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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長風與曹蕊鳳一直在房間內陪著小梅練習小荷的言行舉止以及說話的語氣與神態,確保明天不會出現太多的破綻,把那幫人瞞騙過去。


    很快這一宿就過去了。可能是因為興奮再加上緊張的關係,三人的精神狀態到天亮的時候還神采奕奕,曹蕊鳳對自己一手假造的小荷相當的滿意,不停的指導小梅怎麽去應付連蛟,小梅開始還是有些緊張,但隨著時間推移,這種緊張的感覺逐漸消失,慢慢的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學的也就比較認真,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好在還有一個上午的準備,三人忙到天亮,也都稍稍休息了兩個時辰,然後再做最後一次演習,畢竟小梅第一次見識這麽大的場麵,緊張肯定是會有的,最後一次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的方法都一一跟小梅說明,隻差的就是小梅的臨場發揮的了。


    程秀雲最關心今天的對質,早早的從自己的清幽小築過來,在前寨找了一圈也沒有碰到曹蕊鳳和長風的人影,心中犯疑,這兩人這是怎麽回事,火都快要燒到眉毛了,難道還在後院睡大覺,問誰都說不知道,忙活了個把時辰才總算明白,人還真的沒有起來,還在後院。


    程秀雲帶著翠紅、翠綠兩姐妹風風火火的直往後院趕去,問值班的守衛說,曹蕊鳳到現在還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門呢?


    程秀雲急了,把翠紅翠綠兩姐妹留在院子外麵,顧不上侍衛的阻攔,直往曹蕊鳳的房間衝過去,道:“今天是什麽時候,蕊鳳你怎麽還有心思睡的著覺呀?”


    房間內曹蕊鳳剛剛和小梅休息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被這聲大嗓門個震醒了,睜開眼一看原來是程秀雲到了自己的床邊,迷糊道:“秀姨怎麽了,有什麽急事嗎?”


    “蕊鳳呀,今天下午的事情,你有沒有想出什麽辦法呀,秀姨為了你的事情一宿都沒睡好,你到好,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來,像是什麽事都沒有似的。”程秀雲實在非常生氣,這一點不像以前她認識的曹蕊鳳呀。


    躲在被子了不敢露出頭的小梅其實已經醒了,人在被窩裏又不敢出聲,也不敢動,隻好憋在裏麵輕輕的喘氣。


    程秀雲其實已經注意到被子裏有人,但是就怕是長風睡在裏麵,要是自己把被子掀開,勢必會讓門外跟進來站在門口的侍衛看見,所以就沒有輕舉妄動。


    曹蕊鳳心中一熱,知道程秀雲對她非常的關心,於是道:“麻煩秀姨把門外的侍衛打發掉,再把房門關上,我有話要和秀姨您說。”


    程秀雲見曹蕊鳳麵帶笑容,十分鎮定的樣子,於是就將信將疑的走過去吩咐侍衛走開,再把門關上。


    “我把門關上了,你有什麽事快說吧?”程秀雲回轉過來道。


    曹蕊鳳慢慢掀開背後的被子,活脫脫的一個小荷出現在程秀雲的麵前,那假扮小荷的小梅也就坐了起來,看著她們兩人,不敢說話。


    程秀雲吃驚的看著小梅道:“她不是被燒死了嗎?怎麽會有第二個小荷呢?難道她是小荷的雙胞胎姐妹?”程秀雲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


    曹蕊鳳拉著小荷的肩膀道:“小荷是被燒死了,她也沒有什麽雙胞胎姐妹,這個蕊鳳和秀姨應該最清楚。”


    程秀雲疑惑的指著小梅道:“那這是怎麽回事?”


    “秀姨難道忘了我們昨天才商量出來的辦法嗎?”曹蕊鳳反問程秀雲道。


    程秀雲回想到當時她們談到用易容術假扮一個小荷來瞞騙過關的事情,因為時間太急,也無法找到什麽易容的高手,所以就沒有把這個辦法列入考慮範圍之內,一時之間根本就沒往那方麵去想,才有如此的驚訝。


    “你說這個是個冒牌的小荷?”程秀雲還是不太相信曹蕊鳳一夜之間就找到了一個易容的高手。


    “秀姨真是厲害,一猜就中。”曹蕊鳳興奮的道。


    “你從哪兒找到易容高手的,怎麽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呀?”程秀雲也替曹蕊鳳感到高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曹蕊鳳故意打謎語道。


    程秀雲思考了一下道:“你爹的手下沒有這種人才,這我是知道的,難道是那個新來的戚雷?”


    曹蕊鳳哈哈一笑道:“秀姨怎麽會想到他身上,他到山寨才幾天,而且他原本是朝廷的大將,又豈會江湖人的鬼蜮伎倆?”說著話的臉一紅,這不是把長風也罵了進去嗎?


    “不是他,那會是誰?”程秀雲邊說邊想道。


    “小荷,你來告訴我秀姨是哪個易容高手?”曹蕊鳳對扮作小荷的小梅道。


    小梅知道這是讓自己學小荷的說話讓程秀雲看看能不能瞞騙過去,先做個試驗,於是就以小荷的聲音道:“是寨中新來的軍師,長風先生。”


    “是他?”程秀雲驚訝的道。


    “怎麽會是他?”程秀雲緊接著又是一句道。


    “秀姨難道不相信嗎?要不要蕊鳳把長風先生請過來就知道了。”曹蕊鳳以為程秀雲不相信小梅說的話。


    “不是,我早該想到是他了,可怎麽就是沒有想到呢!”程秀雲看了一旁的小梅自然不會把長風的容貌就是假的話說出來。


    “怎麽樣,蕊鳳這個長風軍師的易容之術如何?”曹蕊鳳在外人麵前不敢稱呼長風太親密,又想讓程秀雲給點意見道。


    程秀雲仔細的看了一下小梅,太神奇了,跟她以前見到的那個小荷沒有什麽兩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程秀雲心道,你是讓我稱讚你那個心上郎君而已,我就偏不說,於是道:“還可以,瞞騙那些粗人應該可以。”


    曹蕊鳳一聽雖然不是怎麽開心,但是能夠瞞騙那些人也就心滿意足了,也就不與程秀雲去辯證長風易容術的高低。


    “秀姨認為我們還有什麽沒有做到的?”程秀雲畢竟經驗老到,讓她再給點意見會減少很多的破綻之處。


    “她叫什麽名字?”程秀雲一直不知道假扮小荷的到底是何人,才出口問道。


    “婢子的名字叫做小梅。”那小梅脆生生的回答道。


    “那,小梅,你聽著,待會你到了要對質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神態和語氣,而且要裝做非常害怕的樣子,千萬不要讓人看出來你很鎮定,這不符合你現在的身份,知道嗎?”程秀雲站在小梅的角度道。


    曹蕊鳳差點犯下大錯,幸好得到程秀雲及時的指點,一個婢女如果有那樣鎮定的功夫的確會讓人生疑。


    小梅慌忙低下頭受教道:“婢子知道了。”


    “還有場麵上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無法預料,你隻要緊記住你的身份是小荷就行了。”程秀雲繼續把要點告訴小梅道。


    小梅點頭答應。


    程秀雲轉過頭來對曹蕊鳳道:“長風先生呢?”


    曹蕊鳳接口道:“先生也是一夜沒睡,現在就在隔壁休息。”


    “哦。”程秀雲繼續道:“那我就不去打攪先生休息了,我也該走了,下午我會準時到的。”


    “那蕊鳳就不送了,蕊鳳還要看著這裏,不能讓外人知道這個秘密,秀姨您慢走。”曹蕊鳳對即將回去的程秀雲道。


    “也對,蕊鳳你就不要出去了,待會出去的時候,再小梅頭上戴上一頂鬥笠,讓山寨的人認不出來才行。”程秀雲道。


    “有多少認人知道小荷已經死了?”程秀雲突然想到這個極其重要的問題回過來問道。


    “除了當時救火的人之外,就隻有秀姨、我、二叔還有長風,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因為我吩咐他們嚴守這個秘密,應該不會有人說出去的。”曹蕊鳳想了想道。


    “那就好,連騰想必是知道了,不過也拿咱們沒有辦法。”程秀雲放下心道。


    等程秀雲出了自己的房門,曹蕊鳳喚來守衛,把長風叫起來到前麵去招呼前來的寨主和當家。自己留在房間內繼續陪小梅做好最後的準備。


    斷情廳已經撤去曹老寨主的靈位,改到另外一間內堂供放,斷情廳又變成議事的大廳,長風與眾位寨主當家的在寨中用過午膳之後都集中在斷情廳等候曹蕊鳳的出現。


    長風這才可以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個被自己打暈過去的,今天下午的主角之一連蛟,長的還算是可以,白白嫩嫩的,一臉的淫像,定是酒色過度,可以看得出他是個紈絝子弟,仗著有點武功,到處惹是生非的主。


    被閹割之後的連蛟已經沒有了那股神氣,整個人像是癱在椅子上,蒼白的臉色白的有點像地獄裏麵的白無常,下身還有鮮血滲出,看來傷口還沒有愈合,曹功清的手段也太狠了點,連騰本來還是很疼這個兒子的,不過自從他勾搭上那個萬豔娘之後,那個萬豔娘居然懷了他的種,於是不必擔心自己會絕後,也就把自己這個親生兒子當作工具來使了。


    長風也算是半個主人,坐在曹蕊鳳空席的左邊下首,連騰坐在右邊的下首,兩邊人馬可謂涇渭分明,各自的門人手下站在自己當家寨主後麵,橫眉豎對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程秀雲坐在長風下首輕輕的問道:“都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蕊鳳她們怎麽還沒來?”


    長風從被叫起來就沒回過去,他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於是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在擔心呢。”


    程秀雲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準確的答案,不再問長風,隻能靜靜的等候。


    很快半個時辰又過去了,連騰一方已經等的實在不耐煩了,有的人已經跳出來罵曹蕊鳳是縮頭烏龜,曹蕊鳳一方也聽不下去,雙方的門人弟子開始相互對罵,寨主當家們呢的個個都閉口不語,眼看雙方的門人弟子拔出各自的武器,快要動手打起來了的時候,曹蕊鳳才與帶著鬥笠的小荷走進斷情廳,罵聲才稍有平息。


    直到連騰站起來,曹蕊鳳坐上主位,小荷也站在曹蕊鳳的身後,廳中才得以安靜下來。


    “曹少寨主已經來了,今天的對質應該可以開始進行了吧?”連騰直截了當的對剛坐下的曹蕊鳳道。


    扈雲燕是個火爆性子,剛才的事情他能忍住,那是手下起了爭執,做寨主的不可以落人口舌,袒護自己的手下,所以才沒有發作,現在正好被她找到一個借口,一把掙脫丈夫的手站起來道:“連寨主既然來到斷情寨就應該知道如今的曹少寨主已經是我們的總寨主,你為何見到總寨主如此無禮,應該稱“曹總寨主”才對。”


    連騰心中根本不願意承認曹蕊鳳總寨主的地位,當然不甘心在眾人麵前稱一聲“總寨主”了,現在卻被扈雲燕硬是逼上山頭,眾人麵前又不可以丟了麵子,又不甘心被人騎在自己頭上,兩難之中,銅道人站起來道:“扈寨主的話是不錯,但是大家都是一時少寨主叫慣了,一時間難免會出錯,扈寨主何必抓住這個字眼不放呢?”


    連騰見有人幫忙也趕緊接話道:“是呀,本寨主隻是一時說快了而已,還要多謝扈寨主提醒。”


    扈雲燕存心要他在眾人麵前稱呼曹蕊鳳一聲“總寨主”,於是得理就不饒人道:“既然連寨主現在都已經知道了,何不當場把這個稱呼糾正過來,也作為大家得榜樣,免得以後嘴在快了,你們大夥說是不是呀?”


    扈雲燕一番話頓時贏得曹蕊鳳一方高聲呼應。


    扈雲燕也是個女人,當然幫著曹蕊鳳了,女人坐上總寨主得位子已經很了不起了,加上她與曹蕊鳳得年紀相差不到十歲,又談得來,打算先在今天得對質大會上,先讓曹蕊鳳立威,壓一壓這些桀驁不順的寨主當家,這樣以後才可以服眾,曹蕊鳳玲瓏剔透心,隨即就明白扈雲燕得用意,於是就順她的意換了一付嚴肅的臉孔看著僵在當場的連騰,看他怎麽應付。


    連騰的這一聲“總寨主”不但代表了他本人承認了曹蕊鳳總寨主的地位,也代表了他那一方集體承認了曹蕊鳳總寨主的地位,這一招果然擊在連騰那幫人的死穴上麵,將來要是推翻掉曹蕊鳳,也勢必讓江湖人士認為是竊取總寨主位子,就在江湖麵前失了道義,試問有誰會願意跟著一個背叛自己故主之人,連騰陣營裏有些人開始產生了一些動搖。


    長風看在眼裏,雖然自己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憑自己是想不出如此的妙計,這靠的一份急智,還有閱曆,急智長風是有的,閱曆呢,長風還尚淺,扈雲燕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把連騰一下子逼近死胡同,眾人靜靜的等候連騰如何作答。


    連騰急得背後直冒汗,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可以清晰可見,站在中間答也不是,不答也又不行,進退兩難之中。


    “連蛟代家父向總寨主賠罪。”連蛟從椅子上掙紮站起來,對曹蕊鳳一躬到底道。


    連騰舒了口氣,隻要不是從自己嘴裏說出這三個字就行,連騰扶住彎腰的連蛟道:“蛟兒,你有傷在身,你先回去坐著,待會你還要對質呢!”


    連蛟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但是狠毒的目光從曹蕊鳳臉上一掃卻被長風和程秀雲同時看見,兩人交換一下眼色道:此子要是傷好了,他比他老子連騰更難對付。


    連騰得到一個台階可以下,扈雲燕也不好再為難他了,下麵就要看曹蕊鳳本人的了。


    “既然有連少寨主代連寨主賠罪,本總寨主就不再追究剛才的事情,今天的事情關係到蕊鳳的終身幸福,所以請連少寨主一定要對著在場所有的人發下毒誓,才可以取信在場所有人,連少寨主你可願意?”曹蕊鳳可不願意見到連蛟的那幅嘴臉,於是站起來對所有人道。


    “連蛟願意發毒誓。”連蛟再次在連騰的攙扶下站起來道。


    “好,請連少寨主發下毒誓,我就讓侍女小荷也同樣發下毒誓,然後與你對質。”曹蕊鳳對假扮小荷小梅充滿信心道。


    “好,那連蛟就先發毒誓。”連蛟右手朝上道:“我連蛟今天在場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站在曹蕊鳳身後得小荷也站到場中間,發下同樣的毒誓。


    “慢著,這對質是由他們自己說,還是由別人問,他們答?”銅道人站出來問道。


    眾人一想也是,究竟該怎麽對質還沒有說好,於是紛紛向曹蕊鳳看去,看她怎麽辦。


    曹蕊鳳就知道會有此一問,心中早已想好答案道:“蕊鳳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那就是由尉遲天前輩來問,他們兩人作答,尉遲天前輩不偏不倚,相信連寨主應該沒有什麽意見吧?”


    連騰一時也想不出由什麽人來問好,尉遲天不是自己一方的,也不是對方的人,實在是沒有人選的最佳人選,於是道:“這要看尉遲老哥的意思了。”


    尉遲天站起來抱拳道:“承蒙連寨主稱尉遲天一聲老哥,加上曹總寨主對尉遲天的信任,尉遲天也是這件事情最清楚的人之一,所以隻要兩方麵都相信尉遲天,尉遲天願意擔當此任。”


    “好,蕊鳳還怕尉遲前輩不答應,現在放心了,如此兩人就交給尉遲前輩問吧!”曹蕊鳳也是知道尉遲天向來兩邊都不相幫,由他來問,一定不會引起雙方的懷疑。


    “好,但是尉遲天有個習慣,希望大家在老夫發問的時候,不要插入老夫的問話當中,這樣會有誤導和打擾他們兩人的回答,等有了結果尉遲天會向大家說明的,謝謝各位對尉遲天的信任。”尉遲天把話說在前頭,這樣就在問話中斷了雙方吵架的由頭。


    眾人都點頭答應,隻是聽不說話。


    尉遲天正了正嗓音開始道:“你們雙方先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


    小荷除去鬥笠,連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也沒有什麽可以掩飾,兩人看著對方不發一語。


    尉遲天問小荷道:“他可是你認識的連蛟連少寨主?”


    扮作小荷的小梅怯生生的點頭,意思:“是”。


    尉遲天又問臉色蒼白的連蛟道:“她可是連少寨主認識的那個小荷姑娘?”


    連蛟明知道小荷已經死了,但是在場自己一方隻有自己和父親連騰知道,現在麵前的小荷與他認識的小荷幾乎是一模一樣,自己如果說不是,那勢必把自己被閹的事情全部都抖摟出來,於是趕緊道:“不錯。”


    曹蕊鳳、長風和程秀雲聽到是字都舒了口氣,你隻要承認眼前的是小荷,那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往下發展,這一步至關重要。


    “好,現在大家都已經確定雙方的身份沒有可疑,也就是下麵他們說的話都是可信的,老夫就開始發問了。”尉遲天對雙方道。


    尉遲天指著連蛟問小荷道:“你是怎麽認識連少寨主的?”


    小荷以小的可憐的聲音道:“他經常來找小姐,認識的。”在場所有人都摒住呼吸才把這句話聽清楚了。


    尉遲天轉過來問連蛟道:“你們是這樣認識的嗎?”


    連蛟身子虛弱,失血過多,嘴唇發紫,力氣很小,於是讓他坐在椅子上答話,隻見他輕微的點了一下表示是這樣的。


    “連少寨主,你們之間可有什麽除了認識之外其他的關係?”尉遲天不能讓小荷一個人答話,轉而先問連蛟道。


    連蛟當然不能承認自己與小荷有苟且的關係,於是搖了搖頭吐出一句道:“沒有,我和她隻是認識而已。”


    尉遲天轉過來問小荷道:“是這樣的嗎?小荷姑娘。”


    “不是,他說很喜歡我,要娶我。”小荷早就把曹蕊風給她預定的要說的話說出來道。


    尉遲天知道問題的答案開始有了分歧,就要把它弄清楚才可以問下去道:“小荷姑娘你有何憑證說連少寨主要娶你?”


    “他隻是口頭答應的,沒有憑證。”曹蕊鳳也知道這個問題沒有什麽辦法證明,隻能讓小梅這麽答。


    “既是沒有憑證,很難讓人相信,老夫也就不能認為你說的話是真話,那老夫就是認為連少寨主的話是真實的。”尉遲天剛說完,小荷就低聲哭泣起來,於是本來相信連蛟的人,也信心產生了動搖,看小荷可憐的樣子,應該不像是在說謊,這也是曹蕊鳳想到的辦法,沒的可答的,一旦對自己不利的問題,就以哭代替。


    “你可知道連少寨主對你家小姐有愛慕之心?”尉遲天換了個問題道。


    小荷哭著點頭道:“知道,他垂涎我家小姐的美色。”


    連蛟聽到臉色一紅,轉而咳嗽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連少寨主,你是不是很喜歡現在的曹總寨主?”尉遲天當然不能用垂涎二字來形容連蛟,他是公證人,說話應該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連蛟繼續咳嗽幾聲道:“是的,連蛟十分喜歡現在的曹總寨主。”


    “好,小荷姑娘,連少寨主有沒有通過你去接近曹總寨主?”尉遲天問道,明顯這個問題已經偏離今天對質的方向,可是偏偏眾人答應了他,在沒有等他問完之前,不可以打斷他的問話。


    “是的,他都是通過我才可以知道小姐在哪兒,先找到我,再去接近小姐的。”小荷收住淚水道。


    連蛟知道這個問題無論自己怎麽狡辯也是不能不承認的,曹蕊鳳當時身邊就小荷最為貼心,不找她如何接近曹蕊鳳,於是不等尉遲天發問就回答道:“的確是這樣的。”


    “哦,連少寨主坦誠承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大有乃父的風範。”尉遲天稱讚道,聽的曹蕊鳳一方心中不是個滋味。


    “連少寨主是不是後來發現曹總寨主對你不假辭色,她根本就沒有對你有意思,所以你就從小荷姑娘入手是不是?”尉遲天問連蛟道。


    連蛟一時被讚,不察正是落入尉遲天問話的陷阱之中,但又隨即明白過來道:“不錯,我是為接見曹總寨主才接近小荷姑娘的,但是並沒有答應她什麽?這換作其他人也會這麽做的。”


    “那就是說後來你跟小荷姑娘的來往比較密切,是不是?”尉遲天當然揪住不放的問道。


    連蛟既然承認上麵的也就不得不承認這個順延的事實道:“是。”


    “那後來曹老寨主發現你們走得相當的密切,才以為你們有不同尋常的關係,是不是?”尉遲天問小荷道。


    “他說是娶了小姐,就會納我為小妾,不用在做下人,所以我才幫他的,老寨主後來知道了這件事後,隻是規勸我們,並沒有責罰。”小梅與小荷本來就是一起的侍女,這些事情,她們姐妹都沒有什麽掩藏,於是也就講出實話。


    尉遲天這些問話根本不再今天的對質範圍以內,隻要把小荷和連蛟的關係搞清楚就可以了,不明白他為什麽還要扯到曹老寨主身上。


    “小荷姑娘說的有沒有此事?”尉遲天問連蛟道。


    連這件事情對方都能知道,可見這個假裝小荷的女子也一定是和小荷比較親密的人,自己如果說“是”,等於承認自己和小荷有關係,孤男寡女在一起,就算是為了對方的小姐,也讓人很容易想象她們之間的關係,本來侍女陪嫁的事情在王朝內很是流行,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規矩,連蛟也知道曹功方生前很是反對這種陪嫁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在發現他和真小荷之間的關係和改變主意,並不想把曹蕊鳳許配給自己了。自己絕不能承認於是道:“沒有這回事,尉遲前輩,這些都是那個小荷為了自己的私利才這麽說的。”


    尉遲天再一次碰到難題了,一方承認,一方拒不承認,自己該怎麽下去才好呢?


    “你們雙方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隻要你們誰能夠拿出證據來的話,我就相信誰的話。”尉遲天胸有成竹的繼續道。


    這件事情曹蕊鳳根本就不知道,從哪兒準備證據給小梅,立刻急出一身的香汗,焦急的看著小梅,自己的一切都交在場中的小梅身上,長風也相當的著急,他說什麽也不願意自己的未婚妻子最後逼迫嫁給那個廢物,而程秀雲正在為曹蕊鳳的終身幸福,不停的在心裏念“阿彌陀佛”。


    雙方都在沉默,誰也沒有想到尉遲天會問到這個上麵,連騰也是相當的焦急,但是不能夠上去幫兒子回答,隻是不停的看著連蛟。


    尉遲天見雙方都沒有證據於是道:“既然是這樣,這件事情我們大家就當沒有發生過。”


    連騰一方鬆了口氣,這樣的判決明顯對他們有利。更加重了曹蕊鳳一方的擔心。


    “那曹老寨主知不知道你和小荷姑娘走的很密切?”尉遲天繼續問連蛟道。


    這個問題不好不回答,因為尉遲天都知道這件事情,在出殯那天還當眾講過,現在自己的目標就是讓眾人相信自己與小荷走得近主要是為了曹蕊鳳,並不是曹功方口中的苟且關係,才可以與曹蕊鳳定下夫妻名分,然後就可以幫父親實行他蓄謀已久的計劃,至於自己已經是閹人,要怪就怪曹蕊鳳自己,讓她自己讓她自己一輩子守活寡,於是承認道:“曹老寨主是知道我和小荷走的比較近,但他曲解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才做出錯誤的決定的。”


    現在所有的話都不利於曹蕊鳳,曹蕊鳳一方心急,又沒有辦法,眼看就要事情就要成為定局,自己就要輸的一塌糊塗,但是曹蕊鳳還是企盼可以出現奇跡。


    小梅心中也非常的著急,不但沒有幫到忙,反而一步一步的幫對方說話,連騰等人眼見勝利在望,曹蕊鳳與連蛟定下名分就插一步之遙,頓時喜笑顏開,你讓我叫你總寨主又怎麽樣,你還不是要稱我一聲公公,到時還怕你飛出我的手掌心。


    小荷怔在哪兒不敢再輕易的答話,深怕自己再說錯話,把曹蕊鳳推向萬劫不複之地。


    “連少寨主說是曹老寨主誤會你和小荷姑娘的關係?不知道有什麽理由讓大家相信?”尉遲天看小荷的情緒波動很大,顯然想讓她先靜下來,於是就先問連蛟道。


    “因為小荷姑娘現在還是完璧之身,不可能與我有苟且之事。”連蛟早就知道這一點,其實所有人也都看出小荷還是處子之身,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因為真的小荷已經燒死了,假的小荷就在麵前,是不是完璧,驗一驗就知道了,連蛟也知道,所以他不怕講出來,這是易容術無法改變的事實,曹蕊鳳的臉色霎時就白了,精心準備的瞞天過海之計,一下子被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給擊破了。


    程秀雲也明白其中緣故,想不到最後還是功敗垂成,程秀雲隻能苦笑,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


    長風心中更是如浪翻雲湧,不是自己的易容術無用,而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才使他們一敗塗地。


    無力回天,連騰興奮的站起來道:“如今大家都已經看出小荷姑娘還是完璧之身,並沒有與小兒連蛟有那莫須有的關係,也就是說明曹老寨主生前的決定是錯誤的,所以把曹總寨主許配給小兒連蛟的承諾依然有效。”這個時候他是毫不吝嗇這“曹總寨主”這四個字的,也不計較當時尉遲天在出殯時說的話是否是真的,其實他也早就覬覦曹蕊鳳的美色,隻不過兒子看上了,又為了計劃,加上自己的輩分還是曹蕊鳳的叔叔輩的,不得不放棄心中肮髒所圖,勾搭上萬豔娘,現在好了,兒子沒有了能力,自己就可以取兒代子,還不是時間問題,隻怕是通不過萬豔娘那一關和曹蕊鳳高強的武功。


    連蛟要是知道自己父親這樣的荒唐想法,他恨透了曹蕊風,對這個禽獸不如的父親恐怕相當的讚成呢,閹過的人的思維通常會很變態的。


    曹蕊鳳要是知道連騰所謀,恐怕當場就要跳出來把連騰父子給殺了,死後還要鞭屍!


    “連寨主此言是不是言之過早了,老夫的問話還沒有結束,連寨主是不是不信任尉遲天嗎?”尉遲天對連騰毫不不客氣的道。


    “現在真相已經大白,尉遲施主難道還有什麽不明之處?”銅道人插話問道。


    “真相並沒有大白!”尉遲天大聲說道:“因為曹總寨主在尉遲天這兒還留有一份遺書,上麵明確寫明曹老寨主撞見連少寨主與小荷姑娘一事,曹老寨主把遺書托老夫保管,若是連寨主不提聯姻之事,尉遲天也不想把這樣的事情公布出來,畢竟事關人家姑娘的名節,但是如果連寨主要是硬逼著曹總寨主嫁給令郎的話,則由尉遲天宣讀此遺書,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證據呢?”


    麵對尉遲天的質問,連騰頓時啞口無言。


    尉遲天從自己懷中取出遺書,大聲的朗讀起曹功方的遺書,一字一句都在所有人耳邊回響,加上筆跡的對證,卻是曹功方的筆跡,沒有仿照的痕跡,於是更加是鐵證如山。曹功方並沒有把曹蕊鳳許配給連騰之子連蛟。


    峰回路轉,在場的人做夢也不會想到曹功方會把一份這麽重要的遺書會寄存在尉遲天那兒,使連騰本以為到手的基業頓時化為灰燼,費盡心思到最後還是失敗而告終。


    曹蕊鳳喜及而泣,沒想到居然是死去的爹幫她解決掉這個巨大的難題,原來爹真的知道連蛟與小荷的事情,隻是沒有告訴她,害的差一點shi身給那個連蛟,但卻巧妙的留下遺書及時的救了她,也算是將功補過,還讓自己得到一個如意郎君。


    連騰與連蛟等人憤恨而去,但是眾人還是聽到他那聲“曹總寨主”,不管是他有心還是無心,都以為他已經當眾承認了曹蕊鳳的總寨主的地位,就算以後再怎麽解釋也無用了,自己說過的話又豈能不承認。


    對質風波圓滿結束,曹蕊鳳想將尉遲天留下來,一來想知道為什麽他爹會把遺書存在他那兒,二來想設宴感謝尉遲天在關鍵的時刻拿出遺書幫了她。


    可是事情完了之後,怎麽找也找不到尉遲天的蹤跡,他來得時候的船隻已經悄然離開了,人已經走了,連曹老寨主的遺書也被他帶走了,曹蕊鳳隻好放棄,等下次遇到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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