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趕緊掀鍋,見鍋裏麵隻剩下一隻荷葉雞了,其餘四隻不知所蹤。春來估量了一下地麵雞骨的量,應該隻是一隻雞的,再說就算有人偷吃,一個人一下子也吃不了四隻雞。春來趕緊去把弟弟春去叫醒,問是不是他幹得,廚房四個人裏,也就隻剩下他最有可能了。


    “什麽雞?”春去揉眼睛,才緩過勁兒來,“我晚飯吃得很飽,好好地監守自盜做什麽,你忘了咱倆正經做什麽了,餓三天我都能忍。”


    “也是,但也不可能是住正房的那二位。”春來皺眉道。


    “不管如何,通報一聲,你去把剩下的飯菜端給展護衛他們,我去告知趙兄弟。”春去和春來商量完畢,就各自去了。


    趙寒煙隨後去了廚房,打量了地上的雞骨頭,發現灶台邊沿上粘著泥,檢查每個窗台,最後在後窗窗台上也發現了泥。趙寒煙繞路到廚房後身。廚房後頭是李三劈柴的地方,除了堆砌的木柴棒外,還有不少木屑和腳印。腳印比較雜亂,看得出柴堆附近的腳印是一雙大腳,該是屬於李三。趙寒煙往牆邊走,最終在牆邊發現了兩個較小的腳印,大約七寸多一點。如果按照腳印和身高的比大約是一比七來計算,偷盜者的大概身高是一米六五左右。


    趙寒煙隨即想到了今天剛見過麵的蔣平,他的身高剛好差不多這樣。趙寒煙再挑燈籠查看牆頭上的痕跡,最近雨季,牆頭上有不少青苔,牆頭上有四處擦痕,像是來過廚房兩次?


    沒多久,春來就端著一疊空盤子回來,跟趙寒煙笑道:“吃得都很好,就是嫌雞少,五個大男人吃一隻雞,不夠分。”


    趙寒煙點頭,料到不夠了,都是武行出身,在外跑了一天,胃口本來就比別人大。


    “既被偷了,沒辦法,隻能改日再做。”


    “被偷了?”


    展昭從被黑漆夜色吞沒的夾道中走了出來,一身紅官袍,玉帶束腰,頭戴精緻黑官帽,帽兩邊垂下淡紅絲質帽帶。近了些,光線由暗到明,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更份外鮮明,直似神明降世。


    展昭本就奇怪今天飯桌上為何隻有一隻雞,因為他早就知道小廚子心細,不可能隻準備一隻,所以覺得奇怪,就來看看,沒想到正好被他聽到了。


    “是丟了……四隻雞。”趙寒煙本不想把這點小事告知他們,給他們憑添麻煩。


    展昭看眼趙寒煙,去了廚房,大概了解情況後,也跟趙寒煙一樣,查看灶台,再看窗台,然後去了後院。


    春來在旁見狀,忍不住笑道:“展護衛怎麽和小廚子一樣。”


    展昭檢查完牆頭的擦痕後,聽到春來的話,扭頭看趙寒煙,“是麽?”


    趙寒煙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那你怎麽看?”展昭嘴角帶了笑意。


    “感覺像是我今天新認識的一位‘兄弟’偷的。”趙寒煙對展昭道,“小事情,回頭再見我會問清楚,你們若愛吃,我明天多做點就是。”


    “是要做,做好了記得告訴我。”展昭認真看趙寒煙一眼,便拱手和她告辭。


    趙寒煙點頭後,目送展昭,隨後也要回房。


    春來卻不明白了,撓撓頭,追問趙寒煙展護衛到底是什麽意思。


    “用雞釣賊。”趙寒煙簡單解釋道。


    春來“啊”了一聲,恍然大悟。


    次日晌午,展昭又來找趙寒煙,跟她詳細講述了他們所查到的有關於歐大春身份。


    “他原名叫歐大剛,東京城外十裏的方圓縣人,父母早亡,帶著妹妹入贅到了同縣的屠戶裘海家做女婿。他這位嶽父裘海殺豬手藝很好,有些家底,活著的時候性子暴戾,且有些勢利,最喜討好有身份之人,對身份低賤些的窮人慣於輕視打罵,算有那麽一點橫行鄉裏的意思。


    一年半前歐大春的妹妹忽然離家不知所蹤,老嶽父在不久之後病死了,他則拋下妻兒孤身一人來東京城開了間肉鋪,因他為人隨和,切肉刀法好,又不計較多給人一塊肉,所以生意越來越紅火,就有了而今這樣的鋪麵。我們還跟幾位經常在歐大春那裏買肉的老客打聽過,歐大春還沒雇小二做事的時候,穿一身白衣,胸前掛著半片蓑衣,給人切肉。說是愛幹淨,不喜血腥濺身。因為做法比較特別,蓑衣這件事每個老客都記得很清楚。再有,歐大春每次切肉後都會洗手。”


    其實已經不用趙寒煙判斷,展昭自己講完這些之後,都覺得這個歐大春一定是兇手了。


    “原來名叫歐大剛,後來才改叫歐大春?”展昭其它的描述都在趙寒煙的預料之中,遂沒有多問,她隻問名字的事,“你覺不覺得他後改的‘歐大春’這個名和某人有些相像?”


    “北俠歐陽春?”展昭立刻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雞尖:雞屁股,你們懂的


    第13章 挑戰信和嶽父


    “對,兩個名字很相像。”趙寒煙道,“他很可能在效仿北俠,覺得自己殺人是俠義之舉。”


    展昭覺得趙寒煙所言不無道理,“今既已確定他是兇手,本該先把人拿了再說,以免他繼續行兇。隻是證據還不足夠,我趁他不在之時,已經探過他的住處,並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大人的意思若是此人嘴硬不招,重刑逼供則有屈打成招之嫌,為下下策,最好能拿到一些實證再審。不知趙小兄弟有什麽好法子?”


    “他殺人手法爽利,又是個極愛幹淨之人,在他住處怕是難找到罪證了。”趙寒煙走到廊下坐著,用手托著下巴思量。


    展昭見狀也跟著坐了過來,本是等待答案,側首看趙寒煙的時候,發現她挺著微微翹的鼻子一臉認真思考問題的模樣還挺有意思。


    “對了,險些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孫橋的屍體可認真檢查過沒有,是否有什麽東西遺失?比如腰牌?”趙寒煙問。


    展昭:“當時公孫先生想到這事了,檢查挎刀、腰牌等物都在,並無遺失。我猜測可能是因為當時孫橋的反抗令他慌亂,因急著逃走而忘了拿東西。”


    “或許是他拿了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孫橋身亡時身穿吏服,他明知孫橋的身份還敢殺,便不會因為著急走就不拿東西,孫橋身上一定有什麽東西被他取走了。”趙寒煙自責道,“怪我腦子不靈光,竟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不怪你,你是個廚子,本就不該負責這些,是我的失職。”展昭笑著糾正道。


    “她妹妹失蹤後不久嶽父就身亡了,聽起來很有些蹊蹺。考量到殺豬巷的案子並非歐大春第一次殺人,我覺得這地方可以細查,再有他老家的妻子也是個突破口。”


    展昭一一記下,轉即問趙寒煙:“你在破案方麵很有天賦,你若真隻喜做飯我就不說什麽了,但有案子時你會觀察、琢磨,很用心地去想,看起來你不像是不喜歡這個,那為什麽又不做?”


    趙寒煙怔住,疑惑地望向展昭,“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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