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茶眼睛眯起，左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開始緩緩搓動，他很久沒有這般認真思考過一些問題了。
“不動冥王池流雲啊……看來我的第一個同伴，就足夠大牌呢。”
……
……
第十六章 潛回計劃
“霧茶，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不是頭腦發熱，神智不清才會作出這種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做起來都非常白癡的事情？”
“冷靜點魔禁，融陽鎮又不是龍潭虎穴，沒你想的那麽危險。”少年法師聳了聳肩道。
“不不不，對你來說，融陽鎮就是龍潭虎穴！我怎麽看都覺得你這是想不開了所以要去送死啊。”魔禁鬱悶：“你是覺得不夠刺激還是怎麽的，好不容易跑出來，居然又要回到融陽鎮，而且聽你的意思……你還要潛伏到姒瞳住宅那邊去？……找同伴找到你仇人家裏去，你這是要鬧哪樣？”
“不是姒瞳的住宅，是她家下人的住宅。警備程度不是一個等級的。”
“誰的住宅都一樣危險！而且你就這麽自信對方一定跟你走？萬一他看你不順眼，拒絕了怎麽辦？在拒絕之餘順便告個密，你可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霧茶擺了擺手：“你考慮到的問題我當然也都考慮到了。如此我還這樣堅持當然是有足夠的把握。請相信，這次行動計劃是我充分思考後的最終產物。”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連你都覺得我去是送死，他們怎麽可能會想到我會這麽做，敢這麽做？要知道，今天之前，這種事，可是連我都沒有想過的。”
魔禁無奈，霧茶分析的這麽有理有據，它還真沒找到更恰當的辯駁點，想了想道：“話是這麽說，可是對方不是有辦法掌握你的行蹤嗎？到時候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之前和周生魔導士談論的時候不是也已經將葛鵬如何找到我的原因問清楚了嗎？是因為煉金作品‘望人針’而已，那種東西最多維持三天，如今三天已過，他們是不可能在發現我蹤跡的。”
“切，那個老頭的話可信嗎。開始還義正嚴詞的說，要看看誰敢在法師工會門前動手，結果知道是姒家，立刻就軟了。難保他不會見風使舵，把你給賣了。”
“周生魔導士是明月鎮分會的副會長，當然也要為工會考慮，不可能去主動招惹姒家這種龐然大物的，這很正常。不過若是為了姒家那份不確保能夠獲取的友誼將我這個工會新星出賣……這種得不償失的事，他也是不可能去做的。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應該是中立才對。
當然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倒是不可不防，小心總歸無大錯的。”
霧茶摸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不過我肯定是異裝進去的，不穿法袍的情況下，就算他們知道我進了融陽鎮，想找到我的蹤跡也無疑是大海撈針。更何況他們不知道我的目的，敵明我暗，所以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魔禁：“不管你怎麽說，都無法否認，這是在冒險！”
“我反對，隻有概率在一半以下的事件才稱得上冒險，而我對此事起碼有8成的把握。”
說到這裏，少年法師聲音堅決了一些：“不用再勸，我意已決。”
“……好吧，既然你堅持。”魔禁歎了口氣：“不過掛掉之後……可別想我給你燒紙啊！”
“放心好了，若真是那樣……”霧茶輕笑一聲：“就換我從地獄燒紙給你好了。”
……
……
【融陽鎮·諸方閣·聚榭廳】
“對負語的考察結果如何。”姒瞳一臉百無聊賴，坐在了最上庭，右胳膊放在扶手上，手中拿著一杯葡萄酒。
下方座位中，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道：
“此人並無其父的魄力，能力也不是那麽出眾，不過勝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的底線，所以從不去逾越，辦起事來也中規中矩，融陽鎮若是在他手中雖然不一定發展的更好，但是應該也不會朝著另外一個極端前行。”
“攻伐不足，守成有餘麽……”
姒瞳輕輕搖晃酒杯，目光盯著在杯中搖曳的紅色液體：“既然如此，那就他吧，比起驚濤駭浪，還是平靜的湖麵更加討人喜歡。我比較中意穩定這個因素呢，更重要的是，這個叫負語的小家夥，擁有自知之明啊。……恩，我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
“是，小姐。”國字臉中年男人應聲。
雖然名義上，他是這次行動的最大負責者，但是家主的女兒，姒家的掌上明珠的發話，他還是無法無視的。所以姒瞳說廢了負言後，他就直接放棄了考察這個人，所以姒瞳說負語可以，那負語就將要成為融陽鎮的新一代掌權者。
他可不比黑龍衛，那些家主親衛，家族最強戰力們是擁有除去家主外，不聽命任何人的特權的，他沒有，所以姒瞳這位姒家下代家主候選的話，他不敢不聽。
更何況姒瞳的處理並沒有錯。
“那之前從融陽鎮挑選出來的其他考察者如何處理？”
“都殺了吧。”
“啊？”
“和你開玩笑呢。”姒瞳捂嘴輕笑了一聲：
“既然已經考察這麽久，對他們底細能力你應該有大致了解了，將其中有能力的人吸收進姒家吧。到時候記得擬定名單。”
說完姒瞳輕抿了一口葡萄酒，被暗紅酒液濕潤過的嘴唇顯得更加誘人。
“是，小姐。”
“還有其他事要說嗎？”沒等國字臉中年男人說話，姒瞳已經站了起來：“不過有我也不聽，退下吧。今天太陽溫度這麽好，總是要曬曬日光浴的。”
說罷，懶懶的伸了個腰，走出了聚榭廳的大門，留下來了國字臉男人和其他考察者麵麵相覷。
……
……
回到了庭院，姒瞳坐到侍女為她搬運椅子上閉上了雙眼：“什麽時候回來的？”
在她身前，葛鵬半跪：“今天早上。”
“失敗了？”
葛鵬沉默片刻：“……是的。”
“這樣啊。”
姒瞳沒有再說話，陽光透過綠蔭，照射在她臉上，印出了一些斑駁的光點。
這樣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姒瞳離開，也沒有從葛鵬心中緩解，因為他不知道她這一刻的想法，因為她並沒有說容許他起來。
這一跪，就是一整天。
第十七章 引
也許是忽然想起，也許是認為懲罰夠了，總之次日中午的時候，葛鵬得到了姒瞳貼身侍女的傳話：
“小姐叫你過去。”
得到指示，葛鵬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下的塵土，跟在侍女身後，一言不發。
一分鍾後，到達房前的侍女停下了腳步，拉開了姒瞳寢居的房門，“進去吧，小姐已經在等你。”
葛鵬聞言踏入房門。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對於姒瞳房間的精致他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一番，如此細膩的風格說是哪家小家碧玉的閨房他信，說是他家小姐的，第一次來……他可是愕然了很久。
侍女看到葛鵬進入，便自覺的將門從外麵關上，吱呀關門聲遮住了外麵明媚的陽光。
房間內隻有姒瞳一人，這個天才少女魔導士身上並沒有穿她平時那件法師袍，而是更加私人一點的家裝，此刻坐在正對著門前的椅子上，目光注視葛鵬。
這目光讓葛鵬本來寧靜的心緒又重新有些紊亂起來。
昨天他跪了一天，便想了一天，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的話，其實也不是那麽值得緊張的事情，無非就是因為衛規，聽了瞬影大人的話去追趕那個自家小姐痛恨的少年法師而已，到目前為止，這都不至於招來什麽可怕的懲罰，當然，任務失敗這件事可能要挑出來另算，不過也應該在可接受範圍內。
但是現在被她目光注視後，葛鵬忽然發現……自己可能想的太單純了。她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究竟會怎麽做，他一點都不知道。因為姒瞳從一開始就不在女主角的那條線上，自然，不會按照自己的劇本來。
所以，他情緒再起波瀾，
緊張，慌亂，一如昨天最初。
然而，姒瞳的問話，卻讓他醞釀的恐慌情緒一窒。
“一夜未睡，困麽？”
啊？葛鵬一愣。
“困麽？”姒瞳重複道。
“不……不困。”葛鵬立刻搖頭。
“哦，那餓麽？”
“不餓。”
“是了，忘記了你們都是接受過饑餓訓練的，區區一天，應該是不會如何疲憊才是。”姒瞳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如嘮家常一般道：
“知道為什麽，昨天讓你跪了一天嗎？”
“為了懲罰我。”
“為什麽懲罰你？”
“因為……我失敗了？”
“再想。”
葛鵬凝目，片刻後試探性道：“……因為，我離開的時候沒有給小姐您匯報？”
“就是這個。在我眼裏，有三類人，第一種人是有能力，但是桀驁不馴的人，這類人，可以利用。第二類，能力雖然不是特別出眾，但勝在聽話，這類人，足夠忠誠。”
姒瞳淡淡道：“你若是成功了，我算你是第一類人，自然可以原諒你一次。你若是經過我同意後去了失敗了，我算你是第二類人，當然也原諒你一次。可是現在呢？沒告訴我的情況下就擅自離開屬於自己的位置，結果還失敗了。”
姒瞳搖了搖頭：“既沒有能力，又不聽從命令，對我來說就是第三類人呢。”
她頓了頓：“死人。”
刷的一下，葛鵬頭上的冷汗就滴了下來，臉上帶著慌亂，想要解釋：“我本來想對小姐說的，可……可是，瞬影大人說……”
“大人？”不提還好，一說瞬影，姒瞳的聲音就變的冷了起來：“誰家的大人？！”
“黑龍衛的一個隊長，難道大的過我這個姒家候選家主？你要記得，黑龍衛有資格不聽家主之外任何人的命令，但是你沒有！！你是爺爺指派到我這邊的人，隻能聽我的命令！”
姒瞳向前邁了一步，用手抬起了葛鵬的下巴問道：“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無視我，而去聽一個黑龍衛的話，難道……”
她的紅唇碰了碰：“在你心裏，黑龍衛的地位要高過姒家？”
葛鵬臉色蒼白，跪倒在地：“不敢！”
姒瞳望著葛鵬，狹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真的不敢，就不會有下次。”
“但……但是，預備衛衛規裏有講，預備衛成員必須無條件聽從黑龍衛的調遣……”
葛鵬擦了擦頭上的汗，他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
“你看，我並沒有讓你違規衛規不是麽～，比如這次事，我也肯定不會無理取鬧的阻止的，但是……我必須要知道起因經過和結果！”
“是！”
“不動冥王池流雲啊……看來我的第一個同伴，就足夠大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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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潛回計劃
“霧茶，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不是頭腦發熱，神智不清才會作出這種不管是看起來還是做起來都非常白癡的事情？”
“冷靜點魔禁，融陽鎮又不是龍潭虎穴，沒你想的那麽危險。”少年法師聳了聳肩道。
“不不不，對你來說，融陽鎮就是龍潭虎穴！我怎麽看都覺得你這是想不開了所以要去送死啊。”魔禁鬱悶：“你是覺得不夠刺激還是怎麽的，好不容易跑出來，居然又要回到融陽鎮，而且聽你的意思……你還要潛伏到姒瞳住宅那邊去？……找同伴找到你仇人家裏去，你這是要鬧哪樣？”
“不是姒瞳的住宅，是她家下人的住宅。警備程度不是一個等級的。”
“誰的住宅都一樣危險！而且你就這麽自信對方一定跟你走？萬一他看你不順眼，拒絕了怎麽辦？在拒絕之餘順便告個密，你可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霧茶擺了擺手：“你考慮到的問題我當然也都考慮到了。如此我還這樣堅持當然是有足夠的把握。請相信，這次行動計劃是我充分思考後的最終產物。”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連你都覺得我去是送死，他們怎麽可能會想到我會這麽做，敢這麽做？要知道，今天之前，這種事，可是連我都沒有想過的。”
魔禁無奈，霧茶分析的這麽有理有據，它還真沒找到更恰當的辯駁點，想了想道：“話是這麽說，可是對方不是有辦法掌握你的行蹤嗎？到時候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之前和周生魔導士談論的時候不是也已經將葛鵬如何找到我的原因問清楚了嗎？是因為煉金作品‘望人針’而已，那種東西最多維持三天，如今三天已過，他們是不可能在發現我蹤跡的。”
“切，那個老頭的話可信嗎。開始還義正嚴詞的說，要看看誰敢在法師工會門前動手，結果知道是姒家，立刻就軟了。難保他不會見風使舵，把你給賣了。”
“周生魔導士是明月鎮分會的副會長，當然也要為工會考慮，不可能去主動招惹姒家這種龐然大物的，這很正常。不過若是為了姒家那份不確保能夠獲取的友誼將我這個工會新星出賣……這種得不償失的事，他也是不可能去做的。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應該是中立才對。
當然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倒是不可不防，小心總歸無大錯的。”
霧茶摸著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不過我肯定是異裝進去的，不穿法袍的情況下，就算他們知道我進了融陽鎮，想找到我的蹤跡也無疑是大海撈針。更何況他們不知道我的目的，敵明我暗，所以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魔禁：“不管你怎麽說，都無法否認，這是在冒險！”
“我反對，隻有概率在一半以下的事件才稱得上冒險，而我對此事起碼有8成的把握。”
說到這裏，少年法師聲音堅決了一些：“不用再勸，我意已決。”
“……好吧，既然你堅持。”魔禁歎了口氣：“不過掛掉之後……可別想我給你燒紙啊！”
“放心好了，若真是那樣……”霧茶輕笑一聲：“就換我從地獄燒紙給你好了。”
……
……
【融陽鎮·諸方閣·聚榭廳】
“對負語的考察結果如何。”姒瞳一臉百無聊賴，坐在了最上庭，右胳膊放在扶手上，手中拿著一杯葡萄酒。
下方座位中，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道：
“此人並無其父的魄力，能力也不是那麽出眾，不過勝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的底線，所以從不去逾越，辦起事來也中規中矩，融陽鎮若是在他手中雖然不一定發展的更好，但是應該也不會朝著另外一個極端前行。”
“攻伐不足，守成有餘麽……”
姒瞳輕輕搖晃酒杯，目光盯著在杯中搖曳的紅色液體：“既然如此，那就他吧，比起驚濤駭浪，還是平靜的湖麵更加討人喜歡。我比較中意穩定這個因素呢，更重要的是，這個叫負語的小家夥，擁有自知之明啊。……恩，我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
“是，小姐。”國字臉中年男人應聲。
雖然名義上，他是這次行動的最大負責者，但是家主的女兒，姒家的掌上明珠的發話，他還是無法無視的。所以姒瞳說廢了負言後，他就直接放棄了考察這個人，所以姒瞳說負語可以，那負語就將要成為融陽鎮的新一代掌權者。
他可不比黑龍衛，那些家主親衛，家族最強戰力們是擁有除去家主外，不聽命任何人的特權的，他沒有，所以姒瞳這位姒家下代家主候選的話，他不敢不聽。
更何況姒瞳的處理並沒有錯。
“那之前從融陽鎮挑選出來的其他考察者如何處理？”
“都殺了吧。”
“啊？”
“和你開玩笑呢。”姒瞳捂嘴輕笑了一聲：
“既然已經考察這麽久，對他們底細能力你應該有大致了解了，將其中有能力的人吸收進姒家吧。到時候記得擬定名單。”
說完姒瞳輕抿了一口葡萄酒，被暗紅酒液濕潤過的嘴唇顯得更加誘人。
“是，小姐。”
“還有其他事要說嗎？”沒等國字臉中年男人說話，姒瞳已經站了起來：“不過有我也不聽，退下吧。今天太陽溫度這麽好，總是要曬曬日光浴的。”
說罷，懶懶的伸了個腰，走出了聚榭廳的大門，留下來了國字臉男人和其他考察者麵麵相覷。
……
……
回到了庭院，姒瞳坐到侍女為她搬運椅子上閉上了雙眼：“什麽時候回來的？”
在她身前，葛鵬半跪：“今天早上。”
“失敗了？”
葛鵬沉默片刻：“……是的。”
“這樣啊。”
姒瞳沒有再說話，陽光透過綠蔭，照射在她臉上，印出了一些斑駁的光點。
這樣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姒瞳離開，也沒有從葛鵬心中緩解，因為他不知道她這一刻的想法，因為她並沒有說容許他起來。
這一跪，就是一整天。
第十七章 引
也許是忽然想起，也許是認為懲罰夠了，總之次日中午的時候，葛鵬得到了姒瞳貼身侍女的傳話：
“小姐叫你過去。”
得到指示，葛鵬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下的塵土，跟在侍女身後，一言不發。
一分鍾後，到達房前的侍女停下了腳步，拉開了姒瞳寢居的房門，“進去吧，小姐已經在等你。”
葛鵬聞言踏入房門。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是對於姒瞳房間的精致他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一番，如此細膩的風格說是哪家小家碧玉的閨房他信，說是他家小姐的，第一次來……他可是愕然了很久。
侍女看到葛鵬進入，便自覺的將門從外麵關上，吱呀關門聲遮住了外麵明媚的陽光。
房間內隻有姒瞳一人，這個天才少女魔導士身上並沒有穿她平時那件法師袍，而是更加私人一點的家裝，此刻坐在正對著門前的椅子上，目光注視葛鵬。
這目光讓葛鵬本來寧靜的心緒又重新有些紊亂起來。
昨天他跪了一天，便想了一天，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的話，其實也不是那麽值得緊張的事情，無非就是因為衛規，聽了瞬影大人的話去追趕那個自家小姐痛恨的少年法師而已，到目前為止，這都不至於招來什麽可怕的懲罰，當然，任務失敗這件事可能要挑出來另算，不過也應該在可接受範圍內。
但是現在被她目光注視後，葛鵬忽然發現……自己可能想的太單純了。她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究竟會怎麽做，他一點都不知道。因為姒瞳從一開始就不在女主角的那條線上，自然，不會按照自己的劇本來。
所以，他情緒再起波瀾，
緊張，慌亂，一如昨天最初。
然而，姒瞳的問話，卻讓他醞釀的恐慌情緒一窒。
“一夜未睡，困麽？”
啊？葛鵬一愣。
“困麽？”姒瞳重複道。
“不……不困。”葛鵬立刻搖頭。
“哦，那餓麽？”
“不餓。”
“是了，忘記了你們都是接受過饑餓訓練的，區區一天，應該是不會如何疲憊才是。”姒瞳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如嘮家常一般道：
“知道為什麽，昨天讓你跪了一天嗎？”
“為了懲罰我。”
“為什麽懲罰你？”
“因為……我失敗了？”
“再想。”
葛鵬凝目，片刻後試探性道：“……因為，我離開的時候沒有給小姐您匯報？”
“就是這個。在我眼裏，有三類人，第一種人是有能力，但是桀驁不馴的人，這類人，可以利用。第二類，能力雖然不是特別出眾，但勝在聽話，這類人，足夠忠誠。”
姒瞳淡淡道：“你若是成功了，我算你是第一類人，自然可以原諒你一次。你若是經過我同意後去了失敗了，我算你是第二類人，當然也原諒你一次。可是現在呢？沒告訴我的情況下就擅自離開屬於自己的位置，結果還失敗了。”
姒瞳搖了搖頭：“既沒有能力，又不聽從命令，對我來說就是第三類人呢。”
她頓了頓：“死人。”
刷的一下，葛鵬頭上的冷汗就滴了下來，臉上帶著慌亂，想要解釋：“我本來想對小姐說的，可……可是，瞬影大人說……”
“大人？”不提還好，一說瞬影，姒瞳的聲音就變的冷了起來：“誰家的大人？！”
“黑龍衛的一個隊長，難道大的過我這個姒家候選家主？你要記得，黑龍衛有資格不聽家主之外任何人的命令，但是你沒有！！你是爺爺指派到我這邊的人，隻能聽我的命令！”
姒瞳向前邁了一步，用手抬起了葛鵬的下巴問道：“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無視我，而去聽一個黑龍衛的話，難道……”
她的紅唇碰了碰：“在你心裏，黑龍衛的地位要高過姒家？”
葛鵬臉色蒼白，跪倒在地：“不敢！”
姒瞳望著葛鵬，狹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真的不敢，就不會有下次。”
“但……但是，預備衛衛規裏有講，預備衛成員必須無條件聽從黑龍衛的調遣……”
葛鵬擦了擦頭上的汗，他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
“你看，我並沒有讓你違規衛規不是麽～，比如這次事，我也肯定不會無理取鬧的阻止的，但是……我必須要知道起因經過和結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