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懷臨,懷臨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夜深人靜的時候,二少想出去繼續行俠仗義,我勸他安分一晚,我們現在是瓜田李下,還是別做出太引人懷疑的舉動。


    我總不能告訴二少,這家人保險箱裏有價值連城的東西吧。


    有啥不能的,二少又不是不知道你能透視。


    重點是這個麽,重點是知道他們家寶貝的人,越少越好,今天無事,不代表以後也無事發生,萬一他們保險箱被盜,我們豈不是成嫌疑人了。


    然後二少便拉著我在庭院裏轉了轉,院裏有很濃的桂花香,但卻不見桂花的影子,我透視左鄰右舍,也沒發現桂花的蹤跡。


    再遠的話,桂花香不可能這麽濃。


    不知為何,我心底湧起一絲不安。


    “魯大爺!你在哪兒?”


    魯大爺迷迷糊糊的從左邊的房間走了出來。


    “怎麽了這是?大半夜你們倆不睡覺,擱這兒聽蛐蛐兒呢?”


    這分明是知了聲。


    “大爺,您知道這股桂花香從哪兒來的麽?”


    “海老頭喜歡聞這桂花味兒,自己又種不好,沒桂花味兒他又睡不著,這才撒的桂花香粉。他以前下鄉的時候知青點旁有桂花樹,聞習慣了,你倆大半夜把我叫醒,就為了問這個?”


    原來這家姓海,以前語文課學過一個捏泥人兒的,捏了個海張五,他好像是姓張,後來認個姓海的義父……


    “咳咳,也不全是,我們想知道海大爺到底是得了啥病。”


    “海老頭皮實著呢,有病的是他小孫子海蘭鵬。”


    孫子?不治不治,要是孫女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現在裝都不裝一下了?


    調侃懂不懂,誰跟錢過不去啊,海家一看就知道有錢,一個療程能治好的病,我拖成10個療程,賺的就是那昧良心的錢!


    “小心!”就在這時,陸釗輝忽然出手將魯大爺推開,我也通過鏡像鬼發現一個黑衣人越過牆頭逃跑了。


    什麽年代了,還玩兒飛鏢,再說了,這裏應該有監控才對吧。


    我讓二少留下,通知李卓彤她們,再把海家人叫醒,我則獨自去追那黑衣人。


    我倒不是不給二少表現的機會,而是因為我有透視,可以時刻洞悉那黑衣人的行蹤。


    但這特麽黑衣人真缺了大德了,見甩不掉我,就到處搞破壞,我為了不發出響動,不得不扶穩花盆、瓷器、木架之類的東西。


    直到那黑衣人逃出胡同,跳上一輛摩托車的時候,才被我抓到。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人麽?”


    “我羊駝!”


    “你為什麽跑的比車快,你有這本事,為啥不在胡同就拿了我?”


    “你到處搞破壞,我怎麽拿你,不過你身手這麽好,為啥要去當賊?”


    “我是為了方便當賊,才鍛煉出了這麽好的身手的。”


    “別白費力氣了,你那幾個毒鏢傷不到我,行啊,三隻手啊!”


    這家夥有隻手是假的,真正的手藏在了衣服裏,現在他正拿著幾個飛鏢,準備對我動手。


    “你怎麽知道的?”


    “我三隻眼,專克你的。”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認栽了,果然時代變了。”


    “說說吧,你為啥要去偷東西,黃賭毒還是有人讓你來偷的?”


    “你問這個幹什麽?反正我被你抓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這本事不一般啊,我想招安你。”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莫不是看著麵嫩,實際上二十好幾了?”


    “還有倆月就剛滿18歲了。”


    “打個商量,你放我離開,以後我拿三成分紅孝敬你。”


    “你急需用錢?還是身不由己?”


    三隻手有些不耐煩的擺手道:“這你別管,反正我偷的都是些不義之財。就拿海家來說,他們家以前哪有這麽殷實的家底,都是除四舊的時候,他們趁機挪用了大批古董,其中有一對兒金鐲子,最值錢。”


    我確實看到保險箱裏有一對金鐲子,雕工很不錯,而且也頗有分量。


    “這麽說你們還是同行。”


    “我呸,丫孫賊跟我同行?姥姥!”


    “你們都是偷,方法不同而已。”


    “都是開水白菜,一個是豬食,一個是國宴,是不是這個理兒?方法不同,叫法也不同,他是竊國大盜,我是盜亦有道。”


    “你知道的,我一個高中生,你若真的說動我來,你可就是教唆犯了,這也算在盜亦有道裏麵麽?”


    “我又沒勸你去偷東西,行了行了,別特麽扯淡了,趕緊報警,爺今晚啥也沒拿,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我兩手空空,看你怎麽跟警察同誌說。”


    說實在的,我很奇怪,這家夥寧可進局子,也不願意受招安,難道那對鐲子是他家祖傳的?


    “喂,二哥,我跟j察同誌回局子做個筆錄,你們那邊沒什麽狀況吧?”


    “放心吧,好著呢,就是他們家附近的監控被黑了,若非是魯大爺給我們作證,海家都不相信他們家遭賊了。”


    黑衣人叫申六,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沒案底。


    不知道為啥,我就是覺得他很牛波一,在孤兒院長大,說明沒背景,沒案底說明下手幹淨利落,至今沒被抓到過。


    就不可能他這是第一次出手,結果被你抓了麽?


    你知道偷誰最安全麽?


    貪官汙吏啊,偷了他們,他們也不敢報警。


    沒錯,申六估計就是對貪官汙吏下了手,所以至今都沒有案底。


    看來我有必要宰一頓海家了,而與海家相識的魯大爺,估計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有沒有可能魯建國以前是官,海家是富商,他這才有了交集?


    還有另一種可能,海家的某個子女是醫生,曾治好了魯建國的病,他們這才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到了警局之後我是怎麽想的,我撤銷了對申六的指控,並稱我跟他是同學,我倆鬧著玩兒的。


    因為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被申六這個六年級的欺負過,所以今天我才報假案了。


    不過申六卻拍拍我肩膀道:“心意哥兒們心領了,這謊就不必撒了,手機還你,這總可以了吧,捉賊捉贓了,人贓並獲。”


    啊?我手機啥時候到他手裏了?


    然後我倆接受了警方調解,申六被批評教育一頓後,就給放了。


    此時我也接到二少的電話,海家不追究這事兒。


    他們家的東西果然來路不正,否則附近院牆上的腳印,就是申六的罪證。


    就在這時,我發現手機10分鍾前撥出了一個電話,並未接通,那時我手機應該在申六手裏,看來他是留下了聯係方式。


    你這就回去啦?你這是包庇、藏匿罪犯!


    民不舉官不究,哪兒來的罪犯呐?再說了,我相信申六是俠盜,否則他何必丟出飛鏢打草驚蛇。


    一個小偷,大晚上爬上牆頭,看到院中有三人,要麽無聲無息逃離,要麽趁我們不注意繼續行竊,他又何必打草驚蛇。


    而且申六是對魯大爺動手的,莫非他知道些什麽?


    我相信他肯定是知道海家人的長相的,所以他看到我和二少兩張陌生麵孔,便未再繼續行竊。


    回到海家之後,我故意表現的十分氣憤。


    “本來人都抓到了,就因為你們一句不追究,結果那人就被放了。”


    海老頭笑嗬嗬的到我麵前,拉住我的手道:“小同誌辛苦了,我也沒想到你能抓到那蟊賊,我也是怕你有個閃失,再說我家也沒丟什麽,小同誌放寬心好了。”


    “那還好,那就是說,那蟊賊身上沒贓物,難怪會被放了。”


    之後,海老頭就讓我幫他孫子看病,他本來就不相信我,現在讓我幫忙看病,估計也隻是借坡下驢。


    自從有了之前在秦苑柔身上的教訓,我很少再用透視打量別的房間的人了。


    不過海蘭鵬是個例外,之前我就注意到他了,隻是那時我並不知道他就是海蘭鵬。


    海蘭鵬瘦的皮包骨,若非他是男的,我幾乎懷疑他被鬼胎寄生了。


    但我還是懷疑他這樣,是因鬼魂的原因。


    “你們沒考慮過他不是生病麽?”


    “那還能是什麽,他患有嚴重的消化不良,肝、腎功能衰竭,導致嚴重的營養不良。”


    “你們可以考慮去安民局問問,他這分明是被鬼迷了心竅!他在這樣之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奇怪的物件,或者是老物件?”


    “爸,不會是那鏡子吧?自從蘭鵬不再接觸那鏡子,他就一天比一天消瘦。”


    開口的是個中年美婦……當然,跟我媽相比還是差遠了。


    “咳咳咳,果然是裏麵的妖孽作祟!我這就去拿,”


    “爸,你去你房間幹什麽?不是在保險櫃裏麽?”


    想不到海老頭還舐犢情深,知道以身試法。


    ……


    當我沒說,這算是聚麀之誚麽?


    這分明是一麵風月寶鑒嘛,裏麵有很多窯姐的影子。


    咳咳,說正經的,這就是之前警幻寶匣裏麵的風月寶鑒。


    之前我就有些疑惑,青樓被燒,製作警幻寶匣的機械師沒理由不知道,他為何還要去青樓,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他估計是為了讓風月寶鑒成型。


    這麽說來,他不隻是一個機械師,還懂陰陽風水。


    後來他瘋了,估計也不是我夢雅姐的原因,肯定是他多行不義必自斃。


    現在成你夢雅姐了?


    我一向這麽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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