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左右看看,找了個花瓶把他帶來的花插上。花束主要由馬蹄蓮和蘭花組成,淡雅清香。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他將花瓶放在我床頭。


    “這就很好,謝謝。”我說,“你從哪買的花?”


    “我托裏昂幫我帶的,他有些門路。”


    “他可真是幫了大忙,是不是?”我冷冷地說。


    阿爾文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哈利,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好過,但我們誰都不會為那個守門員把你打傷而高興的。球隊裏有好幾個人都很關心你的傷情。”


    “為了一次輸球而憎恨整個赫奇帕奇,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打輸一場比賽可遠不是我經歷過最難以忍受的事。”我把餐盤推到一邊,感覺怒氣像塊石頭一樣壓在我的胃裏,“‘裏昂’有沒有告訴你,既然他這麽精通如何討好女孩子,為什麽還要用上迷情劑?”


    “迷情劑?”阿爾文吃驚的神色使我確認他並不知情,這令我好過了點。


    “斯拉格霍恩的晚會前有人往我包裏放了塊巧克力,如果不是赫敏及時發現它裏邊加了迷情劑,我可能就吃下去了。”我可不能把羅恩愛上了格裏芬的事走漏出去,“除非你還認識第二個名字縮寫是l. k. g.的人?”


    裏昂皺起眉頭,“這太過分了。”


    “他從來沒對其他女孩這麽做過?”


    “我不清楚。我想沒有。大部分時候他並不需要。”阿爾文猶豫地說,“不過他跟我提過一兩次,說如果他用迷情劑的話一定會將署名的卡片放在包裝裏顯眼的地方,保證隻有喜歡他的女孩才會吃下他送的東西。但我不知道——”


    “你覺得這能為他的行為辯護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裏昂不會真的……強迫別人做什麽——”


    “那你的標準可真夠低的。”血開始湧上我的臉,“他要給不知情的女孩下藥而你覺得這沒什麽?”


    “我不是這——”


    “你就是!”我感覺自己正迅速變得怒火中燒,“你對他感到憤怒的唯一原因是你喜歡我,是不是?而且格裏芬知道這點,你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如果是隨便哪個女孩子,你根本不會在乎她會不會吃掉格裏芬的巧克力然後被他騙去幹些什麽!”


    “不是這樣的!”阿爾文也提高了音量,“我當時明確告訴了裏昂我反對他這麽做,我隻是沒把那當回事。他總是在說他會做這樣或者那樣的事,但不會真的付諸行動,我以為他隻是隨口說說。”


    “所以你的朋友是個大男子主義的大話精,而你認為這一點問題也沒有!”


    “他不是……哈麗雅特,我知道你現在對他很生氣,但裏昂不像你認為的那麽壞。”阿爾文急切地說,“他真的很優秀,隻是有時候管不住自己的嘴。”


    “那他最好小心點兒,不是嗎?”我冷淡地說,“斯坦桑帕克已經在阿茲卡班呆了好幾個月,他也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阿爾文有些惱怒,但他顯然不希望爭吵進一步升級,抿緊了嘴唇什麽也沒說。我緩了口氣,轉換了話題。


    “你認識赫敏?”


    “我和她聊過幾次,她看過很多書。”阿爾文立刻抓住這個話題,“在這裏很難遇到跟我讀過相同的書的人。”


    “你喜歡看書?”


    “是的。”談及閱讀似乎讓阿爾文精神一振,“我們都很喜歡雨果,你讀過他的《九三年》嗎?我一直認為比起《巴黎聖母院》這部小說在……”


    我還從沒見過阿爾文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他絮絮地說了一陣,我則盡力表現得禮貌,直到他意識到我不是真感興趣。隨後他便道晚安離開了,他剛走沒多久羅恩和赫敏就回到了病房,羅恩一副等得很不耐煩的樣子,但顯然收到了赫敏的警告而沒有問任何問題。


    我和羅恩周一一大早就出了院,赫敏領著我們去吃早飯,路上盧娜洛夫古德給我送來了鄧不利多的字條。盧娜是低我們一級的拉文克勞學生,去年在魔法部跟我們一同作戰,是金妮最好的朋友之一。臨走前她還給了羅恩一把蔥一樣的玩意,它叫戈迪根,可以防範大嘴彩球魚的攻擊——我早就放棄了弄明白盧娜嘴裏吐出的每個詞的意思。


    “我對她印象好起來了,對盧娜。”繼續向禮堂走去時羅恩說,他笑嘻嘻地拿著那把戈迪根,“我知道她神經有問題,但是她也有些不錯的地方。”


    “很高興聽到你這麽說,如果這能讓你不再管她叫‘瘋姑娘’。”赫敏愉快地說。


    羅恩的出院加上之前在校醫院度過的整個周末讓新一周的校園生活顯得有趣了許多,盡管格蘭芬多的桌邊還因周六的慘敗瀰漫著一片愁雲慘霧,吃早飯時我的心情還是不錯,麥克拉根坐得遠離所有人並且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樣子更確保了這點。


    整個上午我都在奔忙中度過,我拜託羅恩和赫敏幫我到教室占座,自己則一下課就到城堡各處找其他隊員,通知他們下最後一節課後在門廳集合。午餐時格蘭芬多隊占據了長桌的一角,我和隊員們相互鼓勁,又討論了決賽賽前的訓練計劃。離席時大家都顯得信心十足,相信盡管形勢不利,格蘭芬多仍有再奪魁地奇杯的希望。


    而格蘭芬多從不憚於追尋希望。


    我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晚上的課程,鄧不利多問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向斯拉格霍恩要關於魂器的記憶的進展——顯然,我無言以答。有太多事占據著我的精力:課業、魁地奇、跟蹤馬爾福、羅恩中毒……如果說有什麽我可以拿來為自己辯解的,那就是盡管鄧不利多親自給我單獨上課已經是關於這些記憶重要性最有力的證明,但他仍從沒向我解釋過任何原因。


    我不可能對鄧不利多說出這些,並確信他對所有事一清二楚。我痛恨讓別人失望,而鄧不利多表露失望時足以讓任何人感覺自己的渺小和崩解。


    “那我可否希望,你從此能把這件事往前提一提?如果沒有那個記憶,我們以後再上課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鄧不利多平和地說。


    “我會的,先生,我會搞到它的。”我立刻熱切地說。


    “那我們現在就不再談它了,”鄧不利多語氣親切了一些,“接著講上次的故事。你記得講到哪兒了嗎?”


    “記得,先生。伏地魔殺了他的父親和爺爺奶奶,讓人以為是他舅舅幹的。然後他回到霍格沃茨向——”我愧疚地停頓了一下,“——向斯拉格霍恩教授打聽魂器。”


    不久後湯姆裏德爾作為一名備受信賴和期待的優等生從霍格沃茨畢業了,他提出留校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僅因年紀太輕而被當時的校長拒絕。接下來裏德爾在博金-博克店謀了個職位,利用這家店特殊的地位尋訪某些古老遺物——古老到可以追溯至四巨頭——的下落。他在赫普茲巴史密斯處找到了掛墜盒和赫奇帕奇的遺物,而後犯下了人生中的第二場謀殺。又過了些年頭裏德爾再度回到霍格沃茨謀求教職,這時他已作為“伏地魔”為人所知,外貌也變得與我所知的伏地魔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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