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眯著眼,接過銀子,緩緩道:“換,為何不換?你且去挑瓜。”


    他指向一旁的寒瓜堆。


    嗡!!


    一陣輕微的法力波動擴散。


    常青察覺到,當道士指向寒瓜堆時,一股詭異力量卻悄然籠罩他,意圖影響他的思維感官。


    常青淡然一笑,他的神識強大無比,絲毫不受影響,徑直上前,挑選出那顆真瓜。


    隨後,他轉身看向道士:“如何?”


    道士臉色微沉:“閣下好手段,莫非是來找茬的?”


    常青微笑道:“你說呢?”


    道士冷冷道:“好,今日算我認栽。”


    說罷,他轉身欲走。


    常青淡淡道:“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呢。”


    道士頭也不回,冷笑道:“黃鶴來自西域,擅長幻術,此次極樂之宴便是他主持,他乃天下第一幻術大師,自然遠勝於我。”


    常青詢問:“究竟勝過你多少?”


    “十個我也不及他一人,更何況他並非孤身一人,身後還有眾多弟子。”


    言罷,道士腳步加快,漸行漸遠。


    常青忽喊道:“道兄,你怎知我給你的銀子是真?”


    道士腳步一頓,連忙從懷中掏出那塊碎銀,仔細審視,卻未發現異樣。


    他眉頭緊鎖,轉身看向常青:“你施術了?”


    常青微微一笑:“想知道?我與友人正欲前往胡玉樓小酌,何不一同前往,共飲幾杯?”


    言罷,常青轉身,示意李白等人,繼續向胡玉樓行去。


    那道士眉頭緊鎖,望著手中的銀兩,神色變幻莫測。


    片刻後,他終是咬了咬牙,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


    常青一行人抵達胡玉樓前,望著五層高的樓宇,眾人紛紛驚歎。


    胡玉樓門口,隻見龜公守候,未見胡姬迎客。


    此處賓客盈門,胡姬無需出門招攬,以免失了風雅,淪為俗流。


    李白與崔成甫踏上樓梯,笑道:“道長,快些上來。”


    龜公們一見李白,頓時歡喜異常,高呼道:“詩仙駕臨,鄙樓蓬蓽生輝啊!”


    李白雖未入仕途,但其才情名揚四海,胡玉樓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此大詩人、大才子駕臨,實乃胡玉樓之榮幸,多少胡姬期盼李白能在此留下墨寶。


    崔成甫大笑道:“太白兄,你這張臉,可比金銀管用多了。”


    李白無奈搖頭:“不過是煙花之地,逢場作戲罷了。”


    隨後,崔成甫又向常青解釋:“太白兄往昔乃此地常客,於胡玉樓內,佳作頻出,不可勝數,胡玉樓有今日之盛景,實與太白兄之詩名息息相關。”


    “故此間胡姬,多為他的詩迷,諸多胡姬,即便分文不取,亦願與太白兄共度良宵。”


    常青聞言,愕然失色,感慨萬千:“真乃才子風流也。”


    逛妓院無需銀錢,更有酒水任飲,身為嫖客,竟能至此境界,李白堪稱第一人。


    一行人直上五樓,李白尋得一處臨窗雅座,招手道:“此處位置最佳,可盡覽長安風光,道長、崔兄,速來。”


    常青與崔成甫移步窗邊,俯瞰下方,隻見人如蟻聚,販夫走卒,車馬喧囂,大唐盛景,一覽無餘。


    李白笑道:“我等先享用美食佳肴,待晁衡兄他們到來,再另開一桌,道長、崔兄請坐。”


    常青啞然:“你果真是此地常客,大詩人的名頭,果然好用。”


    李白聞言苦笑:“雖如此,可惜我滿腔治國之才,卻無處施展。”


    崔成甫安慰道:“極樂之宴後,我想陛下定會慧眼識珠,重視你的才華,太白兄勿憂。”


    常青心中暗歎,他深知李白一生,並未位居高官,理想與抱負,終未實現。


    後世對李白的評價,言其雖有驚世駭俗之詩才,卻乏治國安邦之能。


    此語載於史冊,簡而言之,即李白非治世之材,難任官職。


    與李白相處數日,常青亦覺其非為官之人。


    李白個性率真坦誠,不畏權貴,且狂放不羈。


    原劇情中,他竟使當朝第一宦官高力士為其脫靴、研墨,其性格可見一斑。


    此等性情,注定難登高位。


    常青心中輕歎,卻未言明,此非李白之過,實乃大唐之腐朽、官場之弊端所致。


    此時,樓梯口傳來噔噔腳步聲,但見那瓜棚道士匆匆趕來。


    道士環視一周,瞥見常青,隨即上前,將銀子置於桌上,沉聲問道:“閣下適才所言何意?此銀究竟有何不妥?我究竟有無中術?”


    李白與崔成甫聞言,皆看向常青,麵露好奇之色。


    常青微微一笑,反問道士:“你之幻術,近乎全假,但你尚算誠信,那葉堆之中,尚存一瓜。”


    道士冷哼一聲:“我早已言明,所售乃幻術,不中術者,可取瓜而去,你這銀子究竟有何問題?”


    常青擺手示意:“先請坐,何必如此激動呢?同為道人,何不共敘一番?”


    那道士聞言一怔。


    他原以為常青是故意找茬,加之常青提及黃鶴,更是讓他誤以為常青乃黃鶴一派,故而心生反感。


    然而,此刻觀常青言行舉止,似乎並非自己所想那般。


    他眉頭緊鎖,緩緩坐下,問道:“閣下願與我共飲?難道不懼黃鶴知曉?”


    常青驚訝道:“哦?黃鶴還管這等閑事?”


    道人冷笑一聲:“他自然管得寬,雖被聖人封為天下第一幻術大師,但世間高手如雲,他真能穩坐第一?不過是打壓同道,自抬身價罷了。”


    常青恍然大悟,原來黃鶴通過打壓他人,使得李隆基隻信賴他一人,從而穩坐今日之地位。


    道人接著問道:“還未請教,閣下那銀子可是幻術所化?我為何絲毫看不出破綻?”


    常青輕笑一聲:“皆因我之術亦幻亦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道人聞言皺眉,不解其意。


    常青反問:“你可曾聽聞點石成金之術?”


    道人一愣,驚訝道:“點石成金?世間真有此等奇術?”


    李白與崔成甫皆感不可思議。


    倘若世間真有點石成金之術,那豈不是一點之下,頃刻間便能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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