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去哪了?”


    “雲小子,你沒有事情吧?”


    兩道聲音打破正在愣神的雲長安。


    “剛剛你的氣息突然消失了,我喚你很久都沒有得到應答,你剛剛去哪了?”


    察覺到了雲長安的氣息,花詩辰鬆了一口氣。


    “是啊,我剛剛在你心間的契約也消失不見了。”


    雲長安說道“剛剛遇見了一個道士,說要給我算命,可就是說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話,就不見了,你們真的沒有察覺到那名道士嗎?”


    倆人都說並沒有看見有人和你交談,你就站在這裏一動不動,雲長安也覺得奇怪,像是在白日做了一場夢。


    “雲小子,下次在遇到這樣的事情,要警惕一些,雖不知道你說的那名道士究竟是何人,剛剛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也並未發現什麽異常,那道士看上去有著一些切斷因果的手段,以至於我對你的感應都一起遮蔽掉了,這世間的奇人有很多,方才那個人對你並沒有什麽惡意,若是遇到一個圖謀不軌的人,將你的因果遮蔽,那可就麻煩了。”


    花詩辰像個長輩一般,在他的身邊絮絮叨叨一番。


    雲長安邊走邊聆聽著花詩辰的教誨,默不作聲,可心中卻萬般多的疑問,於是在花詩辰說完後,便詢問道“詩辰姐,你口中說的因果是什麽?為什麽那個人可以切斷我身旁的因果,讓你們找不到我。”


    未等花詩辰開口,小玄便率先出聲道“在佛道中記載,因果為原因與結果的聯係,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便是因果最簡便的闡述,不管你做什麽事情都會有他的因,必然就會有一定的結果,一切的因果都早已注定,若是強行破解因果,那隻會遭到反噬,甚至會讓那破因之人強行沾染上惡的因果,直到毀滅。”


    小玄換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萬古時期,曾有一族,名為神機家,他們這一族天生擁有遮蔽天機的能力,因此就算是為他人破惡因,也不會沾染上太多的因果,那時候有非常多的人花費大量的時間和財力,在那神機家族的屬地跪求一算,隻是當時他們放出話來,隻為有緣之人得算。因此很多人都敗興而歸,沒有得到那一算。”


    又說道“那些神機家們通常都會改頭換麵遊走於凡世間,尋找有緣之人,為他們算命數,從那些人身上尋找自己的‘緣’,以證大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神機家一夜之間就全部消失不見,有些人說他們泄露了太多天機,遭逢天難,讓天道抹除掉了,也有些人說他們全部都隱於凡間,尋‘緣’去了,可自從那一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在修仙界中見到過他們。你剛剛發生的事情,或許就是遇見了那神機家的人,說不定也不是那神機家的人,畢竟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雲長安不解的問道“小玄,你怎麽會這麽清楚?難道你也算過命數嗎?”


    小玄從赤宵劍中出來,白了他一眼,像是看白癡一般說道“你是個白癡嗎!本道隻是一道劍魂,怎麽可能讓他算自己的命數?自然是曾經主上遇到過那神機家的人。”


    “他還太小,不懂得這些秘聞,你這小小的破劍魂為何要出言辱罵他!”花詩辰聽見這話有些不樂意。


    “本道樂意,想說他就說他,想罵他就罵他,怎麽你看不慣?你不也是一道殘魂,寄居在他的身體裏麵,我比你至少要強上那麽一些。”小玄也是當仁不讓的回懟著花詩辰。


    “你這小小的破劍魂,不過是在那強者的劍下得了一些道法,真當能和我們相比較了?可別忘了,你和雲小子可是簽過那元魂契約的,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奴婢罷了。”


    “你...真的可惡!”小玄被抓住了軟肋,一時間找不到回懟的話語,隻能在一旁氣鼓鼓的盯著花詩辰。


    看到花詩辰勝利的得意表情,更是怒氣大盛,一劍就打在旁邊偷笑的雲長安臉上。


    “你敢嘲笑我?”


    雲長安揉著自己發紅的臉龐,弱小的低聲吐槽道“天殺的,這關我什麽事啊,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你敢,你若不服,大可以找我來,看我不把你打的道魂俱滅,讓你再回到那昏暗無光的世界中去。”


    “有何不敢!來呀,本道會怕你這個快要泯滅的一道碎殘魂。”


    說著,這倆女子在雲長安的身旁劍拔弩張,似要拚出個你死我活。


    雲長安本想勸阻,可想起來之前因為出聲勸阻,卻被這二女共同欺辱,也隻能作罷“算了,隨她們去吧,我可不想惹到這倆個姑奶奶,要死要活讓她們自己把握去吧,這無妄之災離我遠遠而去,當個看客豈不美哉?”


    可正當這二人動手時,雲長安就見到遠處的楚瀟瀟,帶著一個婦人向著他的方向走來,便出言高聲提醒道“有人來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二人手裏的動作一滯,也是瞅見了楚瀟瀟的身影,便停了手。


    “哼!你這道碎殘魂還真是有些運氣,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定要打得你分不清東南西北。”小玄此時還不忘懟著花詩辰,說罷便立即回到了赤宵劍中,也不給花詩辰機會說話。


    花詩辰指著雲長安身後的赤宵劍笑罵道“小破劍魂算你跑得快,這話同樣送給你,下次在敢對你的主人不敬,定會饒不了你。”


    隨即也回到了四陽葫蘆燈中。


    不久,楚瀟瀟帶著那美婦人來到了雲長安的身前,看著雲長安,露出了一副很怪異的表情,詢問著他“小師弟,你的臉怎麽腫了?有人打你了嗎?”


    雲長安也是無語的揉著自己腫脹的臉龐,開口解釋道“沒...沒有,剛剛在想事情,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臉磕在地麵的石頭上了。”


    楚瀟瀟一手攙扶著身旁的美婦人,對著雲長安嬉笑道“哦,怎麽這麽不小心,下次要注意一些,對了,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娘親薑沁怡。娘親這是我的小師弟,叫雲長安,也是一個師尊門下的,我唯一的師弟。”


    雲長安擺了擺手,對著薑沁怡說道“見過伯母,楚師姐經常和我提到您,這次一見,可比楚師姐要描述的年輕漂亮的多,尤其是這氣質,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處處都透露著溫柔秀氣。”


    楚瀟瀟卻在一旁皺著眉帶著疑惑的神情,心中暗想道“這小子,什麽時候變的如此花言巧語了?”


    薑沁怡也是被雲長安的話語逗得嫣然一笑,含著笑意說道“長安少俠說笑了,瀟丫頭也跟我提到過你,說她的這個師弟,雖然年紀小,可腦子卻很是聰慧,也有些本事,如今一見,我覺得丫頭說的並不妥。”


    “哦?如何不妥?”


    薑沁怡接著笑意朦朧的說道“今日一見少俠正如見到,一襲青衣欲乘馬,劍負燈酒同做伴,舉眸四望身前路,山川河流任爾登。”


    “這...”雲長安有些含羞,紅腫的臉龐又增添一絲,別樣的羞紅之色,整理了一下衣冠,對著薑沁怡作揖,鞠躬致謝的說道“多謝伯母的抬愛,這詩作的太好,我一階布衣俗人難能福消。”


    “長安少俠不必多禮,妾身也是一時有感而發,就當做是個樂子聽聽,算不得真。”


    看的楚瀟瀟也是滿含笑意的說道“小師弟,你不要害羞,我娘親的詩可是在這楚王城之中滿負美名,今日為你作了一詩,也算得上是你的福氣,你就偷著樂吧。”


    接著,又對著雲長安說道“這次我和娘親來尋你,一是娘親想要見見你,這二來,則是我要和娘親回華陵城去看看,娘親昔日的好友和父親的墓地。在黑檀林西北方向距宗門四百裏的地方有一個小鎮子,你先到那裏等我幾日,我陪完娘親就會去尋你,到時一起再回宗門。”


    說罷幾人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楚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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