開還差點傷了自己,汗如雨下,臉也有些變形,遠沒有剛才與那些嘍囉交手的那麽的瀟灑輕鬆。


    “不好,他這是想生擒自己。”長風心中一個巨大的警告響起。


    不行,絕不能被他抓住,一自己被對方擒住,自己的身份就難以隱瞞下去了,自己使用不同的劍法路數就是為了混淆鬼麵真君的視聽,讓他猜不出自己究竟是什麽人,得想個辦法脫離他那見鬼掌風的範圍,既然他不想殺自己,要生擒自己,那麽自己也就兵行險招,劍招發出一半突然收手,胸口撞上了鬼麵真君的幽靈般的巨掌。


    呯的一聲巨響,鬼麵真君沒想到長風會突然撤劍,撞上自己的手掌,雖然他掌力收發自心,但還是晚了一步,長風的胸口中了規麵真據一掌,身子如斷線般的落入池塘。


    長風身子在半空中,忍住一口往外噴的鮮血,哈哈一笑大聲道:“多謝教主掌力相送!後會有期了!”


    鬼麵真君癡呆了一下,隨即明白長風剛才的意圖,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長風的身體已經落入水中,他就算想把人給撈起來,也是不可能了,當著這麽多人,還有武林高手的麵上,他可不能食言,讓天下人笑話。


    “哼,算你走運!”鬼麵真君冷聲道。


    隻有幾個人看到裏麵的情況,其他人隻看到長風落入池塘的一幕,還以為鬼麵真君真的收下留情了呢!


    塵土散去後,顯現出鬼麵真君的身影,他的身上居然一絲塵土都沒有,可有多少人能注意到這個呢?雲吾大師和水凝心相視一看,都知道了對方看出來了。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讓一個冒名頂替的刺客掃諸位江湖朋友的酒興,來人啦,重新收拾好酒席,給各位江湖同道賠禮。”鬼麵真君馬上換了一副笑容道。


    “雄教主,老衲等都已經酒足飯飽,而且府裏出了這麽多事情,雄教主必定要去處理,我們不便多留,還是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來拜訪!”雲吾大師代眾人道。


    “這樣呀,那本座酒讓溫護法替本教主送一送大師和各位朋友。”鬼麵真君到不像那些凡夫俗子糾纏著留客。


    “如此,多謝雄教主了,我們告辭了。”雲吾合什轉身帶領這那幫江湖人士離開了。


    “雄前輩,家師有一封信讓晚輩親自交給您。”水凝心走上前去,遞上一封信道。


    鬼麵真君見對方是劍塚的傳人,二十年才出來那麽一個人,自然不能得罪,再說了,這劍塚的傳人不會平白無顧的給自己送上一封信的,一定是武林中將有什麽大事快要發生了,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了,伸手接過信道:“那就請仙子回去告訴令師,雄某謝謝他的關心。”


    “晚輩告辭。”水凝心低頭抱拳道。


    鬼麵真君本來想把水凝心留在府中多住上幾天,了解一下劍塚的武功,但是由於今晚的情況,他也實在不好意思開口留人家了,於是道:“那就讓龍護法替我送一送仙子了,改日雄某一定親自上劍塚去致謝。”


    水凝心也隨龍麗殊離開了國師府,這國師府一下子就冷清下來了。


    深秋的寒風已經開始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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