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杜沅臉上露出嬌俏的一個笑容來,她用手握住老朋友,緩緩地動作著,口裏卻說:“別急嘛,一見麵就這麽著急,一言不合就開船,你好意思?”


    季岩雙眼沉沉地看著她,重複著他和她進行得最多的對話:“你也好意思說我?”


    他的手抽掉了她的腰帶,手往下一探,撚了撚,認真地看著她:“這位老朋友已經在召喚它的老朋友,我不急,你急。”


    杜沅的手輕輕地搭在季岩胸前,微微用力往前一推,手一鬆,就給季岩來了個壁咚的姿勢,一雙清澈的瞳水光瀲灩:“可是我認為慢工出細活,越是好的東西越應該慢慢兒地好好地品。”


    季岩見他家小姑娘這模樣,隻覺十分欠收拾。他剛想直接拉著杜沅調換位置把杜沅摁牆上就地正法,杜沅的手卻驀地一鬆,整個人都迅速地跳開,原本就古色古香的家居服因為腰帶被抽離,向兩邊散開。


    於如此良夜,燈光璀璨流螢飛舞的美景之中,那散開的衣像是一重遮掩著驚人美麗的幕布,這幕布向兩邊撤開,夜風徐來拂起了她的袍袖,入了季岩雙眼的風景便是“嫋嫋兮春風,洞庭波兮木葉下”,又道是“草低金城霧,木下玉門風”。


    杜沅直接把家居服寬大的袍袖當成水袖一舞,一隻手半抬著遮住了自己的麵頰,隻露出那雙水波瀲灩的含情目,偏著頭做了個優美的古典舞姿勢,開口吟道:“纖雲弄巧。”


    一手往後撤開另一隻手又往前舞了一下,又將那寬大的袖撤回,清靈的聲音中暗含了相思和魅惑:“飛星傳恨。”


    她身子側站著,對著他回眸一笑,語音中又多了些兒嬌俏:“銀漢迢迢暗渡。”


    引人遐思的嬌軀在寬大的袍袖間本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然而那調皮的尾音剛剛落下,筆直的長腿便向上配合著手上的動作開始了下一個舞蹈姿勢,季岩瞳孔放大,隻聽她繼續:“金風玉露一相逢。”


    他朝她走過去,她便一邊舞著一邊拉開和他的距離,小眼神兒故意做出了隻有那啥得到滿足後才會有的迷離,聲音也變得喑啞:“便勝卻人間無數。”


    這會兒,季岩反倒不著急了,他就看著她家小姑娘,看她繼續奉獻著這場視覺的盛宴。


    她的舞步開始變得輕靈,也更快了一些,完全沒有本該配合這詞的內容的沉滯和凝重,手上的動作也開始變得繁複:“柔情似水。”


    她繞著他旋轉,烏黑的發絲一下又一下地拂過他的手臂,她幾乎是在貼著他,在舞步中無比自然地用一隻手拉下他的頭抬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假期如夢。”


    又退開,回眸忍顧地凝視著他:“忍顧鵲橋歸路。”


    裹在她瘦弱的身軀上的袍秀於此時,自她瑩白的雙肩徐徐滑落:“兩情若是久長時。”


    她伸手解開了他的腰帶:“自然要朝朝暮暮。”


    季岩的瞳眸之中,盛滿了明亮的燈光,那燈光像是在自燃,灼熱得叫人心顫。他的雙手很是直接地往前一探,有力的雙手便橫在了杜沅柳腰之上,低笑了一聲:“法場上的麻雀。”


    杜沅聞言,頭皮一麻,還真就如法場上的麻雀——早嚇大了膽兒一樣,發出了銀鈴一樣的笑聲:“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客人,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從來處來。”他抵住她蹭了蹭。


    “到去處去。”魚龍潛躍,一潛到底。


    一分鍾後。


    季岩低歎了一聲:“小園香徑獨徘徊。”


    半小時。


    杜沅:“人生一大樂事,莫不當此。我有嘉賓……嗯……鼓瑟吹笙。”


    季岩:“乖阿沅,臥將簫管吹。”


    杜沅:“……”原句出自某無名氏所寫元曲之“乖秋意,臥將簫管吹”。


    兩小時後。


    杜沅:“岩岩……不來了。”


    兩個半小時後。


    杜沅:“小白菜呀……地……裏黃呀,三兩月……呀……不見郎呀,一見……麵呀,逞……欲……狂呀,叫他……停停……總不住呀。總也不住……動不停呀,嬌花腫腫……有點疼呀,郎自……生愉……我悲催呀……”


    杜沅嬌喘著,斷斷續續半說半唱到了這裏,季岩再繼續不下去,“驟雨打了嬌花”,他自趴在杜沅頸邊悶笑起來。


    杜沅並沒有停,她繼續道:“前擦後磨,我真累呀,郎言愛我,誰知道呀,我言愛郎,我拚命呀。露滴牡丹,命還在呀。所謂愛情,拚命活呀。”


    因沒有季岩身下作亂,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淒惻,要不聽歌詞,真個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然而……這語氣和聲音明顯地成為了反差萌。


    當杜沅終於唱完時,季岩捉住她又猛地親了一頓,才抱著杜沅去洗澡。


    這邊的浴室是古式的,在一方屋宇之內,砌了一方浴池,池底是磚麵的花紋類似於石板的瓷磚,浴池四周的高處懸著硬水管,做成了翠竹的樣式,頂部尖尖的,熱水從尖尖的地方留下,屋內登時熱氣氤氳。


    池子裏已經放了半池水,水麵上還撒著玫瑰花瓣兒,當杜沅被放進那一方浴池中時,熱流湧來,隻覺渾身通泰,適才的酸麻全都被熱水驅逐而去,隻留下了暖洋洋的慵懶,叫她連手指頭都不想動,隻半坐著趴在季岩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季岩說話。


    “岩岩,我們這樣有點不好,畢竟大家都在倡導要節約用水誒。”


    “浴池底下有一個汙水淨化係統,水從浴池底部排出淨化後,會通過管道流入蓄水池。需要熱水時打開電熱器的開關,蓄水池的水進入熱水器加熱,從浴池底部注入。至於浴池上方的裝置,是為冬天或者春秋季而設,浴池底部有一個和四麵懸空的注水管注入的水量一致的四個排水孔,隻要打開排水孔和上方的注水管,既能保持水的溫度,又能使浴室出現霧氣繚繞的效果。”季岩耐心地解釋著,一如當初他和杜沅相遇以來的態度。


    杜沅在季岩的脖頸處蹭了蹭,當倦意襲來時,她頭腦發昏,睡意也濃重得很。可兩個人這麽久才見一次麵,明天一早她就要回b市準備下午的首映禮,季岩也要回拍攝基地繼續拍戲,這讓她不甘心就這樣睡著。


    她打了個哈欠:“其實我都忘了昨天是我生日。”


    已經過了淩晨,是為昨天。


    她這時的聲音糯糯的:“這讓我想起了我們認識後,我的第一個生日,你第一次幫我過生日的事。”


    同樣是農曆的二月二十,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那天是周四,她是要去學校上課的。學校八點上早自習,這天她天沒亮就起床了。推開窗子,可見河的兩岸已經稀稀拉拉亮起了燈光,她一轉頭,微光之中,便對上正好也推開窗子的季岩,驀地就笑了:“哥哥,這麽早。”


    季岩就笑笑,他算好了她起床的時間,也知道她洗漱好了之後必然會推窗的習慣,自然是早。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要去上課?”


    杜沅手肘放在窗台上撐著自己的下巴歪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季岩的俊臉:“是的呀,除了節假日,每天都要去的。要是我快點長大就好了,也不用這麽早起來去上課啦。”


    她的眼靈動地眨了眨,裏邊兒像是有一汪清泉:“好想睡懶覺,什麽都不管,就自己想醒的時候就醒,不想醒就繼續睡。”


    季岩唇角微翹,低笑了一聲:“阿沅,那是米蟲。”


    杜沅撅了撅唇:“做一條米蟲不好嗎?唔,如果真的要做一條米蟲,我想做你家的米蟲,呐,我們都認識快一年啦,關係這麽好,你肯定不會把我從米缸裏捉出來。”


    季岩的心髒因杜沅這句話一悸,撇開了眼看上樓下河裏的船兒,眯了眯眼道:“嗯,不捉出來,養肥就吃。”


    他說完,想到另外一層意思,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加速向下湧去。他當然想要她做他家的米蟲,隻是他有點兒唾棄自己,人小姑娘這麽一丁點兒大他就惦記上了,果然不是啥好人。


    這時的杜沅還是很單純的小女孩兒,也沒多想,隻道:“果然你們大人都是壞人,盡喜歡逗我們小孩子玩兒。”


    她故作老成地歎了口氣,無奈道:“還總以為我們不知道,是當猴兒耍呢。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成為一條泡在米缸裏的米蟲嗎?還說要養肥就吃,肥肥軟軟的一條,不惡心啊?”


    說著,她還搖了搖頭歎道:“季岩哥哥,你真是重口味。如果哪一天你吃了蟲子,一定不要告訴我,不然我就不喜歡你啦。”


    這時候的喜歡,還是小孩子單純地對大人那種。


    季岩眼神遊移,不去看她,臉上爬上了一抹緋色,因燈光並不明亮,便顯不出他的不自然。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用竹竿挑著一個式樣精致的小花籃想杜沅遞了過去:“接著,生日快樂。”


    小杜沅臉上的笑容驀地變大,她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唉、唉,原來你記得我生日啊,還有禮物,季岩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最貼心的大人了。希望你永遠不給我找一個嫂子,然後所有的好都是我的啦、”


    季岩喉頭有些發緊,雙眼幾近於暗沉地看著歡欣雀躍的杜沅,聲音依舊是低低的:“嗯。你要遲到了。”


    小杜沅一驚,“啊呀”叫了一聲,杜阿婆就喊她下去吃飯,她猶豫了幾秒,先拆開了小籃子裏那精致的包裝盒,打開一看,卻是一盒德芙巧克力和一張精致的手繪賀卡,上邊兒兩個人,一個高個兒的男人牽著一個小女孩兒的手,赫然就是隔壁哥哥和她。


    她咬了咬下唇,打心底裏歡喜。


    嗯,德芙也是她喜歡吃的,隻這種巧克力賣得可貴,七塊多錢才能買一塊兒,這樣一盒,現在的她是萬萬負擔不起的。


    她一邊回答著杜阿婆說“下來了”,一邊裝了兩塊兒放進小書包,又打開一塊兒的包裝掰了一小塊兒放進嘴裏,才提起自己早收拾好的書包,飛也似地跑下樓。


    等晚上下了晚自習回家一放下書包,她就跑到隔壁秦阿婆家裏,和秦阿婆說了兩句話,便上樓去找季岩。


    她站在門首,看著他:“季岩哥哥,今天我生日哦。”


    季岩的眼神兒從書上抬起來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嗯,今早不是送過禮物了?”


    杜沅坐在他旁邊嘻嘻地笑:“可是今晚還沒有送禮物啊。咦,你怎麽把書倒著看?”


    季岩臉色灰了一灰,他拿反了不可以嗎?


    剛剛聽到她上樓的聲音,故意拿了本書裝樣子,好讓自己看上去顯得不那麽急切,結果麽……臉好疼。


    他麵上倒鎮定得很:“這是一種新的看書方式,哲學家說過,將書倒著看,你將看到很多沒看到的東西。”


    杜沅哦了一聲,就在旁邊用手支頤,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季岩看著她:“沒有禮物了。”


    杜沅眼睫眨了眨,想起了學校的生理課,還有顧溫書和她講在家看到他爸和他媽兩個人互啃嘴巴的故事,便道:“你嘴巴很好看。”


    季岩眼中浮起了一絲笑意:“嗯。”


    “我嘴巴也很好看。”


    季岩:“……”


    然後,杜沅:“你第二個吻還在嗎?”


    季岩臉色黑了黑,沒來得及說話,小姑娘笑容燦爛地看著他:“看來還在。”


    季岩剛想告訴她,她是女孩子,不能對男生說這種話時,她卻站起了身,抱著他的脖子飛速地在他唇上印了印。


    因為季岩剛剛張口想說話,結果杜沅想伸舌頭舔舔他的唇,想知道是啥味道,結果這一探,竟觸不到實物,她再往前探了探,就從他的雙唇間滑了進去。季岩一驚,本想直接捉住她的雙肩把她推開的,又舍不得,便任由她像是探險一般,這裏舔舔,那裏掃掃。


    等將裏邊兒的情況都了解夠了,杜沅又揪住了一條柔軟滑膩的舌頭嬉戲了一番,等占夠了便宜,季岩才像是剛從震驚中回神一樣推開她,冷著臉道:“杜沅,你是女孩子。”


    杜沅點頭:“我知道啊,我不是男孩子,我生下來就知道了。”


    她伸手掰季岩的唇角:“你明明就很想笑,幹嘛要做故意生氣的樣子?眼角都是上翹的,喏,就是這樣,果然你們大人的心就像是海底針一樣,難懂得很。”


    季岩:“……”這個熊孩子,不熊。


    “你還小,不能隨便親男生。”


    “哦,我沒隨便親男生啊,從年齡的角度講,你隻能稱作男青年,離男生已經有點兒遠啦。”


    季岩真的臉黑了:“男青年也不能隨便親。”


    杜沅歪頭,臉上露出很困惑的樣子:“可是我沒有隨便親,就親了你。這又不怪我,你長得太好看,像是有魔力一樣,我看到你就想親。”


    季岩口裏那句“我也不能親”怎麽也說不出口,然後他家小姑娘臉上的困惑褪去,又篤定地說:“而且我看你也挺喜歡的。”


    季岩:“……”


    他背過身去,唇角一翹,臉上便出現個發自內心的笑來。


    約莫是想起舊事,杜沅心念一動,偏頭對著季岩,學了自己小時候的神情和語氣:“我看你也挺喜歡的。”


    她頭發濕濕的,臉上身上都是水柱,有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麗。同樣回想起舊事的季岩直接一低頭,就吻住了她。


    一吻畢,杜沅又睜著一雙睡眼道:“我還記得那款巧克力的廣告語,‘沉醉在愛情的戀人們,dove巧克力讓愛人執手相握’,岩岩,你不會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吧?”


    季岩有些慶幸杜沅低著頭,看不到他的窘迫。他麵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默了默,鎮定道:“你想多了。”


    杜沅坐直了身,看著季岩,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失落沮喪道:“哦,感覺好遺憾呢。那時候我都想親你,你卻不喜歡我。嗯,看來男人的愛永遠是指望不了的,我還是等天亮後回b市工作更認真一點,忘記吃個午飯或者晚飯都是小事情,隻要能把工作做好就行。”


    季岩抿唇:“好吧,你沒想多。”


    杜沅:“我還那麽小你就有想法,岩岩,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岩岩。”


    季岩:“……”感覺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聲音淡淡地:“雖然你廚藝渣,但還是要好好吃飯,嗯?”


    最後的那一聲荷爾蒙滿滿,杜沅被戳到了感動點,臉頰上飛了紅雲:“嗯。”


    這天晚上,沒泡多久,季岩就抱著杜沅去了主臥。他拿出了電吹風給杜沅吹頭發,杜沅有些不可思議地說:“岩岩,你是叮當貓嗎?怎麽連吹風都帶了?”


    季岩沉吟片刻,問她:“難道我沒告訴你生日禮物是什麽?”


    杜沅默了默:“露滴牡丹心?”


    季岩差點腳滑跌倒,他打開吹風機的開關,道:“思想健康點兒。”


    “這挺健康的啊。孟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如果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和諧運動,難道我們要無性繁殖?或者牽個手接個吻就能懷孕?前者現在的科學技術辦不到,後者明顯不符合科學也不符合人類繁衍本身的特征。總有人喜歡汙化這種行為,我不是很懂。”


    季岩默默地幫她把頭發吹幹,把一串鑰匙給她道:“這是鑰匙。這邊私密性很好,我雇了保全在山口的大門把守,可以保證沒有狗仔會拍到。”


    杜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了好幾秒,她才明白,杜沅說的是,以後她和他就住在這裏了!!!


    “哦。”她翻了個身,旋即直接坐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這是……我們的?”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房間裏的陳設就像從前她和他描述過的理想房間一樣,案幾,文房四寶,字畫,古色古香的擺件兒……


    杜沅徹底睡不著了,什麽小白菜地裏黃嬌花腫腫都不顧了,最後就隻化作了四個字——她想要他!


    然而,季岩並沒理會她,在她直接翻身而起壓住季岩欲再行人生之大倫時,季岩掐住她的腰往拔步床裏邊兒一翻,就把她鎖在了懷裏,手腳半點兒都動彈不得。


    最後杜沅睡不著,就叫季岩,和季岩說話,一會兒說說王國維的《人間詞話》講得真是太有道理了,一會兒講講《世說新語》裏“大丈夫當為國掃天下”的陳仲舉,一會兒又問季岩到底喜歡黛玉還是寶釵……一直到天將明時,才閉眼打了個盹兒。


    前一天晚上沒睡好的後果就是,她第二天上飛機前上飛機後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以至於下飛機時,飛機上年輕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兒皆飽含了無限深意,秦卉更是偷偷地和杜沅說:“看來你以後會很性福噠,你造我說的哪個字昂。”


    杜沅歎了口氣:“……小秦卉,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這麽汙的小秦卉,我都有點兒不敢直視你了。”


    秦卉紅了臉低聲:“可我明明跟你的學的。”


    杜沅:“……”


    三個長輩的笑容也不是那麽和善,顧溫書更是直接和她咬耳朵要她講感受。總之,經過這一晚上過去,幾乎是所有知道她和季岩之事的朋友都知道了季岩卓越的性能力。


    飛機抵達b市停機場時已是上午九點,秦卉花了一個小時帶杜沅去明依的工作室,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杜沅都在化妝中度過,中午時她隻啃了一片小麵包,連水都沒喝,就穿著一身小禮服外罩毛呢大衣提著一隻和衣裳搭配十分好看的小包,被秦卉、明依、唐朝、許佑等人簇擁著坐上禮車往首映式的劇院去。


    到劇院門口下車時,正逢周語詩和陳敘也已到來,三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打招呼。


    陳敘:“嗨,又見麵了。”幾個小時前才見過。


    周語詩:“嗨,你今天這件外套格外漂亮。”前天才見過。


    杜沅對陳敘:“嗨,又見麵了。”


    杜沅對周語詩:“你今天這條禮服裙也好看得不行,我記得這是dior家的秀場款,當時它出來的時候我就喜歡它了。”


    三個人一起往裏邊兒走,助理以及其他工作人員都跟在後麵。


    “聽說《做夢合夥人》的宣傳做得很好,還在手遊開心消消樂裏植入了廣告。”


    “是的,還有插入遊戲什麽的。”


    “我說他們最近在搞贈票活動。”


    “唔,雖然我希望他們的票房能慘敗,但既然我們這是文藝片,他們是商業片,三月中下旬引進國內的大片有兩三部,估計票房成績都會很很好,要是《做夢合夥人》能分到一塊兒相對而言比較大的蛋糕,為國產電影贏回一點顏麵,我心裏是能接受的。”杜沅半開玩笑道。


    周語詩點頭道:“今年的片子真的很難去和國外的大片打擂,除了《鴛鴦錦》和《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票房都不太理想。不過下半年的《考古筆記》和《鬼滅燈》應該會收割一個很不錯的票房數字。”


    陳敘勾唇笑道:“你們看好的電影居然有我擔主的,我該感覺到榮幸嗎?”


    杜沅和周語詩皆笑:“這是你應得的。”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跟著工作人員往裏邊兒走,在經曆了導演致辭、采訪、播映正片、導演及主創人員上台謝幕等一般流程後,便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左右。片方和劇組主要成員以及被邀請前來觀影的圈內人直接去旁邊的五星級大酒店來了個聚會。


    “也不用太擔心,剛剛首映式觀影時,粉絲的評價還不錯。”許佑和唐朝根絕他們的觀察得出了結論,“特別是對你,粉絲觀感還不錯,你不用太緊張。你要記得……”


    杜沅聳了聳肩,鼓鼓頰道:“我知道,我們輸得起。”頂多是再多走兩年的路而已,頂多是韋珊在票房壓過她後,直接請水軍說她自炒演技勝過韋珊,然而卻成為票房毒藥連陳敘和周語詩都不能拯救而已。


    她!輸!得!起!


    許佑和唐朝自去拓展人脈時,杜沅也沒閑著,陳敘和周語詩都介紹可靠的自己信得過的朋友給她,大多是一些品行還不錯的製片人、導演、投資商、f二代等等。


    這邊,杜沅和一個自稱為顧溫書朋友的f二代、據說是某個上市公司的總裁的男人——沈彥精心應酬了幾句,既不至於讓他對自己有誌在必得的心思,又不至於得罪於他,反成為點頭之交後,就去了洗手間。


    她從洗手間出來,站在洗手台邊兒洗手,結果一抬頭,便透過鏡子,看到原小詩正在自己身後,神情莫測都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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