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對我很好


    吳亦凡和張藝興到底是哪兒都沒去成,因為張藝興家裏的一通電話,張藝興在第二天早上就坐飛機回去了。


    登機前張藝興給吳亦凡發了簡訊,告訴他要回家一趟。吳亦凡回復很快,問他怎麽突然回去,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張藝興說他也不知道,吳亦凡一個電話打過來,隻說了一句話。


    “注意安全,我等你。”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去年吳亦凡的不告而別。


    那個時候張藝興說,“老地方等你。”


    這一回,還是吳亦凡和張藝興,隻不過換了角色。


    主動權交付出去的時候,一顆心也被帶走了。感情越深,就會變得愈加被動,因為你時時小心翼翼地維繫與嗬護的不隻是眼前的感情,還有無數次渴望與期待的,與那個人一起走下去的今生。


    “別緊張,假期結束前我肯定回來。”


    “藝興,我想陪你過生日。”


    “我也想,所以乖乖等我啊。”


    “張藝興,我喜歡你,想過一輩子的那種喜歡,我,我在這裏等你。”


    “……哪兒學來那麽多肉麻話,好啦,我要登機了。”吳亦凡聽到這話有點失落,但也不想把張藝興逼得太緊,本以為張藝興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透過電波傳過來張藝興有些不自在又羞赧的聲音,“我也是,所以你放心,我又跑不了……那個,我登機了,拜拜……”


    張藝興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揉了揉有些發紅的耳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他是隱約能猜到父母把自己叫回去的原因的,十有八九是邵陽說了什麽。邵陽既然能從自家父母那裏弄到自己的信息,自然也有辦法讓他們知道張藝興和吳亦凡的事情。


    張藝興倒是沒什麽擔心的,高中時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衝擊和變化爸媽都了解,那個時候他們選擇了接受和包容,沒道理現在會幹涉自己。


    都說知子莫若父,其實反過來也一樣。張藝興坐在飛機上透過玻璃看窗外的時候就在想,爸媽叫自己回去大概是要聽自己親口說出來的,畢竟是這麽隱私的事情,他們希望自己的兒子這一回真的遇到了良人。


    張藝興到家之後,爸媽一個勁兒地問他軍訓累不累,吃飯應不應時,張爸爸拍了拍張藝興的肩膀感嘆著張藝興有些瘦了,但又長高了點,張媽媽去廚房把飯菜端上桌,說趕快吃飯吧,坐下慢慢說。


    擺脫掉各種或好或壞的標籤和社會角色,回到家關上門,也就隻剩下父母孩子這樣純粹的關係。一家人坐在桌子上吃一頓團圓飯,是再簡單不過卻也溫馨至極的事情,以至於,張藝興有些鼻子泛酸。


    吃過午飯後張藝興把父母推到客廳去休息,然後給爸媽切好了水果,後又逕自去廚房把碗筷洗幹淨。等張藝興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爸媽在拿著一本相冊翻看,不用想也知道,那指定是自己從小到大的照片。


    張藝興暗自感嘆,這輩子終究是對不起父母了。


    張藝興走過去,坐在了張媽媽旁邊,環上了媽媽的肩膀,靠在自家老媽身上撒嬌。過了半晌張媽媽摸了摸張藝興的臉,隻問了一句話。


    “那個男孩兒對你好不好?”


    張藝興的眼淚唰地就流下來了,他想親口告訴自己最在乎的家人,讓他們放心。他想說那個男孩兒叫吳亦凡,他想說吳亦凡對他特別好,他也想告訴父母雖然他們之前分開過,但是就因為分開過所以更加捨不得……他想讓爸媽放心自己,也想讓他們知道,除了家人,他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有人愛他、有人疼他、有人會可著勁兒地寵著他……那人會小心翼翼、會不知所措、會因為曾經的錯誤而放低身段隻為彌補自己,更會暗戳戳地較真吃醋,更期待和自己走下去,一走就是一輩子……


    吳亦凡想的什麽又做了什麽張藝興全都了解,他好想告訴爸媽所有的這些,從沒有與旁人分享過的喜悅或是難過,果決或是糾結,他都好想和父母說。


    從兩人初識說起,聊聊那個狗血又浪漫的初遇。


    可是張媽媽的一句話便讓張藝興泣不成聲,所有的話都卡在嗓子眼裏,咽不下又說不出,隻能哭得更狠,眼淚流得更多。


    高中畢業後,他選擇封閉自己,除了從網絡走進現實的許願,除了吳亦凡,在陌生的b市,他沒有朋友可以談天調侃,沒有兄弟可以肆意地瘋鬧或者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在第二天又勾肩搭背一同外出。同齡男孩子的平常經歷,對張藝興來說,可望不可即。


    “好啦好啦,”坐在另一邊的張爸爸繞到這邊來,坐到張藝興這邊,輕輕拍了拍張藝興的頭,“哭完這一回就跟爸爸說說你們倆的事,男兒有淚不輕彈,讓別人看了還不笑話啊?這麽大的男孩子哭得這麽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你媽出事了呢,行了,你再哭一會兒你媽就得跟著哭了。”


    張藝興這人有一毛病,他哭的時候旁人一勸就哭得更厲害,但在家裏就完全反過來。可能是小時候家教比較嚴格的緣故,爸媽說的話到現在他都是聽的,雖談不上聖旨,但總歸是管用的。其實小時候管教張藝興最嚴格的還是自家老媽,張藝興也最怕媽媽發火,不過也不知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張藝興離開家相處時間不多,這兩年張藝興爸媽的脾氣都更加和緩,即使有時候會涉及理念不同的事情,一家人也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聊聊。


    張藝興在成長,父母也一樣。


    一離開家你就會發現,能最大限度包容你、在意你的人,也就隻有親人了。舊友也會離開,新交卻不輕易交心,伴侶可能分手,此時的同行人下一秒可能就成了對立者,一切之前以為的永遠都會改變。


    唯有血緣,割不斷,舍不掉,離不開。


    “他叫吳亦凡,對我很好!”


    張藝興拿過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眼淚,被自家老爸催著去洗手間下了把臉,重新坐回沙發的時候,開始講起他和吳亦凡這一年來的故事。


    第14章 合格怎麽夠?


    張藝興在生日前一天下午四點回到了b市,吳亦凡去機場接的。


    “你怎麽過來了?等了多久?我都沒告訴你航班號啊……”


    “心有靈犀,信嗎?”


    “才不信。”


    “昨晚聊微信的時候你不是說你今天回來嗎?照你的性子肯定不會起早就走的,回去一趟怎麽也得吃了媽媽做的早餐再離開啊,而且你個小吃貨肯定不喜歡飛機餐,那也一定是在家吃的午餐,對照著時間再查今天的航班信息不就好弄了嗎?嗯?我厲不厲害?”


    “真厲害!”張藝興十分配合地拍拍手,又順勢拉住了吳亦凡的胳膊,“今晚吃什麽?我帶了老家的土特產過來,還有我媽做的辣醬什麽的,好多東西呢。”


    “你這次回去,”吳亦凡拉過張藝興的行李箱,握住了張藝興的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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