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嗬斥道:“芙兒,不得無禮!”


    穆念慈同樣嚴厲道:“過兒,你是客人,怎可如此無禮?”


    黃蓉連忙出來打圓場:“都是小孩子鬧著玩而已,都別往心裏去,大家快吃飯吧。”


    常青見狀暗中搖頭,黃蓉這般溺愛孩子,難怪郭芙日後會如此刁蠻任性。


    為了緩解尷尬,穆念慈故意轉移話題,問起了郭靖身後的兩個男孩。


    “郭大哥,這兩位小公子莫非是你徒弟?昨日怎麽未見你介紹。”


    郭靖微笑道:“哦,他們呀,是武三通的兩個孩子,之前我收到你的信後,便特意前往嘉興牛家村尋你們母子,可惜未能找到人。”


    黃蓉也附和:“是啊,那時我們動員了丐幫眾人搜尋,卻未料到你們已失蹤了。”


    穆念慈感慨道:“那時候我病勢嚴重,幸得常大哥相救,加入鏢局後,在常大哥及鏢局眾人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體才漸漸康複,此事說來,是我讓你們白忙活一場了。”


    郭靖搖頭:“隻要你們母子安好,其餘一切皆不重要。”


    說著,他又看向武氏兄弟,歎息道:“尋妹子無果後,我便偶遇武三娘,得知武三通前輩患了癡症,與幹女兒何沅君似有齟齬,目前已失去了蹤跡,武三娘便將二子托付於我,自己一人踏上尋夫之路。”


    聽到這話,常青選擇緘默,以免勾起李莫愁的不悅回憶。


    不過,李莫愁倒是坦然,因為她早已釋懷。


    眾人正用餐間,忽聞門外傳來大笑聲:“哈哈……靖兒,蓉兒,看我帶回何物?”


    “芙兒呢?我的寶貝芙兒呢?”


    聽到笑聲,常青等人皆是一愣,紛紛望向門外。


    而郭靖和黃蓉則連忙起身,高興道:“是大師父回來了。”


    郭靖夫婦迅速起身,出門迎接。


    郭芙也緊隨其後,蹦蹦跳跳地喊道:“柯公公,芙兒在這裏,你給我買了什麽好東西呀?”


    不一會兒。


    郭靖與黃蓉便攙扶著一位灰發蒼蒼、雙目失明的老者步入屋內。


    常青一見此人,即刻認出了他的身份……飛天蝙蝠柯鎮惡!


    後世不少人更戲稱他為‘嘴炮無敵,嘴強王者’


    “哦,屋內還有客人?”


    柯鎮惡雖目不能視,但耳力過人,稍一傾聽,便察覺到了幾人的呼吸聲。


    郭靖笑道:“大師父,確有客人到訪,您猜猜有幾人?”


    柯鎮惡凝神細聽,自信道:“有四人之聲,這可難不倒老夫。”


    郭靖一愣,驚訝道:“大師父,不是四人,是五人。”


    柯鎮惡臉色一變:“什麽?十五人?不可能,我可是出了名的順風耳,怎會聽錯?這呼吸聲,分明就是三女一童。”


    原來,他並未察覺到常青的存在。


    郭靖和黃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望向常青,心中驚異萬分。


    以柯鎮惡的超凡聽力,竟在如此近的距離內,沒有察覺到常青的呼吸聲?


    常青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步入先天境界後,已能辟穀胎息,與天地間的靈氣自然交融,無需再通過口鼻呼吸。”


    “在下常青,拜見柯老前輩。”


    言罷,常青禮貌地打招呼。


    柯鎮惡聞言一震,難以置信道:“真是有五人?”


    緊接著,他的語氣中又透露出幾分不悅:“閣下武功高強,莫非是故意捉弄我這瞎子,才刻意屏息?”


    很明顯,他認為常青就是故意落他麵子的。


    常青麵無表情,並沒有解釋,目光投向郭靖和黃蓉。


    郭靖連忙上前解釋:“大師父,常兄弟絕無戲弄之意,還有,我給您介紹一位故友,妹子,快來。”


    穆念慈聞言,連忙上前行禮:“柯老前輩福壽安康,晚輩穆念慈,見過前輩。”


    聽到這個名字,柯鎮惡皺眉沉吟,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激動道:“你是那惡賊楊康的相好?”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皆變。


    楊過更是怒不可遏,憤然喝道:“你這老瞎子,憑什麽辱罵我爹?”


    楊過此言一出,郭靖臉色驟變。


    他憤怒嗬斥:“過兒,這是長輩,你怎可如此無禮?”


    楊過一臉倔強,梗著脖子反駁:“他是你的長輩,又不是我的,他辱罵我爹,我豈能坐視不理?”


    “你……”


    郭靖聞言心中生怒。


    但念及楊過乃是自己侄子,且其師父與母親皆在場,他雖然有氣,但也知不是教訓對方之時。


    穆念慈急忙拉過楊過,勸道:“過兒,不得無禮,快出去!”


    楊過冷哼一聲,一臉不情願。


    李莫愁見狀,對小龍女道:“師妹,你帶過兒出去散散心吧。”


    小龍女也不情願,嘴裏還嘟囔著‘飯都還沒吃完呢’。


    但最終,她還是乖乖帶著楊過,離開了客廳。


    此時,柯鎮惡突然插話:“楊康是你爹?難道老天也瞎了眼,竟讓楊康這種惡人留下後代?真是惡人沒惡報嗎?”


    此言一出,穆念慈憤怒又委屈,眼眶泛紅,卻隻能隱忍不發。


    一是因為對方是長輩。


    二則因楊康昔年所行,確實罪大惡極,難以饒恕。


    就說江南七怪,除了柯鎮惡之外,其餘幾人均遭楊康與歐陽鋒毒手。


    因此,雙方仇深似海。


    麵對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柯鎮惡心中豈能不恨?


    即便楊康已逝,但凡是與楊康相關之人或事,仍然會激起他的憤怒。


    但是,楊康既已不在人世,恩怨理應隨風而去。


    他遷怒於孤兒寡母,這般行為實屬不該。


    不過,鑒於其長輩的身份,無論是郭靖黃蓉,還是穆念慈,皆不便多言,隻能默許其責罵。


    可常青不樂意了。


    畢竟,楊過已拜入他門下,對方如此惡語相向,貶低楊過,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常青冷冷道:“柯前輩,此言太過了吧!楊過乃我親傳弟子,你如此折辱他,就是在折辱我!”


    “常某雖不是什麽大人物,卻也容不得此等屈辱,因此,望前輩能給在下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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