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個bug大佬。


    神侯府坐落的接到名叫痛苦街,所在的巷子名叫苦痛巷。


    但這樣不吉利的名字,一點都沒有打擊到汴京人民的熱情——在不能開疆拓土,還要看敵國眼色行事的日子裏,汴京人民給自己找到了解壓的方式——他們每日閑著無事的時候,都會圍在神侯府周圍聊聊天,扯扯淡。


    神侯府附近,才是如今汴京城最安全的地方,即便是你在這裏罵諸葛神侯的全家,最多也不過是遭神侯府捕快們暗地裏一頓打。可你出門罵罵蔡京家的看門狗試試看,說不定第二天房子就被人給扒了。


    這也就導致了,無情甫一出門,便被汴京人民發現,並且迅速傳播,無情還沒走出苦痛巷,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作為無情人形跟寵妙綰同樣也被圍了起來,不過姑娘們還算理智,沒有把妙綰當成是情敵,除了對她過於接近無情有些不爽順帶手把她扯出來之外,倒是沒有別的什麽舉動了。


    但這也正中了妙綰下懷,她的任務目標還沒確定,現在著實不是摸魚的時候。


    依靠體型的便利,妙綰溜出去之後,直接跑去了汴京最有名的茶樓。


    除了神侯府外的幾個茶水攤,這些茶樓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而且因為她想知道的都是些江湖人士,和朝廷有關係的那些人,回頭她在神侯府裏查就行。


    *


    三合樓作為汴京城最最繁華的茶樓,經常到夤夜都無法關門——因為總有些失意的書生來此高談闊論,興致上來了談論三天三夜都不覺疲勞的。加之宋的夜禁不算森嚴,三合樓又靠近勾欄區,關門的時間更加不受限製。


    為了維持這樣的人氣,三合樓甚至會時不時舉辦一場不會涉及太敏感話題的辯論,贏者可以獲得三合樓一個月的免單。


    雖然三合樓不是一個正經的飯館,除了茶水之外也隻有些茶點,但對於一些考試失利不想回鄉、待在京城等待下一次考試的考生和一些前來考試窮苦考生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收穫,所以每到這個時候,都有不少書生前來試運氣。


    妙綰這次運氣就不錯,剛好趕上了一次辯論的開場。


    此次辯論的議題,乃是大宋如何在虎狼環伺的情況下發展自己。當然,這樣的議題三合樓裏討論過不下七八次,次次總翻不出什麽新花樣來,但是三合樓的掌櫃還是經常用這個,因為安全。


    ——為了能夠中舉,書生們很多時候什麽話都說得出來,這個話題其實非常適合吹捧現在朝中的大臣,比如說可以說說蔡京大人的英明領導啊,說說傅中書大人的睿智決定啊……


    說不定什麽時候,樓裏就有這些人的黨羽在,聽的高興了便會提拔他們一把。


    這些人別說是大腿了,就連大腿上的一根腿毛,都比尋常人的胳膊還要粗,抱緊了是必然沒有壞處的。


    隻不過像妙綰這種過客,聽這些話就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她是來找大佬的,又不是聽這些阿諛奉承之詞的。


    “他們平時就說這些嗎?”她跟旁邊一個同樣不是很耐煩的青衣書生說。


    青衣書生點點頭,眼中帶了幾分嘲諷:“原本我以為三合樓的辯論有什麽可取之處,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妙綰搖了搖頭:“不,還是能教給你很多東西的。”


    青衣書生疑惑的扭頭:“什麽?”


    妙綰正色:“如何拍馬屁。”


    書生哈哈大笑:“若不是此處有茶無酒,我定然要敬姑娘三杯!”


    妙綰給兩人都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即可,喝酒我還不會。”這話是真的。工作那麽久,她的酒量一直一般般,有一次在任務世界裏喝暈了之後,還差點讓人給打包賣了。


    青衣書生倒也灑脫:“如此,我們便以茶代酒。我顧惜朝,敬姑娘。”


    顧惜朝?這麽快就找到了第二個目標,距離任務完成和獎金又進了一步!妙綰喜上眉梢,“顧大哥,幹!”


    這稱呼也就她叫的不心虛,穿越那麽多世界,她的年紀加起來可能當顧惜朝的奶奶都綽綽有餘了。


    不過顧惜朝並不知道這點,他看著妙綰這般爽快,心中也是十分歡喜,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旁邊的人看過來有點一言難盡,不過是喝杯茶,這二人喝出了一壇烈酒的架勢。


    喝完之後,妙綰開始探顧惜朝的底:“顧大哥,你在這裏,也是為了參與這個辯論?”


    顧惜朝點點頭:“我聽聞三合樓每隔七天,會有一個雅集,當日京中不少秀才都會匯集三合樓談古論今,我確實心嚮往之。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說完,他還自嘲一笑。


    妙綰:“那顧大哥沒有想過,上去糾正一下?”


    顧惜朝道:“我之前就來過一次。”


    妙綰:“然後呢?”


    顧惜朝搖搖頭:“當時的我隻是剛來京城,胸中一腔熱血,也以為別人跟我一樣。所以聽到這些阿諛奉承之詞,實在是難以容忍,上前舌戰群儒,將眾人說的啞口無言。”


    妙綰點點頭:“那不是挺好的嗎?”


    顧惜朝苦笑:“好什麽呀,當時這裏的人雖然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了,掌櫃的也兌現了讓我免費吃一個月的承諾,但是之後我再來,他們都不讓我上前參與辯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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