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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風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精神頓時覺得十分的清爽,反正現在什麽事情都不要他操心,他就安心的喝著美酒,在盤龍城的城守府好吃好住的,十分的愜意。


    林雲芳可就沒有他那麽輕鬆了,安撫盤龍城內的百姓,組織民工修繕破損的城池,安排軍隊休整,吩咐軍中大夫治理傷兵,選派人員偵察敵情,抓捕潰散的敵人,通通都要她這個國母一一來親自處理,另外她還接到千秋城傳來的密信,已經找到真正國主陳迪的遺體,為了不打草驚蛇,定國公江裕和林綺夢商量先安兵不動,等林雲芳回來再動手,而這件事情又關乎本次隨她出征的大將身上,因此他們更加不能輕舉妄動,她要審慎處理這件事情,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使她既是高興又煩惱,拓拔圭和宋缺順利的擊敗來犯之敵,迅速回軍,在京城休整一日,率軍正趕來營救自己,不日就可到達盤龍城,而國主陳迪的遺體偏偏就是和他那個弟弟拓拔空脫不了幹係,不用說拓拔空沒有那麽大的膽量,一切的可能都是拓拔圭指使的,但是拓拔圭現在又立了大功,這個時候如果治他們兄弟的罪的話,會引起大臣和百姓們的猜疑,認為他們功高震主,試問還有誰以後為吳越盡力,屆時吳越國上下離心,就算別人不來滅他,他自己也會內亂滅亡,更何況她現在還沒有穩住局勢,拓拔圭更加不能動,但是這拓拔空一定不能放過他,一切的事情都是經過他的手做出來的,先殺了他,敲山震虎吧。


    “芙蓉,你去把國主給本宮請來,就說本宮有事情與他商議。”林雲芳對服侍在她身旁的東方芙蓉道。


    東方芙蓉在林雲芳身邊的日子還沒有在長風的身邊的日子多,對著林雲芳態度總是相當謹慎的,對林雲芳她隻有高高在上的感覺,她的心計和才能都讓東方芙蓉深深的佩服,如果再加上林綺夢,那就更加厲害了,林綺夢感情豐富,林雲芳這邊雖然不下與她,但是林雲芳更能放的下心中的感情,兩人完全可以互補,完全沒有對這假冒國主陳迪的長風麵前那麽的隨便,而且好像什麽都不會似的,於是拘謹道:“是,芙蓉這就去。”


    林雲芳沒有留意道剛才東方芙蓉的神色,不然一定會追問她在想什麽?


    這盤龍城的城守府雖然不大,但是建造的也蠻精致的,亭台樓閣搭配均勻,奇珍異草也不少,宛然一座小小的園林,盤龍城城破隻是頃刻之間,這城守府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破壞,據說這宇文成多過像是個文人,而少過像個武將,最喜歡的不是打仗,而是遊山玩水,詩詞歌賦,部下見到這麽一座好的莊院,還不獻上邀功,又豈會去破壞它呢?


    軍旅中當然不會有什麽好酒可以喝,但是前任盤龍城城守將軍府中的地窖中卻藏有不少美酒,沒有便宜到宇文成,倒是便宜了長風。


    長風正坐在一座小亭子裏,寄情於美酒,心情大暢,剛端起酒杯,東方芙蓉不知道從哪兒跑了過來,讓長風將隨身的侍衛都趕的遠遠的,於是才自然的對長風道:“陳前輩,娘娘她找您有重要事情商量。“


    “有什麽事情?”長風真不想過去,端起的酒杯放下,皺起眉頭道。


    “娘娘她沒有說。”東方芙蓉回答道。


    “好吧,東方小姐你先過去,孤王隨後就到。”長風知道這還是人家的地頭,自己也是給人家辦事,於是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再說。


    “是,芙蓉告退。”東方芙蓉告退先回去複命了。


    長風不知道穿什麽樣的衣服去見林雲芳,隻好隨便叫服侍自己的丫鬟拿了一套陳迪的衣服穿上就去找林雲芳了。


    一路上上所有將士見到他,都畢恭畢敬的,因為他穿的正是陳迪打仗是的帥服,他自己不知道而已,還以為將士們對他特別恭敬呢!


    早就有人通報,把長風帶進了林雲芳暫時居住的廂房,林雲芳將東方芙蓉也遣了出去,隻留下他們兩人在廂房。


    沉默了一會兒,林雲芳看了長風身上穿的陳迪的帥服一眼,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在她眼裏戰場上的那個長風才是自己心目中的丈夫,現在麵前的是別人假冒的,半宿才開口道:“先生知道本宮叫你來的用意嗎?”


    “這個長風如何知道,還請娘娘明說。”長風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這麽道。


    “如今北線的戰局已經平息,就剩下索龍雙關的宇文成了,用不了多久,它一定會重新回到吳越國的手裏,本宮認為這個時候是先生離去最佳時機。”林雲芳不緊不慢的道。


    長風還以為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原來是過了河要拆橋了,這個早就預料到了,隻不過比預料中的來的快了點,於是長風十分平靜道:“娘娘打算怎麽讓長風怎麽離開?”


    “其實真正的國主已經去世了,這個先生已經知道了,本宮的意思先生應該猜到幾分吧?”林雲芳微笑的看著長風,富含深意道。


    長風麵具下神色一變,像觸到了某一根神經道:“莫非娘娘想要長風死?”


    “不錯,以先生的才智一定可以想到這一點,這一點都不會奇怪,本宮就是想要先生假冒的國主消失。”林雲芳繼續慢條斯理的道。


    長風感覺到林雲芳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但是他卻感覺不到房間周圍有殺氣,憑她一個人,根本殺不了自己,她又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是另有陰謀,長風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道:“娘娘是要長風死呢?還是假冒的國主死呢?”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林雲芳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道。


    長風突然笑了道:“娘娘的玩笑開的太大了,娘娘認為您一個人能殺掉長風嗎?”


    “不能!”林雲芳肯定地道。


    “那娘娘為何還要做出這種不智的舉動?”長風凜然不懼道。


    “本宮隻是想讓先生假死而已,並不是真的要先生死去。”林雲芳再次笑道。


    “假死。”長風喃喃自語重複一遍道。


    “不錯,因為我那綺夢侄女已經找到國主的遺體,如果你不死的話,本宮如何給他發喪?”林雲芳解釋道。


    原來如此,自己是該功成身退了,居然還被嚇出一身冷汗,真是不值,自己的定力也太差了點吧,趕緊平複心情下來道:“如此,長風算是完成了對娘娘的承諾了吧。”


    “理論上是如此,不過本宮還要請先生幫本宮一個忙。”林雲芳開始說出本來的目的。


    隻要不是要對付自己,長風其他都不在意,千軍萬馬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抵擋的住的,於是放下心來道:“娘娘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本宮要先生幫忙替我殺了拓拔空!”林雲芳兩眼射出仇恨的目光道,原來這殺氣一直以來都不是針對他的,看來自己是白緊張了。


    但是這會不會是借刀殺人呢?長風不由在心裏嘀咕道,這官場實在是太黑暗了,這幾天和傅月影他們相處也了解不少吳越國朝廷的一些事情,假裝不解道:“娘娘是在說笑吧,拓拔空將軍是吳越國的柱石之臣,娘娘為什麽要殺他?”


    “因為先夫,也就是國主的遺體好像是藏在他一座隱秘的宅院的冰窖中找到的。”林雲芳恨聲道。


    長風總算是理清楚一點頭緒了,原來拓拔空就是暗殺吳越國國主陳迪的幕後人,難怪林雲芳要殺自己的大臣。


    “娘娘真的找到國主的遺體了嗎?”長風問道。


    “是的,但是還沒有辦法把遺體弄出來。”林雲芳歎了一口氣道。


    “娘娘為何不當眾揭穿他謀反的陰謀,而且還殺死國主,然後再治他的罪呢。”長風心中不解,繼續問道。


    “現在國主好好的站在本宮的麵前,誰會相信在他冰窖裏的那具麵似國主的屍體就是真正的國主?”林雲芳反問道。


    長風畢竟初入江湖,很多東西都沒有往深處想,才搞得有時候是博學多才,有時候又是幼稚可笑,還真以為他這樣問的故意的呢?


    “娘娘為什麽要長風去辦這件事?莫非娘娘想長風在……”長風繼續問道。


    “先生果然機智過人,已經猜到了本宮的想法,本宮想讓先生跟拓拔空來一個同歸於盡,這樣先生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林雲芳很有把握道。


    長風霎時明白了林雲芳的計謀,她想引誘拓拔空與長風單獨相處,然後由長風出手,殺了拓拔空,然後自己也裝作被殺死,同歸於盡,林雲芳就可以給拓拔空安上一個弑君的罪名,反正是死無對證,連國主也死了,更加讓人相信這是事實,但是就憑拓拔空的武功怎麽能夠殺死一個在風雲十大高手榜中第四位的高手呢?這豈不是還會讓一些有心的人看出什麽來。


    林雲芳看出長風沉思不語,還以為他不肯答應呢,他這個計劃,沒有長風是不可能完成的,於是她也沉不住氣急道:“先生莫非有什麽難處?”


    “沒有,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不過現在想通了。”長風醒神過來,他能想到的,林雲芳一定可以想到,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擔心,反正照做就是,自己又沒什麽損失,這種人也是該殺的。


    “先生何事想不通?”林雲芳緊隨著問道。


    “沒什麽,隻是一點私事而已,娘娘關心了。”長風隨便掩飾過去道。


    私事,跟本宮說話,還能分出心來去想私事,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林雲芳也不深究,恢複冷靜的心智,不動聲色道:“這麽說先生是答應本宮的要求了。”


    “就算是吧。”長風無奈的回答道。


    “好,那就安排在今晚吧!先生先回去準備吧!回頭本宮會去找先生商量細節的。”林雲芳下了逐客令道。


    “這麽快?”長風驚愕道。


    “明天拓拔圭就會率大軍與本宮會合,你說本宮能不要快嗎?”林雲芳知道不告訴他,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原來是這樣,長風心道。


    果然是沒有好事,長風回到住處喝著悶酒,今天晚上自己就要死了,趁現在還有機會喝,還不多喝點,美中不足的是沒有曹蕊鳳陪在自己身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盤龍城重新回到吳越國的懷抱,就像是嬰兒回到自己母親的懷抱一樣,甜蜜的睡著了。


    宇文成新敗,但是他的實力還在,以他不測的用兵之術,如果稍有警惕放鬆就會釀成驚天的慘劇,林雲芳一點也不敢懈怠,派出十幾批的探馬,全城戒嚴,嚴防宇文成夜襲。


    拓拔空也在喝著悶酒,他認為在千秋城隻要諸葛鈞在,什麽都萬無一失,現在最大的煩惱是林雲芳將他族人的軍隊派在最前麵,傷亡損失最大,這一戰不但輸掉了泰水族三族之首的位置,也失去了他們兄弟謀反的信心和本錢,“林雲芳你這個賤人,你好毒!”拓拔空在心裏不停的詛咒著林雲芳,酒也不停的往自己嘴裏灌。


    “國主派人來請拓拔將軍去城守府商量國事。”帳外的士兵稟告道。


    “你告訴主上,就說本將軍喝醉酒了,有什麽事情明日再商量也不遲。”拓拔空醉意朦朧目空一切道。


    “拓拔空,你好大的膽子,主上請你去議事,已經是相當看的起你了,你居然還推三阻四的,來人啦……”這是林雲芳的聲音,他怕拓拔空找什麽理由推脫不去,特地巡營到此地,正好趕上長風派人來請拓拔空去議事。


    帳外頓時跪成一片,道:“娘娘。”


    拓拔空也知道林雲芳到了帳外,渾身一個激靈,走了出來一看所有的士兵都跪成一片,而且全部都是自己的族人,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平時也沒見他們這麽尊重自己,看來就算是大哥在此,見到此等情形,也會萌生悔意,事有不可為之呀!


    撲通一聲,拓拔空慌忙跪下來道:“末將這就去,請娘娘饒恕末將酒後胡言之罪。”


    林雲芳也知道今晚你必死無疑,何必為了一個死人再浪費太多的唇舌,於是臉色稍霽道:“算了,本宮就不追究你醉酒之責,你和主上商量事情好了之後自己直接到軍法處領三十軍棍吧。”


    轉身對跪在地上的將士道:“你們也都起來吧!”


    這樣責罰對於剛才的情形算是輕的了,這樣的言語完全可以定上一個意圖不軌的罪名,現在隻是軍法打三十軍棍算是莫大的恩典了。


    拓拔空起身剛要離去,林雲芳突然想起了什麽到:“拓拔將軍,國主心情不是很好,將軍你小心一點。”


    “多謝娘娘提醒!末將這就去見國主。”拓拔空一點也沒有覺察到林雲芳的話中有話,而這句話並不是說給拓拔空聽的,而是說給在場的他的族人們聽的,因為這句話讓他的族人深信林雲芳所說的一切話。


    望著拓拔空匆匆離去的身影,林雲芳嘴角神秘的一笑,轉而一股殺機湧現在她的眼裏,但又很快消失了,其中緣由有豈是那些樸實的將士所能看到的。


    長風摒退廳中所有人,把拓拔空一人單獨留在城守府的客廳裏,關上所有的門窗,就像上午林雲芳見他一樣。


    拓拔空不是傻瓜,等所有的窗戶和門都關上的時候,他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不由的留上了幾分心。


    “拓拔將軍,孤王找你來的確是有要事商量,怕泄漏出去,所以才這麽做的。”長風察言觀色的本領見長,一眼就看出拓拔空眼神中的不確定感道。


    長風的話打消了拓拔空的疑慮,忙也武將禮半跪下道:“末將參見主上,不知道主上深夜找末將來有什麽事情?”


    長風其實很討厭自己就這麽被人利用著,雖然自己是心甘情願的,拿條件換的,但心裏總不是個滋味,更本就不想按照林雲芳的劇本一步一步的激怒拓拔空,然後把他殺死,讓外麵不遠處的證人聽到他們的爭吵聲,當然林雲芳會安排的他們隻是知道爭吵,而聽不到他們真正的談話,這就是她林雲芳的高明之處,事實不能從她一個人嘴裏說出來。


    “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陳迪。”長風吐出這麽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道。


    拓拔空先是一驚,愣神的看著他,他心中早有這個疑問,突然從對方口中說了出來,這意味著什麽,也就不言而寓了,但是他很快就恢複冷靜,不愧是拓拔家族的二爺,鎮定道:“你想殺我?”


    “拓拔將軍果然聰明,不是我想殺你。而是他們想殺你,我隻是個執行者而已。”長風心中無奈道。


    “你們都知道了?”拓拔空保持冷靜試探地問道。


    “是的,不過其實我跟你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隻不過我已經上了這條戰船,所以我就不得不這麽做。”長風其實知道的不多,為了給對方造成心理上的壓力,於是就裝作長歎道,戰場上殺人他可以不用內疚,那是你死我活的拚鬥,但是這麽殺人,他可能就成了林雲芳鏟除異己的殺人工具,雖然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好脫身,對方也不是什麽好人。


    “他們給了你什麽條件?讓你假扮陳迪,而且還要你殺我?”拓拔空的心思活了,本來沒有轉機的一件事情,現在卻有了一絲轉機,隻要能夠控製主眼前的人,也許事情就有可為之處,隻要他能給他相同的或者更高的條件。


    長風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一下子把他打入萬丈深淵道:“你不要妄想用更高的條件收買我,我的條件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實現。”


    拓拔空頓時覺得是掉進了寒冰窟窿,一股涼氣陡然從腳底往上竄,瞬間就到達心髒,他可是見過長風在戰場上的雄威的,就算他把隱藏的實力都爆發出來也不是他的對手,這回自己恐怕是死定了。


    拓拔空凝神站了起來,堤防長風突然出手,可是等了好久長風還是沒有動手的意圖,隻是這麽看著他,也不說話。


    拓拔空慢慢放下心中的戒懼道:“你為什麽還不動手?”


    “因為孤王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完成,正在考慮怎麽完成它呢?”長風還以國主的身份悠然的回答道,他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答應林雲芳姑侄兩是不是對的,可能是自己急於離開林府才促使他輕易就答應下來,現在又成了對方殺人的膾子手,不知道曹蕊鳳知道自己這些經曆會怎麽想才是?人有時候,還真的是身不由己,長風算是明白了。


    “什麽任務?”拓拔空沉聲戒備道。


    “孤王正在想怎麽跟你爭吵一番,然後再把你殺死。”長風輕描淡寫道,但是渾身散發出滔天的殺氣。


    拓拔空低下頭思考長風話中有什麽暗示的含義,但是卻沒有放下全身的警戒,眼睛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長風的一舉一動。


    “拓拔將軍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長風隻是隨意地問道。


    “你們是不是想讓外麵的人知道我們地一舉一動?”拓拔空反而問長風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拓拔將軍你說是就是了。”長風笑著回答道。


    一股強烈地殺機往拓拔空身上湧去,拓拔空頓時打了個冷戰道:“你不是要想先跟我爭吵一番嗎?為何這麽急著要殺我?”


    “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了。”長風突然撤去漫天地殺氣道。


    拓拔空得以喘過一口氣神色黯然道:“不錯,拓拔空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突然間睜開雙眼,眼中妖光大漲,詭異萬分地射向長風地雙眼。


    “惑心術”?長風心中大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雙眼已經被拓拔空對上了,想不到在這裏可以見到和林綺夢的雙眼有異曲同工的迷惑心神的功夫,看起來拓拔空比起林雲芳的功力要深的多了,因為他有內功輔助,威力更是遠遠在林綺夢之上,長風頓時在自己眼前出現一道道異像,還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在腦海裏告訴他:“你罪孽深重,不如自殺吧,快點自殺吧!”


    幸虧長風還能保持靈台的一絲的清明,不停的警告自己逼上眼睛,不要看對方的眼睛,“逼上眼睛,不要看,他真是騙你的。”“看著他,不要閉上眼睛。”兩種不同的聲音不斷的在腦海中響起,他的臉也在扭曲,變形,汗水不停的流下,按在自己天靈蓋的手不停的顫抖。


    不一會兒,眼前又出現了另外一種景象,他眼前看到了自己第一次和曹蕊鳳共赴巫山的情景,曆曆在目,十分清楚,霎時長風的臉漲的通紅,精血上湧,全身血管膨脹,鼻孔裏已經流出鮮血,麵具裏麵的臉上一片血汙,都是滲出來的血,第一次那種美妙的滋味讓他欲罷不能,頓時yuhuo焚身,血氣方剛的他怎麽能夠承受的住這種誘惑,身體已經到了爆裂的邊緣,這種惑心術居然能引起人的七情六欲,引發人對情欲的yu望,端是邪門之極。


    大概是拓拔空從長風臉上看不出他所施情欲之術沒有起到效果,換了另外一種幻術,才讓長風從情欲的苦海中逃過一劫,因為這個時候拓拔空已經瘋狂了,也忘了眼前的陳迪是假冒的,一心隻想殺死對方,怎麽能夠看出臉色的變化呢?


    好冷,剛才好像是被火烤著那麽難受,現在一下子卻像掉進了冰窖,長風不住的渾身發抖,冷的厲害,這次更邪門了,從人心靈的深處讓人感受對環境的認識,這種是對意識的一種控製,已經脫離了武功的範疇,讓人清楚的感受到被對方的意識刺激自身的意識反映在自己身上,換句話說就是長風如果死了,就是被自己的意識認為自己是被凍死的,但是施法的人卻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強行使用,自然會後患無窮,這時候的拓拔空已經快要油枯燈盡了,他還在死撐著,但是希望能夠來個同歸於盡。


    林雲芳正在焦急的等候消息呢!派過去幾個人都說沒有動靜,她深怕長風不按自己的計劃去做,現在這個擔心已經漸漸變成了現實,自己又不能去提醒他,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一定要殺死拓拔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隻要約定的時間一到,她就率人衝進去,殺氣拓拔空。


    長風一時不察,著了拓拔空的道,還在苦苦的用自己堅強的意誌抵擋著,眼看就要不行了,長風的手突然抓到了陳迪的如意幕寒槍,槍身微微顫抖,槍身上傳來的一股極強的寒意一下子激發了長風強大的潛伏的意識,應該是槍的意識和長風自身的意識結合在一起,長風驀然大喝一聲道:“拓拔空,你居然敢暗算孤王,看孤王不把你碎屍萬斷!看槍!”


    如意幕寒槍輕輕往拓拔空的胸膛一送,如刺在敗革之上,穿透拓拔空的身體,拓拔空就慢慢的倒下了,臉上還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


    抓著如意幕寒槍的長風也突然間沒有了那種感受,渾身虛脫,轟然倒下,昏死閉氣過去。


    林雲芳聽到那一聲大喝,已經知道事情成功了,連忙帶人衝了進來。


    看著拓拔空的屍體和長風虛脫的身體,假裝撲了上去大哭失聲,神情悲切,讓人一看上去就真的覺得這就是亡夫之痛,可惜長風已經閉氣暈過去了,不然還會在長風的心中給林雲芳加上一條評價,演技超絕。


    畢竟是國母,這又不是真的,很快就收住了哭聲,止住淚水,下令將拓拔空收屍,再把長風假冒的陳迪入殮,招來軍中將級的官員,秘密宣布,拓拔空暗算主上,被主上當場殺死,主上因為受傷,功力不敵,最後也傷重不治,過世了。


    暗令傅月影和鍾濤兩人率軍監視拓拔空所屬的軍隊,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林雲芳冷靜處理好一切,嚴令全軍密不發喪,等候拓拔圭的援軍明日到來。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晚,天大亮後,林雲芳率領諸將出城迎接拓拔圭的援軍。


    全軍都沒有戴孝,像往常一樣,彷佛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但是卻是暴風雨的前兆,所有人都知道這樣做是為了前來會合的拓拔圭,不知道國母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大家都在心裏麵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拓拔圭這一路急行軍,情報工作也沒有落下,他已經知道國主大勝宇文成,重新奪得盤龍城,目前正在盤龍城休整,等候自己的大軍前去會合,合兵一處攻打索龍內外雙關。


    先鋒軍隊已經和林雲芳的迎接分隊會合,等拓拔圭大軍一到,馬上就可以往盤龍城開進。


    拓拔圭的馬已經到了林雲芳的前十丈的地方,他可以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迎接的諸將中,他除了沒有發現自己弟弟和國主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發現就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肅穆,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似的。


    拓拔圭不敢怠慢,快步走上前去半跪道:“末將救駕來遲,請娘娘降罪!”


    林雲芳實在不想看到這個害死自己丈夫的最大的幕後黑手,眼皮抬都沒抬道:“拓拔將軍何來罪過,平身吧。”


    “謝娘娘!”拓拔圭站起身道,“娘娘,怎麽沒有見到主上和臣弟?”


    “諸將聽令!”林雲芳沒有理睬他,突然目光大寒下來大喝道。


    “末將聽令!”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拓拔圭不得不再次跪下,嘴裏也喊了這麽一句。


    “拓拔空於昨天晚上,借主上請他去商議事情的時候,暗算主上,被主上當場殺死,主上因為受傷,功力不敵,最後也傷重不治,已經過世了。”這個消息對拓拔圭來說是個晴天霹靂,以二弟的才智,怎麽會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拓拔圭的心緒頓時亂了,他還是能夠收斂心神聽林雲芳怎麽講下去。


    其他諸將都知道這件事,臉上一點詫異的神色都沒有,拓拔圭帶來的將領就不同了,個個麵目驚訝的神情,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眼見主帥都沒有開口詢問,他們也就隻能把話往自己肚子裏吞了,一時之間,隻可以聽到戰馬不安分的幾聲嘶鳴和戰旗在風中啦啦的聲響,一片沉靜。


    “本宮現在宣布,所有國事一律都由本宮親自處理,本宮暫時代理朝政,待太子回來之後,本宮就會把政權交與他。”林雲芳橫掃了一下諸將繼續道。


    “據末將所知,娘娘和主上並無子嗣,何來太子?還請娘娘明示!”拓拔圭已經是一頭的冷汗了,他知道此事的後果,為了自己一族將來的處境,他不得不站出來問道,果然不愧是拓拔圭,弟弟的死居然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也隻有你拓拔圭才敢問這個問題,看來你早就想好了要謀反了。


    林雲芳冷笑一聲道:“拓拔將軍問的不錯,本宮和主上建立吳越國後一直沒有子嗣,但是並不等於本宮和主上來吳越之前沒有子嗣呀,本宮和主上的兒子在十八年前的那場動亂中失散,不過老天開眼現在已經找到了,他在東海一座小島上跟一個師父學藝,本宮已經找到他了,不過他還沒有出師,所以暫時他師父不同意他回來,本宮一直沒有說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試一試諸位將軍的忠心是不是都放在國主身上,這一點拓拔大將軍可以回去問一問江國公就知道了。”


    “末將失言了,娘娘恕罪。”拓拔圭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有用了,隻得重新低下頭跪下請罪道。


    “算了,不知者無罪,拓拔大將軍何罪之有!你起來吧。”林雲芳看了拓拔圭一眼淡淡的道。


    “本宮命令拓拔大將軍將所部軍隊全部交由傅月影將軍統領,西征全部兵馬也交由傅月影將軍統領,攻打索龍內外雙關一切事宜都由傅月影將軍處理,拓拔大將軍和項寧將軍帶領二千士兵跟隨本宮護送主上的靈柩回千秋城,眾將可由什麽異議?”林雲芳最後道。


    拓拔圭哪會這麽甘心就這麽把兵權交出來,再看看傅月影一臉的平靜,想必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一切早有預謀,目的就是削去他領兵的軍權,於是站出來道:“月影將軍年輕,難免經驗不足,不是那狡猾的狐狸宇文成的對手,還是由末將率軍攻打索龍內外雙關,月影將軍為副,娘娘您看怎麽樣?”


    傅月影俏臉一寒道:“拓拔大將軍認為月影沒這個本事是不是?”


    “拓拔圭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本來還想讓拓拔空跟傅月影聯姻,控製越幹族,但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傅月影對他冷哼一聲,不再理睬拓拔圭。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把軍權交出來,你弟弟謀反暗算主上,本宮還沒有跟你算帳,你到還有臉跟本宮要軍權,真是不知死活,於是瞪著拓拔圭道:“拓拔將軍有心了,隻是拓拔將軍已經經過連日的征戰,身體一定疲憊不堪,還是隨本宮回千秋城修養吧。”


    “修養?軟禁差不多吧!”拓拔圭哪有不知道林雲芳心中是怎麽想的,弟弟極有可能也是被這個女人設計害死的,那麽那個同歸於盡的陳迪也不是真正的陳迪了,弟弟藏在別院的那具屍體應該才是陳迪真正的遺體。


    “那麽把末將留在月影將軍身邊做副將如何?這樣可以補月影將軍經驗的不足。”拓拔圭知道形勢已經不在自己控製的範圍之內,隻要能夠不回千秋城,繼續領兵,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甘願做傅月影的副將,可見他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跟林雲芳鬥下去的本錢了。


    “本宮已經給月影將軍找好了副將,拓拔將軍就不必再操心了,傳本宮的命令,靈柩立刻啟程回京城。”林雲芳可不會給他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下了最後的命令道。


    林雲芳早就有準備,不讓拓拔圭有了解情況,翻盤子的機會,拓拔圭說什麽也沒有用了,所有的將士都知道拓拔空暗殺了他們的國主,隻憑這一點就可以治拓拔圭同謀之罪,但是國母沒有當場治他的罪已經是很開恩了,他已經看到自己族中將士詫異的目光,那一刻他知道什麽都沒有了,一切都這麽消失與無形,他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了,多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所有人都知道拓拔圭已經是沒有牙的老虎,隻有讓人宰割的命運,看來這次他不死也會消官罷職,謀反可不是小罪,許多將領都在默默的想怎麽跟他撇清楚關係,免得連累自己。雖然吳越國沒有株連的法律,但他就算不是拓拔空的同謀,拓拔空是他親弟弟,這一點他就脫不了幹係。


    靈柩緩緩的啟程往千秋成方向過去,這個時候所有的士兵手臂上都纏上白素,林雲芳則是全身縞素,將領一級的除了手臂上的白素之外,頭上還匝了一個白色的孝布,以示區別,可是這個時候的長風還沒有醒來,昨晚那場意識的爭鬥,喚醒了他對意識的重新認識,不斷的在腦海裏施加控製希望將這股無形的力量深化吸收,導致他幾天過後才會真正的醒來。


    為了不讓拓拔圭看出破綻,長風的靈柩也是事後才準備的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似的,絲毫沒有一絲破綻,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連拓拔圭帶來的族人也不表示懷疑,他們也隱約知道拓拔圭兄弟的一些意圖,完全有這種可能的。


    可能是拓拔圭兄弟辦事比較謹慎,他們計劃謀反的事情還沒有透漏給自己族人們知道,現在恐怕更加得不到族人的支持了。


    林雲芳把東方芙蓉扔給傅月影做她的秘密副將,東方芙蓉是林府的人,要是被獨孤王朝知道了,林府就會有大麻煩,她那個親侄女還不把自己這個親姑姑給恨死才怪。


    隊伍緩緩的離開盤龍城,所有的軍務都交給了傅月影和東方芙蓉,街道上擠滿了送靈柩回京的人群,國主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裏,而是死在自己人暗算中,多少百姓記著陳迪在世時的好處,豐衣足食,要不是獨孤王朝的入侵,他們敬愛的國主為了他們,親自率兵出征,打退敵人,但是卻被奸人所害,紛紛痛苦出聲,大罵拓拔空,場麵真是相當感人,群情激憤,差不多要把拓拔空從棺材裏拉出來鞭屍才能泄他們心頭之恨。


    拓拔圭仰天長歎,他的夢破滅了,再也不可能實現了,林雲芳借著自己弟弟的死,她又得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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