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pm。


    來接我們的人乘坐的直升機降落的時候,我們正在準備晚餐。


    max大叔一身黑色,從直升機下來,走出停機坪。


    我站在玫瑰園外麵迎接他們,順便看著被直升機巨大的螺旋槳掀起的颶風掃落的玫瑰,撿一把回去。


    “大叔,您來了。”


    “少夫人。”幾天不見,大叔似乎休息的不錯,臉色也好看,應該是緩過神了,他對我說,“少爺的專機挺在悉尼的kingsford smith iional airport(金斯福德·史密斯國際機場),我們將要乘坐直升機去悉尼,在那裏換乘a380去德國柏林。”


    我點頭,“好的。”


    “那我們現在可以啟程了嗎?”


    “先吃過晚飯再走吧。這裏的東西的確不錯,很好吃。”


    “好的。”max大叔從善如流,“讓少夫人操勞,真是不好意思。”


    我,“我沒有操勞啊。”


    說完,就抱著一大把被螺旋槳的狂風掃落的紅玫瑰,引著滿腦子全是問號的max大叔與身後的機組人員向裏走。


    棧道從停機坪橫跨玫瑰園,一直到那座拜占庭樣式的建築。


    勳世奉正在準備晚餐。


    今天下午,當我們回到這裏的時候,我就把所有想要吃的食材全部洗幹淨,並且用調味料醃好,串在長長的bbq串子上,等候晚餐時間的到來。


    剛才,勳世奉負責生火,並且把這些bbq串子放在火上燒烤。


    我負責去迎接max大叔以及屬於康斯坦丁的機組人員。


    於是,當max大叔看到勳先生把烤好的bbq海鮮串放在銀質的托盤中,擺放在巨大的鋪著白色手工絲綿桌布的餐台的時候,他徹底的石化了,好像一根鹽住。


    我幾乎以為他會變成日本武士一般,抽出自己的短刀當場切腹謝罪。


    ——我怎麽可以讓少爺動手做飯??!!


    ——我有罪!!!!!


    我,“max大叔,請問,您是什麽時候到勳家開始照顧勳先生的?”


    大叔幾乎是懵了5秒鍾,才從心髒病發的狀態迅速恢複原狀,他平和的回答我,“在少爺13歲的時候。”


    “其實,大叔,您有沒有想過呢?”


    “少夫人請說。”


    我,“曆史,可能(maybe)有另外一種可能(possibility)。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年您不是那麽事無巨細的照顧勳先生,以勳先生的聰明才智,他也有可能成為世界上另外一個gordon ramsay(英國廚王)。”


    聞言,勳世奉從照顧10串龍蝦串的烹飪過程中抬頭,“我不認為我會成為那個瘋子。”


    “咦?”我驚奇,“arthur,你也知道gordon ramsay?”


    “是。”勳世奉點頭,“我在倫敦的時候去過他的店。”


    “呃。”


    好吧,廚王gordon ramsay的店好像很受金融街的銀行家的好評,據說,並且價格昂貴,據說,這也是另外一種羅賓漢的劫富濟貧的行為。銀行家搶劫大眾,而廚王洗劫銀行家。據說,有一位倫敦金融街的大鱷曾經一年在廚王的店麵中被宰了4萬英鎊,這應該不會是勳先生。……是吧……


    我問他,“好吃嗎?”


    勳世奉,“還可以。我隻是在那裏請過別人吃飯,一個認識的人很喜歡那裏,有一次,他的賬單是8萬歐元,當然,一大部分的bill來自他喝的紅酒與白蘭地。”


    “……”


    好吧,果然我是井底之蛙。


    一山還有一山高。


    一頭肥羊也還有一頭肥羊胖啊!


    勳世奉最後將所有的龍蝦串拿過來,“max,可以吃晚飯了。”


    於是,max大叔與那幾位駕駛直升機的機組人員在一種特別震撼,特別感動的情緒波動之下,把勳先生烤的有些半生不熟,有些是完全的生的,有些是過於熟,甚至到了焦糊狀態的bbq全部塞進了肚子裏麵。


    我坐在勳先生旁邊,試圖幫他把一隻肥大的螃蟹鉗子裏麵的嫩肉全部夾出來。


    他看著眾人安靜,卻感動著吃著晚飯,忽然對我說,“alice,你懷孕之後不能下廚,我做飯給你吃。”


    吧嗒。


    我手中的半隻已經被剝落硬殼的螃蟹夾子掉落銀盤。


    叮當的一聲。


    若有回音。


    勳世奉看著我,眼神中都是詢問的意思。


    我連忙笑的如同一朵盛開的……狗尾巴花,“arthur,我每天都可以享受到你親手下廚做的美食……真是,行善積德了。我都感覺自己萌萌噠了!”


    他看著我,那雙藍色的眼睛仿若秋天的湖水。


    我把手中的螃蟹鉗子剝好,嫩肉塞到他的嘴巴裏麵,問,“怎麽樣?”


    他微微皺眉,“不知道,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有些肉好像熟了,但是很鹹,有些蟹肉好像還是生的,不過,似乎沒有味道,還有一些不能熟或者生這樣的口感來形容,同時,也說不上是鹹還是淡,或者還有辣味,至於這裏為什麽會出現酸味和苦味,這就讓我不得而知了。總之,口味很複雜的樣子。”


    我點頭如搗蒜,“這就是你做的烤蟹!!並且,這還是我醃好原料食材之後你烤的蟹!!!!arthur,其實我吃什麽不重要,反正我已經嫁給你了,中國人有一句古話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給你了,你給我吃什麽,我就吃什麽。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在我肚子裏的時候,我要照顧he or she的營養,不能吃這些雖然是你的愛心bbq但是口味與營養都異常複雜的食材。……這個,我說這些,你,……明白嗎?”


    勳世奉認真想了一下,“嗯,明白。”


    我狐疑,“你真的明白?”


    勳世奉,“嗯。”


    我,“不生氣?”


    勳世奉,“不。”


    我,“那你為什麽每句話隻回答我一個字,為什麽不多說一個字呢?”


    半晌,勳世奉點頭,說,——“可以。”


    我,“……”


    我們離開這座孤島的時候,還帶走了一大捧紅玫瑰。


    勳世奉的專機停在澳大利亞的悉尼。


    sydney距離這座孤島使用直升機不過2個小時。我們到悉尼的時候,天色已經全然黑下來,直升機直接降在機場的跑道上,隨後,我們換乘那輛a380直飛柏林。


    我從來沒有來到柏林,這是第一次。


    在我印象中,這裏應該是一個布滿了曆史、傳奇與陰謀的城市。


    她陰森,恐怖,又充滿了誘惑,鏡頭照過這裏,幾乎都是黑暗中飄蕩著黃金的絲帶一般的畫麵。


    但是,事實上,我看到的與我想象到的,還是有很巨大的差距。


    柏林有森林公園,有河流與湖泊相連的泰格勒湖和瓦恩湖。這裏有些像倫敦,古典建築與現代風格的建築交相呼應。不過,這裏比倫敦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倫敦是一個充滿了妖嬈與現實的地方,而柏林則是似乎空氣中都可以呼吸到發達資本主義氣息的城市。


    柏林這與germany的氣質類似,這是一個以哲學忽悠別人,以科學發展自己的國度。


    康斯坦丁在柏林有自己的酒店。


    位於市中心,eislebener大街上,走進這裏,卻使用的是普魯士風格而不是美式風格。如果不是酒店不顯眼的牌子後麵綴著一行小字,標明這裏屬於康斯坦丁財團,我還以為這就是一家普通的曆史悠久的德意誌酒店。最頂端的一層樓全部被包下,這裏甚至還有一個空中花園。


    從這個花園中,可以看到整個柏林市。


    勳世奉他們一到酒店就有工作。


    國王套間外麵的會議室中,幾位德國財政部的官員與三位德意誌銀行的高層在場,他們在討論一些未來的戰略合作方麵的事情。全程使用德語,我一句也聽不懂。這些是早已經寫在schedule上的appoi,即使是勳先生本人也似乎不好更改。


    不過,好歹那些人知道他依舊處在新婚,於是,整個會議時間不超過1個小時,人家就紛紛告辭了,這個時候,我剛好把我們的行李收拾完畢。


    其實,我們的行李不多。


    因為這間酒店簡直是應有盡有,甚至連我常用的一種對付sensitive皮膚的蘆薈膏都與我常用的是一個牌子。


    我正在掛他的襯衣,勳世奉推開門,走過來,在我肩膀上壓下來一個親吻。


    “alice,晚上想要吃點什麽?”


    “呃,慕尼黑啤酒,還有蹄髈肉。”我認真的想,“如果再加上一些德國正宗的黑森林蛋糕,還有白色香腸與酸菜就更加完美了。”


    德國菜,其實與我愛吃的東北菜有著相似的靈魂,尤其是酸菜燉肉,那簡直就是孿生兄弟!


    “好。”


    我掛好他的襯衣,轉身,先同他親吻,然後再作為一個好學的學生一般詢問,“你會德語,那麽黑森林在德語中要怎麽念?”


    “schwarzwaelder kirschtorte .”


    我,“……”


    不是說英語脫胎自日耳曼語嗎?


    為什麽,我聽起來,它們兩個既不像一個媽生的,同時,也不像一個爹生的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黃金黎明 II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姬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姬泱並收藏黃金黎明 II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