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在這時,這天道極境中出現一個青煙似的幻影,在這幻影之中伸出一隻手來,綻放出橙黃色光圈,助小寶穩住了體內的情勢,俄而便陷入沉睡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天道極境中沉睡的小寶終是悠悠醒來,他眨眼望向四周,一切如常,而後自地上彈起,殊不知這輕易一彈,他體內突然竄出一股極強的力道,經由丹田直接運至雙腿,曲腿一起,已是扶搖直上。


    “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寶口中驚呼,這股力量強大之極,絕非他本身的力量,而且他這時還發現,自己身上有一層淡淡的橙黃色光圈籠罩著,自這橙黃色光圈之中,竟可以感覺到一種厚實如大地的氣息,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層淡淡的黃色光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望著他體內湧去,隨同他體內川流不息的力量一同寂然歸於丹田。


    “呀,原來那個果子吃了可以增長力量啊!”


    活了萬年的小寶,自不會蠢笨如斯,在瞬間他已然知曉,自己先前吃的那果子有增長修為之效。明曉了此處過後,小寶則是自言自語道:“既然這果子吃了能增長修為,那結果子的花草吃了也能不能增長修為呢?”


    自言自語說完,他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徑直朝著那花草成長之地奔去,當奔至這花草旁時,他渾然不覺,有一道無形水波稍擋了他的身子。


    其實,有巢天宮沉寂於蒼梧之淵時,蒼梧之淵中的七大王者也曾進入過其中探尋,也曾發現了天道極境,卻也是登上了小獸此刻站著的山峰,但因那六株花草便自成一個陣法,可以遮蔽世人眼線。


    可小寶則不同,他乃是一切陣法的克星,這幻陣對他幾乎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可隨意出入其中。當然,小寶此時仍舊懵懵懂懂,渾然不查自己有可破去萬千陣法之能。


    不過眨眼的功夫,小寶已將峰頂的六株花草采入手中,有前車之鑒在,他這次可不敢囫圇吞棗似的,一股腦兒將這六株花草往口中塞,而是先嚐試一株過後,再去服食另外一株。


    當這六株花草都已入得他腹中之後,小寶卻是意興索然,隻因這六株花草其中蘊含的靈氣相對於六個果子來說,簡直是少的可憐,這般吃下肚中,自身的修為並未見增長。


    “小寶還是餓呀,哪裏還有吃的呀?”


    小寶這般嘟囔著,環顧四周,除卻滿山綠意之外,並未見其他可食用之物。至於小寶為何時常覺得饑餓,實乃是他體內的本源即將覺醒,在上古時期,小寶的前生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如今體內本源正在覺醒,所需要的靈氣自然難以估量,以他孱弱的身子,哪裏能供應這麽多的靈氣供體內本源吞噬?是以他才會覺得時刻都處於饑餓狀態。


    天道極境中所有靈氣孕育的果子已被他食用完,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靈氣氤氳之物,小寶一眼掃過之後,那顆小心髒也是頗覺鬱悶,他那小肚皮再次不爭氣起來,在那咕咕直叫喚。


    驀然,他似想起了什麽一般,歡快地叫道:“是呀,這座宮殿裏有六個門,小寶還隻進了一個,其他五個都沒去過呢,其中定有吃的。”


    想到此處,他的雙眼放出精光,想起之後,立時拔腿就跑,直如閃電激過,眨眼已是從天道之門進入了餓鬼道之門。六道無常,至於小獸能在這六道之門中有何奇遇,這些無關緊要,便說秦歌一行人等,自迦樓羅王躍入死海之時,已經過了半日,還未見他的影子。


    死海茫茫,無邊無際,時而一團死氣蓬然湧起,直如一條水柱衝炸,掀起層疊波濤,諸人雖有佛光護身,可是在那漫漫死氣不斷侵蝕之下,那燦然佛光業已變得暗淡了許多。


    於此時,諸人心中都甚是焦急,其中除了焦急之外,便屬九天神女臉上神色變化的最多,那紛亂念頭不斷自腦海中蹦出,此時的她可以用心亂如麻來形容,她千百次的想要至迦樓羅王與於死地,可是真當迦樓羅王縱身躍入死海之時,心中卻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奇怪感覺,漫上了心頭,驀然心中也微覺苦楚。


    “呼啦!”


    隨著死海中破浪之聲響起,九天神女煩亂的思緒也立時而止,當發覺那聲源之所時,心中既有喜悅也有失落,喜的是迦樓羅王終是自死海歸來,失落的是迦樓羅王孑然一身,並未見小寶隨他同來。


    “死海茫茫,我已搜尋了死海方圓千裏,可都未發現小獸的蹤跡,隻怕他已經……。”說道此處,自上岸便化作了人身的迦樓羅王極力壓製著侵入體內的滾滾鬼氣,而後繼續說道:“隻怕他已經……已經在死海中形銷骨散了。”


    結果已注定,當九天神女聽到此話之後,瞬間腦海轟然,什麽也不知道了,唯在那怔怔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得半晌之後,九天神女自憂傷中回過神來,道:“既已無法挽回,我們還是繼續朝前行吧。”說完之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席地而坐,任由佛光托著她的身子,朝前而行。


    “對不起!”


    迦樓羅王此時放下心中芥蒂,對九天神女如此說道,換回來的卻依然是九天神女的冷眼,不過這對於迦樓羅王來說,還算好的。


    “日後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迦樓羅王想與九天神女攀談,可卻又不知話從何處說起,半晌之後他在悠悠然這般說道。


    “嗯?”


    這一次,九天神女沒有冷眼相待,而是鳳眸轉過,凝望了迦樓羅王一眼,那雙如蘊著一池湖水的眸子隻在迦樓羅王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後又望向了滾滾冥河之中,那輕微哼出的鼻音卻穿過空間,送入了迦樓羅王的耳中。


    迦樓羅王其人豐神俊朗,挺拔偉岸的身子映著滔滔死海之水,愈發顯得傲然,作為上古時期功參造化之境的絕世高手,其身上自然間流露出一種高手風範,當他眸子中淩厲的殺氣斂去之時,那種絕世風采確實迷人。


    而九天神女何等高傲之人,便也在迦樓羅王不自禁間流露出的風采之中沉迷,在她心底最深處,或許對迦樓羅王並不那麽的恨,又或許她所恨之事,並非在於天界神女之死。


    在九天神女心中,她都不知因何生恨,便是這股恨意,一直埋藏在她心底數萬年,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愈加的熾烈。


    茫茫死海,在這其中蘊含著無數的未知,對於橫渡死海之人來說,也隱藏著無窮的危機,所幸的是,無名僧人佛法無邊,而且又初得佛陀遺骨,悟通其中佛法至理,這神秘的死海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危險。


    過得二十餘日,諸人已靠近死海彼岸,在抵達彼岸之時,回眸望向那冥濤洶洶的死海,心中也頗有些消沉,這二十餘日少了小獸那稚嫩的童音在耳邊回蕩,諸人便也覺不習慣,不過在他們心中小獸已逝,就算是祖神之境的秦歌,也難以虛空造出有靈性的生命來。


    九天神女盈盈一拜,隨後螓首低垂,默然片刻,收斂戚容,朝著前麵邁進。諸人也知九天神女此刻的心情,都未曾開口,隻是默然走到九天神女一旁,與她一同朝著死海彼岸邁入。


    死海彼岸,其中到底存在著什麽,諸人無從得知,就算是無名僧人在冥界數萬載,也從未到達過死海彼岸,而且死海彼岸的一切,冥界流傳下來的奇聞異事之中,都沒有提到過。


    前路充滿著未知,一切都是謎,便是這入眼的景象,也與諸人所見過的景象截然不同,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碧綠色的海洋,這地麵上分布著的綠色並非是花草樹木使然,而是由一快快翠綠的玉石組成,連綿成片,兀自發著幽幽翠光。


    “嗯?這些玉石到底為何物,為何我竟看不透其來源,而且神念欲進入其中,可卻無法進入。”無名僧人最先開口,其餘四人也在此時收回各自的神念,皆麵麵相覷,都想不到這一些看起來尋常之物竟可阻絕他們的神念。


    俯下身子,以肉眼觀之,便可見得那塊塊玉石之中熒光湛湛,其中還有一些像是螢火蟲般的生物,在裏麵不斷遊走著。至於這些如螢火蟲般的生物,諸人心中也再次好奇許久,秦歌在此時心中思索片刻,方天神戟自手中猛地刺出,鋒利的戟尖瞬息便點在了這玉石之上。


    金石交擊之聲響起,以方天神戟之利,正麵擊在這玉石之上,竟然隻留下一個淡淡的白印,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的痕跡。


    “怎麽可能,連方天神戟都刺不進去,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幾人同時臉色凝重。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在這茫茫死海彼岸,奇怪的玉石林立著,這樣的景象,連無名僧人都未曾見到過,而且這死海彼岸之神奇,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隻因那看似與尋常玉石並無異樣的玉石,其堅硬程度,竟以方天神戟之利刺在上麵,隻餘下一個白印。


    這樣的玉石隨處可見,而且玉石之中孕育著生命,那些微小的生命如同一隻隻螢火蟲,與玉石完全合在一起,綻放出清瑩瑩的光輝。


    一行五人放棄了這片玉石,轉而向著其內走去,畢竟玉石之中孕育的生命比起混沌之魔來,還要屬混沌之魔危害稍大一些,在死海彼岸穿行,這裏卻似乎有另外一種神秘的力量,壓製著四人體內的神力,讓他們的道行也減弱了少許,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並無大礙。


    連路都是蒼翠的玉石,隨意的橫陳於路間,放眼掃過,他處亦是如此,盡皆玉石鋪地。在這其中飛行了足有萬裏,一路的玉石才逐漸疏朗,最後卻是露出一片焦黑的路麵。


    焦黑的大地之上,竟也有零星植物長出,它們形似灌木,卻在其上卻又長出許多巴掌般大的葉子,那巴掌大的葉子隨著微風吹來之際,竟還發出細微的窸窣之聲,遙遙聽得耳中,就像是一個個頑皮的小孩在躲在草叢中偷笑似的。


    路徑漸疏,成片這樣的灌木迎風招展著,那窸窣之聲連綿起伏,浩浩蕩蕩,這清脆之音聽在耳中本該悅耳才是,可不知為何,五人聽在耳中,竟然感覺到極是刺耳,而且那尖銳的音波宛如一把把刀劍,直接穿過他們的肉身,刺進他們的心神之中,幾乎是無可阻擋。


    那刺耳音波蕩起,隨後無名僧人便也揮出一道佛光,擋在諸人身前,當那佛光憑空而生之時,方才侵入他們心神的音波則被阻擋在外,被那慈悲佛光一招,頓變得漆黑如墨,在這音波之間,竟還存在著一隻隻細小生物,若非有佛光照出他們的真容,以肉眼根本就看不見。


    這些細小生物狀如蚊蟲,在地麵那些起伏的葉片之上攀附著,隨著清風一吹,便如植物的花粉一般,飄離向了遠方。如此往複之時,已是再度來到了五人身前,在佛光的映照之下,由先前的無形無色變得漆黑如墨,極容易認出。


    浩蕩佛光蕩漾而起,朝前延伸,在佛光的邊緣,竟還有絲絲藍色火光,忽地生出,那藍色火光極為弱小,而且湛藍如星火,鑲嵌在佛光之上。


    “冥界乃是傳自於太古,其中多是殺伐深重之輩,縱使過了數十萬年,他們的戾氣都不曾散去,是以吞吐天地靈氣,竟也可以修行,這才化作了眼前的植物,若是當這些植物開啟靈智,修成人身之後,便亦是個禍害,為防範於未然,貧僧也不得不施展手段,將這些植物一一除去。”


    無名僧人身懷大慈悲,而且他已將佛陀遺骨融入自己體內,對於佛學的見解更是精通,此番說出這話來,言語之中卻也有一種悲憫萬物蒼生的氣息。


    佛光浩蕩,在那佛光延伸的邊緣,點點藍光如火,與秦歌體內的藍焰倒是頗為相似,可是氣息卻又不同。秦歌體內的藍焰乃是不屬於三界之物,具有極強的毀滅性,而無名僧人體內迸出的藍光乃是佛教業火,專為煉化萬千戾氣而生。


    業火所過之處,那些植被皆發出淒厲的嘶吼,那如夜梟慟哭之音,縱使有佛光相隔,可還有些許送入諸人耳中,斷斷續續的淒吼,讓諸人便也覺心神動蕩不定。


    隨後,秦歌體內的藍焰也澎湃而出,自佛光之間衝脫出來,沛然如無鑄洪流,滔然而起,便得眨眼之間,已是傾覆蔓延了數百裏之遙,可以肉眼望見之地方,早已經是化作了漫天火海。


    淒厲梟音不絕,在熊熊烈火之下,那片植被都已化作了灰燼,那太古時期凶物餘留下的戾氣便也隨之消散了,這場熊熊大火,對於死海彼岸的生物來說,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滔天大火來得快,去的也快,隨著祥和佛光斂去之時,那與藍焰相得益彰的業火也寂然散去,隨後藍焰斂收,天地重複清明,唯有那地麵灰燼成堆,清風一揚之時,飄飄灑灑,去了遠方。


    這對於諸人來說,不過是個插曲,死海彼岸到底隱藏了什麽,他們不知道,在秦歌奪取的記憶之中,即便是混沌之魔,也不敢深入死海彼岸的最深處,他們隱藏之地,距諸人也隻有三萬裏之遙而已,這相對於整個死海彼岸來說,不過是冰山一隅而已。


    前路去時,再無異狀,那焦黑的地麵也隻有亂石分布著,而那天上的日頭卻漸已落下,與人間的日頭一般,為焦黑地麵鍍上了一層緋紅,顯得甚是妖異。


    逐漸地,日頭垂下遠方的山頭,隻餘下微弱的弧度掛在山巔處,折射著緋紅色的光華,恰時這緋紅光華照在一處亂石上,那本是焦黑的亂石上竟也露出了猩紅色的血光。


    諸人本覺一切正常,但是看見那亂石上的血光之時,皆凝神戒備,鼻翼微微聳動,那難以抹滅的淡淡血腥之氣便自遠處徐徐飄來,清風拂送,已是撲麵而至,那濃烈的血腥之氣撲來,令得諸人呼吸一窒。


    夕陽餘暉,褐色血跡斑斑,交織成一幅詭異的畫麵,諸人奔赴至前,饒是他們都已乃是這世間超卓之輩,可看見眼前之景,那心弦也是跳動不已。


    在諸人眼前,一具具巨獸的屍體遍布著,褐色鮮血自他們的身體中不斷流出來,匯聚成一條小溪,朝著遠方流淌而去,細細觀之,這些巨獸俱是不凡,其中無一不是凶猛之物,便是其中體積最小的,也可以堪比人間的任意一座大山。


    凶獸體積越大,那就意味著凶威更盛,如此之多的巨獸死於此地,放在三界之中,均是可以媲美天神級人物的凶獸,眼下死於此地的足足有上百頭,那流淌的鮮血雖是稱為小溪,實則與一條奔流大河無異。


    “血祭!”


    無名僧人見多識廣,當一眼掃過此地所有巨獸的分布之時,再看其下方流出的汩汩血液,便在這一時間,他猛然想起上古之時,祖神隕落之後,人間眾修者為其血祭之事來。


    祖神血祭,這個埋藏在心底裏數萬年的秘辛終於在這一刻重見天日,昔年的祖神大戰早已過去,可以說已經掩埋在曆史的塵埃之中,世間所知者甚少,唯有那些經過祖神大戰之人方知曉此事。


    褐色的血液已經流幹,那些巨獸的屍體就像是一座座大山似的,佇立在原地,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內藏玄機,沒一隻巨獸擺放之地,都可以說是一處陣眼所在,而它們體中流出的血液恰好可以首尾相連,匯聚在一起,共成一條血河。


    以絕世凶獸血液進行的血祭,這樣的大手筆,縱算是無名僧人,要想布置起來,恐怕也有些困難,所花費的時間恐怕要以百年為計。


    但是,觀看這場中血祭之妙,似乎成形於數日之前,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布置如此血祭之陣,這天地間能夠這般輕易布置的,除了祖神遽人氏之外,他們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而在諸人錯愕之時,那片已被藍焰與業火焚盡的場域驟然一道白色光華劃破長空,而且可以看到那光華之中蘊著一座宏偉大殿,這大殿全以白玉鑄成,其上隱約還透露著六種明滅不定的神華。


    當它倏然劃過長空之時,下方那成堆灰燼像是遇到了龍卷風一般,瞬息間已是被吹散殆盡,而且當這座宮殿劃過這方地域之時,滂沱靈氣自其中散發出來,那焦黑的地麵便像是枯木逢春,刹那間卻已綻放出青翠綠意,野草勃勃而生。


    這座宮殿非是他物,便也正是有巢天宮,自那貪吃的小寶穿行入六道之門時,這隱藏於六道之門中的靈氣菁華化作的果子盡被他食入腹中。


    當六道之門中的靈氣菁華都被他服食之後,他體內神力大增,原先那五六歲孩童的樣貌也變成了一個十三四歲少年的樣貌。這貪吃的小寶卻不知道,六道之門中的靈氣菁華便是有巢天宮中的中心所在。


    數萬年以來,自有巢氏隕落,這有巢天宮便斷成兩截,其中一截藏於南荒,另一半卻墜入蒼梧之淵。南荒之地的有巢天宮有震懾群魔之效,而蒼梧之淵的有巢天宮則是連通著六道,若是能掌握這關鍵所在,便可借助有巢天宮在六道之中穿行,自此再無阻隔。


    小寶這一番誤打誤撞之下,已將這半個有巢天宮都化作自身之物,而將有巢天宮中的六道菁華都吞入腹中之後,他的靈覺異常的靈敏,循著諸人遺留下的氣息,他駕馭著有巢天宮燦若白練,徑直朝著諸人所在之地飛去,而他所過之處,因自己不能完全的控製有巢天宮的靈氣,這才使得一路下來,靈氣便在不自覺之間,已滋潤了所過之地的每一寸地方。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寶駕馭有巢天宮而來這暫且不說,而去說那祖神血祭,在這茫茫死海彼岸,正有一位大能在進行祖神血祭,似是要祭奠逝去的祖神,在這死海彼岸每一頭凶獸都有可以毀嶽斷水之能,足可以比得上人間的天神之境修道者。


    如此輕易便可將這些巨獸斬殺於此,這需要何等的手段,便是無名僧人在未得到佛陀遺骨時,隻怕也很難辦到,而觀這進行血祭之人,斬殺這些巨獸渾然不費多大的力氣。


    暫撇開心境不談,便是這道行上,無名僧人隻怕要遜於這進行血祭之人一籌。便在此時,諸人已經自空中落下,踏上那血水縱橫的地麵,自一隻隻巨獸身旁走過。


    巨獸之大,有如人間的山嶽,諸人自其旁走過,像是一隻螞蟻般,微小道不可忽略。落下地麵看時,那巨大的傷口觸目驚心,其上血水已經流幹,殘餘的血液凝結成一塊塊褐色。


    “嗯?”


    在此時,秦歌赫然發現,那觸目驚心的創口似是劍痕,這倒不甚奇怪,讓他驚奇的是,這創口之中竟還殘存一絲絲的天道之力,若換做旁人,那絲絲天道之力定然發覺不了,可秦歌身懷紫薇星盤玉片,對於天道之力的氣息甚是敏感,如此說來,斷然是不會錯的了。


    其餘四人聽後,便都停下了腳步,朝著秦歌目光所及之處看去,神念同時迸發出來,諸人便也都發覺,那縱橫的傷口處,真的殘餘絲絲天道之力,隻是這天道之力極為稀少,以他們的神念散發過去,隻能捕捉到零星半點。


    “這進行祖神血祭之人竟是聽風!”


    秦歌麵色凝重,餘下四人也都是如此,聽風道行高深莫測,便是無名僧人也隻能與他鬥個平手,而且現今聽風又得紫薇星盤玉片在手,其中天道之力怕是已經汲取過半,是以道行便再度狂增。


    紫薇星盤實則是人王伏羲氏觀天地奧妙所創,具有神鬼莫測之能,聽風已經得其四十四塊,參悟其上天道之力,隻怕其道行也有當年的伏羲氏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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