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白大褂裏的手瞬間握緊。


    那怎麽可以……擅自的將他從地獄扯出來,又擅自的扔下他。決不允許。


    “怎麽?藥研,害怕了?”鶴丸國永的氣息從身後逼近,帶著嘲諷的笑意,“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了。”


    淡淡瞥了一眼那不說刺激人的話不高興的搞事鶴,藥研藤四郎說道:“就如你說的,既然早就知道了,我又怎麽會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身高高了一截,白天也打不過的藥研藤四郎,鶴丸是這樣的:(嫉妒使我膨脹)藥研藥研你怎麽變高的啊~告訴我嘛~


    藥研(冷漠):和塞拉吵一架。


    這三周考試,外加實習,所以!這才是重點!也許複習起來忘了時間的我做不到隔日更了,我好怕掛科啊嚶嚶嚶qaq所以這三周不定時掉落更新!不會坑不會坑!寶貝們要相信我的坑品!爭取明年寒假的時候能開安定的坑啊啊啊啊!


    ☆、第七十四章 欺騙


    一刀當先的踏入大廳中,看清了裏麵的場景,鶴丸國永高高的挑起眉,笑嘻嘻的沒個正經兒:“喲~到得這麽齊麽,很期待接下來的驚嚇?”他笑得意味深長。


    若是往常,鶴丸國永的嬉皮笑臉定然是會被燭台切光忠或者壓切長穀部等付喪神的嗬斥的,隻是此時,尚還有餘力保持鎮定的付喪神們心思都不在鶴丸國永身上。


    看到沒有刀理會他,鶴丸國永百般無趣的聳了聳肩,讓開了站在身後的、被他擋住的藥研藤四郎,嘴裏還嘟囔著:“好吧好吧,就知道你們迫不及待。”


    其實實話說,鶴丸國永也真是不明白了,明擺著最後得到的答案不會是什麽想要聽到的,甚至可能會將他們推入絕望,為什麽要這麽迫不及待的找虐呢?自欺欺人什麽的……不是也挺好的麽,何必要將這美好的幻境打碎。


    斜靠在牆上的鶴,唇邊噙著漫不經心的笑,但是他也不知道,他此時那雙金眸看著那群奔向黑暗結局的付喪神們的眼神,冷漠冰冷又悲哀憐憫,金屬的質感透露出一種令人膽寒的涼意,像是看著一群可悲可嘆的可憐蟲,妄圖掙脫牢籠,不知外麵看似自由卻是更加廣闊的牢籠。


    紫色的眼眸一一掃過那些正襟危坐的付喪神們,兄長一期一振不可置信又悲傷地眼神,還有……兄弟們陌生又躲閃的眼神。藥研藤四郎深呼吸一口氣,才剛開口就發覺自己的嗓子是如此的幹澀:“你們……想要知道什麽?”喉嚨中像是火燒一般,吐出的字卻是如此冰冷。


    大廳裏十分安靜,沉默蔓延開來,曾經的同伴們看著藥研藤四郎和鶴丸國永,卻沒有一振刀開口問話。


    燭台切光忠倦怠的閉上眼,心知這樣僵持下去沒有任何作用,這時候沒有誰也想要成為那個打破一切的人,而最心直口快的和泉守兼定此時也一反常態的冷著一張臉看也不看藥研藤四郎,他心嘆一聲,決定還是由自己做這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隻是燭台切光忠的想法並沒有能實現。


    有付喪神打破了沉默。


    “藥研,主人呢?”與藥研藤四郎幾乎如出一轍的紫色眼瞳充斥著質問和咄咄逼人,“或者說,主人她……真的是我們的主人嗎?”


    沒有及時扯住鯰尾藤四郎的骨喰藤四郎麵無表情的神情也裂開了。


    雖然誰都沒有想到最先開口的是他們以為最不可能開口的粟田口家的刀,但是看到是鯰尾藤四郎之後,也有理所當然的感覺。


    鯰尾藤四郎此刀,看似大大咧咧陽光開朗,與他形影不離的骨喰藤四郎最明白了,若說骨喰藤四郎對過去的失去的記憶執著,鯰尾藤四郎則是對現在的記憶更為執著。鯰尾藤四郎總是笑著安慰他,過去的記憶沒了不要緊,可以一起創造以後的記憶,以後會一直在一起。


    審神者並非是他們的審神者,甚至曾經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偽裝出來的、被欺騙的假象,說最無法接受的,就是鯰尾藤四郎了吧。


    “兄弟……”骨喰藤四郎悄悄的握住鯰尾藤四郎的手,像是要給他安慰,其他的刀看不出來,他可是知道的,昨夜裏鯰尾藤四郎睜著眼睛一夜未睡,此時的身體又有多麽顫抖。


    鯰尾藤四郎固執的看著藥研藤四郎,眼下淡淡的青黑色落入藥研藤四郎眼裏十分刺眼。


    插在大衣口袋裏的手緊了緊,藥研藤四郎抬起眼,直直對上鯰尾藤四郎的雙眼,隻覺得此刻喉嚨裏像是火焰在燃燒一般,生疼生疼的,好似有千萬把刀在那脆弱的薄膜上割著、刮著。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堅定而冷漠:“是的,沒有錯,在鶴丸殿到來之前,與大將真正有著契約的刀,隻有我。從一開始,她從來都不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但是維繫這個本丸的靈力……是塞拉的沒錯。


    既然已經開口,最困難的一關已經過去,或許是已經不想再思考更多的東西了,藥研藤四郎也沒再等有誰提問,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和鶴丸殿,都是暗墮刀劍。當初在厚樫山出陣時,鯰尾哥你們遇到的暗墮刀,我們認識,每月一次的例行外出,也是去見他們。”你們和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來這個本丸,是因為另一位時之政府高層審神者的舉薦,當時大將並沒有合適的身份,所以我讓大將答應成為審神者。”她並不是故意要欺騙的,都是他的執意要求。


    “大將她並沒有欺騙你們,她從始至終都是這樣,是我讓她什麽都不要說的。”


    “我,從來不認為這個本丸是我們的歸宿,也從來沒把你們當成我們的同伴。”


    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明知前路是來自曾經同僚的謾罵或者無法理解甚至痛恨的表情,藥研藤四郎卻覺得所有的藏著掖著的事情都說出來後,心中的鬱結也都散了,因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挽回什麽呢?


    鶴丸國永有些驚訝,無聊得扯著自己衣服上的白色毛絨球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忍不住古怪的看著藥研藤四郎。在他的印象裏,藥研藤四郎並不是一振會說出這麽冷酷甚至惡毒的話來,這是要撇清一切關係的意思麽?鶴丸國永摸著下巴想道。


    大廳裏一片死寂。


    每一振刀劍都蒼白著一張臉,麵露絕望,眼瞳泛紅,甚至有一部分刀劍已經將牙咬得咯咯響,並非是對藥研藤四郎或者審神者的不滿和怨恨,那是一種無助茫然到極致的空茫,更多的是那種毫無實感的恐懼。


    朝夕相處的審神者並非是審神者,那對審神者與生俱來的依賴讓他們像是失去了支柱,搖搖欲墜,信念的崩塌甚至可以動搖他們的存在。


    蜜色的眼眸流淌著淋漓的悲哀,一期一振悲傷的看著藥研藤四郎,像是在看一振從未見過的刀劍,眼前陌生的付喪神真的是自己的那個乖巧可靠沉穩的弟弟麽?


    “藥研,你……一直在欺騙我們嗎?你真的……從未把本丸當成家,從未視我們為家人,從未……將我當成你的兄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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