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笑吟吟看了他一陣,也不戳穿,隻隨意又和他聊了幾句,詢問一下展昭以及開封府其他人如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然後冷不丁地,她神色如常地笑問道:“快到開封被截下的?”


    白玉應道:“不是。”隨即猛然一驚,睜大了眼瞪著琉璃,張口結舌。


    琉璃笑吟吟地看著他,歪著頭繼續問道:“是盧大嫂還是白大哥?”


    “你……你……”白玉語無倫次了一陣,終於頹喪下來,甚不甘心,“你怎知道的?”


    “胡亂猜的。”琉璃倒是很坦然,“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嗎?”


    白玉一歎,隻得將事情原原本本道來。


    原來一行人離了雄縣後就一路馬不停蹄直奔開封,要說來,幸虧那時候在青州選的是最好的馬車,架子牢靠穩當,趕馬跑得飛快倒也不甚顛簸,但饒是如此,在曆經十數日的奔波後,快到京城時眾人已然精疲力竭。


    但就在這時,馬車卻忽然被人攔了下來。


    包大人這廂的人都沒動,另一個廂裏的張龍是最先惱了,衝出車廂怒道:“什麽人如此大膽?!”


    這話說完卻是一愣,隨即便住了聲,跳下馬車一路小跑來到包大人這廂,掀開簾子拱手道:“啟稟大人,是陷空島蔣四爺……”


    他話還沒說完,呼地一聲,白影一閃。白玉已經衝了出去,後麵的那句話卻沒能聽見:“與陷空島島主夫人在外求見。”


    於是白玉一出去,就發現他那容顏俏麗、個性潑辣、厲害十足的盧家大嫂正站在蔣平地一旁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白玉暗叫一聲不好,轉身拔腿就想溜,卻忽地嗅到一陣清香。隨即手腳一軟便癱在了地上。


    這盧夫人倒也大方。走近車駕向著廂內拱手道:“賤妾盧唐氏,參見包大人。賤妾此來隻為帶我這不成器的五弟回去與他家娘子相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驚擾了大人座駕,罪該萬死。”


    車廂內沉默了一陣。門簾掀開,展昭從中出來向著盧夫人拱手道:“盧夫人不必多禮,既是陷空島家務事,夫人還請自便。包大人旅途勞頓,而今已然睡著了。請恕不曾出車相迎。”


    “豈敢。”盧氏拱手笑道,“如此賤妾告退。”言罷便笑吟吟走上前,在白玉麵前蹲下身道:“小叔叔何以見著嫂嫂就逃?若不是嫂嫂及時用了軟香柔,隻怕下回相見都不知猴年馬月。”


    這軟香柔是盧夫人娘家祖傳秘方,是一種極好的軟筋散,中者雖神智清晰,卻手腳無力,非有解藥不能解。盧夫人出身的四川唐門,是江湖中有名的毒與暗器地世家。但相較於前兩者而言。其實唐門中人更善於製作迷藥與解毒,隻是因為這兩項聽來沒有使毒與暗器嚇人。是以久而久之,江湖中人提及唐門,想到地便隻有毒藥與暗器了。


    這也是為什麽展昭會擔心若是邱萬和將金陀螺一事流傳出去,將危害到陷空島的緣故。


    白玉手軟腳軟地坐在地上,望著盧夫人苦笑道:“嫂嫂別來無恙。”


    盧夫人笑道:“嫂嫂好得很,隻是年關將近,小叔叔你在外頭如何瘋而今也該回轉瞧瞧你那新婚燕爾地嬌妻才是。上回你那幾個不經事的哥哥來尋你,竟是沒將你帶回去,甚是不該。而今嫂嫂親自來請小叔叔回去,小叔叔可還有話說?”


    白玉苦笑,大嫂平日裏都叫他五弟,凡事也好商量,但一旦這般客客氣氣地叫他小叔叔,那反倒意味著,他已經沒有選擇了。但是下意識地,卻還是將可憐巴巴地眼神落在了展昭的身上。


    展昭心中一陣躊躇,有些左右為難,思論一番後拱手才說了一句:“夫人,請恕展某……”


    他話還沒說完盧夫人就已打斷道:“強扭的瓜不甜,這我知道,但已然扭下了,難道就棄之一旁不理不睬?”


    展昭登時怔住,又聽盧夫人繼續道:“非是我等好為此事。莫說那元氏人品樣貌皆是上等,說來配我五弟是一點不差,就算她配不上我五弟,而今跟人也拜了,親也成了,如何就能撇開不顧,任她一個弱女子從此獨守空房?”


    展昭無言以對。


    盧夫人頓了頓,又笑道:“展大俠若是覺得如此一來委屈了五弟,賤妾倒是有個法子,素聞展大俠乃是仁俠君子,肩擔道義,莫如展大俠隨我一道回陷空島,將那元氏娶了回去圓房可好?如此一來倒也都好說了。”


    “這如何使得?!”展昭吃了一驚。


    盧夫人笑吟吟道:“如何使不得?展大俠若擔心她與五弟的婚約倒也簡單,就讓五弟現在寫下一封休書,展大俠攜此休書隨我前往陷空島,將元氏娶了,豈不萬全?”


    展昭張大了嘴一時竟說不出話,回頭望向白玉,見他竟是一副欣喜哀求之色,遂沉默良久,邁步上前,在白玉麵前撩袍蹲下,拍拍他的肩膀,堅定道:“澤琰,你且放心吧。”


    白玉聞言不由一陣狂喜,然後就聽到展昭繼續道:“年後展某定會前去陷空島探望於你……”臭貓兒!真真是壞得緊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蔣平終於忍不住笑了。就連盧夫人也是忍俊不禁展昭直起身,拍拍手,神色如常,拱手道:“既如此,開封府先行回府。澤琰兄便交給盧大嫂與蔣四哥了。”


    “多謝展大俠。”盧夫人忍著笑。與開封府拱手道別。


    “後來呢?”琉璃笑道。


    “後來?”白玉得意道,“大嫂也擔心我中毒太久留下不是,是以給了我解藥。但我服了解藥卻還是裝作不能動彈,趁他們手忙腳亂之際又偷偷溜了。”


    “然後發現一時沒地方去,就來尋我了?”琉璃笑道。


    白玉卻是苦笑了一聲。愁眉苦臉道:“琉璃。你得幫我,我真是有大麻煩了……”


    話說開封府一行人進了京。包大人在歇息了一宿後便入宮麵見皇上,將這數月來見聞向皇上盡數呈稟。隻是將瓦橋關的軍營變化多歸功於艾劍飛與艾敬威,而在不得不提到琉璃與淩鶴川時,就輕描淡寫地說二人來自江湖。


    皇上在龍案上沉思良久,問道:“依卿所見,瓦橋關目前軍心穩定。軍情良好?”


    “是!”包拯躬身道,“艾敬威夫婦少年英才,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為民,乃是可造之材。”


    皇上沉吟良久,微微頷首,又問道:“那以卿看來,這無情樓煉製鴉片究竟是何意圖?”


    包拯拱手道:“官家,依臣所見。不論這無情樓煉製鴉片有何意圖。單以鴉片此物之妖邪而言,為我大宋之長治久安。則務必將其徹底清除。”


    “鴉片……”皇上沉思良久,忽然自案上拿起一個錦盒,遞給包拯,道,“卿家看看此物為何?”


    包拯應聲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隻見數顆色澤金亮的丹丸置於其內,隱隱散發出淡淡異香。


    包拯詫異地抬頭望向皇上,問道:“官家,這是……”


    皇上皺眉沉吟良久,道:“這是龐太師為太後壽誕獻上地賀禮。名為逍遙丹,據聞服之可長生養顏,精神爽利。龐太師在太後麵前當場服下一枚,觀其神色如常,且精神愈加爽利,但太後嚐了一個,卻甚是不爽,是以那之後便將其束之高閣。前些日子龐太師又獻來一些,力勸太後再用,並言道此物頭一服難過,但之後服用便甚覺逍遙。朕聽來卻和你在密折中提到鴉片甚是相近,故而向太後討了來,待卿回來瞧瞧。”


    包拯大吃一驚:“那此物官家可找太醫瞧過?”


    皇上頷首道:“瞧過。此藥無毒,但其內果然含有罌粟粟。”


    “官家……”包拯憂道,“龐太師何來此物?皇上歎道:“朕不知。但經卿家所言,朕大概能猜出,這無情樓背後之人是誰。”


    “是誰?”


    皇上冷冷一笑:“還能有誰?!當初千方百計盜取玉如意不成,而今又使出這一招。他倒是用心得緊。看來他是等不及了。”


    聽完白玉的敘述,琉璃抽了抽嘴角,目瞪口呆:“你不會吧……”


    “而今我該如何是好?”白玉可憐兮兮道。


    琉璃歎道:“你們男人就是賤。巴巴地送上門,就是不肯要,千方百計地推脫逃避。等到人家鐵了心冷了意。你卻待不住了。”


    白玉不敢反駁,隻是咕噥了一句:“我真沒想到她就是……”


    “你要想到了,會弄成現在這樣麽?”琉璃翻翻白眼,道,“當初你就該聽你大哥的,好歹見見她。拜了卻連麵都不肯見就逃了,當然是你不對。”


    “你也不想想,你大哥是何等人才?你那陷空島的四個哥哥又是何等人才?還有你那大嫂,又是何等厲害的主子,偏偏異口同聲地都說她好,她豈會真地不好?你一心隻認定他們誆你,卻不想想,他們可會為了尋常人等誆你?”


    白玉頭越垂越低,都快觸到地上去了。


    琉璃又好氣又好笑,搖首道:“她如今人在何處?”


    白玉歎道:“在縣驛,就在當初你住地那個房間。”


    “那你準備怎麽和她說?”


    “我若知道,又怎會來找你?”白玉愁眉苦臉道。


    “要我說,就和她實話實說了就是。”


    “不成不成!”白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她若知道了,定然跟我要休書。”


    “那也是你活該。”琉璃罵道。


    “那你準備怎麽和她說?”


    “我若知道,又怎會來找你?”白玉愁眉苦臉道。


    “要我說,就和她實話實說了就是。”


    “不成不成!”白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狐狸若知道了,定然跟我要收藏、推薦與粉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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