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如何?不妨告訴你,玉兒,你可知我是如何發現此處的?”


    我臉色白了又白,眼前已經是模糊一片,我強撐著一口氣跪倒在地,帶著天後哀求道:“母神,這一切都是孩兒的錯,是孩兒不該生出妄念,孩兒願一力承擔所有責罰,還請母神放過我的生母!”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去求一個人,在生死麵前一切似乎都變得不重要,我很清楚,我和娘的命都掌握在她的一念之間。


    “母神我求您了!我求您了!”


    “已經晚了,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暗紫色的坐蓮在她手中緩緩升起,這種形狀我曾在旭鳳那裏看到過,是鳳凰一族的紅蓮業火。


    隻是此刻我再無精力躲閃,隻能看著她一步步向我走來,突然,一抹鮮紅從我眼前快速地閃過,待我回過神來,手中的溫熱的軀體告訴我,有什麽在我麵前倒下了。


    “娘?”


    我愣愣地看著懷中之人,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她會倒在我的懷裏?


    “我的孩子,在臨死之前看到你,為娘心滿意足了。娘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負了天衢,最不後悔的便是生下你”她溫柔地看著我,“娘這一輩子,虧欠你的太多。你可曾恨娘?”


    “我從未恨過你。”


    “那便好。”她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鯉兒,你再答應娘一件事好不好?”


    她已然有些神誌不清,我卻感到一陣慌張,我感覺我馬上就要失去什麽:“娘你說,隻要你不離開孩兒,孩兒什麽都答應你。”


    “火神,千萬不要是火神。”


    “……”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抓住我,“答應娘,答應娘啊!”


    “……好。”


    她如釋重負般鬆開了手,眼神漸漸失去光澤。


    “這些年,你一直要成為她,辛苦了。娘累了,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一個人去走了。”


    她知道,她原來什麽都知道。


    “娘,孩兒來救你。”我用盡最後一絲靈力,想要救回她。


    但是最終還是看著她的元神在我麵前散去。


    “潤玉,現在輪到你了!”


    “小心!”


    幾乎是噩夢重演,我看著一抹灰色的身影在我麵前倒下。


    “果然落地的鵝不如鳳凰,這一下疼死我了。”他踉蹌兩下站了起來,走到了我身前蹲下,“不過我也讓她重傷了,這波不虧是不是?”


    “……”


    “你別這幅表情,哎哎哎,怎麽還哭了,你讓我怎麽和那隻死鳥交代啊,他可是讓我好好照顧你的。”小灰灰狀似為難地皺了皺眉。


    “……”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是真的要忍不住了啊。”他笑了笑,身體一晃在我麵前倒下。


    “小灰灰你,你要不要緊?”我手足無措地抱著他,“對了,對了我可以救你。”


    “靈力,靈力呢!我怎麽用不出靈力了!”


    “哎,說了別哭了,你是夜神還是水神啊,哭起來沒完沒了的。”他抓住我的手腕,嘲笑我道。


    “你告我怎麽才能救你,你告訴我!”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地回握他的手。


    “那還不簡單。”他朝我眨了眨眼睛,“隻要你答應我兩件事就好了,第一件事就是你能原諒這六界最俊美的灰鴨仙嗎?”


    “我原諒你。”我馬上說道,“你快好起來,我們再一起去烤肉串,一起吃地鍋,一起……”


    “哎,這麽快就原諒我了。”他嘴角滲出一絲血來,“這第二件事嘛……”


    “第二件事是什麽?”


    “來,你低下頭我告訴你。”


    我低下頭想去聽他在說些什麽,眉間突然傳來的暖意讓我愣在原地。


    他此刻不像一隻鳥,倒像一隻偷了腥的貓:“便是讓我親一口啦。看你的樣子哈哈哈咳咳!”


    “小灰灰,你會沒事的對嗎?”


    “恩。”他看著我,“我大概快要死了。”


    “隻是這臨死之前,鯉兒你可能真正喚一聲我的名字?”他蒼白的臉頰上透著一股血色,“我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告訴你了,你還記得對不對?”


    “……”我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真是的,難不成你竟然忘了嗎?”他露出一絲輕鬆的笑,身側的手卻緩緩垂下,倏地不動了。


    “浮兆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泄露洞庭君行蹤+娘死+基友死+殺父之仇


    旭鳳:??????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好餓啊。”我趴在留梓池旁的石桌上挺屍。


    “最近天界不論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爬的,都被我們三吃得差不多了。”小灰灰搖搖頭嘆道,“這各路仙君也不知哪裏得來的消息,竟都不帶坐騎上這天界了。”


    “別說了,我有點懷念太上老君家的蘆花雞了。”我摸了摸肚子,看向一旁的小鳳凰,“阿弟,你棲梧宮……”


    “阿姐莫說了。”鳳凰有些可惜地說道,“自從上次拿了它的朱雀卵去煮了吃了,它已經很久不理我了。”


    “啊。”我重新趴了回去,有些生無可戀道,“那這天界還有什麽飛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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