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笑了喂!”


    “哈哈哈,讓我再笑一會兒,哈哈哈哈!”小灰灰笑得不能自己,“我曾經看過那凡間的話本,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家庭倫理大劇嗎哈哈哈。”


    “要是那些劇也就算了,最後大多也是悲劇。”


    “你的意思是,火神殿下還是不肯放棄嗎?”他終於正色起來,隻是眼中還是帶著些微笑意。


    “對啊。”我變幻出寰諦鳳翎,“自他給我這寰諦鳳翎已經半月有餘,我還是想不好怎麽還給他。”


    按理來說,這鳳凰是天界最自持不過的神仙,雖然在某些事上有些肆意霸道,但是他素來對長輩尊敬有加,這也是為什麽我相信回天界就好了。


    但是從這段時間他的舉動來看,顯然我還是想太多了。


    隻是可憐我藏著這寰諦鳳翎,還要處處提防天後的眼線。


    “你說這做神仙每天有那麽多事可以去做,為什麽就要執著於一些情情愛愛呢,努力拚搏事業不就好了。”我托著腮,一邊搖動著我的尾巴。


    白色的龍尾在池中泛著熒熒的光,隨著我的動作輕輕地搖動,在池中泛起陣陣漣漪。


    “這是你不懂情滋味,等你真正嚐到了它,便忘不了咯。”小灰灰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悵然。


    “說的你好像嚐過一樣。”我拍了拍他,示意他一起坐,“萬年單身小鴨子。”


    “是鳥,是鳥!”他象徵性地反駁兩句,坐了下來,“彼此彼此。”


    兩隻萬年單身狗就這麽陷入了沉默。


    也對,向來都是理論大於實踐,可當真碰上了這回事,就會變得措手不及。


    “小鯉兒,別說我真有一種感覺。”小灰灰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我。


    “什麽?”我也湊近了耳朵聽。


    往常我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時候,都是這幅樣子,但是事後往往十分好玩。


    “我感覺那小鳳凰搞不好真的能攻克下你這條小鯉兒。”他輕聲笑道,突然在我臉頰上碰了一下,“不信你看。”


    一道火光突然從天邊飛來,片刻間,我的腰間就被一股力道一拎,被迫和小灰灰分離開來。


    我感覺自己正靠在一個泛著熱意的胸膛前,至少和我偏涼的體溫形成鮮明對比,腰間被一雙鐵臂緊緊地勒著,小灰灰正摔倒在我眼前,雖然是狼狽的半倒在地的姿勢,眼裏卻滿是興味。


    “你在幹什麽?”旭鳳冷聲問道,卻不是問我,而是盯著地上的小灰灰。


    “不過是在做我們幾千年常做的事罷了。”小灰灰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神態悠閑自在,“你說是不是,小鯉兒。”


    我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姿勢有多麽的不妥,我輕輕一掙,便離開了旭鳳的懷抱。


    我想了想,還是走到了小灰灰身旁。


    旭鳳一雙鳳眼牢牢盯著我:“小鯉兒是誰?”


    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得有些不舒服起來,這個名字小灰灰自太湖開始,叫了幾千年,但是當他問起來,我卻什麽也不想說。


    甚至不想從他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沒什麽。”我硬邦邦地說道。


    旭鳳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復過來,他換了種問法:“那為何鴨仙這麽喚你?”


    “自然是獨屬於我們倆的愛稱了。”小灰灰突然一把摟住了我的腰。


    我全身一僵,明白過來小灰灰是要做什麽。我這幾千年的至交好友,此刻大概是在以身犯險,救我於這困境。


    不愧是我唯一的朋友,隻是這突如其來的劇情,也不提前招呼我一下。


    瞬間,感覺影後上身的我表情也變得更冷漠起來。


    “愛稱?”旭鳳的麵色竟是十分冰冷。


    如果不是了解他,旁人倒是以為他才是那司水的夜神。


    “對啊愛稱。”我此刻戲精上身,竟一把握住了小灰灰的手,肉麻道,“我與小灰灰相識幾千年,早就已經芳心暗許了。”


    “你先前還說你已經和水神長子有了婚約,無心情愛。”


    先前。


    我想了一想,原來他指的是凡間。


    “正是因為這天帝賜下的婚約,這些年來我們隻能低調行事,竟是連火神殿下也瞞過了。”小灰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淚水,“還請殿下成全。”


    感覺旭鳳已經處於爆發邊緣,於是我又加了一把柴火,拿出那鳳翎:“這寰諦鳳翎還是還給你罷。”


    旭鳳盯著我的眼睛,卻沒有我想像中的爆發。


    他輕笑出聲,一雙子夜的眼深沉無邊,如崑崙美玉落於西南一隅:“阿姐不至於如此。”


    我抿了抿嘴唇,卻不回答他。


    “如果隻是為了拒絕我,阿姐直說便是,不必用這些事激我。”他輕聲道。


    “誰激你了小鳳凰,你還是回去吧,別礙著我和小鯉兒靈……”


    喂喂過分了戲過了啊,我來不及提醒小灰灰,一陣迫人的鳳凰威壓突然出現,小灰灰竟是被這股氣息直接壓倒在地。


    “我不知這天界什麽時候竟然允許一個上仙直呼上□□號了?”


    “旭鳳!”


    我連忙使出我的靈力,將小灰灰罩於我的保護之下:“他隻不過是有點口不擇言罷了,並無不敬之意。”


    “嗬,阿姐倒是對這鴨仙嗬護得緊。”


    我當作沒聽到,一心治療著小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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