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芬克斯帶了肉。
肉是非常難得的，出多少活兒得多少報酬，這麽大一塊兒肉，得跑到最危險的地方撿上兩星期垃圾才能有的吧。可能因為上次芬克斯受傷時亞季貢獻了自己的藥水，這次芬克斯把肉帶過來了。
肉切塊，倒油，煎熟，加鹽和孜然，出鍋。
亞季從床墊裏刨出過期果汁佐餐。
芬克斯一邊吃一邊講自己的光輝事跡，據說他加入了一個小組織。但是他的口氣好像加入了新撰組。
吃好喝好的芬克斯終於講到了正題：“組織裏麵有和我一樣的人。”
飛坦：“我想見他。”
“我也想。”亞季附議。
“我打算去問問他是怎麽回事。”
亞季和飛坦對視一眼，非常自覺地在自己的床下刨東西。
半盒煙，電池，啤酒，還有幾個杜蕾斯。
芬克斯瞅著杜蕾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亞季當沒看到。飛坦不明所以，他還不認識這種東西：“怎麽了?”
“沒啥。”芬克斯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帶走了，過了兩天，他終於帶來了有用的信息。
真苛刻啊。亞季想。難道真的要捅自己一刀讓自己性命垂危?這種事情，她可幹不出來。
亞季看飛坦，飛坦和她想的一樣：“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芬克斯把手搭在飛坦肩上，飛坦剛準備聽他接下來的話，渾身一震，軟軟地倒了下去。
亞季抽出刀衝上去抵住芬克斯的脖子，芬克斯把雙手舉高：“嘿，我是為他好。”
亞季回頭看飛坦，芬克斯趁機拍了一下她的脖子，亞季也倒下了。
芬克斯看著趴在地上的兩個人，蹲下：“現在你們的身體裏有氣在慢慢流逝，抓住那個氣，別讓它跑掉。”
兩個小時後，飛坦從地上爬起來。他抓住芬克斯打了一頓。芬克斯故意挨了幾下後連連躲閃。他倆一起圍觀亞季。
又過了一個小時，亞季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抓住芬克斯要打，芬克斯做出一張苦臉，準備硬挨幾下就跑，亞季的力氣他可知道，就聽到亞季在他耳邊說：
“謝謝。”
第3章
有了這股氣後，亞季發現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餓。之前他們可以一天用半個麵包充飢，雖然餓，但是還可以忍受。而現在，亞季感覺到抓心撓肝的餓。
亞季躺在床上，餓得睡不著。飛坦也沒睡著，不過和亞季不一樣的是，飛坦一直在研究這股氣怎麽用。亞季在黑暗裏瞪了半天的天花板，開始嚐試著調動身體裏的氣。像內功一樣，得虧她以前看了不少武俠小說，多少可以想像著用它們。不知道過了多久，亞季睡著了。
生活還是在繼續，不過真的像芬克斯說的那樣，力氣變大了。現在亞季終於不用那麽累了。而食物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之前他們一個人守門，一個人幹活，食物和水平分，現在他們兩個每天都去幹活，得到的食物還不夠一個人吃。亞季盤算著，如果她申請兩輛車的話，會不會給雙份的食物。那樣還稍微好過一點。
亞季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飛坦，飛坦沒說話，亞季當他默認了。
第二天亞季去找管理處的人，那個人同意了。
亞季把多得的一份食物分了一半給飛坦，飛坦接過去吃掉，但是始終心情不好的樣子。亞季沒管，她太餓了，顧不了這麽多。她躺下，然後繼續催動身體裏的氣。亞季已經很習慣這樣做了，這樣有點東西可以專注，總比聽肚子抗議好得多。
過了沒多久，有一天飛坦沒有去，他說自己要去找芬克斯。芬克斯雖然不至於不給飛坦點兒東西吃，但是亞季還是留下了一份食物帶回去。
亞季回去的時候，飛坦已經回來了。亞季進門的時候，飛坦正蹲在地上搗鼓著什麽。看到亞季進來，飛坦沖亞季示意。
吃的!都是吃的!亞季感覺自己的胃在歡呼，在咆哮。它在叫她衝過去，用食物填滿胃、食道。亞季也這麽做了。她狼吞虎咽著。飛坦給她遞了水。
亞季沒有全部吃掉，她等到肚子的飢餓感沒有那麽強烈了就停下來，她終於想起來一個問題：“這些是哪兒來的?”
“搶的。”飛坦的聲音聽起來輕描淡寫。
亞季沉默了一會兒，她在腦子裏想了很多，從自己的前世到那個照顧她的成年人，從流星街的空氣到總是會下的酸雨，從飛坦到芬克斯，她完全可以確定這是芬克斯教飛坦的。然後她說：“沒受傷吧?”
“沒有。”
亞季不再吃了。她把東西都裝起來，塞到飛坦床下。
飛坦不知道她在幹嘛：“你可以接著吃，你沒有吃飽吧。”
亞季：“沒有。這些是你搶來的，是你的東西。你可以都給我，但是我不能全部拿。”
“亞季，你生氣了嗎?”
“我沒生你的氣。”亞季根本不生飛坦的氣，她氣的是別的。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芬克斯，還是氣這該死的流星街，該死的命運。她想找個地方大吼大叫，她想把自己這麽久的憤怒都發泄出去，但是她隻是爬上床，跟飛坦說一句：“我先睡了。”
亞季還是照常每天都去幹活，飛坦也常去，但總有那麽幾天他會去找芬克斯，然後帶食物回來。飛坦仍然給亞季很多，亞季也都吃。但是亞季，說不清自己都想些什麽，她隻是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擔心。
肉是非常難得的，出多少活兒得多少報酬，這麽大一塊兒肉，得跑到最危險的地方撿上兩星期垃圾才能有的吧。可能因為上次芬克斯受傷時亞季貢獻了自己的藥水，這次芬克斯把肉帶過來了。
肉切塊，倒油，煎熟，加鹽和孜然，出鍋。
亞季從床墊裏刨出過期果汁佐餐。
芬克斯一邊吃一邊講自己的光輝事跡，據說他加入了一個小組織。但是他的口氣好像加入了新撰組。
吃好喝好的芬克斯終於講到了正題：“組織裏麵有和我一樣的人。”
飛坦：“我想見他。”
“我也想。”亞季附議。
“我打算去問問他是怎麽回事。”
亞季和飛坦對視一眼，非常自覺地在自己的床下刨東西。
半盒煙，電池，啤酒，還有幾個杜蕾斯。
芬克斯瞅著杜蕾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亞季當沒看到。飛坦不明所以，他還不認識這種東西：“怎麽了?”
“沒啥。”芬克斯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帶走了，過了兩天，他終於帶來了有用的信息。
真苛刻啊。亞季想。難道真的要捅自己一刀讓自己性命垂危?這種事情，她可幹不出來。
亞季看飛坦，飛坦和她想的一樣：“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芬克斯把手搭在飛坦肩上，飛坦剛準備聽他接下來的話，渾身一震，軟軟地倒了下去。
亞季抽出刀衝上去抵住芬克斯的脖子，芬克斯把雙手舉高：“嘿，我是為他好。”
亞季回頭看飛坦，芬克斯趁機拍了一下她的脖子，亞季也倒下了。
芬克斯看著趴在地上的兩個人，蹲下：“現在你們的身體裏有氣在慢慢流逝，抓住那個氣，別讓它跑掉。”
兩個小時後，飛坦從地上爬起來。他抓住芬克斯打了一頓。芬克斯故意挨了幾下後連連躲閃。他倆一起圍觀亞季。
又過了一個小時，亞季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抓住芬克斯要打，芬克斯做出一張苦臉，準備硬挨幾下就跑，亞季的力氣他可知道，就聽到亞季在他耳邊說：
“謝謝。”
第3章
有了這股氣後，亞季發現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餓。之前他們可以一天用半個麵包充飢，雖然餓，但是還可以忍受。而現在，亞季感覺到抓心撓肝的餓。
亞季躺在床上，餓得睡不著。飛坦也沒睡著，不過和亞季不一樣的是，飛坦一直在研究這股氣怎麽用。亞季在黑暗裏瞪了半天的天花板，開始嚐試著調動身體裏的氣。像內功一樣，得虧她以前看了不少武俠小說，多少可以想像著用它們。不知道過了多久，亞季睡著了。
生活還是在繼續，不過真的像芬克斯說的那樣，力氣變大了。現在亞季終於不用那麽累了。而食物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之前他們一個人守門，一個人幹活，食物和水平分，現在他們兩個每天都去幹活，得到的食物還不夠一個人吃。亞季盤算著，如果她申請兩輛車的話，會不會給雙份的食物。那樣還稍微好過一點。
亞季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飛坦，飛坦沒說話，亞季當他默認了。
第二天亞季去找管理處的人，那個人同意了。
亞季把多得的一份食物分了一半給飛坦，飛坦接過去吃掉，但是始終心情不好的樣子。亞季沒管，她太餓了，顧不了這麽多。她躺下，然後繼續催動身體裏的氣。亞季已經很習慣這樣做了，這樣有點東西可以專注，總比聽肚子抗議好得多。
過了沒多久，有一天飛坦沒有去，他說自己要去找芬克斯。芬克斯雖然不至於不給飛坦點兒東西吃，但是亞季還是留下了一份食物帶回去。
亞季回去的時候，飛坦已經回來了。亞季進門的時候，飛坦正蹲在地上搗鼓著什麽。看到亞季進來，飛坦沖亞季示意。
吃的!都是吃的!亞季感覺自己的胃在歡呼，在咆哮。它在叫她衝過去，用食物填滿胃、食道。亞季也這麽做了。她狼吞虎咽著。飛坦給她遞了水。
亞季沒有全部吃掉，她等到肚子的飢餓感沒有那麽強烈了就停下來，她終於想起來一個問題：“這些是哪兒來的?”
“搶的。”飛坦的聲音聽起來輕描淡寫。
亞季沉默了一會兒，她在腦子裏想了很多，從自己的前世到那個照顧她的成年人，從流星街的空氣到總是會下的酸雨，從飛坦到芬克斯，她完全可以確定這是芬克斯教飛坦的。然後她說：“沒受傷吧?”
“沒有。”
亞季不再吃了。她把東西都裝起來，塞到飛坦床下。
飛坦不知道她在幹嘛：“你可以接著吃，你沒有吃飽吧。”
亞季：“沒有。這些是你搶來的，是你的東西。你可以都給我，但是我不能全部拿。”
“亞季，你生氣了嗎?”
“我沒生你的氣。”亞季根本不生飛坦的氣，她氣的是別的。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芬克斯，還是氣這該死的流星街，該死的命運。她想找個地方大吼大叫，她想把自己這麽久的憤怒都發泄出去，但是她隻是爬上床，跟飛坦說一句：“我先睡了。”
亞季還是照常每天都去幹活，飛坦也常去，但總有那麽幾天他會去找芬克斯，然後帶食物回來。飛坦仍然給亞季很多，亞季也都吃。但是亞季，說不清自己都想些什麽，她隻是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