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是斯內普教授的一處疏失。”鄧不利多說,“我相信他是希望馬爾福先生能知難而退,並轉而向他求助。但馬爾福先生卻在絕望之中把你當成了另一個目標,企圖以此乞求他主人的寬恕。在那場佯裝的爭吵後他雖然對馬爾福先生的意圖有所覺察,但還是沒能阻止這次意外的發生。”


    “我太大意了,”我低聲說,“我當時急著去藏書,根本沒有想到要檢查一下,直接走進了馬爾福的陷阱裏。”


    回想起來,無論是克拉布和高爾不再留在屋外放哨,還是他和斯內普的爭吵,都再明顯不過地標示出一個陷阱的布置。我在走廊上感覺到的監視者就是馬爾福,他摸清了我到斯內普那兒去的規律,有意向我透露了他到有求必應屋的目的。


    “這可以說是誤打誤撞,馬爾福先生也不知道你進那間屋子的本來目的——你的勇敢和頑強也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我臉上有些發熱,“關於那本書,先生……”


    “我認為它對你並無害處。”鄧不利多說,“但我不建議你再到有求必應屋取回它,尤其是它現在很可能已經在你們的戰鬥中被毀掉了。”


    “這麽說,您認識混血王子?”我熱切地問。


    “是的,我想我認識。但我不能告訴你王子的身份。”


    “為什麽?”我有些失望,“他……他是好人嗎?”


    “王子站在我們這一方。”


    “那……他還活著?”


    “可以這麽說。”鄧不利多用上了“到此為止”的語氣,“恐怕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哈麗雅特。”


    我沒有再問,接受了這個答案。王子是好人,一直以來赫敏對他的猜測都是錯的,這讓我感覺好像有一塊巨石被從胸口移除了。


    “現在,”鄧不利多說,“是時候讓你回到城堡去了。格蘭傑小姐和韋斯萊先生都非常擔心你。”


    ☆、第二十九章


    我穿著隱形衣跟在鄧不利多身後回到了城堡,他沿著一條僻靜的小道將我帶到了校醫院,將我留給了龐弗雷夫人。她大驚小怪地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嘴裏還念叨著“傻姑娘”,弄得我莫名奇妙。好在她似乎對我後腰傷口的包紮還算滿意,使我多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去構思關於這個傷口如何在飛行中造成的藉口。稍後羅恩和赫敏衝進醫院時她顯得異常冷淡,在清潔問題上不必要地刁難他們,直到我請求她讓他們進來時才放人。


    “哈利!”赫敏似乎想擁抱我,又及時製止了自己,“你的傷……?”


    “沒事兒,不嚴重。”我回答,“龐弗雷夫人堅持要我在這兒住一晚上。我比較擔心明早拆繃帶的時候怎麽辦,那可不像是飛行意外弄的。”


    “早告訴你了,哈利不會有事的。”羅恩笑著給他倆各拿了把椅子,“不過出什麽事了?這一整天你都沒出現。”


    “我一直待在豬頭酒吧。”我說,把事情經過又跟他們講了一遍,期間不時被他們的驚呼打斷。


    我們討論了一陣馬爾福的事,在龐弗雷夫人拿著病號服進來時住了嘴。她將那套衣服扔在我床上,對羅恩和赫敏宣告了一通以讓病人早點休息為主題的逐客令,直到他們保證會盡快離開才退出病房。


    “她這是怎麽了?”我問。


    羅恩和赫敏異常尷尬地麵麵相覷了一陣,最後羅恩先開了口,“是這麽回事兒,哥們。我們得想個藉口讓大家別追問你怎麽不見了。”


    “我聽說了,飛行事故。”我不明所以,“所以你們怎麽解釋我突然決定翹課出去飛的?”


    “是這樣,大家都看到你當時在和我吵架。”赫敏小心翼翼地說,“我們的解釋是你情緒不好。”


    “然後呢?”我看著他倆的表情,開始明白過來,“告訴我你們沒告訴所有人赫敏搶了我男朋友。”


    “呃,不像聽起來這麽糟。”羅恩的耳朵紅了,“但差不多,嗯,就是這麽回事兒。”


    我瞪著他們,他們則躲避著我的眼神。


    “對不起,哈利,”赫敏急切地說,“斯內普和麥格都告訴我們要把你受到襲擊的事保密,我們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換個時間我會對斯內普想到要去通知羅恩和赫敏驚訝,但是——“你剛才告訴我你們為了掩護我把你倆都變成了騙子和背叛者,現在你在跟我道歉?”


    “考慮到這主要是掩護了馬爾福那個混球,我還挺後悔的。”羅恩打著哈哈。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壓低了嗓子吼道,“我們花了那麽長時間才擺脫那些流言!好不容易你們兩個走到一起了,大家也開始忘了它們,現在你們卻主動承認了它們全部?”


    “別說得好像我們享受這個似的!”羅恩惱火地說,“等著看吧,說不定明天這消息還要登報呢,我可喜歡斯基特那事重來一回了!”


    “羅恩!”赫敏橫了他一眼,“這會過去的,哈利,它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停了。我們之前不也過來了嗎?”


    但那是在我們中沒有任何人承認它們的情況下。看得出赫敏也不太相信這點,但多說無益。龐弗雷夫人又端著一杯助眠的魔藥進了病房,羅恩和赫敏不等她出言催促便道晚安離開了。我喝下藥又勉強換了衣服,她看著我直念叨到我假裝睡著了才離開。我困得睜不開眼,但入睡前一直煩躁不安,想著自己接下來還要應付多少此類同情。


    第二天一早拆繃帶時我堅持傷口是從掃帚上跌下來時被鋒利的石片劃傷的,看得出來龐弗雷夫人並不相信,但多年同一大群焦躁不安的十幾歲男女巫師打交道的經驗顯然讓她習慣了不去多問。不過從她的態度來看要不是因為傷口的位置,她會懷疑那是我自己弄的,這讓我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時表現出了什麽讓他們覺得我如此脆弱的地方。


    不出所料,接下來的一周幾乎都是四年級時麗塔斯基特報導發表後的重演,區別隻在於沒登報,不知道是事情還沒傳出去,還是鄧不利多進行了幹預。男孩們將這看做趁虛而入的良機,女孩們則奉上她們早就準備好的同情,順便向我套取更多談資。赫敏不太堅決地提出我們應該分開行動一段時間以加大那個謊言的可信度,遭到了我和羅恩的一致反對,做到這個地步就太荒唐了,馬爾福還不值得這麽多。


    說到馬爾福,這一整周我都很少在斯萊特林桌邊看到他,魔藥課他則幹脆缺席了。我心底裏惡毒的一部分無比熱切地希望他是被關在地下室裏,獨自一人,與自己恐怖的思緒作伴;理智則好奇於他家人的境況,以及鳳凰社為他們準備了怎樣的後路。盧修斯和納西莎馬爾福與他們的獨子完全是一路貨色,但他們是一個家庭,任何曾擁有過的人都不該失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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