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西王母欲將開口之時,忽然她臉色一變,靜立許久,才緩緩說道:“凡間修道者秦歌,滿手血腥,屠殺萬餘無辜百姓,故此將他打入蒼梧之淵,永世不得出來。”


    眾仙臉色一齊變白,有些仙人實是不忍,勸說道:“此事疑點頗多,還望王母你徹底查明,若聖女所說之事屬實,秦歌非但無過,反而有功,若是如此草率行事,隻怕不妥。”


    雪舞走上前一步,說道:“師尊,秦歌一事還有待查實,您不應該如此武斷。”


    西王母淡淡說道:“此事我心中有數,你們都下去吧。”


    眾仙皆沉默不語,西王母平素對雪舞最是鍾愛,隱約有將這王母之位傳於她的意思,每當昆侖仙界有大事發生,也都會詢問雪舞的意見,但今時卻駁了她的意思,想來事情非常的嚴重。


    而且,在場眾仙也有決斷之權,但此時見王母這般神色,卻都不敢開口,皆滿臉疑惑的退出殿外。


    雪舞欲言又止,想將秦歌入魔之事告之於她,卻終是吞入肚中。隨後她默默聚齊五行靈氣,祭出一道虹橋,朝著蒼梧之淵飛去。


    且說,眾仙與雪舞散去之後,西王母對著空蕩的大殿朗聲說道:“現身吧。”


    虛空的大殿之中,空間一陣扭曲,從中走出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和尚來,這個和尚滿臉皺紋,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若是秦歌在此必定會認出這個和尚來,他便是淨念禪院的無名老僧。


    無名老僧緩緩走到西王母身旁,說道:“許久未見你了,你依舊是如此明豔動人。”


    西王母頗具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許久未見你了,你依舊是如此邋遢不堪。”


    無名老僧渾身一道金光閃過,邋遢不堪的模樣瞬間大變,滿臉的皺紋也在隨之消逝,頃刻間便化作一個年輕俊俏的和尚。無名老僧摸著光潔的麵孔,哂笑道:“三千年來,我還是第一次以這麵孔示人。”


    西王母此刻臉上漾起一絲暖意,如水般的眼眸打量著眼前的無名老僧,淡淡說道:“我已經依照你的吩咐,將地藏打入蒼梧之淵。”轉而不解道:“這蒼梧之淵乃是無極之地,屬於天界與昆侖仙界交界處,裏麵關押著無數洪荒異獸,這般貿然的將他打入蒼梧之淵,他還有命在?”


    無名老僧歎息一聲,道:“夕瑤,我的時間不多了,日後若是我去了,地藏定會受到排擠。”


    西王母臉色微變,說道:“離五千年一次的佛劫還有三百餘年,這段時間對你來說足夠了。”


    無名老僧搖了搖頭,說道:“道佛之爭即將開始,地藏便是這一場道佛之爭的關鍵,我已將青燈交給了他。”


    西王母聽到此處,眉頭微蹙,這青燈乃是無名老僧的本體所化,若是將此燈交給地藏,老僧必定命不久矣,思及此,臉色有些沉重,說道:“你這樣做值得嗎,青燈已經失去六瓣青葉,靈氣全無,縱算是交給地藏也是無用。”


    忽而,西王母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驚聲道:“你是想讓地藏將這六瓣青葉尋回?”


    無名老僧點了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不過這天生神物我尋了許久才有了一絲頭緒,這第一瓣青葉正是在蒼梧之淵中,也不知他是否有機緣能夠尋到這天生神物。”


    西王母凝視著無名老僧,說道:“你布下這局到底是為了什麽?”


    無名老僧緩緩走出殿外,口中喃喃自語道:“要變天了,到時你昆侖仙界也免受不了波及,夕瑤你可要早做好打算了。”


    第二十七章絕地


    蒼梧之淵,相傳乃是天界與昆侖仙界相交之處,屬於一個獨立的世界,這片奇異的世界誕生於蒙昧時代,千萬年來一直屹立於昆侖仙界最南端。


    蒼梧之淵一直以來是個禁地,其中關押著上古時期窮凶極惡的蠻獸,也關押著成千上萬以來為禍人間的絕世凶魔,凡是進入其中的蠻獸與凶魔無一能夠逃脫的出來。


    而此時,一道虹橋落在這進入蒼梧之淵的虛空之門前,卻見得雪舞帶著秦歌落了下來。雪舞臉色有些愧疚,說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秦歌茫然的看著這道虛空之門,良久才轉過身,冷冷的看了一眼雪舞,道:“我妥協並不是怕了你昆侖仙界之人,我雙手染滿血腥,應當受到懲罰。”


    “既然你昆侖仙界打著維護人間安定的旗號,就得擔起責任,若是我青蓮宗一脈血海深仇不能伸張,待我重回人間之時,我必定會找你們要個說法。”


    冷哼一聲,朝著蒼梧之淵的虛空之門走去。


    雪舞看著眼前這個落寂的男子,微風中他雙鬢一絲白發隨風揚起,輕輕吹打在他的臉上,雪舞心弦不由得微微一動,生出些悲楚之意來。


    莫名的一絲愁思攀上心頭,驀然間雪舞隻覺鼻尖有些酸澀,默默的看著這個孤獨的男子緩緩走入虛空之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這黝黑的虛空之門中。


    “瑤宮清寒,若是能夠,我真想與你一同進入這蒼梧之淵。”


    是時,天邊一道祥雲飛來,落在雪舞身前,赫然便是西王母。西王母看了雪舞一眼,說道:“雪兒,你還是放不下,你與地藏縱是有千世情緣,亦是難以白頭偕老的。”


    雪舞臉色恢複淡然,說道:“師尊,他入魔了。”


    西王母道:“佛與魔皆在一念之間,地藏曆經千世輪回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隻要他心中善念長存,任何魔障都難以撼動的了他的向佛之心。”


    且說秦歌,甫一進入蒼梧之淵,隻覺獵獵狂風撲麵而來,灼熱氣浪怒卷,目光所及之處,浩浩千裏盡是黃沙,被狂風卷起,像是一條條黃龍般,在這片荒蕪之地肆虐。


    熾烈的驕陽懸掛長空,刺目的太陽光芒透過遮天的黃沙從中透灑出來,灑在秦歌的臉上,酷熱難當。這片空間之中靈氣異常的稀薄,若不是秦歌體內天府之中的葆光源源不絕,抵擋住這些酷熱的氣浪,隻怕他已然在這酷熱的驕陽侵襲之下,早已被這酷熱的日頭曬傷。


    茫茫千裏,渺無人跡,就連飛禽走獸也不見半隻,千裏之地唯有他一人。黃沙肆虐,眨眼間就向著秦歌卷來,秦歌禦風飛掠,穿過層層彌漫的黃沙,間中險些被肆虐的黃沙卷中,好在他及時祭出青燈、古卷護在周身,才擋開了這及身的黃沙。


    青燈、古卷這兩大神物已多次顯示出其不凡,妙用之處已經逐漸顯示出來,這蒼梧之淵中的黃沙何等的厲害,黃沙漫卷之時,天地間氣溫陡然激增,整片空間都像是燃燒了一般,冒起洶洶火焰,若不是有青燈古卷護著,就算是以他寂滅境界的實力,也必定在這漫漫黃沙之中變作一具枯骨。


    秦歌置身於黃沙熱浪之中,渾身如被火烤,好在青燈與古卷灑下一道道光芒籠罩在他身上,這才將熾熱的火浪排除在外。


    一個時辰之後,終是走出這片茫茫沙漠,入眼處盡皆亂石叢生,光禿禿的沒有絲毫有生命之物,龜裂的大地一條條裂縫朝著遠方蔓延開來,從中冒出一股股腥臭無比的氣味。


    “嗷吼。”驀然間,一聲巨吼從地底冒將出來,無數哢嚓聲響從地底傳來,轉瞬間土崩石裂,方圓之地急劇下沉,一隻上古蠻荒巨獸破土而出。


    當是時,這片荒蕪之地忽然冒起火來,蒼茫大地,火焰閃耀。秦歌忽覺炎風撲麵,呼吸滯堵,定睛看去,這隻蠻荒巨獸全身火焰密布,身似猛虎,卻頭生兩隻犄角,兩道幽藍色的火焰不斷在它的犄角之上跳躍翻飛。


    秦歌眉頭一擰,這頭生犄角的猛虎赫然便是上古時期的火係凶獸赤炎虎王,赤炎虎王所過之處,萬裏疆土盡皆瞬間變作焦土,在上古時期曾經為禍人間,後被大神後羿降服,將其打入蒼梧之淵。


    千萬年來,這赤炎虎王凶性不減,在蒼梧之淵仍是一大禍害,這一方地域變的如此荒涼全是拜它所賜。


    赤炎虎王千萬年來都未曾見過生人,此番見到秦歌,興奮異常,揚蹄狂吼,血盆大口張開,欲擇人而噬。


    秦歌意念一動,青蓮劍握在手中,冷然怒劈,丈餘長的劍氣嗤嗤破空,倏然電舞,直朝著赤炎虎王雙目刺去。


    赤炎虎王狂吼一聲,渾身火焰怒漲,四蹄踏著焦黃的地麵飛奔而來,熊熊的火焰熾烈無比,隨著四蹄飛踏之處,焦黃地麵瞬間被燒作漆黑。


    劍氣縱橫,璀璨的光芒激射在赤炎虎王腹部,爆起一股火浪,此時的秦歌已是寂滅境界,道行極為高深,這劍氣威力可開山裂石,縱然是如此,擊在這赤炎虎王身上,卻如同瘙癢。


    一擊未果,秦歌翻身後退,心下暗凜,這上古凶獸確實不凡,縱然是在這靈氣稀薄的蒼梧之淵呆了成千上萬年,卻依然如此強橫無比,可想而知它在上古時期是如何的凶悍彪猛。


    赤炎虎王怒吼一聲,頭頂兩隻犄角火光迸現,兩道利劍似的朝著秦歌激射而去,幽藍色的火光卷起萬千熱浪,層疊怒卷,這股熱浪宛如一道白煙,迤邐橫空,猛地撞在秦歌背上。


    登時,秦歌隻覺背後猶如被萬丈大山壓身,蓬地一聲被熱浪掀翻,撞在地麵上雜亂的巨石之上,土石崩裂。所幸的是借這撞擊之力,他旋身變換方向,堪堪躲過了兩道激射而來的火光。


    這火光擦著他的臉頰而過,雖是如此,他也覺得麵上火燒火燎,額際一絲長發被這火光衝擊,頓時化為虛無。


    “嗷吼。”赤炎虎王巨尾揮甩,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秦歌轟然掃去,如鋼鞭般的巨尾布滿無數肉刺,在熊熊火光之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若是被這巨尾掃中,縱然秦歌肉身再強悍,也會渾身骨骼爆裂。


    眼見這巨尾離秦歌不到丈餘距離,青燈、古卷頓時光芒大作,玄青色光芒與金色光芒粲然天半,璀璨的光華化作天地之間的日月,懸掛在他頭頂。


    “嘭。”赤炎虎王巨尾雷霆掃下,強勁的巨尾嘭的一聲掃在青燈與古卷之上。恰此時,青燈、古卷光芒頓時斂去,飛空旋舞,不斷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雨點般的撞擊在赤炎虎王背上。


    玄青光芒與金色光芒爆舞,宛如一把把利劍,縱橫激蕩,不斷切割著赤炎虎王堅韌的毛皮,瞬間在青燈與古卷的不斷撞擊之下,赤炎虎王堅韌的毛皮溢出淋漓鮮血,縱橫交錯的傷口一道道浮現出來。


    赤炎虎王痛吼一聲,揚蹄怒奔,朝著他衝撞過來,這赤炎虎王速度快如閃電,奔襲之時宛如一道紅光一閃而過,瞬間便來到他身前,巨尾猛然狂掃,誓必將他置之死地。


    赤炎虎王來勢洶洶,秦歌已然是不敢力敵,在電光火石之間,神念微動,將青燈古卷召回,順勢手中青蓮劍陡然變化,變作一個古樸的盾牌,擋在身前。


    “當。”如鋼鞭般的巨尾抽甩在盾牌之上,這古樸的盾牌瞬間被擊飛,轟地一聲嵌入焦土之中,巨尾餘勢不減,朝著秦歌胸腹掃卷而去。


    秦歌牙關緊咬,天府之中葆光源源不絕的湧入丹田,瞬間化為真元,搓指成拳,將體內全數真元畢集於雙拳,剛勁拳風迸爆而出,宛如洪水噴湧,浩蕩無盡。


    剛勁的拳風源源不絕,層疊交迸,一拳擊在巨尾之上,氣浪迸爆,周圍地麵瞬間爆碎,雷霆萬鈞般的巨尾硬生生被這一拳擊飛,而秦歌擊出一拳之後雙手疼痛酥麻不已,髒腑受到不小的創傷,噴出一口鮮血後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而此時,青燈、古卷、白駒三道光華大盛,在空中不斷閃耀著刺目的光芒。


    瞬間,白駒化作一柄長弓,落入秦歌手中,同時青燈之中倏然亮起一絲微弱的玄青色火苗,古卷之中無數聖字排列成一隻金色光箭。


    “咻。”指尖真元凝聚,從青燈之中汲取一絲火苗,覆於金色光箭之上,彎弓怒射,箭矢如流星,撕裂長空,徑直射入赤炎虎王胸腹之中。


    “嗷吼。”被箭矢射中,赤炎虎王翻滾著從天上落了下來,重重摔在地麵之上,揚起大片的飛石,這般看去它已是奄奄一息。


    秦歌閃電般奔至,古卷一揚,灑下一道金色光芒將赤炎虎王籠罩住,爾後將其封印入古卷之中。這古卷亦是神奇無比,能夠封印凶獸。不過,秦歌卻是認為古卷定然還有其他神秘之處,這卷上古聖賢嘔心瀝血所著奇書,必定還有著不為人知的隱秘。


    將赤炎虎王封印之後他也是累的全身虛脫,方才一箭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就這一箭已經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真元,就連天府之中永無止盡的葆光也暗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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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朝聖


    在原地停留片刻,待到天府之中葆光化作真元充塞於丹田之後,他便再次朝著遠方走去。走了將近百裏,秦歌再也未遇見任何的凶獸,倒是令他驚奇不已。


    前方雲霧彌漫,透過厚厚的濃霧,秦歌隱約可見一座大山橫在眼前,待走過濃霧地帶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入眼處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潺潺流水迤邐西去,姹紫嫣紅的花朵繽紛綻放,大片樹林橫鋪在山腳,像綠帶似的一直向東蜿蜒百裏,綠意盎然的樹木之上掛滿了累累紅果,晶瑩剔透,誘人食欲。


    秦歌朝著樹林走去,從樹上摘下幾枚果子,仔細觀察了片刻,才確定這果子無毒。當下倚在樹旁,摘了數十枚果子,一股腦兒的放入乾坤袋中,以作日後果腹之中。


    本來乾坤袋中郝仁裝滿了饅頭,足夠秦歌吃個數十年,但是他心中想起郝仁的音容笑貌來,心中酸楚,是以不忍吃這饅頭,每當想念一眾止水峰師兄之時便借由饅頭聊以慰藉懷念之情。


    再次摘下幾顆紅果,放在口中,大嚼了起來。紅果入口微甜,略帶酸意,味道卻是不錯,吞入腹中的紅果瞬間化作一道暖流,滋潤著他的五髒六腑,瞬時他的五髒六腑之中洋溢著一股暖意,極是舒坦。


    接連吃了數十枚,秦歌卻是吃了個大飽,爾後又摘了一些放入乾坤袋,這才作罷。


    說也奇怪,這方地域與其他地方相比簡直如同人間仙境,天際驕陽彤豔,陽光溫暖和煦,碧空湛藍如畫,而在不遠處的那片濃霧遮擋之處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神思遐想間,忽而天際風雲變幻,滾滾烏雲遮天避地,狂風吹來竟然冰涼徹骨,天地間一片混沌,眼看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狂風怒吼,吹拂的樹葉沙沙作響,豆大的雨滴簌簌落下,傾盆大雨,猶如萬千白箭穿空,瞬間便將秦歌衣衫淋的濕透。風勢愈猛,雨越來越大,無數雨水匯聚成河,滿地流淌,不一會兒便已經淹沒了秦歌的膝蓋。


    雨勢越來越猛,隻見天空之中無數巨大的冰雹如流星似的傾瀉而下,密集的吹打在這滿枝頭的紅果之上,將掛滿枝頭的紅果吹打的七零八落,摻和著雨水一齊往西滾去。


    過得片刻,白日當空,天空重複清明,一場暴雨與冰雹將滿頭的紅果吹打的盡去,原先綠意盎然的枝頭,此刻早已是滿目蒼夷,無數樹木七歪八倒,被攔腰截斷。


    秦歌真元鼓舞,將浸濕的衣衫以真元烘幹,再不耽擱,踏空而飛,往著不遠處的那座高山飛去。飛了片刻,秦歌已是到了山頂,站在山頂向對麵看去,一座座小村錯落有致,而且還能見到嫋嫋青煙從村落中飄出。


    再朝著山腰看去,隻見一個個攢動的人影正往著山頂趕來,半晌這些人已經來到山頂。看著這些人秦歌極為驚奇,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的漢子,高大威猛,就算其中最矮的一人也比他高出半個頭來,而且衣著也是古怪,仔細看去倒是與九黎苗疆之人服飾有些相似。


    這群孔武有力的漢子好奇的打量著秦歌,口中不斷嘰裏呱啦說著一些秦歌聽不懂的話來,最終一個像是領頭的漢子對著他嘰裏呱啦說了幾句。


    秦歌啞口無言,半晌之後才搜腸刮肚的說了一句:“你們好!”


    那些漢子對望了幾眼之後,那個領頭之人用著生澀的話對他說道:“你是誰?來我們九黎有什麽事?”


    秦歌說道:“我正巧路過此地,便在此地歇息片刻。”


    忽而,其中一個漢子臉色變的煞白,嘰裏呱啦的指著山下那片被暴風驟雨摧殘的樹林,眼中竟然溢滿淚水,爾後像是發瘋了一般,不斷捶打著胸膛。


    其他人也隨之色變,朝著山下狂奔而去。


    秦歌看了一眼,禦風飛掠,朝著這些村落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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