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漢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太陽穴被抵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他猛地抬眼,對上了李澤言凜厲冷酷的視線,咬牙一字一頓憤憤道:“……時間操縱者。”


    “你們當初沒幹掉我真是失策。”李澤言慵懶一笑,將槍口往那人的太陽穴處更深進了些,肌膚微陷,他麵色冷沉,“我宣布,從即日起,華銳對ck swan的各項evol研究工程進行撤資。”


    身後的國際刑警如潮水般持槍湧了進來,濃重的煙霧和血腥氣瀰漫整片空氣。整個莫斯科猝然響起了尖利綿長的警報聲,窗外飛動的數架無人機閃爍著紅外線,擴音器裏輪番播放著機械俄語:“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敵人已無處可逃。


    已被刑警挾持住的硬漢和組織其他成員顫抖著將身上的槍枝卸下,舉起雙手做出了投降狀。


    “李先生,剩下的就請交給我們。”


    總督府的執行長恭敬地走上前,沖李澤言掀帽打了個招呼。


    李澤言點點頭,對上不遠處那個有著一雙深紫眸瞳的男人笑盈盈的視線,微紅著臉:“還愣著幹嘛,白癡,跟我回家。”


    那個腦科學家搖了搖隱形的牧羊犬大尾巴,笑著應道:“好的,澤言。”


    我跟你回家。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直升機在高空飛行著,被隔絕後的螺旋槳的嘩嘩聲時不時鑽入人耳。窗外的雲層純薄如紗,湛藍的夜空星點密布,下方的城市和街道若隱若現。


    李澤言有些為難地掛斷了電話,對上許墨帶著詢問的溫和視線,無奈搖頭:“羅瑟先生強烈邀請我去他家做客,希望我能指導他做中國菜。”他看著那人盛滿柔情的深紫眼瞳,嘆道,“……還想見你。”


    許墨輕笑,有些疑惑:“見我?”


    李澤言瞥了一眼他,有些難為情:“嗯,見我的……愛人。”紅暈微微爬上了耳根。


    許墨正準備說些什麽,麵前這個驕傲的商業帝王卻突然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他微愣,好一會兒,才聽到那人顫抖的低啞男音:“我如果再晚些暫停時間,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活生生的你了。”尾音還沉澱著濃濃的後怕。


    懷裏素來堅毅無比的人竟是在發抖。


    許墨斂眸,用力環抱住他,湊唇在那人的發梢上落下輕輕一吻:“……對不起,親愛的。”


    李澤言揚起頭,湛藍的眸瞳眼角泛著微紅:“當初向我求婚的那個笨蛋是誰?”


    許墨望著他,親了親他的唇角,應道:“是我這個笨蛋。”


    李澤言此刻不吃他這一套,咬牙道:“你膽子真夠大的,不僅隱瞞還對我進行欺騙。”


    許墨取下被安放在自己大衣紐扣裏的微型追蹤器,輕笑了一聲,眸光柔柔:“可還是被夫人發現了。”


    李澤言怒視:“還好我不傻。”


    許墨眉眼彎彎:“嗯嗯,我家澤言最聰明。”


    李澤言看著他臉上的笑,簡直恨不得狠狠揪住這個腦科學家的耳朵,將他喋喋不休地罵一通。許墨卻低頭封住了他微張的唇,輕柔地啃咬和舔舐,帶著滿滿的疼惜。


    良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離。


    許墨微笑,凝視著那人如蝴蝶振翅的狹長眼睫和氤氳上了一層胭脂色的水潤薄唇,暗暗收緊了懷抱。


    “在進行‘俄羅斯輪盤’的時候,我每扣動一次扳機,都會想,我一定不能就這樣倒下……”他伸出手指拭去那人唇角殘留的晶瑩,對上那片漸漸蒙上水霧的迷人深藍,“如果我離開了,那個為你而設的銀行也就消失了。對你曾經許諾過的永無風險,我絕不能食言。”


    李澤言心猛地揪緊,顫聲道:“墨墨……”


    許墨溫柔地望著他:“即使身處最黑暗的深淵,你都是我此生中最耀眼的光亮。我最最親愛的李先生,能與你相愛,我感到非常幸運。”


    從未想過,今生會有一個人,會將血肉胸膛作為堡壘,替我抵擋住無情的槍彈,明明身上早已被折磨得百孔千瘡,卻仍固執地抱著殘缺的盔甲,支撐著最後的神誌驕傲地笑著告訴我,我是他一個人的王……


    即使我不能辨認色彩,即使我失去了味覺……


    在墜入無底的沉寂之前,他就那樣安安靜靜躺在手術台上,輕聲呼喊著我的名字……


    瀕死之邊,我仍是他唯一固守的堅持。


    他隻給我做過馬卡龍……


    他隻會因我的情話而滿臉通紅……


    他隻願在我麵前將所有冰冷和戒備放下……


    那麽驕傲的男人,竟願意在我身下屈尊承歡……


    他說,墨墨,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當絢爛的煙火映入那片迷人深邃的湛藍,我仿佛看到了今生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東西,內心堆砌多年的高牆在那一剎那轟然倒塌,那個高高在上的國王,就這樣闖入了我封凍的世界。素來壓抑著的的隱忍和從容,隻要一在他麵前,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說我是他的王,我何嚐不為他深深折服?這一生,隻願做他一個人的騎士,做他一個人的賭徒。


    許墨輕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鄭重道:“……我答應你,不會再離開。”


    李澤言猛地偏過頭去,死死望著窗外,企圖將那源源不斷刺痛著眼球的熱液狠狠收回。


    他哽咽地應道:“笨蛋。”


    許墨柔柔地望著他的後腦勺,輕聲問:“澤言在笑嗎?”


    那人應道:“……嗯。”


    滾燙的熱淚自湛藍的眸瞳迸出,“……我在笑著呢,墨墨。”


    他緊緊回握住了許墨的手。


    -


    翌日上午,李澤言如約造訪了羅瑟一家。


    娜伊莎穿著純白的紗裙,靈活如小鹿般跑跳著來為他開門,視線在落到麵前兩人纏握的手時,身體微不可查地一顫。


    她小臉發白,看了看李澤言身旁的男人,抬眸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就是……李先生您的愛人麽?”


    李澤言側頭望了望身旁人溫和的臉,點頭應道:“是的。他叫許墨。”


    那人壞心眼地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李澤言忍不住沖他使了個眼色,許墨笑得一臉無辜,隱形的毛茸茸大尾巴又在拚命地搖晃。


    他注意到這位俄羅斯女孩對李澤言盈滿愛意的眼神,臉上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你好,娜伊莎小姐。”


    娜伊莎抿抿唇,有些不敢看他:“您好,許先生。”


    她有些失落地垂眸。


    娜伊莎沒想過李澤言的愛人會是個男人,可兩人默契而又自然的小動作親密得不容許任何人插足,她注意到李澤言在看向許墨時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分外的柔和。更何況,這個有著深紫眸瞳的男人看起來和他十分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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