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樣說,我先是耳邊宛如烘烤一般,接著臉頰上也起了熱度,將手反過來手心朝上然後與他十指緊扣,故意扭過頭不去看他的臉,用肩膀頂了他一下,嘴裏卻又嘟囔著:「你……你別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給哪個小姑娘看啦。」


    「隻給你看。」他輕笑了一聲,向我這邊靠過來,如今已經明顯比我高了不少的他需要身子向下癱一點才能把頭貼在我的肩膀上,我忍著笑意,看他什麽時候才會覺得這個姿勢又累又別扭。


    果然車開到私房菜館的路口我們要下車的時候,明明身子已經僵住的他還不好意思扭扭脖子活動一下,隻在我低頭理頭髮的時候偷偷用手敲了敲後頸處。


    「征也會有犯蠢的時候啊。」我臉上的笑意終於止不住了,繞到他的背後捏了捏他的肩膀,將臉湊近在他的耳邊說著。趁我還沒鬆手,征十郎轉頭用鼻尖輕輕碰了一下我的麵頰,之後便牽著我手穿過馬路,走到店門口。


    真是的,他這傢夥今天是不是用了香水,回憶著前一分鍾靠在他肩頭感受到的氣息,為什麽我覺得他好好聞。


    私房菜館的門麵非常不起眼,拉開竹製的移門揭開門簾,因為從不開放午餐時間所以這個點的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裝潢倒很是精緻且有心思,廳內放置了兩張四人桌,還有貼著牆邊的一排單人桌,整體都是米黃色的色調,雖說是第一次來卻給人一種好像回家一樣的熟悉感。聽到拉開門的聲音,看起來應該是老闆的人便從後廚走出來。


    「阿征果然是為了女朋友才會給我打電話吧,總二郎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不過kylie也說想要見見滿島,畢竟總是聽大家提到卻從來不知道真人是什麽樣。」這個留著齊肩發且眉眼間有種遊戲人間感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露出了對於普通女性而言都可以稱得上的迷人至極的笑容,對著我們說道。


    「您好,初次見麵,我是滿島遙。」我微微躬身行禮。


    見我似乎繃緊了又進入到赤司家跟班的狀態中的征十郎稍微用力地捏了捏我的手心,我知道他在讓我放鬆下來,麵前的人和西門一樣都是他們從小到大便認識的那群少爺中的,圈內的人的長相背景我都大致了解。牽扯到那些人的時候,我就會很不自然,不知道怎麽以自己的姓名自居。


    迅速整合了目前的情況以後,我知道了這家餐館就是美作玲特地開給自己唯一的關係長久的女友kyliestan的,一個和他在紐約大街上偶然撞上的法國餐館的副主廚。


    而很快在上前菜的時候我便見到了她,說著想要見我的kylie果然熱情得讓人難以招架,但我畢竟在吃東西上還算有點研究,這幾年在征十郎身邊我可是沒少對持吃的上心,她的廚藝確實值得為她排上半年的預約,雖然我腦子裏第一反應還是這種飢餓營銷還是很能創造經濟效益吧。


    可是誰能不被這樣的白汁燴小牛肉打動呢?


    吃到好吃的東西我很自然地就會放鬆地笑出來,坐在我對麵的征十郎這麽長時間以來總是會用那種饒有興致的眼神看著我吃東西,我感覺自己像是上野動物園裏吃竹子的熊貓。


    不好,我居然又很輕易地被吃的就打敗了,征十郎真是完全摸透了我這個人的軟肋。


    ——————————————


    「這個巴黎車輪餅絕對和平時在家吃的不是同一個階層的,應該讓廚師來這裏學一學。」滿島才咬了一口甜點,便已經忍不住和赤司開口說,「我覺得我能吃下好多。」


    美作和kylie兩個人和他們說完幾句話後沒有留在廳內,後廚傳來隱隱的音樂聲,都是些節奏很輕快的法語歌,似乎還有伴著音樂聲舞動的腳步聲。


    隻在赤司一個人麵前的滿島很顯然就是不設防的,她把嘴裏塞的滿滿的,嘴邊上都沾上了奶油,原來一份甜食就能讓她這樣開心,赤司有時也會想其實滿島遙實際上也是單純到一種境界吧。


    那麽,隻在他麵前單純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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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吃得稍微有些放肆,而且就他一個人看著我也就不在意什麽吃相,就算知道自己沾了滿嘴也毫不顧及地繼續吃著,征十郎笑著伸手替我擦了擦粘上奶油的嘴角,裝作無奈的樣子說:「總是在犯蠢的看來還是遙。」


    我輕哼了一聲然後對著他吐了吐舌頭,又繼續對付那份還剩不多的甜點。耳旁傳來的法語歌突然間勾起了我的興趣,我是音癡自然不會去跟著唱,聽了兩段歌詞我抬眼看到征十郎似乎也在聽著。


    『amireux, on est amireux, c′est un amour version joyeux, qui fait jamais pleurer les yeux, tout chez toi me ?t me ravit, j′en suis ébahi, j′adore te regarder manger……』[注1]


    「你聽這首歌,amireux就是把ami(朋友)和amoureux(相愛的)拚起來的欸,」我放下叉子喝了一口水,「法國人真有趣,用這種方式表示戀人未滿。」


    征十郎倒沒有回我的話題,卻將其中一句歌詞又輕輕哼唱了一遍:「j′adore te regarder manger……(我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


    他唱歌的聲音溫柔得像是溪流一樣流淌進我的心裏,眼裏的笑意又讓我開始不知所措。不管是拋直球還是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我都會臉紅,我想這個毛病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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