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嗎?”


    好像路寰的掩飾在司遠麵前根本不起作用一樣,隻一眼,他就看出她有心事。


    路寰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暫時不講,隻是帶些感慨的歎了口氣,“人啊,為什麽總是會有這麽多偏見呢?”


    容不下跟自己的喜好相悖的東西,見不到別人好,更不喜歡別人違了自己的意思……


    司遠緩緩咀嚼,將嘴巴裏的食物徹底咽下去,又抿了口紅酒清口才很客觀的說,“心態問題。”


    路寰一怔,笑了,“可不就是這個理兒。”


    世界如此之大,憑什麽就別人就不能混得比你好?憑什麽別人就都得順著你的性子來?


    司遠說,“好事多磨,慢慢來,如果暫時解決不了的話,可以先放一放,你現在手頭上也還有很多其它的事情,錯開也未必是壞事。”


    他們的成功都來得太過順暢,哪怕是從男朋友的角度來看,偶爾遇上一個兩個的挫折,實在不能說是壞事。


    與其以後栽大跟頭,倒不如現在就一點點鍛煉出來,多學點經驗,多經曆點事情,就算以後照例順風順水,想來也能在待人接物上更加完善。


    路寰點頭,“我曉得,大不了我慢慢熬嘛,實在不行,我就跟我媽學,辦雜誌社!那個可是簡單多了。”


    見她確實沒有太往心裏去,司遠這才放下心來,兩人吃了飯,又去放了煙火才分別回家。


    不過說是這麽說了,可再三考慮之後,路寰還是去找了瞿鸞。


    就這麽放棄,她不甘心啊!


    整個團隊一起努力籌備了大半年的,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而且還是因為一個死偏見這種可笑的理由!


    已經上軍校的瞿鸞一身筆挺的製服,走起來也比之前更加的英姿颯爽,活像個真正的女戰士。


    隻是在看到路寰的時候,她又浮現出那種明顯的歡樂,像把周身的硬殼子撥開了條縫一樣,“師姐,我們都一年多沒見麵了!”


    路寰笑著說,“你們學校規矩嚴格,我也沒有太多空閑,也不好貿貿然過來。”


    這是真話,瞿鸞的學校實行軍事化管理,除了一年兩次短假之外,平時沒有正規理由嚴禁離校,就連今天這樣利用午飯時間在接待室見個麵都要提前打報告。


    兩人簡單的相互問了情況,因為時間有限,路寰也就沒再多繞彎子,“我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過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瞿鸞笑了笑,竟然還有點期待和興奮,“這麽多年了,可算等著你用到我的這天了,什麽事兒?”


    當初兩個人認識基本上就是她一廂情願的事情,後來對方又幫了自己那麽多忙,可卻從來未曾對自己開過口,這份情,她一直都記在心裏,隻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報答。


    就算不為報答,可若是作為朋友還總是感覺不到自己對於另一方的必要性,無疑是件很令人沮喪,也很容易感到失落的事情。


    因此現在路寰一說想求助,她竟有了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詭異感……


    路寰就把方部長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聽說他有個什麽表親在軍部,地位還不低,我實在沒辦法了,隻好過來問問你,看有沒有實施的可能。”


    她隻有瞿鸞這一張底牌了,如果能辦的話最好,可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隻好暫時放棄出版社的計劃……


    然而瞿鸞念了幾遍方部長的名字,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突然變得很臭。


    路寰心裏一緊,“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起個很討厭的人來,”瞿鸞擺擺手,一拍胸脯,“放心吧師姐,這件事就交給我。”


    路寰哦了聲,又不大放心的問,“這個方部長背後的人,跟你們是一個派係的嗎?”


    瞿鸞遲疑了下,實話實說,“其實最近上麵鬧得很凶,除了幾位骨幹成員,派係之間的流動性很大,界限也不是那麽明顯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同陣營了。


    她說的輕巧,可是路寰卻也自動腦補出一場殘酷的腥風血雨,登時就有點提心吊膽的。


    “我這個事情無所謂的,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千萬別”


    “師姐你說什麽呢,”瞿鸞笑了起來,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胳膊,又帶點自嘲的說,“我們這個圈子的人雖然自認仗義,可也沒仗義到什麽事兒也沒辦成就先把自己折進去的道理,你就不要瞎擔心了。”


    他們這些家庭出來的,早就將保全自己和家族的發展深深地刻入骨髓,自然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


    路寰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她猶豫再三,還是壓低了聲音問,“如果我有對他不利的證據,能管用嗎?”


    既然派係鬥爭這麽激烈,想必誰都希望能抓住對方的把柄,今兒搞死對方吧……


    瞿鸞眼睛一亮,小聲問,“什麽證據?”


    路寰還是第一次間接參與到這種鬥爭中,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步走的到底對是不對,心髒狂跳。


    但是從另一個方麵講,在知情人眼中,自己怕是早就被和瞿家綁在了一起,尤其這次又動用了瞿鸞這條路子,如果她家真的倒了,對方想要立威或是斬草除根的話,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罷了罷了,左右她們一家人最多就是被封殺,而自家爹媽的工作重心早就不在國內,大不了她就去國外發展麽!


    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受賄,視頻的。”


    瞿鸞一聽,簡直都要拍桌狂笑了。


    怎麽沒用?


    在這種杯弓蛇影的敏感時刻,不要說如此確鑿的證據,真到了關鍵時刻,捕風捉影的也能按在你身上!


    路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門兒,心中的緊張頓時被激動和期待取代。


    特麽的,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就覺得晚的很,既然眼下就有個好機會整死你,不抓住了,怎麽對得起自己受的這些氣!


    瞿鸞讓路寰回去等消息,而自己則是馬上聯係了家人。


    跟路寰見麵的時候,她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沒說:


    杜秦,也就是曾經她被迫相親的對象的父親,就是方部長的表叔。


    其實兩家的關係倒不是多麽親近,而且杜秦父親的年紀根本跟方部長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後者竭力巴結,杜家怕是連還有這門表親都不記得了。


    她之所以不說,一方麵是怕路寰擔心杜家位高權重,又不肯讓自己幫忙了;


    另一方麵,則是她自己也懷疑這件事情中有杜秦在作梗,她擔心路寰知道之後心裏起疙瘩。


    如果後一條猜測成真,豈不是自己連累了人家?


    瞿將軍聽後,沉默良久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見他這麽反應,瞿鸞有點沉不住氣,“爸,光知道不行啊,到底幫不幫忙麽?”


    父女兩人的關係是改善了,不過脾氣還是像,經常交流起來就火花四射,各種火爆。


    “你這個毛躁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沒好氣的瞪了女兒一眼,繼續保持神秘感的瞿將軍很是霸氣的掐斷通訊,然後一個人靠在椅背上沉思。


    這會是巧合嗎?


    不,世界上絕不會有純粹的巧合,尤其當你能從裏麵發現某種聯係的時候,即便是巧合,也是推力之下的偽巧合。


    杜秦這個孩子啊,小時候看著也還好,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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