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達:“??!!!!!”


    我了個大槽這死丫頭是怎麽發現的!未免眼睛也太尖了!


    睡意簡直是一瞬間不翼而飛,可這時候再拉睡衣也已經為時過晚,她下意識地隻把眼皮掀起一條縫,睡眼朦朧地企圖蒙混過關。


    “明天……明天再說。”


    “不行!!!”蕾拉一把將她的被子掀了,幾乎是雙眼放光地搖著她的肩,“別給我裝,這吻痕這麽新鮮,快告訴我那個野男人是誰!不準用什麽蚊子之類的鬼話敷衍我!這會海上可沒蚊子!”


    ……是誰告訴她海上沒蚊子這麽高端的借口的?


    依蘭達翻過身,跟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誠懇道,“打個商量,既然你覺得蚊子不行,那跳蚤怎麽樣?”


    蕾拉:“……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所以說,在八卦麵前女人都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蕾拉的好奇心甚至突破了傳說中的“你永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的界限,愣是將依蘭達提溜起來在麵前坐好,而且還異常虎視眈眈,看起來如果依蘭達想裝睡她還真能幹出用牙簽把她眼皮給撐起來的事。


    知道今天絕對沒法善罷甘休,依蘭達隻得強撐起精神,思考著怎麽把蕾拉給糊弄過去。


    說實話,蕾拉的經驗絕對比她豐富,想從扯鬼話這方麵說服她,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是昨天的吻痕,”蕾拉顯然已經等著不耐煩了,興致勃勃地抱著被子開始猜測,“肯定是你船上的人!我可不信你就是跟人來一炮!快說!那個人是誰!”


    依蘭達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心中對塔蘭朵思風氣的無下限更有了深切的認知……這得是多“久經考驗”才能判斷出來的眼力!


    “你覺得是誰?”依蘭達決定打馬虎眼混過去,雖然這有不夠朋友之嫌,但是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麽能上台麵的,至少現在不行。


    “你船上那群水手身材都不錯,”蕾拉很嚴肅地回答,“事實上,在海上漂了這麽久,我都懷疑你已經毫無節操可言,是個男人就能上。”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依蘭達立馬抓住了蕾拉的手,情真意切道,“親愛的,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蕾拉:“……你走開!”


    依蘭達當然不可能告訴蕾拉吻痕的主人是誰,她隻能環顧左右而言他,堅決將不言不實落實到實處。


    蕾拉百般逼供未果,最後隻得悻悻然放棄。


    畢竟好歹差不多也是成年人,有個生理需要相互解決再正常不過,哪怕依蘭達興致來了跟船上的水手打上一炮這也真心算不得什麽。


    大家大哥別笑二哥,蕾拉自己這邊也沒幹淨到哪裏去,塔蘭朵斯的貴族圈從來以放蕩糜爛而聞名,這種程度的簡直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蕾拉逼供未果,最後隻得放過她。


    依蘭達也確實疲倦了,好不容易回到陸地上,睡夢中也沒有海浪的顛簸,更沒有隨時等著吃人的怪鳥和巨章,她簡直是迅速地就睡了過去。


    等到確定依蘭達睡熟了,蕾拉又從床上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喚來了心腹女仆。


    “明天一早你就去聯係戴納,讓他把手頭所有的活計都往後推,我這裏有一樁很急的買賣,千萬不能誤了時間!”


    “是。”


    等到關上門回到房間裏,蕾拉這才看著依蘭達,輕輕歎了口氣。


    依蘭達這是真對塔蘭朵思的風氣不夠了解,也沒什麽地下工作的經驗,那吻痕隻要認真看,誰找不到?


    而隻要艾爾身邊這個唯一的切入點身上出現了曖昧的痕跡,自然有人會把鍋往她身上背,她有些事情也不好說的太清楚,畢竟西涅斯公爵還在盯著。


    隻希望依蘭達能從她這次的反應中知道怎麽藏住某些不該有的“小秘密”。


    她想著想著,忽然無聲地笑了笑……騙誰呢,艾爾和依蘭達雖然隱蔽,但是也並不能瞞過她。


    暮曉之晨光在塔蘭朵思這麽久,可是從來沒見過會有如此關照之人。


    第二天一早,在船上時刻防備海怪來襲的生物鍾就準時把依蘭達給叫醒了,女海盜簡直是氣急敗壞睜開眼,正要為這被浪費的早晨致以幽怨的問候,不料一睜眼就看到蕾拉在對麵簡直睡的不能更香,麵帶微笑地就像天使一樣……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


    趁著蕾拉還在睡覺,依蘭達忽然想起了她之前曾經提到過的給她的提示,仗著自己出類拔萃的視力,就這麽在昏暗的晨光中打量起了蕾拉房中那個奇怪的天體模型。


    之前就曾經說過,她總覺得蕾拉房中這個一直在動的小玩意似乎在運動的軌跡中暗含著某些規律,現在細看起來果然覺得越看越覺得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安普洛斯的路線那隻是她當時一瞥而過的下意識心理反應,可如果將那些軌跡連接起來,再按照塔維爾曾經跟她說過的塔比斯天象對應起來的話……


    那條線路圖……那竟然是塔比斯海灣的航線圖!這怎麽可能!


    依蘭達也顧不得蕾拉還睡的正香,用力把她搖醒,指著那個模型極力控製住自己狂跳的心髒。


    “你說那個是誰給你的?”


    蕾拉本來這會睡的正香,被她搖起來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什麽東西?”


    “那個擺件,”依蘭達伸手指過去。


    蕾拉簡直困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完全不知道依蘭達一大早起來抓著她問那個之前就透過底的模型打算做什麽。


    “那是公爵給我的,說是哪個破落家族敗了以後賣出來的傳家寶,拍賣又沒人要,我瞧著長得好看就要來了。”


    “那你說我看到就能認出來?”


    見依蘭達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蕾拉也隻能無奈地坐起身來好好回憶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因為實在沒太在意,蕾拉也想了好一會才不那麽確定的開了口,“我不太記得公爵當時說了什麽了,好像是線路什麽的?”


    “那這個是哪個家族賣出來的你還記得麽?”


    蕾拉簡直連掐死她的心都有,“那是拍賣會,怎麽可能連賣家的身份都透露?安普洛斯不做生意了?”


    “快想想……”依蘭達眨巴眨巴眼天真狀望她。


    蕾拉敗退,費力想了半天才終於搖了搖頭,“似乎是奧斯公國那邊來的,其他的我就真想不起來了。”


    “怎麽?你問這個有用?”


    依蘭達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開什麽玩笑,這玩意絕對和黃金航道有關,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居然落到了公爵手裏。


    不過要說出自於阿爾貝托也不是不行,畢竟塔維爾雖然替東征軍帶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路,但是真正信賴的人隻有卡諾比,塔比斯海灣是它的老巢,它是絕對不可能把路線告訴卡諾比以外的人的。


    所以,卡諾比肯定沒有把人魚給忘掉,他甚至還想辦法做了一個這樣的東西,是為了以後回去找塔維爾麽?


    依蘭達想到此,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心酸。


    塔維爾要的是那麽的少,可惜卻是這一生都無法完成的夙願。


    和蕾拉約好了下午再來見修複師,精神抖擻的依蘭達就出發去騷擾艾爾神官了。


    想也知道,按照塔蘭朵斯的慣例,昨天晚上的宴會多半又是通宵,想要拜訪艾爾的人多半會知趣地把行程安排到中午以後,剛好方便依蘭達現在去找人。


    也幸虧艾爾的位置現在今非昔比,加上昨晚又有路易莎王後的示好,他最後也沒有住到加西亞主教所在的教廷區域去,而是直接被樞機團的人給接到了他們的住處。


    也就是說,他又和溫森住在一起了。


    因為這段時間教廷的傳教在塔蘭朵斯這塊處女地上可謂發展的如火如荼,連帶著樞機團的住處都相當的不錯,艾爾之前原本還有的擔心在看到住處之後登時成為了泡影。


    還有什麽比塔蘭朵斯貴族雲集的東區裏一棟臨河的小三層更安全的住處呢?


    當然,願意給艾爾神官提供莊園的貴族仰慕者不少,但除非艾爾腦子進了水上趕著在這個愛德華三世分分鍾就要咽氣,整個東區隨時有可能被徹底封鎖的情況下離開這裏的。


    騎士團倒是沒有和他們攪在一起,晚上直接回到了船上去睡,看樣子在勒戈夫的嚴密盯控下,無論騎士們想還是不想,他們的家人打算鬧怎樣的幺蛾子,這群倒黴催的都徹底在臨走前這段不算長的時間裏沒法插手這攤子破事了。


    托尼還是辦事有道的,在確定了艾爾神官最後的住處之後,哪怕不情願,他也還是乖乖的把地址給送了過來。


    依蘭達昨天就已經得到了住址,今天也就順暢無比地直接找了過去。


    關於那些拍賣物,她還真的和艾爾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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