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穿這樣有點……”經紀人皺眉。


    “有點土不?哈哈,沒事兒。”


    “不過這個祁然長得確實挺帥的,之前他《加油好男兒》的時候我還在跑現場,那時候就是個小孩,這才幾年啊,就一副男人樣了。”助理感嘆道。


    “嗯。”盧淵心不在焉的撥了撥頭上的灰塵。


    說罷老高捧著美式咖啡進來:“盧,最近倆月你拍戲我跟不了你,自個兒當心點兒。”


    老高,盧淵真正的髮小兒,海澱混日子那幫小屁孩裏,有他,也有老高,一路跟他從韓國到北京,如今是至親的親人。


    “我沒事兒,你回去好好幫我弄一下工作室後續的合同,別出岔子。”


    “沒問題!……不過盧,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祁然,好像一個人?”


    盧淵遞過咖啡:“像誰?”


    老高想了想:“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頤和園裏,你掉湖裏內事兒麽?不是有個男孩兒把你救上來了嗎,長得精精神神的。”


    “是麽?”盧淵喝一口咖啡,看著劇本。


    “你這記性,人家男孩還給你人工呼吸了呢!”


    老高陷入深深的回憶中,憨厚的臉皮柔情的眼神,盧淵覺得老高現在怎麽看怎麽欠揍。


    盧淵拿起劇本就朝他的頭打了一下:“沒事兒你就回去吧!這裏離工作室遠著呢!”


    盧淵頂著一頭亂髮從化妝室出來,迎頭撞上了一個人,手裏還剩個底兒的咖啡晃著晃著就晃到人家身上,潑了人家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


    盧淵抬起頭來,一連串的對不起沒了聲音。


    祁然看看身上的咖啡漬,抿了抿唇:“幾年不見,你果然是要報仇的。”


    盧淵聽到這句話愣了愣,沒說話。


    “我來的時候就穿了這麽一套衣服。”


    盧淵將咖啡杯子扔進垃圾桶:“那先穿我的吧。”


    祁然隨盧淵走進化妝室,看著盧淵從自己的箱子裏扯出一套灰色的運動服:“你穿這個吧,老高給我買長了,估計你能穿。”


    祁然看了看衣服,雙手摸到自己的後頸,將上衣脫了下來,拿起盧淵手上的衣服套了進去。


    “那,你先穿,我先出去。”盧淵渾身不自在,往門口走去,就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我找過你的。”祁然背對著他,說著。


    盧淵頓了頓,說:“我不信。”


    說罷就出去了,祁然苦笑一下,繼續換衣服。


    第19章 雙龍之戰2


    《雙龍之戰》的大夜戲特別多,每次都是土裏來土裏去,剛開始演員們都還挺注重衛生的,後來因為太累,基本上也不在乎了,席地而坐就能吃飯,仰著頭就能睡一覺,回酒店隨便洗洗涮涮,就是一堆泥。


    盧淵和祁然進組已經兩個星期了,跟進其他組沒甚麽不同,就連對手都像剛認識的一樣。


    這倆人的表演自成一格,兩個人都不是科班出身,但對演戲都有些天賦,盧淵很認真,人多的時候也會開些玩笑,但當盧淵和祁然在一起的時候,大多不說一句廢話。


    祁然甚至有些恍惚,這個人,真的是不想認自己了。


    晝夜顛倒的連續拍攝讓人筋疲力盡,祁然也盡量讓繁忙的拍攝充實自己,爭當一個敬業的好演員。


    慶幸自己已經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紀,也感謝自己沒有那麽充沛的時間。


    《雙龍之戰》裏基本沒什麽女人戲,唯一的女人阿寧由馬思扮演,馬思是個特別簡單又豪爽的女孩,她和盧淵的戲份比較多,但跟她最熟悉的確是祁然,看過《雙龍之戰》後小姑娘有點小腐情節,所以總想拉著倆人打打牌啊,玩玩遊戲什麽的,但她這些天下來,發現從沒有一次實現過。


    劇組從河北一路拍到了西藏。


    因為《雙龍之戰》是通過無邪這個人物來貫穿劇情的,所以總體算來,祁然的戲份並沒有盧淵的多,有時候祁然可以休息一個半天,但盧淵在戲裏的人物是從頭貫穿到結束,所以有時候祁然拍戲回到酒店,睡到黑夜,出門發現盧淵才回到酒店。


    祁然苦笑,導演組太發善心,讓兩個主角住在對門,以至於總能看到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的盧淵來回穿梭。


    尷尬,除了尷尬還是尷尬,連最普通的打招呼,都充滿了尷尬。


    到了西藏後盧淵終於體力不支,發了高燒。


    剛開始祁然心裏惡狠狠的想:活該!讓你再裝,總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而當盧淵高燒兩天不退的時候,祁然終於坐不住了,想了很久,還是別別扭扭的拿出自己的常備藥,走到對門。


    敲了半天門,盧淵才晃晃悠悠的開了門,看是祁然,眼睛瞄了一下,又回頭倒頭就睡。


    祁然看盧淵蠟黃的臉色,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受不了西藏的高原氣候。


    祁然走到盧淵的床邊,拿出自己一直用的藥:“這個藥很好用,退了燒後抹這個,就不會有那麽大的高原反應了。”


    盧淵臉放在被子裏,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祁然想了想,又說:“其實身體好的人才更容易有高原反應,過一段時間挺就會好一點。”


    盧淵還是不做聲。


    “但如果是實在受不了,我幫你跟劇組說,讓你再休息兩天。”


    盧淵終於挪了一下身體,悶悶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用了。”


    祁然頓時覺得自己多事兒,舔了舔嘴唇:“幫你請個假也沒什麽。”


    盧淵沙啞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了起來:“我沒事兒。”。


    “都這樣了還沒事兒。”


    盧淵抬頭哼了一聲,把頭又悶在被子裏。


    祁然皺眉,好久好久,輕聲道:“盧淵,聽話。”


    祁然見被子裏沒動靜,抿著唇說:“你這樣下去不行的,本來就低血壓。”


    見盧淵在被子裏沒動靜,祁然扯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試探的問: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祁然心裏苦澀,你還可以生我的氣,可我又要生誰的氣呢?


    “其實,其實你走後的那年,我給你打過電話,但都是關機。”


    “我也托成宇幫我去看你,但他回來說,你早就離開了那所大學。”


    “後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卻回來了。”


    見盧淵在床上沒聲音,祁然忽然有點生氣,走過去扯開床單,發現盧淵臉色潮紅,已經暈了過去。


    祁然腦袋嗡的一下,慌張起來,然後趕緊把盧淵翻了過來背在身上往外衝去。


    盧淵的身體因為脫水而顯得輕飄飄的,祁然心裏慌到一定程度,開始自言自語:“沒事兒啊,你堅持住,等會就到醫院了……”


    盧淵在他背上,高燒讓自己的腦袋不是很清楚,隻覺得天旋地轉。


    盧淵開始囈語,模模糊糊的根本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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