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安手拿著那隻玉鐲,看著陳璿羽也也拿出了另一隻玉鐲,她將如何將這對玉鐲的使用方法也一並說出口。


    隨著雲長安和陳璿羽的一滴精血滴入各自手上的玉鐲之中,那青色的玉鐲開始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周身開始散發出耀眼的青色炫光,可不久後那炫光相互沒入了他們眉心之間,直到那鐲子不再閃爍著炫光,變得像之前一般,這同心鐲就算是已經認主完成。


    在認主完成後,他們的腦海之中似乎有些別樣的東西,讓他們能夠有一種莫名的聯係,而那一對同心鐲也是靜靜地浮在二人的手掌之上,宛如有靈犀一般的感應,能夠察覺到彼此的存在。


    無緣老者看著雲長安,雖臉上平靜,毫無表情可言,可內心裏還是覺得這個小家夥,似乎在那裏見過,給他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按理來說,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的見麵,可卻覺得十分有緣,因此並不算討厭眼前這個少年。


    而今日也不知何緣故,自己居然會對他們二人的場景,發自內心的開心,搖搖腦袋,想要把這種並不屬於他的場景驅除出去,可一想還是算了,自已已然是半截身子埋入黃土裏的老朽,這樣的場麵又能見到幾次,可他們的到來,讓他這個心如何靜水的老者,都掀起了一絲高興的韻味。


    不知是何緣故,看來隻能自己去找找看了,無緣老者已經在這泥土巷中待了很長的時間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在這裏待了多久,許是因為待在這裏很長時間,沒有過問過世間之事,可還是不願入世,他曾問過天道,自己是否能在有生之年更進一步,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也許是對這世間,這天道失了望,自己自年輕時便在煉器一道上,展現了驚人的天賦,可有一天卻突然對這一道產生了厭惡,或許是自己年輕時,煉製元器太多,可謂來者不拒,讓自己的道心受損,這才讓自己的修為無法再精進半步,歸一十三境,十三種境界,可自己也才剛剛踏入其中,便迷失了方向。


    在這一境界之中,雖無法更進一步,可卻也跌落不下去,就這樣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讓他十分難受。


    於是,便收了自己的心神,雲遊世間,可為何選了這環山城,做了自己的護道心之地?


    在他雲遊世間之時,遇到過一算命之人,那人似乎看出來他的心中的大道有了殘缺,有有些於心不忍讓這樣一個,以煉器道天賦之人,被這殘缺大道的世間蒙塵,才出手為他指明方向,並告誡過他,修為的停滯並非他之過,而是這世間的大道病了,這才會讓他覺得自己此生無望尋道,可如何救治這世間的大道,那道士也並沒有說明,這世間大道的救治並非一人之能,就可以彌補得了的。現在還未到時機成熟。


    於是再次勸告與他,讓他耐心等待,至於要等到什麽時候,那道士也不清楚,隻是搖搖頭說道“若你還是想要再進一步,便要收起心念,道藏於身,等待時機。”


    可是這時機是什麽,無人能夠知曉,唯有一點確定,那就是一定會有人站出來,將世間的大道重新融合,讓這世間之修士,也能夠再次尋找到自己的大道。


    於是,那道士告訴無緣老者,若是沒有地方可去,就去環山城便好,至於為何要讓他到那裏去,也還是沒有明說。


    隻是簡簡單單的交流,便讓無緣老者下定了決心,來到了這環山城中,這一待就是六百年,也直到現在,遇見了陳璿羽和雲長安二人,從他們的身上似乎感應到不同於尋常修士的感覺,尤其是那少年,莫名的就有了一種熟悉之感,可自己又怎麽也想不起來,這種感覺仿佛是見過,可自己又在那裏見過?


    也許是因為自己已經老了,元魂被這時光蹉跎,讓他有了一絲暮遲之感,身體雖健壯,如同自己剛剛踏入練氣之道一般,可始終抵不過這歲月的蹉跎,修為無法再進一步的焦急之感,雖被他隱藏於心,可還是一直都存在,無法忽視。


    直到見到了這位少年,心中竟再次掀起了一絲漣漪,對於大道的追求,那種剛踏入煉器一道的意氣風發,不知眼前少年根底,也就不會覺得他就是那個時機之人,可卻覺得雲長安是一個有緣之人。


    便打斷了雲長安和陳璿羽的對話,出聲道“還不知小友的名字,老夫我名為崔蘷,天武界人。”


    陳璿羽和雲長安聽到這話,瞬間從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盯著眼前這位老者,二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陳璿羽率先上前一步,來到了崔蘷麵前,疑問道“無緣老頭,你剛剛說了什麽!你是天武界人?”


    崔蘷許是知道自己說出此事,必會對他們所造成衝擊,也知道這五界連接之地早已破碎,根本無法從一界到另一界,這是如今世人們共同的認知,沒有人可以去往他界,也知道在東清界之外還有四界,在每一界都會有一通道之地,可以去往他界,隻不過,世人們並不知道的是那通道之地是何時被打破,也不知是何人打破。


    從他們出生以來,就被灌輸著,這樣的認知,沒有人能夠前往他界,至少在東清界的修士心中,都是這樣的一種認知。


    崔蘷隻是緩緩點頭說道“沒錯,老朽我是天武界人,至於如何來到這冬青界時,那隻是一個意外,如果你們想要知道的話,老朽也可以和你等訴說。”


    陳璿羽沒有說話,可她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在告訴崔蘷,讓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崔蘷講述了他年輕時的經曆。


    他本是天武界崔道府中人,六歲那年,身體的元骨逐漸顯現出來,直到蒼穹之光灑落崔道府之中,這才讓其府內中人,開始審視著擁有完美元骨的崔蘷,在這之前,他就是府中一平平無奇的孩子,和其他府中孩子一樣,也是崔家正統血肉,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也不至於那麽差勁,其父並未將他放在心上,隻因他還有幾個哥哥姐姐,都是開了元骨之人,那元骨也不弱,大多是地階元骨,其中他大哥最為突出,是天階元骨,這讓本就生機勃勃的崔家,顯得如此耀眼,以至於,沒有人在乎一個沒開元骨的六歲孩童。


    可直到在崔蘷開了比天階元骨還要好的天階極元骨之後,府中才真正開始重視起了他,可奈何崔家是一符篆世家,崔蘷卻從小對煉器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這讓符篆世家不知該如何教導,於是,在他十二歲那年送到了一家煉器宗門裏,至此,崔蘷開始專注於煉器一道,沒有多上時間,便在這煉器一道取得了巨高的成就,以至於讓他的師尊都有些羨慕這個被天道眷顧的煉器天才。


    在崔蘷成年時,他師尊已經再也無法教他一絲,自己的畢生所學都毫無保留的教授與他,便對他說“為師,已無法再煉器一道教給你什麽了,你可以去外麵尋自己的道了。”


    於是將他趕出了宗門,至此崔蘷開始混跡於天武界各個地方,可天武界隻有一小部分能夠適合人類修士居住,天武界早已殘破不堪,有許多禁地,人類修士無法踏入其中。


    年少的崔蘷意氣風發,絲毫不畏懼什麽禁地,便隻身一人闖入了一處禁地,被困禁在那處禁地長達十年,在這十年間,崔蘷開始習自己府中的符篆一道,其府中最為出名的便是傳送陣法。


    可由於無人教導,崔蘷一人研究符篆陣法一道,那處禁地本就規則不全,界壁早已殘破不堪,他一不小心就將禁地之中的界壁打破,這才來到了東清界。


    因此,隻是一個意外才來到了東清界,最開始他並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直到遇見了一位修士,才從他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已然身在他界,可由於東清界界壁比那禁地之中的界壁要堅固得多,沒辦法打破,因此才在這東清界安根,留在了這裏。


    陳璿羽接過話茬“所以說,你真的是天武界之人,那天武界又是如何景象?”


    雲長安也十分好奇的探頭,等待著崔蘷的解釋。


    崔蘷無奈的說道“天武界並不比這冬清界要好,甚至在天武界,有許多上古時期留下的邪祟,稍有不慎,人族的修士就會葬入其口中,為此,在天武界,隻有幾十座如同環山城的一般的城池存在,各地之間隻會用傳輸陣法到達。”


    其實崔蘷也有所顧忌,並沒有講太多天武界的東西,打住了陳璿羽二人的好奇之心,並且還勸告他二人,不要有任何想法去天武界,那裏很危險。


    雲長安也大概能夠猜測到,崔蘷口中所說的上古時期留下的邪祟究竟是什麽,可陳璿羽並不知道,崔蘷口中的邪祟,和她師尊所遇到的那邪祟,是否是同一物種。


    這讓陳璿羽眉頭緊皺,思考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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