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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越國的水師提督宋缺原本一名流浪在吳越國的乞丐,後來碰到陳迪招兵買馬,他報名參軍,成了陳迪帳下一名小兵,目的就是為了圖個三餐食宿,但是被陳迪無意中發現他精通水戰,於是一步一步向上提拔成為今天的水師提督,掌管兩萬兵馬的生殺大權,曾經有將領不服宋缺,認為他升的也太快了,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封疆大吏了,可以說是平步青雲,但是陳迪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硬是頂住了下麵的非議,果然,宋缺也不負陳迪所望,將吳越國的兩萬水師訓練成與獨孤王朝五萬水師相抗衡的水上勁旅,之後下麵也就再也沒有反對的聲音了。


    宋缺的武功不高,也曾經得到過陳迪的指點,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個二流的高手,比起拓拔圭來,差的可就遠了,不過水上功夫在大陸諸軍水師統領中可以說是無出其右,江湖人士那是不好比較。尤其是訓練水師的確有一套,把兩萬水師健兒個個訓練成了陸上猛虎,水底蛟龍,不知道他是有這個天賦呢,還是他本身就受過嚴格的訓練才會知道那麽多,成為吳越國少有的名將之一。


    李源朝督軍十萬氣勢洶洶的殺過來,由於事發突然,沒有任何跡象可以看出獨孤王朝會突然出兵攻打他們,立刻打了個宋缺措手不及,李源朝趁機奪取宋缺半邊新月河的控製權,宋缺打退幾次獨孤王朝的猛烈進攻,損失不小,最後把水師齊集退回運河口布防,堅持不出戰。他也知道憑著自己兩萬人的兵力主動出戰無疑是自尋死路,無論對方給自己造成多們大的損失,還是使用詭計引誘他出戰,他就是堅決不出戰,一直等到拓拔圭率領援軍到來,才鬆下一口氣,把指揮權交到拓拔圭的手裏。


    李源朝正在主帥帳中為這幾天久攻不下運河口而煩惱,這個宋缺還真是厲害,原本岌岌無名的他居然憑借了兩萬軍隊阻擋了他十萬大軍三晝夜的猛攻,如此人才居然落在陳迪的手裏,陳迪還真是好運。


    現在宋缺那邊有增兵了,領兵還是那個吳越國的大將軍拓拔圭,他比宋缺的名聲更加響亮,一定更加不容易對付,怎麽自己就是沒有寇天允運氣那麽好,挑了這麽個最難攻打的運河口,看來自己在軍事上還真的不如寇天允眼光銳利呀!


    李顯龍這師兄弟三人也被歐陽震派到李源朝身邊,隨身貼身保護他,不過這三人過不慣這種軍營的清心寡欲的生活,經常出去尋花問柳,流連煙花之地,整天都喝醉了才回軍營,本來這次的主將是獨孤王朝的水師提督鄭萬桐,可惜他現在自己的帥營都被李源朝霸占了,本來這李大公子這樣的情形,早就可以拖出轅門斬首了,而自己手下的五萬水師也是跟李源朝帶來的五萬軍隊之間也有不少的摩擦,那些北方驕兵一向看不起南方這些在船上的水兵,雙方人馬又不屬於同一個派係,沒有摩擦才怪了,要不是雙方壓著,恐怕還沒攻下吳越國的運河口,自己人就要先打上一場。


    拓拔圭率領五萬將士一路急行軍。兩日後到達運河口,順利與宋缺合兵一處,這個時候兩支軍隊的指揮權全部都交給了拓拔圭,打仗是不能有兩個主帥的,這個宋缺明白,拓拔圭也明白,但是陣前易帥又容易影響軍隊的士氣,宋缺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指揮不了拓拔圭的五萬大軍,主動把指揮權交到拓拔圭的手裏,完全是為了大局著想,這樣人才連拓拔圭都有點動心,想招攬之自己的門下,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宋將軍,運河口現在的局勢怎麽樣?”拓拔圭著人將宋缺單獨請到自己的主帳問道。


    “稟告大將軍,末將與那獨孤水師激戰數日,雙方都有損傷,但是敵方勢大,又是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進攻,所以我軍暫時失去運河上南麵一半的控製權。”宋缺古銅色的臉微微抖動道。


    “宋將軍辛苦了,如今本大將軍的援兵已到,不知道宋將軍有什麽破敵之策?”拓拔圭雖是名將,但卻不是通將,水上指揮作戰,他可是遠遠不如宋缺,因此才這麽一問。


    “大將軍,現在我們剛剛能夠守住陣腳,破敵之策末將一時還沒有想出來。”宋缺說的是實話,這幾天他天天都在忙著如何抵擋敵人的進攻,哪有時間去想什麽破敵的計策。


    拓拔圭不是蠢人,從宋缺臉上的一臉疲倦就可以看出他已經幾日沒有好好入睡了,於是豪氣幹雲道:“本將軍認為我們不能一味的死守,主動出擊才是隻剩之道,他李源朝有十萬大軍,我們這邊也不差,七萬軍隊加上地方的城守部隊,可以說雙方的實力相當,隻要有宋將軍的配合,我們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


    “末將願聞其詳!”宋缺古井不波道,拓拔圭這麽說一定是想出什麽注意,把自己找來就是想問一下行不行的通而已。


    “拓拔圭認為現在我軍的第一目的就是將新月河南麵的控製權再次搶到手裏,這樣才掌握到戰場的主動權。”拓拔圭思考了一下道。


    “可以我們目前的兵力和戰船的數量這個目標恐怕難以達成。”宋缺並不是想潑拓拔圭的冷水。


    “我軍有多少戰船?”拓拔圭問道。


    “大小戰船七十餘艘,加上大人帶來的運兵船差不多有一百多艘吧。”宋缺也是隻知道大概數字,戰爭一起,大部分船隻都給對方打沉了,幸存下來的戰船不是壞的,就是根本不能上戰場的,哪還有能力再水上作戰,控製那半片水域。


    “如果給我們時間修理這些戰船,能有多少可以用的上?”拓拔圭也知道事情有不可為之處。


    “如果時間充裕,三個月所有戰船都可以使用,但是如果隻有幾天時間的話,末將也隻能保證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船可以再戰!”宋缺心中估量了一下道。


    “好,本帥就給將軍三天時間,修繕好四十條戰船備用,有沒有問題!”拓拔圭道。


    “末將一定可以辦到!”宋缺斬釘截鐵的道。


    “好,宋將軍,聽說你和獨孤的水師提督關係相當的不錯,可有此事?”拓拔圭問道。


    “是的,本來在和平時期,打好雙方的關係,經常有一些小小的摩擦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末將認為這些都是必要的,何況這也是主上交代過末將的。”宋缺不知道這位拓拔大將軍懷的什麽心思,把主上抬出來,量你也不敢輕易動我。


    “宋將軍誤會本帥的意思了,本帥並沒有責怪將軍與敵方將領有來往,隻是想知道這個鄭萬侗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有什麽樣的性格,作戰的風格,這些我都想知道,從別人那裏了解一點也不可靠,隻有從宋將軍嘴裏說出來才是最為客觀的。”拓拔圭笑著寬慰道。


    宋缺神情一斂道:“鄭萬侗此人為人謹慎,廉潔奉公,治軍相當嚴格,對待士兵和對待自己兒子沒有什麽兩樣,所以他手下的士兵個個是英勇善戰之兵,但是此人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護短,因此他與朝廷的關係一直不好,隻不過他在水師的地位無人可以代之,所以一直留用至今。”


    “護短?這可是個好機會呀!”拓拔圭自言自語道。


    宋缺揣摩了剛才拓拔圭的自語道:“莫非拓拔將軍想挑撥鄭萬侗和李源朝的關係?”


    “不錯,他這麽護短,我們就來個離間計,讓他們先窩裏鬥,到時候我們再兵不血刃的解決他們,宋將軍你看本帥的計劃可行?”拓拔圭自信的道。


    這個計策宋缺不是沒有考慮過,他也知道自己遲早和鄭萬侗有一場大戰,兩人都在對方的身上下了不少功夫,曾經還懷疑過鄭萬侗護短是不是做給他看的,吩咐手下悄悄去對岸調查過,得到的情報和自己親眼所見到也沒有什麽區別,而他也對鄭萬侗掩藏了不少自己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此計一定可行,如果是假的,對方如果做出假戲引自己上鉤的話,那可又全軍覆沒的危險呀!自己是不是要提醒拓拔圭一聲呢?何況這個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陳迪手下將領跟三族將領不和是吳越國眾人皆知的事情,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為了一點小小的仇怨,而破壞整個戰爭的進程,於是道:“大將軍,宋缺認為此計不可冒行,一定要想出個萬全之策,才可以進行,如果中了對方的圈套我們可就處於危險之地了。”


    “本帥也知道以李源朝和鄭萬侗這兩個老狐狸的智慧可能會識破我們的計謀,但是隻要我們得到確定的消息或者我們有了應付之策再動手,那就不怕中圈套了。”拓拔圭道。


    “拓拔將軍,能不能先……”宋缺想再提醒一下拓拔圭不要太盲目自信,先安兵不動,觀察幾日再說,可惜拓拔圭不予他說話的機會道:“宋將軍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本帥一力承擔所有的後果,你先下去忙吧,本帥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宋缺悻悻離開主帥帳營,回自己的提督府,拓拔圭為什麽有房子不住,卻要住在帳篷裏麵呢,一呢,這提督府已經不想是能住人的地方了,二來那裏全是宋缺的人,宋缺是陳迪的心腹愛將,住他那兒,豈不是把自己腦袋提在自己手裏過日子,他從來不受威脅,當然不肯去住在提督府裏了。


    “稟告相爺,宇文成將軍送來密函!”


    “快給本相呈上來!”李源朝沉聲道,這個時候送來密函,會有什麽事情,他這邊寸土未奪,寇天允倒是搶占先機,攻下不少城池,該不是取笑自己的吧。


    “李相爺在上,末將悉聞相爺久攻運河口不克,特向報此訊息,末將已經將陳迪親率大軍八萬人緊緊圍困在黑風山,給相爺掃除了後顧之憂,末將在此恭賀相爺早日攻克運河口,建立不朽的功勳。


    寇大將軍麾下:宇文成敬上”


    李源朝氣的把宇文成的手書撕得粉碎道:“這個宇文成好大口氣,居然在言詞中不把本相放在眼裏,有朝一日本相必定將你碎屍萬斷,以泄心頭之恨,還有那個林芸苞欺騙本相,說陳迪病重,本相看他還能領兵作戰,哪有什麽病?這場仗打完了,本相一定會一一找你們算帳!”


    “相爺,相爺不好了……”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巨大吵鬧聲。


    李源朝正在氣頭上,走出大帳,隻見大叫人是自己兒子的的護兵,渾身爛泥,哪有平時的那個神氣樣,於是大聲嗬斥道:“出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弄成這樣?”


    那護兵一見道李源朝馬上跪下道:“相爺,公子三人他們在街上玩耍,不小心毀了人家一個攤子,這巡城的兵丁要求公子賠償那攤主,公子不答應,雙方爭執起來,公子失手打死了一個兵丁,那鄭萬侗把公子三人拿到水師衙門了。”


    “一定是那個逆子又闖禍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在外玩耍作樂,真是氣死我了,來人備馬,與我去水師衙門。”罵歸罵,自己兒子還是要管的。


    過去的路上,李源朝總算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自己兒子夥同那兩個師兄在酒樓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路經一個買花的姑娘的攤子,李顯龍醉意朦朧,兼那買花的姑娘又有幾分姿色,於是上前調戲,那姑娘抵死不從,李顯龍興起,吩咐手下砸爛了那姑娘所有的花,正好有一對巡城的兵丁路過,上前製止,雙方爭執起來,李顯龍就這樣失手打死了一個士兵,恰巧這裏的治安都是歸水師衙門管理,反正駐軍,有何必再多設一個衙門呢?這事情就鬧到鄭萬侗那裏,死的人是自己手下的士兵,他有素來護短,馬上派軍隊將三人和隨行的護衛抓到水師衙門,那個護衛是看情形不對,偷偷的溜回去報信的。


    李顯龍等三人已經被鄭萬侗下了水師的大獄,正頭疼呢,如何處置這三人,這李源朝人就到了,而且就在衙門門外,消息可真是靈通呀!


    鄭萬侗說什麽也是下屬,不得不出衙門將人贏了進去,到內堂坐下,李源朝直奔正題道:“犬子可是被鄭提督給拿下了?”


    “相爺明鑒,是的,令公子當街打死一個人,觸犯了軍法和國法,卑職自然要將他鎖到衙門裏來了。”他好得也是朝廷大將,李源朝不敢把他怎麽樣的。


    “如今這軍中正是用人之際,犬子師兄弟三人武功都還不錯,可否讓他們戴罪立功?”李源朝也知道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鄭萬侗翻臉,不但仗打不贏,自己兒子恐怕也是性命不保。


    鄭萬侗也知道這三人上戰場俱是心狠手辣,殺敵勇猛之輩,留下性命一定可以以一敵百的人物,殺之實在可惜,他還不知道這三人到底是什麽個貨色,知道了就不會這樣了,這李顯龍幹的壞事都讓他老爹給隱瞞住了,他哪能知道。


    “相爺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這死的人可是末將手下的士兵,相爺教末將如何向手下的將士交代?”鄭萬侗果然是一個護短的將軍,李源朝心中思量道。


    “這個,這死者本相可以加倍給予撫恤金,鄭提督你看如何?”李源朝想用金錢來解決問題道。


    “相爺認為一條人命可以用金錢來買嗎?那有錢不就可以隨便殺人?相爺的建議萬侗不敢苟同!”鄭萬侗最痛恨別人把生命和金錢聯係起來,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他都不會給麵子,當麵就這麽痛斥。


    “那鄭提督想如何處理犬子三人?”李源朝想知道他的底線道。


    “等末將問清楚事情的原委,明日開堂審理此案後自會有分曉!相爺請回吧,末將一定會好好照顧公子的。”鄭萬侗下了逐客令道。


    李源朝大怒,一掌擊碎了自己所坐的太師椅,憤然離開水師衙門,徑自上馬回軍營。


    鄭萬侗赫然看著被擊碎的椅子,心中一陣猛跳,表麵上文弱的李源朝居然身懷如此高超的絕技,今天要不是他一怒之下,自己恐怕到死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大人,屬下給死去的兄弟驗過屍體,從表麵上看的確是死在李公子的鞭子之下,但是小人確發現死者的左腿足稞上居然發現了一根及其細微的銀針,可能致死的原因是在這根銀針上麵。”忤作把自己的驗屍結果告訴鄭萬侗道。


    鄭萬侗指著手裏的驗屍報告說:“這份驗屍報告可有其他人見到過?”


    “沒有呀,大人,小人一驗完屍就過來了。”那忤作道。


    “那左腿足稞上的那根銀針呢?你可曾取出來?”鄭萬侗問道。


    忤作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布帛,帶上手套解開拿出那根銀針道:“這根銀針可能有劇毒,但是確一點也沒有變色,小人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為什麽?”


    “哦,你拿到燈下給我看看。”鄭萬侗把頭湊過去到道。


    忤作將銀針送到鄭萬侗的麵前,隻見那根銀針沒有一絲塗抹劇毒的痕跡,心中更加奇怪,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忤作是不會騙自己的,莫非這銀針上的泰水族的獨門密製迷藥“蝕心散”,此藥沒有毒,但是卻是極強的迷藥,此藥可以說是一種假死的藥物,一旦獲得解藥中毒的人就可以起死回生,如果沒有解藥這人也就一定不會再醒過來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作為一個名將,他不會不挖空心思去了解自己的敵人的。


    這肯定是敵人的一個陰謀,讓我們自相殘殺,敵人就可以獲取漁翁之利,那又怎麽會留下這麽明顯的證據給自己?對方的心計果然厲害,這樣的證據也就等於沒有證據,誰會相信你拿了跟銀針就說從死者身上取出來的,又沒有被毒死的跡象,那李源朝能相信自己的說辭嗎?自己部下又怎麽能相信自己呢?對手真是給自己出了個如此絕高的難題!


    該想一個什麽樣的方法既能保住李顯龍三人的性命又能安自己部下將士的心,這可真是讓人徹夜難眠呀?


    鄭萬侗半夜沒睡,從提督府的後門跳上馬,悄悄的往李源朝的中軍大營去了。


    李源朝同樣也沒有心情睡覺,中軍大營的帥帳是燈火通明,他一人正盯著地圖發愁呢!


    鄭萬侗止住通報的侍衛,自己親自走進中軍帥帳,李源朝正想大罵騷擾他思考的人,回頭一看居然是水師提督鄭萬侗,吃了一驚,放下手中的地圖道:“怎麽會是你?你來幹什麽?”


    “末將特來找相爺有事情商量。”鄭萬侗謹慎的道。


    李源朝一看他自己深夜單身一個人過來,事情一定不簡單,也不管他今天怎麽得罪他的,忙讓鄭萬侗坐下,兩人不知道商量了多長時間,最後是鄭萬侗拖著疲倦的身體會自己的水師提督府,李源朝的中軍大帳的燈也熄滅了。


    第二天所有的水師將士集中在水師提督衙門口要求懲辦殺害他們弟兄的凶手,群情激憤,水師提督當堂審理此案,將李顯龍等人收監,一切等打完這場仗再說。


    但是水師的將士的對此根本不滿意,一定要與敵開戰之前,殺了李顯龍為自己兄弟雪恨,他們可不管李顯龍是誰的兒子,在鄭萬侗的地頭上,殺了人犯了法是一定要懲治的,而李源朝帶過來的五萬士兵本來就看不起水師將士,現在水師居然要求斬殺自己統帥的愛子,變著法找水師的麻煩,三天之內大大小小的內戰打了五十多次,李源朝和鄭萬侗這兩位主將好像不聞也不問似的,隻有打的不可開交,快要鬧出人命的時候就會自動出現,把兩邊的士兵拉開,調解雙方的矛盾,但是卻沒有見過兩人同時到場的,每次都是其中一個人來。


    宋缺接到敵方的情報,還真是有點佩服這個拓拔圭的,居然能讓敵人知道是個圈套,還得往裏麵鑽,這份本事他自問是沒有,但是另外一份消息就讓他開心不出來了,部下抓到李源朝派來得奸細,說是在自己軍中宣揚,自己主上被宇文成圍困在黑風山得消息,現在軍營是謠言四起,軍心開始渙散,不知道是真是假,如這是真的話,自己深受陳迪得大恩,說不得也要放下一切,率兵去把陳迪給救出來,但是現在的情勢,自己又不能離開這裏,這叫他如何是好。


    萬一自己剛離開,李源朝打過來,拓拔圭又不懂水上攻防,這運河口能不能守住可就是個問題了。


    正想著,拓拔圭派人來請他相商軍情,他連忙換衣出去,這幾日兩邊都是小大小鬧的,沒什麽大的動靜,怎麽會有什麽重大的軍情要商量?


    宋缺向拓拔圭行之以軍禮,兩人坐下,拓拔圭道:“宋將軍想必也在軍中聽到不少謠言說是主上被困在黑風山,此事的真假還有待查證,本帥已經修書至國公,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但是這個消息居然我們都不知道,敵人居然能搶先知道,宋將軍可知道為什麽嗎?”


    宋缺不明原委道:“還望拓拔大將軍教末將!”


    “李源朝這頭老狐狸已經猜到殺人的事情是我們暗中搞出來的,隻是可惜他們說出來沒有人相信,隻能用此計離間我們,讓我們認為他們是在內鬥,在這樣的情況下,宋將軍得到這個消息,必定是護主心切,說不定會立刻提兵去救援主上,隻要我們兵力一旦分散,就是他們趁虛而入,正是攻打我們之時。”拓拔圭果然不愧是名將,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分析的那麽準確,但是敵人也把他看的十分的透徹,歐陽震的情報網可不是唬人的。


    “那拓拔大將軍認為主上被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呢?”宋缺不自覺問道。


    “拓拔圭認為可能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他用這招來分散我們的兵力一定不可能成功的。”拓拔圭臉色變*。


    “那我等該怎麽辦?要是真的話,明知道主上被困卻不救,豈是做臣子的所為?拓拔大將軍可有良策?”宋缺神情擔憂的看著拓拔圭道。


    “宋將軍附耳過來!”拓拔圭在宋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宋缺先是驚奇,後是變的震驚,拓拔圭連他故意在部下和所有人麵前假裝自己脾氣暴躁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看來他早就留意過自己,國公大人信中說他隱有不臣之心看來是真有其事,但是現在跟他坐在同一條船上,如果現在揭發他,沒有任何證據,還會讓吳越的百姓和三族離心,心中留下種種的疑團,希望他的懷疑還不是真的,目前在抵禦敵人的前提下,他還是識大體的,畢竟人家想出來的計謀的確高人三分,就看李源朝這條老狐狸上不上當了。


    宋缺回去當場殺了那個李源朝派來的奸細,當眾說明這個是假的,穩定了軍心。


    現在不僅是雙方鬥智,還要鬥恒心鬥毅力,兩方的將帥都不和,又都勉強的走在一起,兩方又都想跳起對方將帥之間的關係,誰贏誰輸隻在一線之間。


    “這三天來宋缺都是在修繕戰船和運兵船,昨日還和拓拔圭大吵了一場,說是明日就帶領自己的部下南下離開運河口,去救吳越國的國主陳迪。”探子一字一句將得回的情報告訴李源朝和鄭萬侗道。


    雖然鄭萬侗不和李源朝一個鼻孔出氣,但是為了自己手下五萬將士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跟這個權傾朝野的宰相大人合作。


    “敵情準確嗎?”李源朝小心的問道。


    “是的,兩人在帥帳中爭吵連外麵的士兵都聽到了,敵方軍營都在議論他們兩人的爭吵呢!”探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這兩人一發起火來,自己小命可就難保了。


    “拓拔圭就這麽會讓他輕易率領手下離開嗎?”李源朝再問道。


    “宋缺是水師提督,本來就不歸拓拔圭管,隻是為了統一指揮,宋缺才甘願把自己的軍隊交給拓拔圭指揮,現在鬧翻了,宋缺自然用不著聽拓拔圭的指揮了。”探子回答道。


    “好,你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如果有半句泄漏,誅你九族都不夠!”李源朝輕聲喝退那探子道,那探子唯唯諾諾的走出帥帳,出了一身冷汗,心道:這輩子如果再打仗,自己一定不再去那探馬營,不但隨時有生命危險,說不定還會死在自己主帥的刀下。


    “相爺是不是能夠肯定對方已經上當了?”鄭萬侗當然不會把自己刻意隱瞞的一些事情告訴他,隻能這麽問了。


    “本相還不能肯定那個宋缺真的上當了,一定要等到明天再等最新的消息才能確定!”李源朝沉吟道,“對了,顯龍他們怎麽樣?”


    “相爺放心,末將已經查明我手下的那名士兵的確是中了“蝕心散”,一旦得到解藥就能夠活過來,隻是現在解藥卻不易搞到。”鄭萬侗道。


    “這麽說隻要能夠救活那名士兵,再賠點醫藥費,犬子就可以出來了。”李源朝道。


    “是的,相爺,這也是對所有將士最好的交代。”鄭萬侗小心道。


    李源朝也知道其實鄭萬侗已經很給麵子了,李顯龍如今在軍中擔任校尉,是有軍職在身的,在外喝酒尋歡作樂已經是犯了軍法,鄭萬侗都沒計較,這些都是看在他麵子和要跟自己共同進退的分上。


    京城急報送到拓拔圭和宋缺兩人手上的時候,兩人不看都已經知道信中的內容了,宋缺給了拓拔圭一個堅定的眼神道:“拓拔大將軍,末將會照計劃行事的。”


    宋缺跳上修補好的四十條戰船,率領兩萬將士離開運河口,拓拔圭一聲大喝道:“備戰,各將士都給本帥堅守崗位。”


    “報,宋缺帶領所屬部隊,與拓拔圭鬧翻了之後,趁夜離開運河口,往南去了。”探子回報道。


    “你可看的真切?”李源朝大喜道。


    “小的看的真切,最前麵那條船正是宋缺的座船。”


    “好,傳令下去,馬上備戰,明日一早殺進運河口!”李源朝一臉興奮道。


    鄭萬侗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妥之處,可就是想不出來,這條計策是他提出來的,李源朝這時候在興頭上,一定不會再聽自己的,還是明日戰場上指揮謹慎一點吧。


    “閔先生,你覺得本相的這個計策怎麽樣?”李源朝問隱在暗處的閔汶澤道。


    “相爺成功的機會是一半對一半。”閔汶澤淡然道。


    “為何?”李源朝不解的問道。


    “我們能夠想到的,對方也能夠想到,汶澤覺得這個拓拔圭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閔汶澤知道自己是勸不住已經鐵了心的李源朝,隻能盡自己的人事,聽天命了。


    李源朝看出閔汶澤有話要說,於是道:“閔先生有什麽話請直說,本相不會怪罪你的。”


    “相爺,那宋缺真的是率兵脫離拓拔圭,自己單獨走了嗎?”閔汶澤詭異的一笑,問道。


    “探馬親眼所見,那當然是真的了。”李源朝不解道。


    “相爺可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計叫做“引君入甕”,難保這不是敵人的一條計謀呀。”閔汶澤擔心道。


    “先生多慮了,就算是個陷阱,誘使我軍進去,隻要指揮得當,本相就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李源朝開心道,自己十萬大軍,裝備不知道比對方精良幾倍,這麽好的機會,他決定不會失去,兵行險著,奇兵必勝的道理一直是他堅持的。


    閔汶澤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慮了,他也想不出宋缺這個甕到底設在哪兒?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個甕呢?


    第二天,天剛拂曉,李源朝親自督軍十萬,鄭萬侗為前鋒將領殺向對岸,一時之間河麵上殺氣騰騰,十萬大軍如烏雲壓頂似的往拓拔圭現在指揮的五萬運河口守軍殺過來。


    鄭萬侗果然不愧是水上名將,很快就破除宋缺在運河口所修的攔江索,雙方進入短兵相接的階段。


    失去了水師打前鋒的拓拔圭隻能在岸邊對運河上的敵船放箭射傷敵人和使用火箭射燒敵人的船隻,也給李源朝造成不少的傷亡,尤其是那些北地的士兵,不善水,淹死的比拓拔圭射殺死還要多,還好這隻是一時的狀況,李源朝帶來的五萬士兵在鄭萬侗指揮的水師的掩護下,迅速登岸,與拓拔圭開始了激烈巷戰,拓拔圭且戰且退,傷亡數字要比李源朝的要少的多,更何況在李源朝打進來的時候,拓拔圭下令執行了堅壁清野的命令,一到岸上,李源朝的軍隊全部都暴露在拓拔圭的打擊範圍之內。


    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激烈的戰爭還是在進行著,李源朝也不得不佩服對手的韌性,居然能夠堅持這麽久還能不垮不散,這個拓拔圭也算是個人才。


    鄭萬侗指揮自己屬下的士兵正在運河口的港口摧毀宋缺留下的戰船,他目的是不讓敵人有再生的機會,他知道自己也就能做些這個。李源朝不會讓自己的將士搶他部將的功勞的。


    運河口是分東西兩部分的,李源朝要了自己不少人衝在最前麵送死,自己還要這麽助他,他心裏真不是滋味,他真對不起自己的將士呀,但是主帥的命令,作為一個將領是不該違背的,他李源朝不過是個督軍,自己才是真正的主帥,這個時候他才意識道自己才真正是這場戰爭的指揮者,為什麽自己要把指揮權交給那個隻會玩弄陰謀詭計的李源朝呢?原因隻有一個,他還接到了另外一個命令,這個命令是獨孤王朝皇帝口頭下達的,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正他思緒萬千的時候,突然發現河麵上,出現了一支船隊,不是船隊,是宋缺的水師,宋缺的水師突然出現自己的後麵,這是多麽令人震驚的一件事,宋缺居然沒有走,而是繞道到自己身後,前後夾擊自己,他早有個預感宋缺一定可能還沒有走,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船上高亢的戰鼓聲告訴他,敵人已經開始發起進攻,而岸上的自己的軍隊也開始有退卻的跡象,原本還沒有毀掉的船隻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紛紛爬上船,可惜他們不會架船,弄的船在原地打轉,隻有眼睜睜的看著敵人的箭射入自己的胸膛而沒有任何辦法。


    拓拔圭已經聽到運河口發出的戰鼓聲,這是他和宋缺預定的訊號,於是拔出腰中長刀,親自帶人殺了出來,之間他的刀鋒所到之處,無不有人倒下,他這番表率作用,也帶動了他率領的五萬將士,絕地反擊,李源朝顯現出潰敗的趨勢。


    西邊的江華也知道計劃,同樣的率兵殺出,霎時兩岸殺聲震天,分不清到底是那一方所喊。


    宋缺轄新銳之師,迅速對鄭萬侗的水師發起進攻,鄭萬侗的五萬水師被李源朝抽調三萬幫他上岸作戰,現在他所屬的將士不足兩萬,而宋缺的就不同了,兩萬將士俱是精挑細選的勇士,又是以逸待勞,不一會兒就結束戰鬥,鄭萬侗被生擒活捉。


    鄭萬侗是水師提督,水裏麵的功夫自然不在話下,將士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從水裏給抓了上來,看著渾身水淋淋的鄭萬侗宋缺揮走艙中的所有人道:“鄭將軍,你我雖屬不同的陣營,但是宋某卻恨佩服你的為人,我想如果不是各為其主的話,我們一定會是好朋友的。”


    鄭萬侗畢竟不是常人,自然的在宋缺麵前坐下,敗軍之將居然還敢與勝者一方平做,宋缺微笑一下,絲毫沒有一點對鄭萬侗這個舉動感到不滿道:“鄭將軍,我們相交不隻是一天,多年來一直都在互相防備著對方,現在可以開誠布公的談談了,不知道鄭將軍的意思如何?”


    鄭萬侗沉聲道:“不知道宋將軍怎麽對待我手下的將士?”


    “宋某會讓他他們放下武器,安然離開,若是他們潛水回去,宋某也保證不會派兵圍剿,但是頑抗之人,宋某就不得不把他們殺了。”宋缺微笑道。


    “你為何要這麽做?”鄭萬侗十分不解,哪有放走自己敵人的道理。


    “鄭將軍回去一定可以猜到個中的緣由的,宋某就不必班門弄斧了。”宋缺結束了這場對話起身道。


    “來人啦,給鄭將軍換身幹淨的衣服,鄭將軍隨身的物品全部歸還給鄭將軍,然後再派船送鄭將軍回去。”宋缺吩咐手下傳令兵道。


    隨後宋缺下達了一條命令,之後在獄中鄭萬侗才明白這才是殺人不見血的毒計,這條命令就是凡是鄭萬侗水師的人,一律不予追殺,李源朝帶來的人,如果不投降,一律斬首。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有宋缺在運河上等著李源朝,加上他那條古怪的命令,讓那些人覺得隻要退回碼頭上船就可以保住性命,敗退下來的獨孤王朝的士兵紛紛搶船,自己人鬧成一團,霎是好看。


    俗語說,兵敗如山倒,李源朝的武功再高也不能挽回敗局,何況還有個實力不在他之下的拓拔圭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終於下了撤退的命令,可惜這是在別人的地盤,身身邊的將士紛紛被俘,自己在幾個武藝高強的護衛下突圍而出,搶到一艘小船,宋缺假意叫人追了一下,放他回對岸去了。


    河麵上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吳越和獨孤的將士的屍體飄滿了整個港口,那場麵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一場大戰下來,多少人無家可歸,多少人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亡魂在地下不得安寧!


    經過此一役,吳越俘獲戰船兩百餘艘,士兵共三萬餘人,大小將領三十餘人,除了放回去的三萬多水師,李源朝帶來的五萬將士隻有幾千人得以逃得性命回到對岸,而宋缺又偷偷的把俘獲將士中水師的人馬放了回去,留下的俘虜共計兩萬多人,獨孤王朝大敗而歸,吳越重新得到運河口和新月河一半的控製權,現在的運河口基本不會再有大的戰事!


    但是吳越一方也不那麽樂觀,大批的民房毀壞,戰船雖然得到補充,但是個個都需要修理,打掃戰場,打撈屍體,清理河道,重新布置攔江索,運河口這片水域恐怕一個月內都沒有漁船過去捕撈作業,河水都被鮮血染紅了,隨便這麽一網下去就能撈到幾具腐爛的屍體,試問誰會去呢?


    拓拔圭分出一半的兵馬給宋缺,自己親率那一半連夜出發,馳援陳迪的西征大軍,最快也要五天後才能到達,也就是他們被困十天後拓拔圭的援軍才能到達黑風山,兩軍合在一起也隻有八萬人,比宇文成還少兩萬,勝負還是未知之數,拓拔圭把江華留了下來協助宋缺守衛運河口。


    其實李源朝敗就敗在陳迪當年的一句話上,陳迪當年對宋缺說了這麽一句話: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就算是他死了,他都不能離開運河口,除非你宋缺死了。


    李源朝還有一個失敗的原因,因為他連運河口的地形勘查不太重視,這也難怪與宋缺打了十幾年的鄭萬侗都不知道運河口東麵的萬象山其實是空的,正好與運河的一條支流連接,整座山其實是一條暗河,宋缺掩藏了十幾年,目的為了起到藏兵和奇兵的作用,這次正好用上,這李源朝能不敗嗎?


    換了是宋缺輕易的去攻打鄭萬侗的防衛港口,如果不把鄭萬侗所有的秘密都挖出來,敗的人也一定是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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