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到錄音時,李文和大黃對這得來毫不費工夫的料很是喜歡,甚至是欣喜若狂。明明白白的證據,隻要把這個拋出來,風暴工作室的風頭會更盛,信用也會更高。


    然而,狂喜之後,卻是冷靜而理智的思考。


    這個料,怎麽利用才能利益最大化?


    李文皺了皺眉頭,看向大黃提議道:“要不,我們聯係聯係韋珊那邊,看看她是不是願意花錢把消息買回去。”


    他眼睛賊亮,眉飛色舞道:“這可是實打實證據,韋珊那邊肯定想買回去。這一次,我們絕對能賣一個好價錢。十萬,不,十萬太少了,五十萬也不算多。他們要把錄音買回去,至少要給我們一百萬,少於一百萬我們都不幹。他們不敢不給。”


    大黃狠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兒,眯了眯眼道:“這條錄音確實能換很多錢,但是,目前我們不能這麽幹。”


    李文皺眉道:“為什麽?錢都自動送上門來了,為什麽不要?”


    “現在我們的工作室才起步,總共就爆過兩次料,目前他們都還沒拍到新照片,要是我們太久不放消息,民眾會質疑我們的專業性,我們的影響力降低,以後再拍到照片,對方要是覺得能靠公關否認我們的照片不買了,那我們還怎麽盈利?”大黃盯著顯示屏,顯得頗為憂慮。


    李文一聽,覺得有理,便道:“如果要放出來,我們需要現在放預告嗎?”


    大黃搖頭:“再等等。我們需要一個好時機,現在我們放出去,這條錄音不會起太大的作用。”


    李文仔細一想,明白過來:“韋珊既然有了這個打算,她肯定會實施。我們隻需要在韋珊放出杜沅的黑料時煽風點火,使杜沅逼死杜雨、杜沅推卸責任導致原小詩欲殺經紀人許佑的這些事情鬧大些,等到所有人都譴責杜沅時,我們再聯係杜沅這邊,告訴他們我們可以幫她翻盤,但這條證據必須他們花錢買,如此一來,不要說一百萬,就是兩百萬他們也得掏。一旦錄音曝光,中傷過杜沅的人們出於補償心理,會更喜歡杜沅,當然,也會因為我們洗白了杜沅更喜歡我們的工作室,我們必然會名聲大噪。”


    僅僅隻是想想、說說,他都覺得好興奮!


    就這樣,二人一直在等,一直到5月18日淩晨一點。


    天涯、豆瓣、人人、兔區、貓撲、紅網、知乎……從一個帖子開始,五個、十個、百個、千個……幾乎所有娛樂八卦論壇都被關於杜沅的消息刷屏。


    扒一扒杜沅不為人知的內幕,逼死季岩經紀人兩麵三刀害自己的經紀人許佑受傷在劇組當過場記,最近大家都說杜沅性格好,實在忍不住了來講講我看到的真相……


    諸如此類的帖子,全都飄在首頁。


    此時,是淩晨快兩點,戛納時間還是晚上八點,“玫瑰之夜”的主題宴會正熱鬧著,在四處喧鬧的人聲中,現場正播放著音樂:玫瑰玫瑰最嬌美


    玫瑰玫瑰最豔麗


    長夏開在枝頭上


    玫瑰玫瑰我愛你


    玫瑰玫瑰情意重


    玫瑰玫瑰情意濃


    長夏開在荊棘裏


    玫瑰玫瑰我愛你


    心的誓約,新的情意


    ……


    遠在異國他鄉的人們正隨著音樂而翩翩起舞,或者聚在一處高談闊論,或者品嚐美食,全沒發現,國內的網絡上又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和季岩開始的一支舞結束後,就有好些看過《紅玫瑰與白玫瑰》的影迷找杜沅簽名、合照,整了好半天,才整完。她抬頭時,見另一邊的季岩還沒完事兒,便在自助餐餐台前選餐。


    就在她不知道哪道菜比較好吃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可以試試蒸餃,雖然看上去比較普通,味道還不錯。”


    這個聲音,平時都是在電視上或者是筆記本上才能聽到的,杜沅轉頭,便見薑靈夢手拿一個白瓷盤,一手熟練地用公筷為自己揀餐。


    近看美人也很美。杜沅靜默了幾秒鍾,等自己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些,才得體地微笑道:“謝謝。我看這裏做的東西,總怕不如國內的正宗好吃,正不知道吃什麽呢。”


    薑靈夢將一塊兒玫瑰餅放進了自己的盤子:“如果你喜歡吃甜食的話,玫瑰餅還不錯。要是你能吃辣,這邊的關東煮也比較好吃,有微辣、中辣、極辣三種,大約是為了照顧外國友人的口味,微辣和中辣味道比較淡,你要吃建議選極辣。”


    二人便一邊說笑一邊選擇食物,等揀好了,薑靈夢放對杜沅笑道:“一起坐會兒?”


    杜沅笑:“當然,榮幸之至。”


    在一個空著的地方和薑靈夢坐下,杜沅對薑靈夢笑了笑說:“幸好今晚能吃到國內的菜式,這邊的美食我實在是吃不慣。”


    她說著,抬頭便見舞池中季岩正在和昨天看到的那個金發美女克萊爾跳舞,眼神頓了兩秒,又恢複自如。


    薑靈夢卻順著杜沅剛剛的目光看了過去,又回頭道:“是有一點。他們這邊的食物熱量都很高,吃了很容易發胖。但我們的菜式就不一樣了,炒個青菜或者炒個肉片煲個排骨湯什麽的,隻要不是吃得太多,熱量都不會很高,每天再運動一兩個小時,基本不愁會長胖。”


    杜沅點頭道:“說起國內的菜,我尤其喜歡川菜,那邊美食尤其多,我最喜歡的是他們的火鍋和串串,平時我自己有時間也會自己試著做一做,當然,成品並不理想就是了。”


    說完,二人都發出了禮貌的笑聲。


    薑靈夢將口中的食物咽盡,開口道:“其實參加宴會,最讓人覺得有趣的,不是美食,而是欣賞美人。比如今天,我就遇到了你,還看到了季岩。說起季岩,你們做了一年的朋友了,你就沒有什麽想法?”


    杜沅心裏有些不自然,抬眼問她:“什麽想法?”


    薑靈夢笑道:“我們都知道,季岩很優秀,而且生活作風也很好。不要說他現在正在和美女跳舞,在這種正式的社交場合很正常。克萊爾和他曾經共同出演一部電影,關係很好,這算不得什麽。我是在想,和這樣優秀的一個人做朋友,你能把持得住嗎?”


    “哎,”杜沅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模棱兩可地說,“他確實很優秀也很帥。”


    薑靈夢小口小口地咀嚼著食物:“所以,你有想追求他的想法嗎?”


    這種情況,要怎麽回答?杜沅不太知道。如果直接說季岩已經名草有主,那會顯得她不夠朋友,把朋友的事到處亂講。如果說自己和季岩已經在一起,薑靈夢並不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許佑知道了估計連殺了她的心都會有。但要否認,無疑是直接對薑靈夢說“哦,你去追吧”,結果並不是她所樂見的。


    杜沅瞅了薑靈夢一眼,有點兒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來套話的,但還是沒有冒險,而是放下餐具聳了聳肩道:“估計每一個見過季岩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確實很優秀。還在國內時,我得知要和他一起走紅毯,很是讓我的造型團隊忙碌了一陣兒,就怕我的禮服不好,到時整個劇組就我看上去灰頭土臉的,我的造型師當時都快被弄得崩潰了。感覺您對這一塊,相當遊刃有餘,每次的戛納紅毯造型都非常好,而且每一次的主題都不同,讓人覺得眼前一亮。你知道您是不是有什麽秘訣。”


    薑靈夢看出了我杜沅想轉移話題的心思,瞅了她一眼,說:“你的禮服也不差,剛出道一年多就能借到華倫天奴,很不錯。發型和服裝也很搭,難得的是你們這些小姑娘年輕,滿臉都是膠原蛋白,不像我們,一切都交給化妝師了。”


    杜沅搖頭笑道:“其實您保養得非常好,如果不是每年都能在大小熒幕上看到您,基本看不出您的真實年齡。”


    見有人往這邊走來,薑靈夢又繞回了話題,開門見山道:“說真的,季岩還是單身嗎?”


    她解釋道:“雖然我出道已經有十多年了,但一直沒機會和季岩合作。其實我很喜歡他,但平時隻是點頭之交,我有些猶豫要不要和他告白,畢竟他比我要小幾歲,我不確定他是否會喜歡我。另外,我也不確定他是否已經有女朋友,盡管我很喜歡他,但也不想做第三者,所以希望你務必能如實告訴我。”


    杜沅用紙巾擦了擦手,歉然一笑道:“薑老師,我真的很喜歡您的電影和電視劇,但是這個我真不能講。這畢竟是季岩的事情,沒有他的同意,我不能把他的事往外說。”


    她還準備再說兩句,來人已經走近了。


    他禮貌地對二人笑了笑,便一手背在背後,彎腰遞出另一隻手裏的玫瑰,用流利的英文道:“美麗的東方姑娘,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杜沅接過了對方手裏的玫瑰:“我的榮幸。”


    旋即,她轉頭對薑靈夢禮貌地笑了笑:“您慢用,我先失陪。”


    薑靈夢自然不能說什麽,心裏卻不大舒服。因為到她現在的地位,像杜沅這樣的小演員,都是要捧著她的,她不離開,大家都自然要陪著她,等她走了,別人才能走。可杜沅,她的表現倒不是沒禮貌,而是讓人感覺不到她對前輩的敬重。說白了,就是沒捧著。


    杜沅不知薑靈夢的想法,她有些不願意和薑靈夢說話,對於請她跳舞避免尷尬的男人甚是感激。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見過的格林·伍萊。


    杜沅一手搭在格林的手裏,格林便把那朵玫瑰別在她耳後,把她拉進了舞池,開始隨著音樂的節奏邁開了舞步。


    對方一邊跳,一邊幽默而風趣地普及著戛納電影節的傳統,沒一會兒,他又帶著她故意繞到了舞伴已經從克萊爾換成了周璿的季岩身邊,對季岩飛了一個眼神兒過去。


    聽著格林的米國口音,杜沅的感覺很奇妙,有點像是穿越到了好萊塢大片的感覺。當然,這並不是動作片,而是寫實的生活片。


    一支舞結束後。


    格林和周璿道:“好久不見,今晚你可要為我介紹介紹華國美食……”


    總之,吧啦吧啦說著一大串流利的字母走遠了,隻留杜沅和季岩二人說話,杜沅地瞅了季岩一眼,抿了抿唇沒理他,自己往舞池外走了。


    季岩麵色清冷,見杜沅走了,他也沒留下,幾步上前抓住了杜沅的手臂往自己這邊一拉,握著她的肩膀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麵上還不能有過多的表情,還要有交流,做出和杜沅隻是朋友的關係。


    他遞給杜沅一支香檳,又自己端了一杯,低頭看向她,認真地問:“鬧脾氣了?”


    杜沅低頭看著酒杯裏橙黃色的透明液體,搖了搖酒杯,不說話。


    季岩想了想,感覺自己沒做什麽惹她生氣的事兒,有些不明白:“生什麽氣呢?”


    他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她家小姑娘向來心大,他要做什麽讓她生氣的事兒,還真挺難的。且他但凡覺得會讓她傷心讓她生氣的事,基本都不會做。所以,他家小姑娘現在這樣,極可能又是她和他的遊戲之一,可就算知道是這樣,他也沒辦法當成玩笑。


    隻能一本正經地陪著她演下去。


    杜沅抬了抬眼,瞅著他,勾了唇,似笑非笑道:“別人請你跳舞,你就跳。你這麽閑?”


    季岩:“……別這樣。下次我不答應了。”


    杜沅心底的熱氣浮上了臉,季岩這樣百依百順的樣子,連她自己都要覺得自己刻薄了。那笑意流轉在了眼裏,她看上去又是高興的模樣了:“哎呀,我又沒說你不該答應。就感概一下,克萊爾很漂亮。”


    隨後她走近季岩,低聲道:“薑靈夢也很漂亮。你說說,到底是做什麽,讓美女這麽惦記你?”


    季岩麵上一派冷然,薄唇微微地抿了抿,心裏有一些不高興。


    那些女人,思春了情動了就去找漢子,沒事惦記他幹嘛?讓他家小姑娘好一頓排揎。


    季岩默了默,說:“大約因為我長得高,有錢,還帥。”


    想到他家小姑娘排揎他的理由,他唇角又翹了翹,倒不是沒好處。杜沅瞪季岩,季岩便溫和地看著她,叫杜沅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她的眼神兒落在了季岩被西裝和襯衫包裹著的窄腰,直直地,像是著了迷:“岩岩。”


    季岩仍然低頭看著她,就聽她頭也不抬地說:“我突然很想把腿圈你腰上。”


    說得季岩心中一動,隻覺他家小姑娘如此性感、迷人。


    隻是,在現場的各種音樂聲和喧鬧聲中,她說的話隻有他能聽到,舉止卻有人盯著,還有狗仔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眾明星,就希望對方能發生點兒啥事兒好出個新聞。隻是,他們也隻遠遠地看著,並不敢很靠近,因此季岩等人講些什麽他們都是聽不到的。


    季岩的喉結動了動,手指輕輕地劃著酒杯背麵:“乖,要克製。”


    要克製。杜沅心內淡哂,這話說得好像她很禽獸一樣,她明明……比禽獸還要禽獸辣麽一點。


    隻是這個場合,還真特喵的要控製。


    杜沅瞅著季岩,抿著唇,有些不開心。


    季岩也感覺自己渾身都像是起了火,好想把眼前這個性感的小姑娘揉進懷裏。他臉上出了些微薄汗,杜沅也不好受。好在沒多久,陳敘和周璿就加入了談話的陣容。


    “唉,你們竟然躲在這裏。”周璿眼神兒迷離地搭著陳敘的肩走了過來,約莫是因為喝了酒,臉上有些許紅暈。


    她看了眼杜沅耳邊的玫瑰花兒:“咦,這挺漂亮的。”


    旋即,她把手裏的一支玫瑰給了陳敘,偏過頭:“幫我也戴上。”


    陳敘依言照辦,幾人就坐了下來。周璿坐在杜沅旁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頭也靠在她的肩膀上,杜沅感覺有些沉,但她看出周璿的情緒有些不對,就用詢問的眼神看了陳敘、季岩一眼,二人均以麵部表情表示不知道。


    這時,周璿眯了眯眼睛道:“小杜沅,剛剛我看到你和薑靈夢在說話?”


    杜沅遲疑地回答道:“一起吃了點兒東西。”


    周璿歎了口氣道:“看到你這麽純良,嘖嘖,真怕哪天你被娛樂圈裏的牛鬼蛇神吃掉。”


    因頭正靠在杜沅的肩膀上,說到吃掉時,她先仰頭在杜沅的耳朵上輕輕地咬了一記,季岩的臉都黑了,不過看周璿的狀態不對,知道事出有因,周璿也沒有那啥癖好,便詢問地看向杜沅。


    杜沅搖了搖頭,就聽周璿道:“薑靈夢這個人,最是知道自己要什麽、也肯為之付出努力的人,隻是有些不折手段。你和她來往,要多留幾個心眼兒。”


    杜沅已經感受到了,她默了默,說:“剛剛,她問我岩岩是不是單身,還說如果不是就要追求岩岩。”


    薑靈夢的話她一五一十全都講了出來,陳敘和季岩都皺了皺眉。在這個圈子裏混久了,再是男人,再是神經粗大,吃過幾個暗虧,在粗大的神經都能變細了。尤其是爬到季岩和陳敘這個位置的人,都不是傻大個兒。


    薑靈夢和杜沅說的那些話,心思絕對不單純,隻是暫時看不出是什麽目的。


    季岩皺了皺眉頭道:“如非必要,你盡量別再和她接觸。”


    杜沅點了點頭,水靈靈的眼看向季岩:“你要防著點的呀。”


    季岩的麵孔滯了滯,瞅杜沅:“真當我萬人迷呢?”


    杜沅唇邊抿起了笑:“哦,你不是萬人迷。”


    這話聽著咋這麽不得勁兒呢。季岩的臉色灰了灰,還沒回話,就聽杜沅又道:“是億人迷。”


    季岩:“……”果然他還是希望聽到那張小嘴兒說的是誇他的話。


    這時候,周璿又喝了一杯酒。


    杜沅安撫地輕拍著周璿的肩,就聽周璿道:“唉,還真是。”


    她直起身看向杜沅:“要不是他已經名草有主,我都想追他了。長得帥,身材好,氣質好,品行好,重要的是不花心,守身如玉,名氣大,家財萬貫。小杜沅,你運氣真好,撿到寶了。”


    杜沅、陳敘、季岩三人見周璿如此狀態,都開始擔心起來。


    杜沅又拍了拍周璿的背,周璿忽地笑了:“你們怎麽這麽看我?不就是那姓傅的找了個90後的小姑娘麽,老娘扛得住。就是感覺這麽些年的感情都喂了狗了。你們看他陪我來戛納,對我多好似的,人家是來陪小情人的,真他媽浪費老娘的表情。”


    她明明笑著,卻是要哭的模樣,看了讓人很是揪心。


    她話音落下,便往某個方向指了指,眾人果然就能看到陪周璿來這個宴會的傅錚正摟著顧書天跳舞。這個顧書天不是別人,正是顧溫書的前女友。


    杜沅整個人都有些僵化了,她低聲道:“我看傅大哥不像啊,他平時……”


    杜沅有些說不下去,傅錚平時對周璿挺好的,從兩人的互動都能看得出來,他很在意周璿,也常常讓著周璿。


    跳一兩支舞並不能說明什麽,季岩今晚就和周璿、克萊爾兩個人跳過。


    原本想什麽都自己扛的周璿,這會兒醉了酒,連狗仔都顧不得,滿腔的憤懣無處抒發,又不想聽別人說傅錚的好,直接掏出手機劃拉了幾下,把手機扔在桌上:“你們自己看。”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傅錚和顧書天的船照,地點還都不重樣的,關鍵部位都交疊都拍得清清楚楚,讓人想找個借口說是顧書天擺拍都找不到。


    季岩眼明手快,在看到手機上的內容是什麽事,不等吸引其他人的視線,連忙幫周璿把手機收了起來。


    陳敘當即就憤怒地拍了下桌子,他鐵青著臉咬牙道:“姓傅的這幹的是人事兒嗎!老子去揍他一頓。”


    他站起身,季岩沒說話,約莫也是讚同的。這就是男人的想法,你欺負我朋友了,我就揍你一頓,要是你對她不好,我就整整你。


    杜沅見周璿眼角流淚昏昏欲睡的模樣,知道此時她是表不了態的,在陳敘要去時就攔在了他身前:“別去!你先冷靜冷靜。今天這種場合,你要去了,丟的是周璿的臉。不出一天時間,大大小小的媒體新聞都會把周璿寫成豪門棄婦。她肯定不想這事兒曝光,該怎麽處理,等她醒了再說。”


    陳敘額頭的那股筋一跳一跳的。


    季岩看了看周璿,又看了看陳敘,搖頭道:“這畢竟是周璿的家事。阿沅說得沒錯,還是等周璿醒了再說。你要去了,他們兩個人就等於徹底撕破了臉,也就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陳敘鐵青著臉低咒了聲:“媽的!這樣的男人,還挽回個屁!”


    他憤憤不平地坐了回去,杜沅也坐了回去。


    季岩沉默了一瞬,說:“你是男人,也該了解,大多數男人是什麽樣子。傅錚不好,未必就代表著別人好。”


    季岩一說,杜沅雙眼就直盯著季岩,季岩聲音一頓,就添了一句:“當然,像我這麽潔身自好深情專一的人更是世所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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