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最近那啥荷爾蒙得到了平衡,杜沅雖然昨天累得夠嗆,今天卻是容光煥發。在上了秦卉開的車後,在跑下一個城市之前,許佑緊鑼密鼓地讓明依來為杜沅做街拍造型拍了一些照片,而明依已經交代好秦卉,杜沅在跑院線時要穿的衣服在哪個地方對應的是幾號袋子。


    等照片拍完,杜沅就被秦卉開車送去機場。


    因為這一段時間杜沅和秦卉都比較熟了,秦卉又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岩粉,所以兩個人說話也隨意了很多。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杜沅看上去神清氣爽,一掃之前的疲憊,但還是覺得累。


    杜沅簡單地問候了一下秦卉,得知她並未吃早餐,就把季岩為她準備的一些零食遞給秦卉。最近她已經開始了平衡飲食的計劃,雖然她並不胖,也不是易胖體質,但如果攝入超過身體所需的熱量,那肯定還是會胖的。


    秦卉見杜沅精神頭還行,就和她說話:“所以,現在你已經搬了出來?那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你會住哪裏?”


    杜沅沉默了一瞬,然後說:“大約還是原來的地方。”


    旋即她心情大好地唇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地看著秦卉,故意捋了捋頭發說:“唉,太有魅力也是很苦惱的。看你這麽關心我,如果我沒有住的地方你要打算接收我嗎?或者你要住我那兒貼身照顧我?”


    秦卉耳朵一紅,笑道:“哎?這個也可以誒。”


    她四平八穩地開著車,說話時也是目視前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杜沅苦惱的聲音:“小秦卉,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果然我已經到了男女通殺的境界嗎?又殘害了一個單純的少女,感覺真是罪孽深重。”


    秦卉的臉也已經紅了:“唉,不是,我是筆直筆直的!真的!”


    杜沅見秦卉的反應著實可愛,就故作失落道:“哦,原來你不喜歡我嗎?真遺憾,感覺剛剛和男票分開,心有點兒痛。”


    秦卉連忙說:“沒有,沒有不喜歡。”


    杜沅:“那就是喜歡了,我又覺得困擾了。”


    秦卉有些悲憤了:“女神,你這樣撩我好嗎!!!再撩我會求嫁的!!!”


    杜沅:“嗯,這話應該讓我男票聽聽,也好讓他產生一點兒危機感。不過,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yancy會不答應的。”


    在外邊兒提起季岩的名字時,杜沅故意說季岩的英文名,這也是怕人不小心聽到的緣故。


    秦卉:“沒有一絲絲防備就被塞了一把狗糧qaq。”


    杜沅頭往後靠,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嗯,習慣就好。畢竟這樣的事情是會經常發生的。”


    秦卉:“……女神,你這樣會提高我喜歡上你的難度。”


    杜沅眼睛裏都是笑意:“咦,原來有用,以後可以多試試。”


    秦卉:“……”她家的藝人有點兒……沒有一絲絲防備就被閃瞎了眼,單身狗表示有點兒hold不住了。


    因為昨天首映式才結束,除了一些報紙上的影評,像文影、周南等人的影評都還沒有出來。劉思哲的影評則已經刊登在了《b市日報》上,因為之前鍾格非找過他,又是請吃飯又是送錢又是進會所享受了一下一條龍服務,做做spa睡睡女人,是以他在影評中盛讚韋珊的演技說:“整部電影中,韋珊的表演十分讓人驚喜。在這部片子裏,她的演技得到突破,即使是和季岩、孔霽對戲,也沒落下風。她塑造的宋佳玉敢愛敢恨,從一開始的情根深種到後邊兒的恨鐵不成鋼以及最後的因愛生恨,都比演繹得淋漓盡致。韋珊演出了這個角色的層次感。”


    因為他已經答應過鍾格非不會寫杜沅的好話,但杜沅的表現在那兒,所以,為防以後電影上映後自己受到抨擊,他還加了一句“新任宋女郎杜沅也是一大亮點”。事實上這麽幾個字,隻要閱讀的人速度稍微快點基本就不會注意到。


    是以,即使首映式上,杜沅在電影中的表現震驚了劇院的人,但實際上就那那麽些個觀眾回去在網上發微博說了說,幾十號人到一百多號人的樣子,在浩浩湯湯的網絡大軍中,猶海中的一粒沙,完全沒有激起風浪。


    就連和首映式的照片流傳出去,也隻是博得了眾人的好感度而已。


    倒是季岩誇讚杜沅是一個好演員的那一段話,都被岩粉們看到,雖然他們驚訝於她們的季大大居然誇讚杜沅感覺有點兒不妙,但這沒有水軍們的引導,也就隻是說說而已,娛樂圈新出的熱門事件多的是,比如有某當紅小鮮肉船照和錄音曝光、某一線女星*強烈過安檢時帶振動棒被查、某當紅小鮮肉肇事逃逸等等,幾乎都被各大網絡媒體平台推送了新聞,是以大眾並不會將過多的心神放在一個連電影還有十幾天才上映的新人上。


    反觀韋珊這邊,自從錯失電影《紅玫瑰與白玫瑰》後,鍾格非就為韋珊張羅別的劇。韋珊有些不高興地和鍾格非說:“我不喜歡她,如果不是她,我至少會有兩部代表作,但這一切都被她毀了。或許,現在我們可以請人批評她的演技太浮誇?畢竟她的存在感很強,而且……”


    鍾格非抽出一根煙點上:“這是一個愚蠢的主意。如果她的演技稍微差一點兒,這個方案就能行得通,但隻要電影一上映,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在你必須讓這件事情過去,不要再想,多看看我給你的劇本,把下一部戲演好。如果我們沒有杜沅的致命性的把柄把她搞下去,再在她身上費功夫會消耗的你時間成本和金錢,這並不明智。學著大度一點,你以前就做得很好,否則,現在你說的任何抨擊她的話,電影上映後都會成為打在自己臉上的巴掌。”


    韋珊咬著唇沉默了半晌,才點頭道:“嗯,以後我對杜沅還會像從前一樣,但是……如果她因為……”


    “那就是她的問題,她理虧。”


    而同在首映式那天前去觀影的鄭穎回去則和史凱冷笑了一聲,說:“那個杜沅是不是傻,明明是一個女三號,結果穿得比女一號女二號還要大牌,譜兒擺得比誰都高。要奪人眼球,至少也得先有作品亮相吧?雖然那個杜沅演得是不錯,但是攤上許佑這麽個經紀人,白瞎了。演得再好經紀人沒有手段營銷她,也就永遠隻能做一個小角色。如果她在我手裏……”


    說到這裏,鄭穎得意地笑了聲,說:“現在就隻等著看許佑的笑話了。等到杜沅意識到許佑的無能,我完全可以大發慈悲接手杜沅。”


    “哈哈,可憐的杜沅。”


    史凱和鄭穎二人相互吹捧了幾句,又說:“最近許佑在忙什麽?感覺他也沒去首映禮。不知道,好像是說還在物色新人?”


    鄭穎搖了搖頭,旋即又笑:“恭喜你啊,手下又多了一個有潛力的新人,我記得好像說是叫葉萋萋?聽說在學校是經常和杜沅搭檔演戲的?”


    “嗯,資質挺不錯的,也會來事兒,懂規矩。不是我自己去找的,是上邊兒分下來的,和總公司的一個高層有一腿兒。這樣的人,比較好捧,讓她幹嘛隻要理由充分,基本不會拒絕,不像有些大腦轉不過彎兒來的人,隻知道清高,沒有追求成功的勇氣和決心。”


    “嗯,對了,”鄭穎想了想,問他,“聽說最近公司正在考慮和華榮聯合出資製作一部電視劇,好像是要翻拍《白蛇傳》?“與此同時,秦卉:“我之前去公司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說要翻拍《白蛇傳》,感覺心情有點兒微妙。近幾年翻拍經典,基本上都拍成了翔……”


    “唔,我之前倒是有看到過關於這個新聞,但是沒有後續,不知道立項沒有。”


    杜沅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在看行程表,以及明依備注好的,她應該穿幾號袋子裏的衣服、搭配什麽妝容等等。


    然後秦卉又覺得有點兒不平:“明明在首映式那天你才是最出色的,但是這兩天基本上都沒有推送和你有關的新聞,反而是韋珊和俞詩藍那邊的通稿發得飛起。我原本以為,在首映式過後,你應該會一夜爆紅。”


    倒是杜沅看得開:“一夜爆紅哪裏能這麽簡單?大多數人一夜爆紅之前都跑過不少龍套當過不少的配角,熬了好幾年才熬出頭。事實上新聞版麵有限,季岩、孔老師、宋導、韋珊、俞詩藍、唐子安都自帶人氣,所以能有那麽幾行字提到我,就已經不錯了。之前唐朝他們瞄準的是網絡宣傳這一塊兒。從唐朝他們的統計數據來看,不少人在觀影後都曾提到我,這已經是屬於良性發展了。”


    事實上,真實情況其實比杜沅預估的要好。至少經過漁火和楓橋二人的大力宣傳,#杜沅孟香凝#已經成為熱門話題,隻是沒有上熱搜排行榜而已。如果不是有心人去統計,大多數人隻能看到自己的朋友圈兒,所以很難客觀而全麵地評估一個人的熱度。


    比如之前季岩上微博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有他自己的朋友圈和發現的首頁,而他本來關注的人就少,還屏蔽了一些消息……


    就在杜沅每天一個城市、每天七八個院線地跑宣傳忙得跟陀螺一樣的這幾天,杜沅在網上的人氣持續發酵,眾人從一開始熟悉杜沅再到追問杜沅是誰,最後紛紛搜索杜沅微博而一無所獲,眾人對杜沅的好奇心和期待也逐漸得到提升。


    後邊兒除了第一天和第二天,到第三天開始,杜沅和季岩的通告開始重合。


    雖然每天都累得要死,但杜沅還是感覺到了什麽是熱戀之後的分離。感覺那個人不在身邊,你就會情不自禁地想他,回憶自己和他的點點滴滴。


    當杜沅趕到院線,剛下車,就看到前邊兒季岩從車上下來,當即心內一喜,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明顯。


    她鎮定地向季岩走去,季岩就站在原地等她,隨後,杜沅就微笑:“季老師,這麽巧。”


    這會兒因為兩人的關係已經不是之前的杜沅假裝不認識季岩的階段,這會兒這聲“季老師”聽到季岩的眼裏,怎麽聽都感覺多了一絲挑逗的意味。


    季岩意味深長地看著杜沅淡淡地點頭,這模樣看在眾人的眼裏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淡漠,高嶺之花仿佛還在高嶺之上,隻有秦卉和小宋知道,他們各自的boss……演技真的是好。


    杜沅雖然疲憊,但這時見了季岩反而來了精神,她和季岩肩並著肩往裏邊兒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好久不見。”


    季岩的聲音清冷而低沉:“嗯,有三天了。”


    “上次季老師推薦的書我有回去看過。我尤其喜歡曹植的《洛神賦》,其中一句‘夜耿耿而不寐’,比尋常的古典小說裏形容同樣的事情所用的詞句更別致也更傳神些。”


    杜沅微笑著和季岩說話,滿臉的尊敬,話裏的意思確是:我想你了。


    這邊兒季岩也道:“我也覺著不錯。前幾天我看到一個典故,說有一個姓周的學正在一個燈光像豆子一樣的良夜用青玉做了一張幾案,想起來也挺有趣。”


    幾乎是季岩這禁欲範兒一本正經地吐出這句話時,杜沅腳下當即一拌,差點兒摔倒。


    這啥意思?也許別人聽不太懂,但杜沅和季岩以前戲說古今中外的時候,對方的暗語簡直不要懂太多。季岩說的周學正,就是周邦彥,因為怕人聽出來,他既沒說周美成,也沒稱清真居士,隻用曾經周邦彥的一個官名稱他。所謂的青玉做的一張幾案,實則是在說周邦彥的一首詞牌為《青玉案》的詞。


    原詞如下:


    《青玉案·良夜燈光簇如豆》


    良夜燈光簇如豆。占好事、今宵有。酒罷歌闌人散後。琵琶輕放,語聲低顫,滅燭來相就。


    玉體偎人情何厚。輕惜輕憐轉唧口留。雨散雲收眉兒皺。隻愁彰露,那人知後。把我來僝僽。


    這明顯就是隱喻那天她和他那啥啥河蟹了。沒有一絲絲防備,就被季岩調戲了一把的杜沅在將要跌倒時被季岩眼疾手快地拉住手臂扶住,杜沅在將手放在季岩的手臂上接力站穩時,不由得隔著西裝袖用力暗暗掐了一下季岩的手臂。


    嗯,長期健身的季岩表示,沒有一絲絲感覺,根本不痛。


    杜沅站穩後笑道:“我之前重溫《三國演義》,正好看到張飛和馬超大戰三百回合,也覺得有趣。”


    這一次,季岩的耳根子隱隱地有些發燙。


    而旁邊的工作人員則覺得,尼瑪,和季影帝聊天基本上要懂詩詞歌賦,還要熟悉古代的通俗小說……感覺和季影帝相談甚歡好難。


    而小宋和秦卉二人則是一臉懵逼,臉上就差寫著“他們在說啥,我怎麽聽不懂”這句話了。


    事實上,季岩在那天杜沅剛走,就覺得很是想念了。看著她家小姑娘坐的車逐漸消失在視野,莫名地難受。他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回去略微收拾了一番出門也去趕飛機。所幸的是,雖然在宣傳期他和杜沅幾乎都會忙到沒時間打電話,但第三天開始通告基本就開始重合了。


    事實上,唐朝已經和季岩的pr溝通過,因為之前季岩已經在公眾麵前誇過杜沅,後麵兩個人的關係肯定會公開,現在季岩和杜沅的關係,他們應該引導公眾這麽定義:杜沅是季岩很欣賞的後輩,季岩是杜沅很崇拜的前輩,兩個人很有共同語言,所以能跨越在圈內的懸殊地位成為朋友。是以二人的舉止可以適當地親密些,季岩的態度也可以適當地和善些。


    然而不笑的季岩態度再和善,看上去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嶺之花。雖然比起平時的高冷是要和善那麽一丟丟,但除開小宋這等熟悉季岩的人,基本都將這一丟丟忽略不計了。


    現在的杜沅和季岩兩個人雖然相見卻不能放飛自我,一起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河蟹運動,隻能狀似熟悉地親切交談,但這交談的時間其實都很少,而且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隻能來點兒暗語了。


    等到杜沅和季岩進場開始宣傳後,到後邊兒的幾天,兩個人雖然通常但也真心是忙,以至於就隻能見縫插針地偶爾說兩句話,到晚上本來就隻有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潔癖如季岩和杜沅還要洗澡……是以二人便自動省略了通話和短信的時間,隻抓緊時間休息然後每天都盡量以最好的狀態參加宣傳。


    以至於才兩天過去,杜沅和季岩二人說話就變成了這樣:杜沅:“臥薪望牆上美人。”


    季岩:“也隻能看看。”吃不到。


    而和季岩、杜沅一隊的俞詩藍偶爾望向杜沅希望來個眼神兒的交接確立一下友情鞏固一下安全感,結果……眼神兒全白拋了,杜沅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反而和季岩的眼神交流挺多。


    當然,因為忙嘛,精力有限,俞詩藍也能理解,是以心裏隻是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她一直都知道杜沅的偶像是季岩。從高中的時候就完全聽不得別人講季岩壞話。她完全不會覺得杜沅會和季岩在一起,兩個人懸殊太大,完全不可能的嘛。


    也正因為大家都很忙碌,是以眾人基本就是按照片方的要求宣傳,然後擠出休息時間休息,根本就沒工夫上網關係所謂的輿論之類的,這些基本都是pr的工作了,有事直接和經紀人對接。


    到了第六天,杜沅、季岩、俞詩藍三人在院線接受采訪時,關於杜沅的消息轟然在網絡世界中像原子彈一樣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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