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沒有立即服毒,而是等到了開封府接受審問之後再死?”公孫策問。


    白玉堂:“莫非為幫薛掌櫃擺脫嫌疑?若是她直接從忘憂閣出來便服毒而亡,咱們必定懷疑薛掌櫃緝拿他。而在開封府做了供狀,闡明和薛掌櫃沒關係再自盡,咱們就沒有直接證據指證薛掌櫃。”


    公孫策覺得這種說法有道理,“目前的一切卻是隻是合理地推敲,並沒有實在的證據證明薛掌櫃有罪。你之前偷聽尤大娘和薛掌櫃的對話,也都很正常。”


    趙寒煙嘆道:“嫌疑很大,惹得人人懷疑,但偏偏就讓人抓不到把柄,這薛掌櫃若不無辜,確是個厲害的人物。”


    公孫策緩緩吸口氣,“但沒人做事會毫無破綻,盯緊了他,加倍小心應對。”


    趙寒煙和白玉堂雙雙應承。


    回到了小廚房後,蘇越蓉趕忙笑著迎上來,給趙寒煙和白玉堂斟茶。趙寒煙暗觀蘇越蓉狀態不錯,知道她已經想通了,就當之前的事沒發生過,如平常那般態度對待蘇越蓉。


    白玉堂卻沒忘,冷冷瞟一蘇越蓉,特意警告她以後不許犯蠢。


    蘇越蓉立刻笑不出來了,白一眼白玉堂,轉身假裝那麻布去擦灶台。


    “你說什麽我沒聽懂,以前的事我早忘了。”蘇越蓉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白玉堂哼笑一聲,也懶得理她,勸趙寒煙也切莫因為這個案子發愁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春來敲了敲門框,遞來一封信給趙寒煙,“堂哥的信。”


    白玉堂目光在信上停滯了下,信封上什麽都沒寫。


    趙寒煙拆開信後看到宣紙上三個勁道十足的字,愣了又愣。


    “好好幹?”白玉堂好笑問。


    要怪就怪宣紙太白,而字寫得又力透紙背,使得白玉堂光看信紙背麵就知道內容了。


    “你堂哥突然寫給你這三個字是何意?”


    趙寒煙忙把信紙摺疊塞回信封裏,嘟囔道:“誰知道他在想什麽,經常抽瘋。”


    “抽瘋?”白玉堂挑眉,他倒覺得趙寒煙堂哥言談舉止處處出非於常人的沉穩,“我倒覺得你堂哥不像是抽瘋的人,或許他給你這三個字,是已經接受了你做廚子的事實,不會再阻攔你?”


    “呀,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趙寒煙附和道,她差點忘了白玉堂還以為她堂哥不同意她做廚子。


    “這下好了。”白玉堂替趙寒煙高興,順便看趙禎寫得三個字都順眼多了,“字寫得還挺好看,飛白體。”


    “因為他自己叫飛白,所以寫字的時候也偏愛用飛白體。”趙寒煙連忙心虛地解釋道,然後悄咪咪地瞄一眼白玉堂的反應,見他麵色如常,心知是自己心虛多想,就放心了。


    展昭風塵僕僕從馬棚的方向過來,問有沒有東西吃。趙寒煙忙說去給他下麵,又問展昭怎麽這麽累。


    “跟著曲尚書跑了一天。秋收完畢,聖上要祭天,他便忙起來。因怕那些衙差頂不住,我就親自跟著。”


    趙寒煙揉麵的時候特意加了個雞蛋,麵條吃起來口感會比較勁道。擀成一大張薄麵片後,加擀麵然後摺疊,將麵切條,鍋燒開水舀了一勺老雞湯進去,等水開下麵,又加了青菜、另起鍋燒油,煎了六片火腿和兩個荷包蛋。隨後把煮好的麵和青菜放進大麵碗內,把荷包蛋和火腿鋪在上麵,又加了一筷子醬菜在荷包蛋上頭,端給展昭。


    這一碗麵光看著就讓人有食慾,更別提它散發的香氣有多勾人了。展昭肚子更覺得發餓。他昨晚就帶人守著尚書府,受了一夜的涼,白天又跟著曲尚書跑一天,雖然有冷幹糧可以墊肚,但幹糧實在是不好吃。展昭吃兩口就咽不下,隻要餓感不是太嚴重他就不想吃,完全提不起食慾。


    剛騎馬回來的時候,一想到自己要回開封府,展昭腦海裏就徘徊著小廚子曾經做過的各種引人流口水的菜。越想越餓,當把馬栓在馬棚內後,這種飢餓感爆發到極點,所以展昭就匆匆忙忙來問有沒有吃的。


    見熱氣騰騰的麵,忍不住端起碗先喝了一口麵湯,麵湯融合了雞肉的鮮美和青菜的素爽,喝在嘴裏十分滿足,滑進肚中暖十分暖身,瞬間覺得自己元氣大增,可以徒手舉鼎了。


    展昭夾起一筷子麵條送進嘴中,再來一顆青菜,搭點醬菜,蛋和火腿放在一起咬。此時此刻,沒什麽比這一碗麵更能滿足他了。


    展昭很快就把碗口比臉大的一碗麵吃得一幹淨,連一口湯都沒剩。


    趙寒煙和白玉堂則坐在展昭對麵。她托著下巴笑看展昭吃完,問他吃沒吃飽。


    “飽了,多謝多謝。”展昭笑道。


    這時來旺的腦袋從烤爐後冒出來,“肉串好了!”


    “肉串?”展昭眼睛又亮起來。


    展昭心聲:小廚子真會讀心術,我愛吃什麽準備什麽,太喜歡他了,以後隻要是小廚子的事,我定要兩肋插刀!


    白玉堂很理解展昭這樣的反應,忍不住笑了下。


    不一會兒,半尺長的粗竹籤串成的大肉串就被端了上來。


    趁熱撒了鹽、孜然和辣椒末,就可以開吃。


    展昭更加感謝趙寒煙,又說自己吃不了,大家分著一起吃才有意思。所以最後變成了三人人手舉著一串羊肉,聊案子。


    “跟曲尚書和他兒子這幾天,半點收穫都沒有。也不知是因為這段日子禮部忙,他沒空,還是早就聽到了風聲,故意謹慎處事。”展昭嘆道,“就怕再這麽下去,監視的人一波一波換,幹受罪,卻抓不到半點有用的證據。”


    “該用些非常的手段了。”趙寒煙扭頭看向白玉堂。


    展昭明白他的意思,忙問:“那可請示過大人沒有?”


    “包大人說容他先行斟酌一番再定。”白玉堂淡淡回道,表情看不出半點著急。


    “白兄弟倒是比我們淡定啊。”


    展昭在開封府也接觸過很多案子了,因見的多了,以往也都能做到如白玉堂這般冷靜辦案,但因為這次的案子涉及孩子,展昭便把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很容易著急暴躁,非常想立刻就手刃了那個無恥禽獸的兇手。


    白玉堂聽到展昭的話,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嘴上卻沒爭辯什麽。他天性嫉惡如仇,而今這種案子,豈會淡定得了,心裏早琢磨過八百次弄死曲尚書一家的事。若非小廚子說沒有實證就存在冤枉人之嫌,他早就下手了。不過等有實證的時候,怕是也不必他來下手,開封府自會處置了曲尚書。


    因想得多,思慮過各種可能,後續的發展都在白玉堂大概的預料之中,所以他沒什麽驚訝,憤怒自然也沒隨意表現在臉上。


    隔日,趙寒煙出門去州橋那邊買花生米,在街上碰見了瞎眼道士,他又在裝瞎騙人。趙寒煙上去就跟正受騙的中年男子講明事情,轉即抓住瞎眼道士的手腕,讓他跟自己官府走一趟。


    瞎眼道士嚇得忙掙脫趙寒煙,解釋自己沒招搖撞騙,接著就對那名要走的中年男子道:“你家中老母是否身體欠安,數月胃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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